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局一早就趕到辦公室,直接問秦幹事:“人在哪呢?”


    秦幹事領著謝局到了關劉浩然的房間,謝局先進去,秦幹事跟在後麵也準備進去。


    謝局卻一把攔住他:“你們都別進來,我跟他聊聊。”


    秦幹事隻好一臉尷尬地退出門外,把門關好。


    洪奇峰和李雲白也等在門口,想看看謝局能從劉浩然嘴裏問出什麽來。


    大約過去半小時,謝局開門走了出來。


    一出門,看見洪奇峰,就搖搖頭歎氣說:“這小子是個硬骨頭啊,不好對付,這半天我嘴都說幹了,他楞是一個字沒吐。”


    洪奇峰一聽,頓時作勢就要衝進去。


    謝局一把攔住,說:“你幹什麽呀?”


    洪奇峰恨恨地說:“我去教訓他一頓,看他還硬不硬。”


    謝局瞪了他一眼:“你這是準備刑訊疑犯啊?”


    洪奇峰聳聳肩,不敢說話了。


    “這樣吧,”謝局招招手對秦幹事說:“老秦啊,你安排人,輪流進去審訊,不準停,先問個三天再說。”


    秦幹事連連點頭稱是。


    謝局歎了口氣,準備往自己辦公室走,想了一下又交代:“這個事情,奇峰小子你不準插手,讓他們去審。”


    “可是······”


    “這是命令!”洪奇峰還沒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謝局攔住了。


    洪奇峰隻好無奈地點點頭。


    一旁的李雲白趕緊問道:“謝局,那我能參與嗎?”


    謝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要參與我不攔著你,不過我覺得你跟你們洪隊,目前最緊要的任務難道不是盡快查清八裏弄韓彤玥案的實情嗎?”


    李雲白也不敢再說話了。


    謝局又看看洪奇峰說:“我的壓力也很大,媒體和上級領導已經多次關注這個案件,你這案子沒查明白什麽,死了一個重要人證,內部又出了問題,要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謝局聲音不大,語氣卻很重,估計也是對洪奇峰有些失望。


    洪奇峰隻得迴應:“是,我專心繼續查八裏弄案。”


    謝局點點頭頭,又朝著秦幹事說:“你通知全局人員,內部問題,嚴禁往外散播,讓我知道誰嚼舌根子,我撤了他的職!”


    “是!”秦幹事挺了挺胸,幹脆地迴答。


    謝局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滿意地點點頭,慢慢走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剩下一群人,在那裏麵麵相覷,秦幹事幹咳兩聲,開始安排人員去輪流審問劉浩然。


    李雲白問洪奇峰:“洪隊,我們現在怎麽辦?”


    洪奇峰想了想說:“既然謝局讓我們專心八裏弄案,我們還是迴到正題上吧,走,迴去研究一下。”


    說罷帶著李雲白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迴到辦公室以後,洪奇峰推過來一張白板,把自己上次梳理的案情又重新寫了一遍,當然關於內奸的內容,就不用再寫了。


    寫完後,洪奇峰站在白板前,托著腮仔細思考。


    李雲白湊過來看了看洪奇峰寫滿了半個白板的字跡,略微驚訝道:“洪隊,你這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羅列清楚了啊,真是縝密啊。”


    洪奇峰搖搖頭:“現在還談不上什麽縝密。我們還是一條條來分析吧。”


    李雲白點點頭,指著白板上的第一條問:“韓彤玥自殺還是他殺這一條,從現在來看,應該能確定是他殺無疑了吧?”


    洪奇峰歎了口氣說:“找到確鑿證據之前,我們也不能輕易下結論。我覺得我們應該再仔細分析一下從整個案件一開始就發現的證據和線索,肯定有什麽是我們沒有注意的地方。”


    “現在分析案情都不帶我了嗎?”一個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是何墨來了。


    “你怎麽來了?”洪奇峰問道:“最近法醫鑒定中心不是很忙嗎?”


    “鑒定中心有那麽多專家學者,多我一個也不多。”何墨款款走來,“再說,我天天裝著白色工作服帶著口罩覺得悶得慌,還不如出來這邊偷偷懶。”


    她邊說邊拉了一把椅子把包放下。


    “看不出來,一向以敬業著稱的何主任,也有偷懶翹班的時候。”洪奇峰麵露笑容。


    “不能這麽說,這個案子我也全程參與了,現在不管豈不是半途而廢?”


    其實何墨今天過來,是因為昨天剛挖出劉浩然這個叛徒,怕洪奇峰和李雲白的情緒受到打擊,不能正常恢複工作。


    不過看到他們兩個人已經開始在研究案情了,她也算是放了心。


    何墨走到白板邊,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問:“怎麽樣,你們討論到哪裏了?”


    李雲白見何墨問話,趕緊迴道:“我跟洪隊也剛剛開始,正說到案件最開始的那樁密室案件。”


    何墨點點頭說:“我後來又去了八裏弄現場反複查看了一兩次,如果是他殺,確實是一件完美的密室案件。”


    “哦?你又去看過?”洪奇峰問。


    “嗯,我主要檢查了一下門鎖,看鎖住之後有沒有其它方式打開。還有看看從窗戶是否可以出入,最後還有房頂是否可以出入······”


    “有收獲嗎?”


    何墨搖搖頭解釋道:“確定門鎖從外麵是沒辦法反鎖的,說明最後沒有人能從大門出入。”


    “這點我想到了。”


    “其次是窗戶,除非兇手是一隻貓或者更輕的什麽物種,否則根本沒辦法通過那層薄薄的陽光板。”


    “那會不會有人用鋼索之類的器械,通過窗戶,爬到對麵的樓上呢?”李雲白發揮著自己的想象。


    “這種想法我也有過,但是我檢查了對麵和屋內的牆麵,沒發現有固定繩索的孔洞或者栓係點。”何墨再次否定了這個想法。


    “樓頂呢?”李雲白繼續問。


    “更不可能了,上麵還有一層隔熱層,人沒辦法通過。”


    “這麽說,”洪奇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發現自己很多天沒有刮胡須了,“這個密閉的空間裏,隻有窗戶和門下的貓洞兩個出口了?”


    “恐怕是這樣的。”何墨有些無奈地迴複。


    “唉,這真讓人費解,”洪奇峰伸手在下巴上使勁抓了幾下,不由得感歎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沒有解開這個謎題啊。”


    “不如跳開這一道謎題,我們分析下第二條,韓彤玥的死和當年葉秋鳳的死之間有沒有聯係。”何墨建議道。


    洪奇峰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雲白就搶著發言了。


    “當然有聯係了,曹叔確定了這兩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幾乎是一樣的,而肖海燕也說明了兩個案子中所用的繩索結目是相同的,這些不都是有力證據嗎?”


    洪奇峰反而有些猶豫,他仍然反複撫摸著自己下巴上長出的胡渣,喃喃自語說:“一樣的繩結,一樣的死亡方式,一樣的······”


    忽然他好像觸電般全身抖動了一下,指著第二條說:“不對,這裏不對!”


    “怎麽不對了?”李雲白看著洪奇峰的反應有些迷茫地問。


    “我們一直認為這兩起案件有關聯,是因為它們之間幾乎一樣,繩結一樣,死者的形態一樣,連我們用來判斷是否自殺的根據都一樣。”


    “判斷是否自殺的根據?”何墨歪著頭想了一會說,“你是說死者的腳,離下方墊物的距離不符合常規自縊死亡的這個疑點嗎?”


    “正是這個相同的疑點,才是最大問題所在。”


    “我不是很懂,”李雲白一頭霧水,“既然都是相同的疑點,有什麽問題呢?”


    “我問你,”洪奇峰的眼睛像是放著光,語氣也不再平靜,“這兩起案件相隔多久?”


    “嗯,葉秋鳳案是1992年,相差······正好25年!”


    “25年!如果兩案是同一兇手,即使當年他犯下葉案時是個青年,到今天恐怕也已經垂垂老矣,還有能力複製以前的惡行嗎?”


    “哦,這麽說好像是挺奇怪。”李雲白也俯首沉思起來。


    “另外,還有個最大的問題,你們注意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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