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酒樓的無量,和李冼三人打了個招唿,晚上四人在酒樓內吃過晚飯,無量便準備休息。


    而虹水柔則表示想要出去逛逛,便帶著趙蕊和李冼出去玩去了。


    走了舊地一天的無量感到有些疲憊,苦笑一聲:“比沒日沒夜的修煉還要累啊!”,隨後躺在床上,想著之前的一幕,便沉沉睡去。


    而虹水柔三人則在依舊熱鬧的大街上逛逛這兒,看看那兒,很快便到了深夜,三人結伴而迴。


    “無量睡啦?”,虹水柔小聲道。


    “嗯”,確認完的李冼點點頭。


    “看來是真的累了,真稀奇,明明是個修煉狂人,逛了一天老地方就不行了!”,虹水柔偷笑道。


    “也許這裏有著師弟難忘的經曆吧!”,李冼搖搖頭,和二人道別,也迴屋睡去了。


    分別後的二人也迴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無量醒來,推開窗戶,寒氣進屋,看著外麵白血皚皚的街道,叮鈴咣當的早販們正準備著早點。


    “買些早點去吧!”,無量想著,便穿衣出去了。


    等三人起來後,無量對著三人道:“諾,紫水國都城的特色早點,嚐嚐吧!”


    三人眼一亮,迅速坐了下來。吃起了熱乎乎的早食。


    “怎麽樣?”


    “嗯!很好吃!”,虹水柔狼吞虎咽道。


    “是不錯!”,李冼也道。


    趙蕊則點了點頭。


    “那就好!”,無量笑道。


    四人吃過早點,便出門繼續結伴逛街了。


    四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不時駐足在鍾意的小攤附近,多是虹水柔帶著趙蕊購物,無量和李冼幫二人拿著東西。


    臨近中午,四人迴去了一趟,隨後去了一家賣特色菜的菜館,在裏麵大快朵頤了一番。


    吃飽喝足,李冼三人向著酒樓而迴,無量告別了三人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給曾經的自己留下陰影的小巷走去。


    臨近了小巷,曾經的小巷現在似乎變化不大,緩緩走入其中的無量,似乎又迴到了當年。


    “自從上次二階靈體借靈之後,似乎我心中的惡念和雜念便多了起來!”,走入小巷的無量感受著自己內心雜草叢生的雜念還有其中越來越旺盛的惡念,隨著他來到曾經他在那夜之後再沒敢來到的地方,無量發覺自己的惡念已經滿盈腦海,其旺盛的程度,已經快要讓無量不由自主的跟著心中的惡念去有所行動,欲想要將其變成現實。


    看著被白雪覆蓋的小巷,如今的小巷內再沒有了乞丐留宿,無量微微閉目,那一夜的血腥,那一夜的無助和恐懼,以及最後的劫後餘生,如今隨著無量的閉目似乎再現一般。


    “殺!殺了他們!剝皮抽筋,讓他們生不如死,苟延殘喘萬萬年之後再碾碎他們,殺!!殺殺”


    無量的腦海中瘋狂翻湧著充滿戾氣的想法,這讓他的表情有些猙獰恐怖!


    約莫盞茶功夫,無量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入體,讓充滿惡念還在不斷滋生的無量精神一振。


    “唿!我的心境似乎出現了問題!”,無量心中自語。


    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小巷,無量對著空無一人的小巷輕聲道:“若是他們運氣不好,日後被我碰上,那就是他們注定要死在我手上,至於如今,身份早已經互換,我反倒犯不著主動去尋他們!隻要我日後不死,他們的存在就注定會在我心中連個浪花都未曾存在過!”


    “畢竟,如今的我已是修者,武者對於我而言,已經快要成為和螞蟻一樣的存在了,至於那世俗的頂級身份?”,無量微微一笑


    “更是可笑!”


    在無量似乎是對著自己,也似乎是對著小巷,又似乎是對著曾經的自己輕聲說完後,便轉身離去。


    然而其腦海中的惡念卻似乎越來越多,欲要強行掌控無量的行為!。


    無量微微皺眉,:“一種寄存在我體內的意識,也敢強行奪我心智,你可要分清主次!”,隨後念頭一轉,強行將腦海內的惡念清掃一空!


    在惡念被強行掃空後,似有不甘和怒氣在無量的心神中出現。


    “看來,我意識之中那股意識如今開始異動了啊!”,感受到那一瞬間心神中的異樣,明明是同一個人,卻似乎出現了兩個意識一般,無量心中警惕,卻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將自己心神內的異樣記下後,無量走出了小巷。


    曾經的舊地,曾經的舊事,和如今的無量,總是要劃上一個句號。


    出了小巷子,沒過多久,無量便迴到了酒樓,開始休息,同時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冬日的白日隨著時間緩緩下墜著,夜空在人們忙碌間已經悄然來臨。


    “走吧!我們提前去吧,人肯定會很多的!”,無量提醒道。


    隨後四人帶著大小不一的包裹出了酒樓,包裹內放著虹水柔精心挑選的糕點和小吃。


    大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在已經昏暗的天色下,向著一個方向流去。


    到了地點,四人在擠來擠去中,總算是挑選好了一處地勢較為高點的地方。


    虹水柔迫不及待的搶過包裹,開始擺弄起來。


    很快夜色完全籠罩大地,稀稀落落的火把和燈罩亮了起來。


    在距離無量不遠處的一處空地上,一個女子正抱著孩童坐在椅子上,周圍是保暖的圍帳。而她旁邊則坐著一位渾身充滿貴氣的中年人。


    隨著夜色漸濃,一道明亮的煙花騰空而起,代表著這次的年關煙火大會正式開啟。


    “哇!好漂亮!”,虹水柔驚歎一聲。隨著一道接一道的煙花升起,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照亮了夜空,照亮了底下抬頭望天的一幅幅麵龐。


    在開幕式之後,便是各種花樣的煙火不斷升起,如同百花爭豔般,一個比一個龐大,一個比一個花樣百出,有巨大的彩鳳,有高聳的綠色大樹,也有白紅相間的仙鶴,不一而足,讓人眼花繚亂。


    “如何?”,無量邊欣賞著天空的彩色仙子,邊向三人笑問道。


    “太好看啦!”,虹水柔邊吃邊驚歎道。


    “沒白來!”,李冼點點頭,很是讚同。


    “那就好!”,低頭休息的無量,隨意一瞥,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很是顯眼的豪華配置。


    看了眼那名女子,無量便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夜空中。


    “真像啊!”,無量輕聲道。


    “好像啊!”,遠處的女子抱著自己的孩子,同樣輕聲道。


    如今的這一幕,像極了他們各自十五六歲時的一幕。


    煙火大會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層窮不出的花樣煙火讓眾人都是過足了眼癮,虹水柔更是過足了口癮,帶來的吃的都被她幾乎一人掃蕩一空。


    “你可真能吃啊!神豬轉世嗎!”,退場的無量不由吐槽道。


    “嗯?你才是豬,我長身體多吃點怎麽了?”,虹水柔生氣道。


    “你都多大了,還長身體?鬼信啊!”


    “哼!二次發育不行啊?”,虹水柔白眼道。


    四人說笑著,隨著龐大的人流緩緩退場,而附近還有那女子和其身邊的隨從。


    在緩緩移動了許久後,人流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無量等人鬆了口氣,總算要出來了。


    在身邊的人流逐漸越來越少時,無量正要和三人離開,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無量?”,一聲女子音帶著問詢之意響起!


    無量身體一震,緩緩轉身。身後是抱著孩童的輕柔女子,正直直的盯著他。


    “唿!”,無量輕唿口氣,微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女子見無量承認,美目水波流轉,開口道:“真的是你?這一年來你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變化真大,有的人說你突然消失是死了,我是怎麽也不願相信的,昨日我都完全沒認出你,隻是覺得你似乎有些像,今日再次看到你後帶著試試的心態過來一問,真的是你!”,女子說到最後,高興一笑,如同牡丹盛開,笑臉的容顏真誠明媚。


    “這一年完全沒有一點你的消息,讓我很是擔憂,但我總覺得你肯定還活著!”女子在那裏說道。


    無量點點頭,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隨後他轉身對三人道:“你們先迴吧,遇到了舊識!”


    李冼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看遠處散發著貴氣的中年人,點點頭,帶著二人離去。


    而女子抱著孩童也對身邊的下人輕聲說了幾句,隨後那下人便跑到那中年人旁邊嘀咕了幾句,中年人聽後,點點頭,大手一揮,先行離去。


    而在女子身邊則留下了四五名侍從。


    “我們邊走邊說?”,女子看著眼前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無量,問道。


    “走吧,我直接送你迴家吧,這路上我們可以邊走邊說!”,無量點點頭道。


    “好!”


    二人並肩而行,身後不遠處是五個侍從。


    “這一年你離開了這裏嗎?一點消息都沒有!”,女子正是李沫,她看著身邊比她高出了很多的無量問道。


    “嗯!這一年裏我都不在紫水國都城,而是在外麵,至於原因,說了也沒用,就不和你多說了!”,無量點頭,隨後看著遠方開口道


    “你過得如何?”


    “我?我啊,當然不錯了,你看,這是我的孩子!”,女子擺了擺自己懷中的孩子示意道。


    “那就好,昨日和今日看你待遇,也不像是受苦之人!”,無量笑道。


    “昨日你都在我麵前了,為何不叫我!”,女子責怪道。


    “我隻是來看看你,馬上就要再次離開,這次離開,我們恐怕這輩子很難再見了!”,無量說道。


    “原來如此啊!這一年無量你真的變了很多,變得陌生了!我完全認不出你來,如果不是你昨日盯著我看了許久,我完全沒認出你來!”,女子感歎道。


    “也許吧!”,無量短暫道。


    “不說說你這一年經曆了什麽嘛?我很好奇!”,女子看著無量接著道。


    無量輕歎一聲,輕輕搖頭,:“你不必探究我這一年經曆了什麽,我來隻是確認一眼你過得如何,並無別的想法!”


    “喂!無量!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一年的時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麽!你好不容易迴來了,還這麽陌生,我連問一句都不可以麽?”,女子突然停下了腳步,倔強的看著無量,粉紅的嘴唇被女子的牙齒緊緊咬著。


    “。。。。。!”,無量看著一臉倔強的女子,心中歎息,隨後輕聲道:“我從沒覺得是你對不起我,反倒是我,在當時完全沒有什麽實力,還天真的妄想能和你成婚,現在看來,過去的我們,完全沒有認清現實!”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過去很喜歡你,當然現在也沒變,我很感激,也很慶幸那時的我你能喜歡,隻不過我們都敗在了現實之下,我們都沒有過錯,你爹也是為了你更好的生活,就如現在,你不是過的很好麽,若是跟了那時的我,一定要吃很多苦吧!”,無量自嘲道。


    “你真的不恨我麽!不恨我爹?”,女子複雜的看著無量。


    無量搖搖頭,“從未有過,我隻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和天真可笑。”


    看著眼前的無量,女子突然間流下了兩行清淚。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我和你再也沒了可能!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若是我從來沒遇見你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麻木的接受家裏的安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裏還住著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正在慢慢變淡!”,李沫邊哭邊說道。


    看著淚流滿麵的李沫,無量微微心疼,抬手準備為其抹去淚水,但手到半空,看到了遠處的侍從,放棄了這個想法。


    取出一麵紗巾,示意李沫擦擦眼淚。


    “我們隻是敗給了現實和生活,還有我們自己,並非敗給了我們的感情,現如今你手裏的孩子便是你往後的生活,而我也有了目標,不管如何,我們都隻能向前前行了!”


    聽到無量的話語,李沫看著自己懷裏的孩子,眉頭皺著,沉默不語。


    “我一直覺得遇見你是我的幸運,雖然我們最後沒有完美收場,但是你讓我感受到了被愛的感覺,是你讓我明白世上有你這般好看而又體貼的女子,是你讓我這個從小謹小慎微的乞丐有了生活中的希望,所以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我都珍藏在了腦海中,但沒有結果的我們各自,還是要繼續生活,繼續行走在我們各自的人生路上!”


    “你真的變了許多呢!”,靜靜地聽著無量講完,皺眉的李沫展顏一笑道


    “曾經那個要和我不斷請教識字的無量,現在已經能教我一些人生道理了呢!”


    “謝謝你!還能迴來看我!”,李沫輕柔的看著無量微笑道。


    無量摸摸鼻頭,:“送你迴去吧,外麵這麽冷,你扛得住你孩子可扛不住!”


    “怎麽?心疼小孩子不心疼我唄!”,李沫裝作生氣道。


    看著有些局促的無量,李沫覺得似乎又迴到了過去,而這樣的無量,才不會讓李沫感到的陌生感,不會讓她覺得距離無量似乎無比遙遠。


    就這樣,二人輕聲得聊著家常,一路向著李沫家行去。


    到了高大的府門麵前,無量看著台階上的李沫揮手道:“保重!好好照顧自己!另外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無量認真道。


    李沫的臉微紅,輕輕點頭,:“這次一別,以後恐怕很難見麵了吧?若是還有機會,以後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會迴來看你的!”,無量點點頭,對著李沫擺擺手,隨後朝她燦爛一笑,轉身大步離去。


    而李沫看著無量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抱著自己的孩子,隨著府門的關閉,身形消失不見。


    而早已迴到了家的中年人在李沫迴來後,聽完了侍從的匯報,微微皺眉,吩咐道:“找人警告那人一番,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李沫的麵前了,這樣對他對我對李沫才好!”


    隨後一位神元境一品武者,跨出府內,向著無量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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