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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炒菜了,有油煙,你先出去。”見笑笑好一會兒沒有迴話,穆朝陽也不多說,在廚房下了逐客令,連推帶哄把笑笑趕去了客廳。


    兩個人吃飯,穆朝陽隻炒了幾個家常菜,可惜此時吃在笑笑嘴裏即便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蠟。穆朝陽也沒點破,把菜往笑笑那邊挪了挪,“一會兒吃完,送你迴去,早點休息。舒翎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幫忙。”


    “嗯。”笑笑夾了幾顆米飯塞到嘴裏,“你也累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迴去。”


    “順路的。”穆朝陽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肉給笑笑,“我們幾個兄弟約了,一會兒去舒翎家看看叔叔阿姨,我先送你迴去。”


    一聽他要去舒翎家,笑笑放下了筷子,說:“那我……”


    剛一開口,舒翎搖了搖頭,“你這時候去不合適。我們一群大老爺們,你都不認識,叔叔阿姨也沒見過你。”


    “哦,好。”笑笑十分乖巧地低頭扒飯,不再說話。


    她的舉動,穆朝陽自然看在眼裏,“後天是舒翎的追悼會,你能請假的話,我來接你。”


    是說讓她去嗎?笑笑驀然抬頭,撞上穆朝陽的看她的眼神,十分嚴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我……我也去?”


    “我想這是他希望的。”想起舒翎的遺書,穆朝陽眉頭顫動了一下,況且他知道,張笑笑若是不去,恐怕這輩子都於心難安。


    穆朝陽都這樣說了,張笑笑自然聽從安排,乖乖地被送迴了家,看到張媽媽幾次想說舒翎家的事,讓她去看看閔阿姨,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是說人是非終究還是咽了迴去。


    “我喜歡運籌帷幄,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的感覺。”張笑笑一閉上眼,舒翎說這話時的樣子在她腦海裏清晰可見,她有些恍惚,前些日子在她麵前還那麽咄咄逼人的人怎麽突然就沒了呢?


    前些日子刻意避開的東西,慢慢又在笑笑腦海裏浮現,低落的情緒開始侵襲上來。意識到這一點的她咬了咬牙,擰著眉頭準備起床找些安神的藥物。


    “笑笑,你保溫杯落我車裏了,後天我接你的時候帶給你。”一打開燈,拉開抽屜前先看見了手機的短信,是穆朝陽發來的,一分鍾前。


    張笑笑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3點了。


    “好,你才迴去?”也顧不上拿藥,笑笑摸過手機迴了短信。


    “嗯,剛從舒家出來。你怎麽還沒睡?還是我吵到你了?”穆朝陽對於這麽快迴短信有些詫異。


    舒翎走後,舒媽媽的情緒不太穩定,他們放心不下,便在舒家多陪了一會兒。這會兒他和幾個朋友剛從舒家出來,他送朋友迴去時,坐副駕駛的人發現了笑笑落下的保溫杯。


    換做平常,他穆朝陽的副駕駛座上出現了女生的東西,大家都會可勁地起哄,隻是今天誰也沒了這個興致。


    “沒,正好醒了。你們怎麽這麽晚?”笑笑感到奇怪,兩老應該早休息了,他們怎麽待到這個時候?


    “阿姨有些睡不著,我們多陪了她一會兒,不說了我開車。”穆朝陽車裏還坐著其他人,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什麽,可一直等著他發短信也有些說不過去,穆朝陽收了手機專心開車。


    舒翎這一走如果連她都有些失眠,那閔阿姨現在的狀況笑笑完全能想象到。


    “好。路上小心。”發了短信,笑笑把藥找了出來,藥瓶捏在手裏,若有所思。


    想著想著,什麽時候睡著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起床,她到了單位直奔餘雁那裏。可是她來得有些早了,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餘雁的辦公室大門緊閉,笑笑就索性站在門口等她。


    餘雁過來時神色也顯得有些疲憊,看到門口的笑笑她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什麽。


    “雁兒……”笑笑見她過來,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餘雁卻打開辦公室的門,“進來說。”


    “我有事找你。”一進了辦公室,餘雁放下包還沒喘兩口氣,張笑笑就一臉嚴肅地對她說。


    餘雁看了看張笑笑的樣子,歎了口氣,問:“你知道了?”


    “嗯?”張笑笑很快理解她的意思,“嗯。舒翎他……”


    “是意外。”餘雁搶過話頭,“舒翎有自己的心理醫生,並且在五天前剛和舒翎見過麵,連他都沒有察覺到舒翎的自殺傾向。”


    害怕笑笑產生太過負麵的自責情緒,餘雁勸說著:“你也好,我也好,他的心理醫生也好。我們是人不是神,也沒有權利來代替他決定人生,所以……”


    “他心理醫生都不知道?”雖然笑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可聽到這話還是有些驚訝,“他沒有一點兒異常嗎?”


    “我昨天去和他心理醫生聊過。”餘雁說,“從結果來推是有跡可循的,可是他所有舉動都太過於有條不紊,他的選擇出乎所有人預料。”


    是啊,笑笑也覺得十分意外,之前那個男人在她麵前還冥頑不靈地隱瞞情況要和安如青結婚,甚至做好了一切關於“結婚”的規劃,這樣的人竟然選擇突然結束生命。


    “或許是他的安排太有章法,讓人難以覺察。”餘雁隻能得出這個結論,不過舒翎的例子確實也為她對於“客人”的管理敲響了警鍾。


    舒翎的這起悲劇,讓畢業於一所名校心理學專業的餘雁開始意識到,在她的工作中有些過於自負了。隻是她此時更擔心笑笑。


    “一切‘章法’在親情麵前都有些無力了。”笑笑卻並不認同,她說:“聽我朋友說他有封給父母的遺書,也安排了叔叔阿姨今後的生活,可是喪子之痛不是任何安排能撫平的。”


    剛才還一直擔心笑笑的餘雁聽到這裏總算發現了問題——張笑笑和她想象的狀態不太一樣,沒有那麽消極悲觀。


    不太清楚前因後果的餘雁卻對此放心了不少。


    “所以你找我什麽事?”“客人”出了事,餘雁這兩天也特別忙碌,舒翎還在搶救室的時候,餘雁便趕去了醫院配合治療,但她知道那人姓名時第一時間擔心的卻是笑笑。這迴心裏石頭落地了。


    “我想帶閔阿姨,哦就是舒翎的媽媽。”笑笑害怕餘雁反應不過來,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去你同學那兒坐坐。我怕阿姨打擊太大,一時走不出來。”


    聽了笑笑的提議,餘雁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你倒是和我想一起了,不過我建議他父母都要去。”


    “不過……”想到了什麽,餘雁有些為難,“我沒有和舒……嗯,他父母直接接觸過,我害怕他們有抵觸情緒。”餘雁還是避免在笑笑麵前提起“舒翎”兩個字。


    “你也覺得應該去找你同學?”笑笑聽見餘雁讚同她的建議放心下來,“好,我還怕這個時候不合適呢。那具體時間等他們同意了,我再和你約?”


    笑笑這話聽起來像是勝券在握,餘雁覺得裏頭一定有貓膩,“你就這麽篤定他們願意來?”


    她對於這件事可沒這麽樂觀,且不說中老年人有的本身十分固執,就說突然遭受這樣的打擊,不僅是失去了兒子,還知道了兒子身體出了問題,應該不會願意去見心理醫生的。


    “我盡量。”穆朝陽的身影立刻在笑笑腦子裏冒了出來,她和閔阿姨夫婦都不熟,但這幾天都是穆朝陽在陪他們,沒來由的笑笑覺得穆朝陽一定能勸得動。


    事實上,穆朝陽好像真的從來沒有讓笑笑失望。當天下午,笑笑就收到了短信,說老兩口願意約時間去看看。


    一收到短信,笑笑便立刻就去找了餘雁,讓雙方約好了時間,做完一切笑笑才長舒一口氣。


    “好,時間已經告訴阿姨了。還是你心細,要不是你提醒我沒想到這一層。”隨著穆朝陽的短信,這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效率之高讓餘雁都有些咂舌。


    “你這是請了哪路神仙?”餘雁忍不住開著玩笑打聽,“我覺得那說客挺有天分的,你要不勸人家學心理學算了?”


    張笑笑也不避諱,“穆朝陽,這幾天他常去陪叔叔阿姨。”


    “穆朝陽?”又是這個名字,餘雁看了看辦完這件事有些如釋重負的張笑笑,恐怕情緒的反常也和這個名字的主人脫不了幹係。


    恐怕,穆朝陽對於她張笑笑來說,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隻是‘曾經喜歡過的人’”那樣簡單。不過對於這種積極的情緒反饋,餘雁當然不會反對。


    “發什麽呆?”笑笑推了推顯然在想些什麽的餘雁,“我可先走了,去辦公室交假條。”


    “假條?什麽假條?”


    “事假,明天舒翎的追悼會。”笑笑說得十分坦然,卻不知道這話給餘雁嚇了一跳。


    她……沒聽錯吧?


    眼前這個女人,張笑笑,剛才那麽平靜地說,要去參加舒翎的追悼會?


    餘雁一把攔住張笑笑,嚴肅起來,“我不建議你去。”


    在餘雁眼裏,這種生離死別,哭成一片的場所張笑笑最好還是遠離,更何況舒翎還是自殺的。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張笑笑知道餘雁擔心什麽,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和穆朝陽約好了,而且如果我不去我會一直記掛著這件事的。”


    又是穆朝陽?餘雁看笑笑的神情不像是逞強,想了想最終沒有再阻攔。


    隻是對於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穆朝陽”她越發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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