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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溪躺在床上,嘴唇發白,臉頰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遠遠地,蘇晨風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希望能代替安小溪受這份苦,可惜,遭罪的人注定是安小溪。


    “你為什麽要選他,小溪。”


    蘇晨風至今都不理解,要是當初安小溪選擇的是他,他們兩人可以退出這些不必要的家族紛爭,到歐洲去過神仙般的日子。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意。


    加上從蘇媽媽到喬老爺子,所有長輩都在勸誡他,一定不能和安小溪在一起。從家族內部來的阻力,更讓他沒有辦法逃離。


    看著安小溪和喬文瀚在一起不停地傷心、難過、遭罪,蘇晨風內心一萬個不服氣。


    “少爺,您來了。”


    門房故意把這個聲音提高,和喬文瀚打招唿是假,提醒蘇晨風是真。


    喬文瀚的眼神無比憔悴,發型已經亂糟糟,完全顧不上什麽形象可言,他今天和安小溪經曆的這一切,其實讓蘇晨風無比羨慕。


    “嗯,你們都退下,上點茶水點心來。”


    喬文瀚的語氣很平和,多日不見蘇晨風,也並沒有生疏,甚至在傳聞蘇晨風將蘇氏集團賣出後,喬文瀚還能以一個兄長的樣子,接納他。


    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有無血緣都不要緊。喬文瀚看重的是那份從小長大的情誼。


    “坐吧,安小溪還沒有醒。醫生說今晚才是關鍵。”


    喬文瀚的主人姿態不知為何讓蘇晨風心裏發酸,這個老宅子,房裏躺著的女人,如果當初不是外公執意改變董事會的意思,都應該是他蘇晨風的才對。


    嫉妒會讓人麵目全非,這句話如今在蘇晨風身上得到應驗。


    “你怎麽讓她病成這樣?”


    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問喬文瀚的近況,不是問喬老爺子和喬文瀚說了什麽,而是直接把怒火全部發泄到對安小溪照顧不周上。


    蘇晨風的眼睛裏,隻剩下受難的安小溪,他對喬文瀚的嫉妒也好,不甘也罷,在安小溪身上達到了頂峰。


    “我和她一起淋的雨,她不讓我接近,也不讓我安慰,我隻好站在遠處,陪她受罪。”


    喬文瀚喝下一大口熱茶,整個人宛若複蘇。喬老爺子一向不喜歡太熱的茶飲,他也就忍到現在,才喝了一口可口的。


    正當他還沉浸在疏通筋骨的暖意中,蘇晨風的拳頭已經揮了過來。直接砸到了他的臉頰上,就在那一瞬間,喬文瀚的嘴角滲出一絲猩紅的血來。


    鹹鹹的,像喝了一大口黏膩的醬汁。


    “你這是怎麽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喬文瀚始終保持著克製,他的怒火不在蘇晨風身上,他當然知道蘇晨風如此大動幹戈的原因是什麽,可他不計較。


    在關鍵時刻,喬文瀚的包容力來得驚人。


    “我想讓你記住這種痛苦,免得以後再無視安小溪。我知道你把她當成玩物,她也選擇了這樣的生活,但不代表,你可以忽視她,糟蹋她。”


    蘇晨風的眼睛裏,紅血絲布滿,看起來十分嚇人。喬文瀚看到眼前這個不成熟的弟弟,想起來多年前的自己。當年菜夢瑜離開的時候,他也這樣的不理智,也這樣去糾纏過蘇晨風。


    如今他們兩人,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個空前理智,一個變得瘋魔。


    “我有我的方式,我對她的愛,不會比任何人少。”


    喬文瀚的語氣十分平和,完全不像剛剛挨過拳頭的樣子,要是換成平日的他,早就暴跳如雷,和蘇晨風扭打在了一起。


    “任何人?你的諷刺還是這麽到位。我已經被包括到‘任何人’裏,不配關心安小溪了,是嗎?”


    蘇晨風的拳頭依舊攥得緊緊的。


    “要怎麽想,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隻是告訴你一聲,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安小溪如今是我的人,未來,是你的嫂子……”


    喬文瀚搬出來的這一套倫理教條,讓蘇晨風火冒三丈。隻不過是早認識安小溪幾天,喬文瀚憑什麽就占到了一切優勢。他明明更適合安小溪,起碼安小溪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歡笑,總是開心。


    “我也要警告你,不要以為你身邊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自然而然,你如果沒有能力去守護,也會有被人奪走的那一天。”


    蘇晨風的警告,壓低了聲線,聽起來威力卻大大加強了,就像獅子捕獵前發出的怒吼。


    而喬文瀚就像看穿了這個男人的所有把戲一樣,舔了一口嘴角的鮮血,漫不經心地迴敬了一句。


    “我也要警告你,不要試圖去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且,屬於我喬文瀚的,我永遠不會放棄,而不屬於我喬文瀚的,我也不會氣急敗壞地去搶奪,那不厚道。”


    字字如刀刺針紮,戳在蘇晨風的心上。


    諷刺人的技術,自然是喬文瀚更占上風。


    ……


    安小溪已經醒來很久了,隻不過太過於虛弱,剛睜開了眼睛又閉上。她沒有更多力氣來支撐眼皮。她隻能這樣默默地躺著。


    然後,默默地看著喬文瀚和蘇晨風兄弟相爭。甚至是蘇晨風的拳頭,砸向喬文瀚的時刻,她都清楚明了地感知到了,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喬家兩兄弟的感情破裂。


    安小溪是個敏感的人,而且由於那不合時宜的懂事,經常會把不屬於自己的罪責背在身上。


    “不要打了,不要吵了。”


    她多想奮力喊出這句話,可是她的嘴巴就像上了密碼的鎖一樣,牢固地緊閉,發不出一絲聲音。就連她的手,也都沒有氣力去拍打床邊來發出憤怒。


    眼淚不爭氣地滑落,可那兩個為她爭執的男人卻看不見。


    他們的眼睛裏隻有憤怒了,尤其是蘇晨風,那個被嫉妒和憤怒吞噬的男人。借由安小溪的事情,想把所有的錯都歸到喬文瀚的身上去。


    安小溪覺得,眼前的蘇晨風是那麽的陌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張漲紅的臉,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蘇晨風那樣深深地恨著喬文瀚。甚至連蘇晨風對自己的感情,恐怕也參雜著對喬文瀚的恨意。


    安小溪的腦子很清醒,比那兩個正在用嘴巴和拳頭決鬥的男人,還要清醒一些。


    看來,被詛咒的血緣,不僅僅是她和喬文瀚之間的愛,還有喬文瀚和蘇晨風之間的恨。


    ……


    “你要打就打,我不會還手,這裏是喬公館,是外公的地方,請你念在他老人家一把年紀的份上,不要過火。”


    喬文瀚搬出喬老爺子來,蘇晨風伸到他麵前的拳頭終於停了下來。這頭憤怒的雄獅,也總算有了點清醒的意識。


    一種巨大的無能感襲擊了他,雖然動拳頭的是他,但最無力改變境況的人也是他。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揮舞拳頭,任何事情在有轉機的時刻,都不會選擇用暴力來解決,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名門望族,從小接受的都是紳士教育的情況下。


    “你肯定覺得我是個懦夫,文瀚。”


    蘇晨風低下頭,頭發垂落,遮掉半張臉。這張英俊的臉,曾經讓多少女人癡迷,又讓多少影迷粉絲瘋狂,可骨子裏的自卑,並沒有讓這張臉更加自信。


    喬文瀚坐到蘇晨風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一樣。


    “沒有人是懦夫,這個家裏的孩子,沒有一個是懦夫。能夠在這個家活下來,已經是夠堅強的了。”


    喬文瀚走到酒櫃,倒了兩杯威士忌,一杯給蘇晨風,一杯給自己。


    嘴角的傷口一碰到酒精,那一陣陣的刺痛效果,正是喬文瀚所期待的。如果沒有痛感,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分別。他從來不像蘇晨風,追求平和和溫暖,他追求的是刺激,是野心帶來的吸引力,是女人,是功成名就,是站在頂點的巨大成就感。


    所以他能包容一切的美和醜,善與惡,這也就是喬老爺子告訴蘇晨風,喬文瀚身上有,而他身上缺少的東西。成功學把這樣的氣質歸為領袖能力。


    而喬文瀚知道,這不過是出於保護家族的本能,和帶領家族走上另一個巔峰的責任。


    “可我……我真的快要被逼死了。”


    蘇晨風大口喝下那杯酒,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他從來沒告訴過喬文瀚,他嫉妒他,嫉妒他天生就得到喬老爺子的喜愛。


    “還沒有死,就不要輕易說死。這不是喬家男人的做派。”


    喬文瀚也大口喝下烈酒,口腔被灼燒的感覺,刺激他的神經,順便幫他那個不斷滲血的傷口消消毒。


    “我不是喬家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你一天是我兄弟,一輩子都是我兄弟。而且……我們家族需要我們兩個人合力,才能維持下去。”


    這兩個人,竟然在為了安小溪爭執的情況下,拉近了感情的距離,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開誠布公地表達過愛憎,一向禮貌地生活著,今天的他們,才更像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安小溪聽著這一切,不知道該為他們感到高興還是難過,生在這樣複雜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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