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穀陽驚道:“什麽?聘請我去做新星總經理?”


    吳息也很驚愕道:“蘇曼,你知道我們是從一線城市下來的。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我們很知足。”


    林蘇曼其實沒把握說服他們,但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她臉上掛著真誠,帶著懇請:“你們現在每天忙忙碌碌,跟一線城市快節奏工作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感到滿足,有成就感,是因為你們開創了一種生活方式。悅己悅人。”


    “新星公司講求質感,阿錦的宗旨是不惜成本做好每個項目。”


    “他的發心跟你們一樣,目的是要開創一種全新生活方式。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夫妻倆看著她,異口同聲:“你說。”


    林蘇曼低頭組織了一下語言,“新星注資給‘花間一壺’,扶持它作為獨立品牌。以後品牌仍屬於你們自己,新星隻占投資股份。”


    “如果你們此時安逸幸福,不妨帶著分享的心態,把這種生活方式分享給更多的人。花間一壺在世界各地遍地開花,這種成就感有人生使命,可以更持久。”


    吳息低頭思索。


    林蘇曼很聰明,要是讓柳穀陽放下花間一壺,他未必肯答應來新星。


    但如果新星與花間一壺有如此緊密的聯係就不一樣了,幫新星就是幫花間一壺。


    要想對方幫自己,先把對方拉到自己的陣營來,統一戰線。


    個體經營花間一壺,和把它扶植成品牌,事業格局大不一樣。


    吳息的確心動了,她眼眸熱切,看著丈夫。


    柳穀陽大概率也心動了。


    畢竟打造自己的品牌,前途不可限量。


    天下的男人都有一腔雄心壯誌,做一番偉大的事業。


    但他似乎還有其他顧慮,“可是,你現在不就是總經理麽?”


    林蘇曼敏銳察覺柳穀陽的疑慮,他怕加入新星後,自己和花間一壺受牽製,掌控不了局麵。


    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在一線城市的企業高層混跡那麽久,多糟糕的結局都見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人之常情。


    於是,她給柳穀陽打了一劑強心針。


    “等做完黃蛙島項目,我就退出公司。新星交給你全權做主,花間一壺這個品牌也由你操盤,我相信柳大哥有這樣的實力和市場嗅覺。”


    “阿錦以後要接自家產業,隻怕無瑕顧及新星,他也是相信你的。”


    柳穀陽的顧慮終於消彌。


    “你離開新星要去哪?跟阿錦一起管理朝辰集團嗎?”


    “我......”她眸光黯然,轉開頭看向別處,牽強笑道:“還不知道,先迴家休息一段時間。”


    吳息和柳穀陽對視一眼,“蘇曼,你跟阿錦是不是感情上出問題了?”


    她落寞苦笑:“感情沒問題,隻是有緣無份。不聊這些了。”


    她有點鼻塞。


    吳息沉默著遞過來紙巾,她接過來擦掉奪眶而出的淚水。


    柳穀陽立即明白他們怎麽迴事,看了吳息一眼,兩人皆是麵麵相覷。


    林蘇曼轉過頭來,眼裏恢複清明:“我知道,這樣臨危受命,確實強人所難,何況你們已經打開了這樣的事業局麵。”


    “說實話,我沒有把握說服你們加入新星。柳大哥經驗足夠豐富,也有成功案例。在心性上磨去了功利心,醉心於做好項目本身的領導人,才是新星的掌舵人選。怎麽樣我都得來試一試。”


    “黃蛙島項目,換任何一家景區開發商來做,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規劃和前景。”


    “阿錦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對黃蛙島的付出遠遠超出他的業務。誌同道合的人才會懂他所求為何。”


    柳穀陽深深點頭。


    林蘇曼這番話,讓他覺得,若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不放,跟阿錦比起來太過自私,不免自慚形穢了。


    何況,阿錦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比自己小了近十歲。


    卻有這番心胸和境界,令他肅然起敬。


    他不禁由衷謂歎:“黃蛙島經濟生態規劃,我們都聽說了,有阿錦這樣的開發商,是小鎮之福。”


    又聊了一些別的,林蘇曼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告辭。


    吳息留她一起過節。


    “不了,我一會要迴曆陽,答應了爸媽迴家吃團圓飯,今天就聊這兒。”


    “那行,你慢走。”柳穀陽和吳息靜靜站起來,送她到庭院門口。


    柳穀陽叫住她,“蘇曼,謝謝你的信任。我會認真考慮。”


    “好。”林蘇曼迴眸一笑,揮手告別。


    到家後,袁敏和林正新早就備好了一桌飯菜。


    看她進來,在她身後左瞧右瞧。


    “你們看什麽呢?”林蘇曼疑惑不解,也迴頭張望。


    林正新皺眉道:“你一個人迴來?”


    “我當然一個人迴來,別老是扯人家肖亦晨。”林蘇曼情緒不高,徑直進屋了。


    袁敏與林正新對視一眼,將林蘇曼按在沙發上,坐在旁邊問:“厲錦宇呢?你怎麽不把他帶來?”


    林蘇曼這才迴過味來,怔怔看著父母。


    袁敏見林蘇曼一臉驚愕的樣子,歎息道:“人家在我住院的時候,又是換病房,又是出費用的。”


    “三番五次派人前來看望,照料。補品和禮節也一樣不落。”


    “他在我住院期間,比你打電話還勤,常常噓寒問暖。天下的女婿就沒幾人能做到這份上的。”


    “把你父母當成自己父母疼,這樣懂事又孝順的孩子去哪裏找?你還在挑剔什麽?”


    林正新觀察林蘇曼,見她神情,便知她毫不知情。


    厲錦宇做這些根本沒讓林蘇曼知道。


    袁敏出院之後,本想打電話跟她說說這件事。


    林蘇曼忙得接個電話都被鞭炮追似的,根本沒機會跟她聊。


    “天下多的是當麵付出一點,就成天掛在嘴邊的人,”


    “像他這樣隻管付出,從不在你麵前提一嘴的人,倒是少見。”


    “我之前反對你戀愛,也是怕你識人不明,再遇到樂家澤之流。”


    “這厲錦宇有擔當,又專一,人品還好,是可以托付的人。我不反對你們,你自己把握幸福。”


    林蘇曼懵了幾分鍾,腦袋裏嗡嗡作響。


    痛徹心扉的思念,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嘴唇顫了顫,眼淚落下來。


    “你們,分了?”袁敏見狀驚訝問。


    她隻是搖頭,“他出了車禍。”


    “車禍?”又是車禍!林家夫妻惶然。


    林蘇曼自責到無以複加:“樂家澤開車撞了他,媽媽的車禍也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我,媽和阿錦,不會遭此橫禍。”


    林家夫婦震驚,臉色都氣白了。


    “樂家澤這個畜:!”


    林正新在房裏氣得走來走去,“那樂家澤落網了沒有?”


    林蘇曼一哭,鼻塞得嚴重,嗡著鼻音說道:“已經被關押了,案子在審理,還沒定罪。”


    “這種人真應該狠狠懲罰。”


    袁敏歎息之餘,忙問道:“厲錦宇傷勢怎麽樣?此前對我那樣關照,我們怎麽也得去看看他。”


    她抬眸,急忙阻止:“不用,他在家療養。你們冒然上門,不妥。”


    厲老爺子對她恨之入骨,她和厲錦宇之間也早就分得一幹二淨。


    父母上門看望厲錦宇,隻怕討人嫌。


    夫妻倆細想,確實不合禮數,也就不再堅持。“怪不得這一個多月沒打電話來,想著你們工作忙,沒想到...唉!這樂家澤造孽!”


    這頓團圓飯吃得味如嚼蠟。


    林蘇曼將自己關在房裏,坐在書桌前,淚如雨下。


    打開手機,他們的聊天界麵,一如既往的沉寂。


    兩個多月以來,她的微博終於更新了。


    她的賬號被厲錦宇設為特別關注。


    一更新動態,他這邊就有提示。


    這次,她發的圖片,是一本攤開的筆記,兩頁紙寫滿了《今生我想陪著你》歌詞。


    字跡絹秀,略帶點氣慨,每個字都力透紙背。


    配文:若放手,怎奈得了這半世淒涼;若不放,如何圓你信義昭彰。


    厲錦宇怔怔看著微博動態。


    他讀懂了她此時的淒苦,臉上掛著笑,眼裏浮著淚光。


    霍然闔上眼,等淚意消退,他發了一句:“嗨,好久不見。”


    林蘇曼:“......”


    厲錦宇悉心開導她:“你愛一個人,或不愛一個人,對方其實能感覺得到。”


    “別難過,也許他理解你的放手,也懂你的無奈。”


    良久,她迴複了“謝謝”。


    厲錦宇見她不想敞開心扉說這個話題,便轉移注意力。


    “今日休息嗎,大忙人。”


    過了一會,她的信息才迴過來:“對,今天是中國的中秋節。”


    厲錦宇微微一笑,她可能把自己當成老外了。


    “我知道的。天涯若毗鄰,海內存知己。節日快樂!”


    他將輪椅移至窗邊,拍了一張實景圖發給她。


    “你那邊估計現在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我這邊是正午一點。”


    “可以拍一張今晚的月亮給我嗎?”


    林蘇曼點開他發過來的照片。


    他窗前很空曠,像是一片庭院花園,遠處是山脈,山下林蔭如蓋,


    畢竟入秋了,山裏樹葉摻雜了些黃色與紅色,真正是風景如畫。


    倒映在山下的湖泊裏,更是迷人。


    他最後的請求並不過分,舉手之勞。


    她起身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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