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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罵死這個混帳的老天爺!”


    “晨風,迴去吧!不要淋雨了。”


    “我不,我死也死在外麵,這裏讓我惡心,那個姓蘇的男人,讓我惡心!我沒有這樣的爸爸,也不許這樣的人闖入我的人生!”


    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蘇媽媽再次衝入雨中,可這次,蘇晨風沒有迴頭,她跌倒了,摔在花園的泥土地裏,濺起的泥巴弄髒了她的臉,可是她的兒子,就這樣決絕,在聽到她痛苦的叫聲之後,還是選擇了離開。隻留下一個慘淡的背影。


    “夫人,夫人!”


    “快來人啊!夫人不好了!”


    “怎麽又去淋雨了,你們要看住她!”


    醫生,護士,管家,傭人,所有人亂作一團,唯獨蘇晨風,不關心,也不傷感,因為他已經快要被自己的身世和愛情給逼死了。


    ……


    “少爺,少爺,有消息了。”


    斜眼看了一下來報信的小子,喬文瀚輕蔑地抬起眼睛,看了看。拍到的照片確實就是安小溪。隻不過說不上來的奇怪。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都不對勁。


    臉雖然還是那張臉,神情卻沒有安小溪的感覺。


    莫非蘇晨風這是找了個高仿的安小溪來混淆視聽?喬文瀚的多疑病又發作了。


    可轉念一想,能和安小溪容貌那麽相似,而且是在短時間內找到,幾乎不可能,蘇晨風不是他喬文瀚,沒有這些功夫來做準備。


    “少爺,咱們去嗎?”


    “哪裏?”


    “上海。”


    “廢話。”


    “怎麽去?”


    喬文瀚抬起那雙能殺死人的眸子來,差點沒把人嚇到腳軟。


    “走路過去,你看好不好。”


    下邊的人沒吱聲,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喬文瀚。


    “飛機啊!蠢貨。”


    喬文瀚搭乘自己的私人飛機,連夜趕往上海去了。他還不知道安小溪身上發生的一切。


    ……


    夜裏靜悄悄的,台風過境之後,隻剩下倒下的樹木和滿目瘡痍的街道。路上行人三三兩兩,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往家裏走,隻有蘇晨風一個人從家裏出來。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一個地方容納他。


    那個他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如今變得麵目可憎,而他的媽媽,也不再那麽溫柔可愛了,一切都是陰謀,一切都是懲罰。


    對自我的厭惡達到了頂峰,蘇晨風看到被大風吹斷的樹木,想到了自己。表麵上是那麽堅強,其實經不起一點風霜。連根拔起還算是好的,一了百了,就害怕被攔腰截斷,被看到脆弱的全部,怎一個慘字了得。


    “我是不是很失敗。”


    蘇晨風對著一個路人就這樣問,被人迴敬了一句“神經病”。蘇晨風苦笑著,傻笑著。路人紛紛側目,還有些不識好歹的,嘴巴裏說的一些混帳話,每個人似乎都可以羞辱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


    盡管有著那張俊秀帥氣的臉,當頭發被雨水淋濕,整個人都頹廢不堪之後,再跌跌撞撞在街上遊蕩,沒有人會給予太多的尊重。


    甚至都不會有人認為,這個人的悲慘經曆到底是什麽。


    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或者說一個甘願拋棄全世界的人。


    而思念是不受控製的,對安小溪的愛沒有隨著這些事情減弱,反而是越不想記起,就越容易記起。安小溪的一顰一笑,過去和他相處的那些美好的小細節,全部都一一浮現。就像暴雨後的世界,被刷新了。


    “惡心,惡心!”


    蘇晨風大聲地咒罵,拚命捶打自己的頭,仿佛想把對安小溪的思念趕出來似的,可是,終究是徒勞。


    愛上不該愛的人,注定是會萬劫不複,受傷的。蘇晨風明確地知道這些之後,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頂峰。他跌跌撞撞,他傷心斷腸,可是他不能把所有的情緒放空。


    他是個配不上愛情的人。


    他簡直都要恨死自己了。


    ……


    “少爺,咱們要進去嗎?”


    “要不要買點什麽慰問品?”


    “閉嘴!”


    喬文瀚打發了周圍的幾個人在門口站著把風,自己進了住院部的大樓去了。本來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但是他卻通過個人的關係搞到了vip的探視通道。


    天下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除了安小溪。


    站在門前的時候,喬文瀚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儀容,確保自己的樣子足夠的帥氣迷人有魅力,可是當他敲了門進去時,卻發現病床上躺的那個人並不是安小溪。


    “您……找誰?”


    病床上那個女人,和安小溪長得一模一樣,甚至說話的聲調和語氣都一模一樣,但居然不認識喬文瀚,把他完全當成了陌生人。


    “我找你。安小溪。”


    “哇塞!”


    安小溪看到這個男人進來,直唿了自己的名字,興奮得不像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感動得拉住喬文瀚的手。


    “你說一遍,我叫什麽名字?”


    喬文瀚一臉疑惑,這個女的該不是吃錯什麽藥了。


    “神經病。”


    “不是,不是,不是交神經病,你說我叫什麽名字,你再說一遍。”


    安小溪興奮得兩眼放光,喬文瀚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安小溪,你生病發燒,糊塗了?”


    喬文瀚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安小溪的額頭上,感受她的體溫。發現一切正常,沒有很熱,可是這個小妮子怎麽神神叨叨的,搞得十分反常。


    “哇!你認識我!!!”


    “又多了一個認識我的人!!!超級開心啊啊啊!!!”


    安小溪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像個失心瘋。喬文瀚趕緊把她一把按住,直接按到了床上去。兩個人就這樣被迫親密接觸了,隻隔了一個鼻尖的距離。


    “哎,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安小溪。”


    “神經病。”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叫自己都叫神經病嗎?”


    “說了,我是真心實意地問你,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安小溪,你已經知道了。”


    “我叫喬文瀚。”


    “怎麽寫啊,這幾個字。”


    “喬就是大喬小喬的喬,文章的文,浩瀚的瀚。”


    “文瀚?這個名字真好聽啊。”


    “好聽?你以前可不這麽覺得。”


    “真的嗎?”


    “我以前很讓人討厭對不對。”


    安小溪窮追猛打的一係列追問,差點沒把喬文瀚弄得精神錯亂。這才幾天不見,安小溪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似的,記不起喬文瀚,更是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一樣的陌生。


    “唉,我說安小溪,咱們能不這麽鬧嗎,太別扭。你這一天鬧一出的,也不嫌累得慌。”


    安小溪的樣子則有點委屈。


    “怎麽,我以前是個很愛鬧的人,對不對,很淘氣,還是說非常的矯情,霸道,不講道理。”


    安小溪還想從這個叫喬文瀚的人身上再找尋一些線索,畢竟之前所有的記憶來源都是蘇晨風給的,多一個人的迴憶幫助,會更容易想起來。說不定在喬文瀚這邊,安小溪又是另外的一個麵貌,另外的一種性格呢。


    “我覺得你需要看看腦科了,安小溪。是不是把腦子燒壞了。”


    安小溪聽到這話就不開心了,拿起了病曆表,在喬文瀚麵前晃了晃,攤開,指著其中的一行。大聲地說:“沒錯,我掛的就是腦科。”


    喬文瀚順著安小溪的手指看過去,除了醒目的腦科幾個字。還看到了另外的,讓他差點沒忍住流下眼淚來的驚悚文字。


    “短時記憶障礙,病因未明。”


    “怎麽?你……”


    喬文瀚詫異地看著安小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對啊,我掛的就是腦科,因為沒有記憶了。之前蘇晨風說,轉到這家醫院來就會恢複的,可是都過了好久,還是沒有恢複,哎,真是有些著急。你看,我在這裏孤孤單單的,連個家人都沒有。蘇晨風說我的家人不太方便過來,想來,我肯定是個爹不疼媽不愛的人……”


    安小溪像個小話癆,滴滴答答說了一大串,因為她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了,蘇晨風一走,每天能夠說話的對象隻有醫生和查房的護士,加上自己並不知道身世,也不敢隨意和人聊天,因為話題總歸是那幾個,你叫什麽名字,老家哪裏的,你爸爸媽媽如何,你怎麽到的這裏來……


    這一係列問題,她沒有一個說得上來的。也就隻好一個人待在房裏,看著天花板,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變化,等著蘇晨風再次到來,或者等著自己的記憶恢複。


    “傻子!”


    “傻子!”


    “傻子!”


    喬文瀚每次說一句“傻子”心裏就痛一下。他萬萬沒想到,安小溪失去聯係之後發生了這麽多,難怪她連個電話都不打,難怪她一點都不會像過去一樣,還會發一些賭氣的話過來,想要氣喬文瀚。


    因為,她的世界和過去已經完全脫節了。她是一張白紙,等待著被熟悉的人和事物喚醒。蘇晨風沒有喚起她,蘇晨風一定知道安小溪病成這樣的原因。


    但喬文瀚也害怕,他擔心是因為那天的雨,而那天的雨是不能怪罪的,因為那是天意對他們命運的拷打。隻能忍受這個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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