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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整整一晚都沒有迴家,一個人住著酒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總覺得自己今天的不幸全部都是白葭造成的,男人被白葭搶走了,腿也因為白葭險些廢了,就連現在,她住著酒店,有家不能迴也是因為白葭!


    這該死的白葭,憑什麽她這麽慘,那個女人卻過著舒坦的日子!!!


    越想心裏越氣,越想就越想不通,她氣得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喘了好幾口大氣,才沒讓自己就這樣氣死!


    天一亮,她就起床,梳妝完了以後,去吃了個早飯,然後找了家咖啡館,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下,掏出手機給楚慕言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掛斷,她擰眉,猜想楚慕言現在一定跟白葭那個賤人在一起,所以才不接她的電話。


    放下手機,她端起咖啡鬱悶的喝了一口,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放下咖啡杯,高興的抓起手機一看,結果是夏以霜打來的。


    她現在根本就不想接夏以霜的電話,她不想聽見夏以霜的聲音,更不想繼續被夏以霜罵!!!


    斷然按掉電話,她拿著手機,給楚慕言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得意的笑了一聲,把手機放在了桌上,她就不信楚慕言看到了這條短信不會來!


    “怎麽,不接?”


    白葭放下牛奶杯,睨了眼楚慕言手裏的手機,皺眉問,“誰打來的?”


    楚慕言很少這樣,一般電話他都會接,就算不接,也不會直接掛斷。


    楚慕言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機,拿起刀叉切著盤中的火腿,斜睨了白葭一眼,“無關緊要的人,沒事。”


    無關緊要?


    這四個字,白葭一下就明白是誰打來的,除了白露,楚慕言不會這樣厭煩的掛斷電話。


    “哦。”她淡淡的迴了一聲,繼續吃著早餐。


    才過幾分鍾,楚慕言的手機又“滴滴”的響了兩聲,是短信。


    他沒理會,繼續吃著早餐,“今天你去蘇珊那裏住?”


    白葭點點頭,“嗯,還有些關於總公司的事,她還要跟我說,時間比較趕,我隻能惡補一下,今晚就不迴來了,明天咱們飛機場見!”


    就一個晚上,楚慕言自然不會小氣到還黏著白葭不放,更何況蘇珊是女人,他很放心。


    “好,明天早上飛機場見。”


    楚慕言把最後一塊三明治放進嘴裏,細細的嚼了咽下後,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我送你去公司吧,你還要拿行李箱。”


    以前楚慕言從沒有主動送過白葭,白葭自己有了車,也早就考了駕照,都是自己開車去上班,但是今天,她去蘇珊家,明天就直接去美國,車子停在公司一個月不太方便,不如坐楚慕言的車過去,倒省了再把車送迴來的時間。


    “好!”白葭把行李箱拖過來,交給了楚慕言,“那就麻煩你啦。”


    楚慕言蹙了蹙眉頭,抬手捏了她的小鼻梁一下,“謝什麽謝?要謝就要叫老公!”


    白葭拍掉他的手,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動手!”


    楚慕言低低的笑了一聲,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拉著白葭,朝著門外走去。


    將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裏,楚慕言和白葭同時坐在了後座。


    司機發動引擎,將車開了出去。


    楚慕言這時候才想起,剛才手機有條短信,他摸出手機,點開短信看到白露的名字,眉頭倏然皺了起來,不管心裏再怎麽抵觸,但是看到短信顯示的前幾個字,他還是按捺不住的點開了短信。


    很神秘的一句話,“想知道白葭的事嗎?”


    白葭的事……


    白葭的身上有很多秘密,她為什麽要改名字,為什麽要整容,為什麽要忽然消失十年……


    這一切的一切,楚慕言都很好奇。


    明知道這是白葭不能觸碰的逆鱗,可他就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哪怕知道這可能隻是白露的一個陷阱,可他卻不管不顧的願意跳下去。


    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按動著,他把短信迴了過去。


    白露都快等的沒有耐心了,終於聽到了短信的聲音,她拿起手機,看到是楚慕言迴過來的,頓時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她就知道,隻要一提到白葭,楚慕言就算再怎麽沉穩,也會變得不淡定。


    點開手機看到他的迴複,“你會告訴我?”


    她抿著唇笑了笑,手指愉悅的把短信迴了過去,“當然。”


    白葭本來眼睛看著窗外,可身邊男人的手機一直不停的“滴滴”響著,她轉過頭好奇的看向楚慕言,見他緊抿著薄唇,英挺的眉也輕輕的皺著,沉寂的雙眸盯著手機不眨眼。


    “出什麽事了嗎?”


    楚慕言把最後一條短信發過去後,立刻鎖上了手機,放進了自己的褲袋裏,佯裝著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輕鬆的勾唇淺笑,“沒有,就是跟朋友聊了會。”


    朋友?


    女人的第六感讓白葭覺得,這個朋友就是白露!


    並且,他們聊得內容還不是一般的內容,否則他剛才臉上為什麽出現那麽嚴肅的表情?


    但是他不說,白葭也不好強行逼問,就像她也有很多事不能對楚慕言說一樣,楚慕言沒有逼她,她自然也不會逼楚慕言。


    雖然是夫妻,但是還是要給對方一定的私人空間,如果什麽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會讓對方煩躁。


    “哦。”她點點頭,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淡漠的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原本明媚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她皺眉,“剛才看著還要出太陽的,現在怎麽一下就陰天了?”


    楚慕言側眉睨了眼窗外,涼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來的前奏,他覺得自己去赴白露的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把白葭送到公司後,楚慕言坐在車上,讓司機開車先去了公司。


    利用早上的時間,把公司的事安排妥當後,楚慕言下樓,一個人開著車,前往豪盛酒店。


    這是白露約的地方,說是故事很長,需要說很久,本來楚慕言不想去酒店,想讓白露換個地方,可白露說自己離家出走了,現在就住在酒店,他不來就算了。


    這麽一說,楚慕言就沒辦法了,他實在是太想知道這些年,白葭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讓她變成了現在的白葭,思慮再三,他還是同意了。


    到了約定的房間門口,他抬手按下了門鈴。


    從門鈴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下一秒,房門打開,白露那張洋溢著燦爛微笑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慕言!”


    白露毫不避諱的拉著楚慕言的手,朝著房間裏走,“我還沒吃飯,叫了一瓶紅酒,還有一些菜,你就來了,順便一起吃吧。”


    楚慕言輕輕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放在茶幾上的紅酒和菜,他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優雅的交疊著雙腿,將手插進了褲袋,“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吃過了?”白露扁了扁嘴,又笑了起來,“沒事,那你陪我喝兩杯酒應該可以的吧。”


    酒……


    楚慕言盯著已經倒出來,放在器皿裏醒酒的紅色液體,不知為何,竟一陣反胃,好似那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似的,讓他生厭。


    “怎麽?”白露看出楚慕言臉上的厭煩,她一邊倒酒,一邊嘲諷的笑,“你是怕我這酒裏有毒啊,還是怕我在酒裏下藥?”


    楚慕言確實是這麽想的,他斜勾了下唇,冷冷的笑了一聲,“毒你是不會,但是藥,我還真不確定。”


    “嘁!”白露把器皿放下,伸手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了楚慕言的眼前,“你就這麽討厭我?”


    楚慕言挑了挑眉,沒有伸手接。


    白露是看出來了,以前不管她做再怎麽過分的事,就算楚慕言生氣,或是不高興,也不會這樣赤裸裸的表現在臉上,而現在,她什麽都不做,楚慕言卻把厭煩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這是在告訴她,他是真的討厭她嗎?


    “咚”的一聲,酒杯被用力擱在茶幾上,白露憤憤的在楚慕言斜對麵的位置坐下,端著手裏的酒杯送到唇邊,一口將杯裏的紅酒飲盡,抬手擦了一下嘴,“我現在喝了,如果半個小時後,你看我沒事,你就跟我一起喝!”


    不管什麽藥,半個小時之內都會發作。


    楚慕言為了確保萬一,還真就沒有賭氣去拿酒杯,而是掀起眼皮,睨著白露,開門見山的問,“說吧,白葭的事!”


    白露煩悶的將酒杯擱在桌上,抬起臉質問,“是不是如果我不用白葭的事,你今天就不會來?”


    楚慕言譏諷的笑了笑,“當然。”


    “你!”白露是真沒想到楚慕言現在直接到了這個地步,她鬱悶的擰著眉,挑釁的問,“那我要是不說呢?”


    楚慕言皺眉,盯了白露兩眼,忽然站起身,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楚慕言!”白露是真的生氣了,她從沙發上跳起來,對著楚慕言的背影叫,“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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