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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呀——”


    曲幽熒扯著嗓子大吼,可都不見蘇瀲進來救她,心都寒了。


    “蘇瀲,你個王八蛋,不救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欲哭無淚,眼看那黑衣人單手握劍,劍鋒抵在她的脖子上。


    鋒芒與柔嫩相互碰撞,隻要一下,她就會血濺當場。


    “黑衣大哥,你我無冤無仇,就算我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您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吧!外麵那個錦衣公子,才是我的頭,他知道的遠比我要的更多,所以你要殺的是他,不是我。”


    危難關頭,為了保命,啥都豁出去了。


    曲幽熒胡亂扯著,倒不是真的希望他可以放過自己,而是在轉移注意力。


    隻要給她一個突破口,即便危險,也是一條逃生之路呀!


    “他要死,你也活不成。”


    黑衣人很堅決,刀鋒更逼近她的脖子,隨著一陣刺痛,雪白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曲幽熒吃痛,看著那雙殺伐果決的眼神,就知糊弄是不行的了。


    難道她真的要死了嗎?


    “受死吧!”


    黑衣人緊握劍柄,手上的力道在瞬間加重,隻要一下,便會叫她頭頸分家。


    曲幽熒全身緊繃,背脊發涼,雙手緊握,細微的汗水在掌心中凝集。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禦敵的時候,感受到那種無力的絕望。


    隻因木景燭不在。


    若他在,哪怕再如何危險與絕望,都會有遇到光明的時候。


    因為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一定會救她。


    “景燭,你在哪裏?”


    脖子上的痛在逐漸的加劇,她可以感受到血液從傷口留下的感覺,感受到利刃帶來的冰寒感。


    黑衣人見她絕望中放棄,眸色一沉,當下就要用劍鋒隔斷她的脖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小石子朝著黑衣人持劍的手襲去。


    東西雖小,卻裹著強悍的內力。


    黑衣人鬆手去擋,怎知在那石子之後,還有一枚銀針從院子裏刺破紙糊的窗戶,直逼他的肩膀。


    兩方來襲,前後唿應。


    他來得及抵擋那顆蘊含內力的石子,卻無法抵禦細小的銀針。


    銀針入體,尾端一抹綠色,一閃即使。


    “不好。”


    他當即收手後退,掌心護住鎖骨下方,催發內力,想要將沒入肩膀的銀針逼出來。


    那銀針有毒。


    是今日白天,他襲擊曲幽熒的那枚,但被蘇瀲偷偷擋下了。


    他沒想到蘇瀲會用這招反敬他,卻知道這銀針之毒入體,若不及時逼出,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並黑色的長劍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脖子上。


    就像剛才他對付曲幽熒那樣。


    劍鋒用力一劃,就將他的脖子拉出了一條血痕。


    黑衣人及時抬手去擋,才免去被一擊擊殺的危險。同時越開數步,與身後鬼魅偷襲之人,保持距離。


    “是你?”


    他萬萬沒想到,木景燭此刻會出現在這裏。


    同樣驚訝的還有死裏逃生的曲幽熒,她跌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流血的脖子,懸著的心終是鬆了鬆。


    “景燭,你終於來了,我差點死了。”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如春雨綿綿,混著她紅色的鮮血,慘白的臉,擊打在木景燭的心口。


    讓他那雙總是黝黑深邃的眸子,在那一刻似是並射出鮮紅的血光。


    “你動了我的女人。”


    他每說一個字就朝前逼近一步,持著的劍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抹逼人的鋒寒。


    “要用什麽來還!”


    “哼,一個女子也值得你如此?”


    黑衣人即便受了傷,但那一身氣魄也證明著他絕非泛泛之輩。


    尤其是這句話,曲幽熒總覺得哪兒奇怪。


    “值不值得,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評判的。”


    麵對傷害過曲幽熒的人,木景燭向來不知道什麽是手下留情。


    劍鋒一轉,刹那間,發動攻擊。


    黑衣人被迎麵襲來的劍氣擊的後退數步,單膝跪在地上,用長劍抵在地上支撐著,才沒被一擊倒下。


    他心知此刻自己不是木景燭的對手,唯有撤退。


    眼睛一轉,他突然朝著曲幽熒的方向,說,“快,殺了她。”


    曲幽熒和木景燭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豈料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曲幽熒立刻迴頭,卻沒看到身後有人,便知中了黑衣人的圈套。


    果然,木景燭也不例外。


    被這麽一句話分了心神,再度迴頭,黑衣人已經從窗口跑了。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追?”


    曲幽熒大吼,她心知此人肯定就是王氏的幫手,幾次三番要殺她,若不抓住,她的性命隨時有危險。


    可木景燭卻沒有追出去,反而收了劍,往她的方向走來,在她麵前蹲下了身。


    他眼神幽幽,光明被藏匿在黑暗的背後,任由墨汁的黑,侵占著所有。


    被這種眼神盯著,曲幽熒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你、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麽?”


    “曲幽熒。”


    他叫她的名字,音色沙啞低沉,猶如剛才應敵時的那股殺氣,震懾所有。


    曲幽熒都顧不得脖子上的傷痛就想要逃走,卻在那一刻,被他長手一撈,抱緊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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