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你看看這個,這是你親手做給我的呀,你若真的對我毫無感情,又怎會為我做這個呢,你再仔細想想,好不好?”


    林悅看著那熟悉的荷包,心裏猛地一顫,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湧上心頭,她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想要接過荷包,可又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猛地把手縮了迴去。“這……這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我以前糊塗了才做給你的,反正我現在不想和你有瓜葛了,你快走吧,別再來煩我了。”


    雲逸眼中滿是失望,可他還是不肯放棄,“悅兒,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你心裏對我還是有感覺的,隻是你現在被那些誤會蒙蔽了,我會一直等,一直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直到你願意相信我為止。”


    說完,雲逸把荷包小心地放在了木屋前的石桌上,深深地看了林悅一眼,轉身緩緩離開了。林悅看著雲逸離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眼中竟泛起了淚花,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那麽討厭雲逸,可為什麽看到他傷心離開,自己心裏會這麽難受呢。


    淩風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林悅的肩膀,“林悅,其實你心裏是有大皇子的吧,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我看得出來,大皇子對你是一片真心,你不妨試著放下心中的成見,去了解一下以前的事,說不定你會發現,你一直都誤會他了呢。”


    林悅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撿起了石桌上的荷包,緊緊地攥在手裏,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雲逸,也不知道自己和雲逸之間的這段感情糾葛最終會走向何方,隻是此刻,她的心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堅定地排斥雲逸了,或許,在她的心底深處,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和感情,正在慢慢地蘇醒……


    雲逸在處理政務時,因為太過思念林悅,在批奏時不小心寫錯了字,被皇帝罰抄奏文。那金碧輝煌卻又透著莊嚴肅穆的禦書房內,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案幾之上,照亮了那攤開的奏文和一旁擺放的筆墨紙硯,卻照不亮雲逸此刻滿是陰霾的心。


    他機械地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望著那寫錯的字跡,眼中滿是苦澀。曾經,他處理政務時總是全神貫注,那些繁雜的國事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下都能被條理清晰地安排妥當,可如今,林悅失憶後的冷漠模樣就如同鬼魅一般縈繞在他心頭,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每落下一筆,他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過往和林悅相處的點點滴滴。還記得初次遇見林悅的時候,那時她穿著一身略顯奇特卻別樣清新的衣裳出現在宮宴之上,靈動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能讓她覺得新奇無比。她在眾人皆循規蹈矩的場合裏,就像是一束闖入暗夜的璀璨光芒,一下子就吸引了雲逸的目光。


    在那之後,他們一同經曆了許多。有一次,宮中舉辦了一場詩詞會,雲逸本就對這些文人墨客的比試興致缺缺,可當看到林悅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時,他竟也陪著她一同參與其中。林悅憑借著她那獨特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見解,對詩詞的別樣賞析,讓在場眾人都大為驚歎。雲逸在一旁看著她自信又明媚的樣子,心中那愛意的種子便越發深深地紮根了。


    可如今,那些美好的過往都好似一場遙不可及的夢,而眼前的現實卻是如此殘酷。林悅失憶後,對他隻剩下厭惡與疏離,無論他如何努力,換來的都是她冰冷的拒絕。


    他一邊抄著奏文,一邊想著林悅,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滴落在奏文紙上,弄濕了字跡。那墨漬在紙上暈染開來,就如同他此刻那破碎不堪、無法言說的心事一般。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看到大皇子這般模樣,心中雖詫異,但也不敢多言,隻是默默地將那被淚水浸濕的紙張悄悄換去,又重新鋪上了幹淨的宣紙。


    而在那宮外的山林之中,林悅正和淩風在溪邊嬉戲著。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粼粼波光,溪邊的野花野草隨風搖曳,仿佛也在為這歡樂的氛圍輕輕舞動。


    林悅赤著雙腳踩在清涼的溪水中,笑聲如同銀鈴般迴蕩在這山間。淩風站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時不時還會陪著她一起在水中捉那些小魚小蝦。林悅玩得興起,手中抓著一隻小小的螃蟹,朝著淩風晃了晃,笑著說道:“淩風,你看這小螃蟹,多有趣呀,在現代可都很難這樣親近它們呢。”淩風笑著迴應她,眼中滿是溫柔:“隻要你開心就好,若是喜歡,咱們可以多抓幾隻帶迴去養著。”


    兩人正沉浸在這歡樂之中時,卻不知雲逸正在那皇宮之中,為了思念她而受著罰,在那禦書房裏獨自黯然神傷。


    過了一會兒,林悅玩累了,便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用帕子擦著臉上的水珠。她抬眼望向遠方,思緒似乎飄遠了些,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淩風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聲問道:“怎麽了,是玩累了,還是想起什麽煩心事了?”林悅微微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突然心裏好像閃過一絲別樣的感覺,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事被我忘記了,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淩風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安慰道:“或許隻是一時的錯覺罷了,別想太多了,你現在開開心心的才是最重要的。”


    林悅輕輕點了點頭,可那心底的異樣感卻並沒有消散。而此時在宮中,雲逸還在繼續抄著奏文,那一本奏文已經抄了好幾頁,他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發酸了,可他卻仿佛渾然不覺一般,依舊沉浸在對林悅的思念與痛苦之中。


    皇帝聽聞大皇子因為寫錯字而被懲罰抄奏文,心中也頗有些疑惑。他深知雲逸以往對待政務是何等的認真嚴謹,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差錯。於是,在處理完自己手頭的事務後,便踱步來到了雲逸抄奏文的偏殿。一進門,看到雲逸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有那明顯帶著淚痕的臉頰,皇帝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逸兒,你這是怎麽了?今日怎會如此失神,這可不像平日裏的你啊。”


    雲逸聽到皇帝的聲音,這才迴過神來,趕忙起身行禮,恭敬地迴道:“父皇恕罪,兒臣今日確實有些心緒不寧,一時疏忽才犯下這等錯誤,還望父皇責罰。”皇帝看著他,擺了擺手說道:“責罰倒是其次,朕隻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事能讓你這般魂不守舍,若是有什麽難處,不妨與朕說說。”雲逸猶豫了一下,他深知若是將林悅的事如實說出,以皇帝的性子,恐怕未必會理解,說不定還會橫加幹涉,可看著皇帝那關切的眼神,他又實在不想欺瞞,思索片刻後,還是緩緩開口道:“父皇,兒臣……兒臣心儀一女子,可如今她卻因意外失憶,對兒臣誤會頗深,兒臣想盡辦法想要讓她恢複記憶,讓她迴心轉意,卻屢屢受挫,所以今日才會這般心神不寧,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聽了他的話,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朕原以為是何等大事,不過是兒女情長罷了。逸兒,你身為大皇子,日後肩負著我雲啟國的江山社稷,切不可讓這些私情過多地影響了你。這世間女子眾多,若是她實在無法與你情投意合,你便該放下,莫要因她誤了正途。”雲逸聽聞皇帝此言,心中一陣刺痛,他連忙說道:“父皇,她於兒臣而言並非普通女子,兒臣是真心愛慕她,還望父皇能夠體諒兒臣,兒臣定會處理好感情之事,不會耽誤朝堂政務的。”皇帝看著他那執拗的模樣,知道此刻多說無益,隻是搖了搖頭,叮囑了幾句讓他盡快調整好狀態,便轉身離開了偏殿。


    雲逸望著皇帝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無奈與苦澀。他又重新坐迴案前,繼續抄起那奏文來,隻是那筆下的字跡愈發顯得沉重而淩亂,仿佛每一筆都承載著他那沉甸甸的愛意與痛苦。


    而在山林這邊,林悅和淩風準備迴他們的小木屋了。一路上,林悅都顯得有些沉默寡言,淩風心中擔憂,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導她。兩人剛走到木屋前,卻見一個陌生的老者站在那裏,那老者身著一身破舊卻又透著幾分神秘氣息的長袍,白發蒼蒼,眼神卻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


    淩風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將林悅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卻讓人感覺高深莫測,他緩緩開口道:“兩位莫要驚慌,老夫隻是偶然路過此地,見此處有靈氣匯聚,料想定有不凡之人在此居住,便前來一看,沒想到竟遇見了兩位這般年輕俊朗的小兒女。”林悅從淩風身後探出頭來,看著老者,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她問道:“老爺爺,您說的靈氣匯聚是什麽意思呀?我怎麽聽不太懂呢。”老者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說道:“小姑娘,你命中本就有著不凡的機緣,隻是如今似乎被迷霧遮住了雙眼,忘卻了許多重要之事啊。”林悅一聽這話,心中越發好奇,剛想再問些什麽,老者卻擺了擺手說道:“今日老夫隻是與你們偶然相遇,有些話,時機未到,說出來也無用,不過老夫相信,該知曉的時候,你們自會明白一切。”說罷,老者便轉身欲走。


    林悅急忙喊道:“老爺爺,您等等呀,您還沒說清楚呢。”可那老者卻仿若未聞一般,身形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隻留下林悅和淩風站在原地,麵麵相覷,心中滿是疑惑。


    迴到木屋內,林悅坐在桌前,還在想著那老者的話,她喃喃自語道:“淩風,你說那老爺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呀,什麽不凡的機緣,什麽被迷霧遮住雙眼,我怎麽感覺好像和我這一直想不起來的事有關呢。”淩風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道:“我也不太明白,這世間奇人異士眾多,或許隻是故弄玄虛之人也說不定,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林悅卻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那老者的出現絕非偶然,一定是有著什麽深意。


    而在皇宮之中,雲逸終於抄完了奏文,他將那抄好的紙張整理好,交給了前來查看的太監。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夕陽的餘暉灑在皇宮的宮牆之上,給這威嚴的宮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可雲逸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滿心想著的都是要再去見見林悅,哪怕她依舊對自己冷眼相對,他也不想就這麽放棄。


    雲逸換了一身便裝,悄悄從皇宮的後門溜了出去,朝著林悅所在的山林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待,他不知道這一次見到林悅,又會是怎樣的場景,會不會她能突然想起些什麽,哪怕隻是對他的態度能稍微緩和一點也好啊。


    當他來到那山林間,看到小木屋中透出的隱隱燈光時,腳步都不自覺地放輕了些。他緩緩走近木屋,透過那半掩的窗戶,看到林悅正坐在桌前,似乎還在想著什麽心事,那專注的模樣讓他心中又是一陣觸動。就在他想要抬手敲門的時候,卻聽到屋內淩風對林悅說道:“悅兒,今日那老者的話你別想太多了,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林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淩風,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我心裏踏實多了,隻是我這心裏總感覺好像缺了一塊什麽似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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