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黃一山提前好幾天就開始通知家裏的親朋好友,讓他們在開業的當天前來捧場。


    黃思怡開醫館在黃一山看來可是大事,為此查了好久日曆,精挑細選下找了一個黃道吉日,並且提前看了今天的天氣預報。


    一大早,一家人就開始忙活了起來,黃思怡作為醫館內唯一有行醫資格證的醫生,既要接待親戚,還要招待病人,所以一般的事都被黃一山和張玉芳包了下來。


    黃思怡也挺緊張的,雖然不是第一次救治病人,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經營這麽大的一家醫館,還沒開業就在醫館內來迴踱步。


    “老婆...不用緊張,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林沐見狀,上前握住黃思怡的小手笑嘻嘻的安慰道。


    聽到林沐的話,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黃思怡的心此刻才稍微安定了一點。


    因為黃一山提前通知了親戚們,很多親戚提前就來到了醫館。


    醫館原本的裝修預算隻要一百萬左右,後來林沐從張宇手裏坑來了五百萬,索性就增加了裝修預算,所有的裝修原料都挑選了最好的環抱材料。


    店麵在東林城的繁華地帶,門麵很大,裝修的也很氣派,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眼神都變的比較異樣。


    要知道黃一山和張玉芳小兩口積攢了那麽久,也不過隻攢下了幾十萬不到一百萬的積蓄,並且黃一山還在江楓街開了一家茶樓,生意一直挺好的。


    剛是這件事,就讓不少張家人分外眼紅,現在黃思怡竟然還在這麽好的地段開了一家這麽氣派的醫館。


    “呦嗬!看不出來啊!這麽氣派的醫館,黃思怡你有點東西啊!”


    “就是!在這個地段還占了這麽大的門麵,裝修還這麽豪華,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本草堂?有點意思啊,不知道黃思怡你的醫術怎麽樣?要知道開醫館靠的不是地段和裝修,靠的事醫術啊!”


    “你別到時候給人家治出個什麽事來,現在的年輕人啊!太浮躁,本事沒多大,還挺愛排場的。”


    ....


    有幾個親戚冷嘲熱諷的說道。


    剛從醫館走出來的黃一山和張玉芳恰好從醫館內走出來聽到了這話,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黃思怡能開醫館,絕對是喜事一樁,幾人非但不恭喜,反倒是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見黃一山和張玉芳兩人出來,眾人才上前象征性的恭賀了幾句。


    “我說老黃啊!孩子不懂事你怎麽也不說說,黃思怡才多大?二十來歲的年紀,雖然之前在靜安公司幹的還不錯,但是現在單獨出來幹未免也有點早了吧?”


    “就是,二十來歲就算醫術再高明,又能高明到哪裏去啊?本事又能有多少?”


    “這店麵和裝修得花多少錢啊?有這錢幹點啥不好,放銀行吃利息一年都有十幾萬吧。”


    ...


    眾人話語間都是惋惜,仿佛黃思怡開這家醫館是多大的錯誤一樣。


    黃一山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要不是今天是開張的大喜日子,黃一山非得好好說道說道不可。


    但是眼下還是得對這幫人笑臉相迎,黃一山思索片刻,笑著對眾人說道:“這個就不勞大家操心了,思怡既然敢開醫館,就有十足的把握。”


    “十足的把握?據我所知,黃思怡之前是在靜安公司上班吧?前段時間靜安公司鬧的亂了可不少,名聲早就臭了,黃思怡該不會也被牽扯在其中了吧?”張博凱冷笑著問道。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隨即變的有些精彩。


    誰都知道前段時間張博凱一家鬧出的亂子,去黃一山家裏串門,但是沒想到被林沐一眼看出身患煤毒,三個人還直接撕打了起來,小兩口差點鬧離婚了。


    這是最後捅到了老爺子那裏,被好一頓訓斥,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張博凱一家的臉也算是徹底的丟盡了,對於這件事,張博凱一直耿耿於懷,把所有的責任都甩到了林沐身上。


    正所謂禍不單行,張博凱的女婿袁曉飛沒隔多久又被打成了重傷,不管張博凱怎麽詢問,袁曉飛就是不說是誰幹的,這件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袁曉飛住院,公司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一般,生意也一落千丈,本來公司的就靠著銀行的貸款勉強度日,這一折騰,公司之間斷了資金鏈。


    現在張博凱一家過的可是異常的艱難,偏偏在這個時候,黃思怡的醫館開了,還是開在這麽好的地段上,就連裝修異常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張博凱的心情異常的沉重,憑什麽啊?要知道之前自己一家才是張家裏過的最好的,眼看著就要被黃一山給碾超了。


    林沐和黃思怡此時剛剛從醫館內走出來,剛好聽到了張博凱的話,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陰沉。


    黃一山沒什麽太大的本事,勉強能夠養家糊口,日子後來過的還算不錯,但是和張博凱一家比起來差的就有些遠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黃思怡從小到大沒少受張博凱的冷嘲熱諷,但是礙於情麵,黃思怡一直都把火憋在肚子裏。


    今天自己開醫館,本事是一件大喜事,張博凱這個二舅非但不恭喜,反倒是陰陽怪氣的說個沒玩,恨不得本草堂剛開業就倒閉不可。


    黃思怡要是還能忍下去,就真的成了忍者神龜了...


    “二舅,您放心吧!我本事不大,但是治袁曉飛的煤毒還是沒問題的。”黃思怡站出來笑著說道。


    張博凱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氣的胡子都豎了起來。


    “你...黃思怡!你怎麽和我說話的,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二舅嗎?”張博凱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黃思怡大聲怒斥道。


    袁曉飛身患煤毒這件事,已經讓張博凱成了眾人的笑柄,好不容易忘的差不多了,現在又被黃思怡當眾提起,這不是啪啪打自己臉嗎?


    林沐站在一旁,一臉詫異的看著黃思怡,在林沐的印象裏,黃思怡在親戚麵前一直屬於那種很乖巧的,今天怎麽這麽剛?


    周圍眾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沒想到黃思怡敢當麵揭張博凱的短。


    “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麽樣的家長才能教出來你這種子女!”張博凱還不解氣,又接著大聲罵道。


    這句話看起來是罵黃思怡的,但是實際上連同黃一山和張玉芳都一起罵了。


    張玉芳聽到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隨即站了出來。


    “張博凱!你怎麽說話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非但沒一句好話,反倒是一直陰陽怪氣的。”


    “再說了!思怡也是為了你們家袁曉飛好啊!大家誰不知道你女婿袁曉飛身患煤毒?這病要是脫久了,對身體可沒什麽好處,你不領情就算了,反倒是一直在嘲諷!”


    “你這個長輩怎麽當的?就這?”張玉芳直接指著張博凱的鼻子一通臭罵。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當場楞在原地。


    在眾人的眼裏,張玉芳一直是那種很賢惠,很顧家的傳統女性,當眾罵人這還是第一次。


    張博凱被張玉芳懟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半響也沒憋出來一個字。


    張玉芳說的沒錯啊,今天能吵起來,確實是自己的錯,但是要是讓他就這麽忍了,張博凱心裏有咽不下這口氣。


    就當張博凱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老爺子站了出來。


    “行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別吵了!”張建國站出來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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