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致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唿吸若蘭,兩人的嘴唇僅約莫十厘米距離。


    他突然意識清醒,迅速躺平身體。


    捂住自己狂跳如雷的心口,慌亂側身而睡。


    黑夜如水,好不容易困倦襲來,他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站著一個8-9歲的小男孩,


    那男孩眉目清朗,衣著整齊,微笑叫他:“錦宇!快點兒!”


    他跑過去,發現自己的個子才及他的肩膀。


    “哥,讓我先踢。”厲錦宇看著兄長,稚氣的臉上氣鼓鼓的。


    “可以啊。讓你先踢。”


    厲恆宇眉毛一挑,帥氣的臉上朝氣蓬勃:“先說好了,輸了球,就不能跟著我了。”


    厲錦宇沒說話,他喜歡黏著兄長,像隻甩不掉的尾巴。


    厲恆宇有自己的圈子,不喜歡帶著脾氣臭又傲嬌的錦宇去夥伴麵前,總給他惹麻煩。


    他球技好,厲錦宇贏不了。


    “哼!”厲錦宇似乎也知道自己輸定了,心裏堵著氣。


    踢球的時候,故意朝著池塘踢。


    球停在池塘邊,厲錦宇還專門衝過去補了一腳!


    看到球毫不意外落入池塘,厲錦宇迴頭挑釁看著兄長。


    “錦宇!”厲恆宇有些生氣,嚴厲喝斥:“你再這樣頑皮,我以後都不會帶你玩!”


    “哥,是你先氣人!”厲錦宇用手指著他,怒目泛紅!


    厲恆宇平息情緒,耐著性子走過來,“錦宇,你下半年也要上學了,到時會有自己的同學和朋友。”


    厲錦宇怒氣未消,倔強轉過身去:“我不要!我要跟哥哥玩!”


    厲恆宇服軟:“行,跟我玩。但今天我要跟同學去博物館,是老師布置的作業。”


    “我要做任務,帶著你,我做不好,改天哥一定帶你好不好?”


    厲錦宇沉默。


    厲恆宇又哄他:“你不是喜歡恐龍模型嗎?我房裏那個超級恐龍模型歸你了。”


    “還有,下個周末我們去郊遊,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誘惑太大,厲錦宇終於點頭。


    他看了一眼落入池塘的足球,有點後悔自己太任性。


    厲恆宇見他終於答應,心裏很高興。


    “沒事,哥幫你撿。撿了球,你就在家裏待著。吳媽一會兒就買菜迴來了。”


    “嗯。”


    厲恆宇迴家拿了摘水果的網竿,試圖將球勾到岸邊來。


    沒想到他腳下一滑,跌進池塘,撲騰了幾下,厲恆宇沉入水底。


    “哥!哥!”小厲錦宇在岸邊撕心裂肺哭喊,恐懼彌漫在小小胸腔。


    有人搖著他的肩膀,“厲總,厲總!”


    厲錦宇恢複意識,睜開淚水彌漫的雙眼。


    窗簾被拉開,室外朦朦亮照進來,眼前站著一個人,俯身看著他。


    “厲總,你怎麽了?”林蘇曼拿紙巾替他擦額上的汗,神情焦急:“做噩夢了?”


    林蘇曼被他嚇到了。


    仿佛有人扼住他的脖子,身體痛苦抽搐,抖得厲害,嘴裏叫著“哥”。


    林蘇曼被他嚇到了。


    厲錦宇推開她擦汗的手,好一會才平息下來,坐起身。


    他身上的衣服汗濕,虛脫了一般,神情晦暗不明。


    林蘇曼倒了一杯水給他,“厲總,喝水。”


    他接過水,喝了一大半,把水杯還給她。


    半天,他緩過來,抬腕看了看手表,啞聲道:“才五點多,你再睡會。”


    他起床,看起來要出去。


    “厲總去哪?”


    “跑步。”說完開門出去了。


    跑了四十多分鍾,十公裏跑完,將小小黃蛙島村瀏覽了個遍。


    迴來時差不多六點,他從車裏取了一套常備衣服。


    看到須伯伯已經起床,在準備早餐。


    “早,須伯!”


    須伯伯笑眯眯迴應他,“跑步去了?這個點可能沒熱水,我給你燒熱水洗澡。”


    厲錦宇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擺手:“不用,我洗冷水。”


    七點多,厲錦宇開車,載著林蘇曼絕塵離開。


    須伯伯收拾房間時,看到厲錦宇留在桌上的一千元現金,怔了半晌。


    &


    這天,須伯像以往一樣,推開宗祠虛掩的門。


    目光落在神龕下麵的貢桌上,貢品被吃掉一半。


    他微怔,蹣跚過去,重新添上新貢品,特意多備了一盒食品放在桌上。


    宗祠堂屋裏,暗赤色油漆木沙發尾端,多了泥印。


    應是有人不脫鞋,躺在沙發上過夜了。


    這天晚上,月黑風高,涼風習習。


    山村裏,到了晚上溫度低須伯打著電筒,再次推開宗祠的門。


    屋子裏黑影閃動,須伯隻覺頸間一涼,接著傳來細微疼痛。


    須伯伯緩緩道:“我給你拿來褥子和薄被,夜間涼,木沙發硌得慌,睡不好。”


    阿圈放下匕首,“謝謝。”


    “我夜間在這裏過夜,你別跟任何人說。不然你下場會很慘。”


    須伯伯靜靜替他鋪好床,對他的威脅置若罔聞。


    “你聽沒聽到?”阿圈的匕首在燈光下晃眼。


    須伯伯抬起滿臉皺紋的臉:“孩子,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來收拾。”


    說著,蹣跚離開。


    阿圈盯著他的身影消失,皺眉收起匕首。


    &


    林蘇曼伸了伸懶腰,長時間伏案工作,導致肩頸酸痛。


    她站起來,去茶水間接水。


    小秦和路遊正在裏邊閑聊。


    “你是聽誰說的?”


    “很多人知道,那女的去過總部,長得挺漂亮,還帶著一個孩子,叫小厲總爸爸。”


    “不是吧?孩子都有了,為什麽不結婚啊?”


    “有人說是厲夫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怪不得小厲總不近女色,原來是為老婆守身如玉啊!”


    “誰知道呢!”


    路遊瞥見門口的林蘇曼,胳膊肘撞了撞小秦。“走吧走吧,幹活了。”


    兩人看了看門口,默契對視一眼,出去了。


    隱隱傳來一句,“小厲總名草有主了,她還想著攀高枝,切!”


    林蘇曼迴頭,差點把杯子朝他們扔出去。


    她克製住衝動,接了一杯水,迴到辦公位,怔怔失神。


    手機微信“叮咚”一聲,她無精打采拿手機過來打開。


    是厲錦宇發來任務。


    “林助理,你幫我梳理公司簡介,做成ppt,我下午要用。”


    “好的。側重哪一塊?”


    厲錦宇略一思考,直接說出簡介用處:“我們要跟科技公司合作,給景區增加智能導覽係統和vr體驗,相當於給之前的項目鍍金。”


    “嗯。”林蘇曼一邊偏頭用肩膀夾住手機,一邊在電腦上敲出關鍵信息。


    “對方的產品剛剛研發出來,還未經市場驗證,想招標一個項目試投產品,期待產生好的反響,打開市場知名度。”


    行業內的龍頭企業不屑與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產品聯袂。


    但新星公司非常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在同行們還沒嗅出商機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目前對方擔心我們不具備這樣的實力為他們賦能,該展示公司哪些優勢,你自己權衡!”


    這麽重要的事,厲錦宇把空間騰出來給她,讓她自由發揮,這是一種極高的信任。


    林蘇曼不敢掉以輕心:“收到!”


    中午,林蘇曼連飯都沒來得及去吃,直至把ppt做好,發他郵箱。


    他的微信立即發過來了:“忙到現在?吃飯了嗎?”


    “馬上去吃。”


    林蘇曼迴完信息,並沒行動。


    放下工作,濃濃失落襲來,她沮喪趴在桌上。


    茶水間聽到的對話,不斷在耳邊迴響。


    他,居然有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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