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承迴來以後看著就瘦削了一點,方懷柔默默給他燉了補身子的湯,夜晚又給暖被窩。


    楚玄承見著躺好的豐韻婦人:“這又不是寒冬臘月,哪裏需要提前暖被窩。”


    這被子薄薄一層蓋上去,方懷柔整理了一下,媚眼飄忽:“這天色不早了,王爺快上來吧。”


    楚玄承腳步怎麽都走不過去。


    眼神遊離不定,不敢正視方懷柔那期待目光,仿佛在逃避著什麽。


    他的聲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


    “怎麽了,王妃,本王還有些事,要找蕭兒去商量一下,你先睡吧。”


    前兩日交了‘公糧’。


    一下子鬧了許久,他有些力不從心。


    方懷柔訝異他一下子走開了:“王爺,王爺,快迴來,咱們不睡覺了嗎?”


    楚玄承不敢迴答她,連忙走了出去。


    楚蕭寧這個時候還沒睡,在院中彈琴。


    楚玄承去到時正看到身著華服的楚蕭寧正坐在琴前。麵容英俊非凡,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深邃而帶著攻擊性。


    他這樣看著還真的覺得兒子和自己很像,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手指修長而靈活,輕輕撫過琴弦,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動作流暢自然,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專注而投入


    隨著琴聲的響起,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靈動起來。微風輕輕拂過,楚玄承不自覺走進來。


    “怎的那麽晚還不去休息?”


    這個時候在現代不過就是七八點的時候,楚蕭寧也沒有那麽早睡。


    “父王不也是沒睡,是在想著姚州的事嗎?”


    楚玄承坐下,按了一個琴音出來:“不是。”


    他最近在身體上被王妃折磨久了有些力不從心,不好說出來,這有損男人的雄風,故而在這裏躲避起來。


    楚蕭寧也不明白,帶著疑惑的等待下文。


    楚玄承:“哎,等你以後就懂了。”


    楚蕭寧早停下了琴,雙臂微張在兩膝之間。


    “父王最近看起來瘦了些,是不是因為邊境之事?”


    邊境附近的小國又開始鬧了。


    打走的西胡士兵還沒幾年。


    他們又開始不斷的惹事。


    甚至還敢帶著士兵越過國線,楚蕭寧就等著楚玄承迴來,準備帶著士兵去操練一番。


    楚玄承要是因為這些事心力交瘁也正常,楚蕭寧會念他對自己不錯的份上幫一幫忙。


    頭頂的月亮隻有又圓又大,把整片大地都照亮了,他惆悵像月光的神態楚蕭寧看了更別扭。


    “這你就不懂了,你母妃閑來無事,你擇日子和她出去散散心吧。”


    楚蕭寧輕聲說:“母妃最近一直都有和兩個妹妹出門。”


    楚玄承沉默了。


    這茶水不能消愁,讓人換上了酒水。


    兩人一人一杯入肚。


    楚玄承忽然發現兒子真的已經長大了,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做什麽都井井有條,剛碰上的杯清脆響亮。


    一飲而盡的酒水沒有和以前一樣說太烈了。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父子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享受著夜晚的寧靜與美好。他們促膝長談,分享彼此在兩地遇到的事情。


    難得有這樣的時光,珍惜當下。


    楚蕭寧把酒瓶子放在地上,時不時的拿起來喝一口。


    楚玄承:“你明日還要外出,就不要喝那麽多了。”


    楚蕭寧粗略掃了一眼,兩人一起已經喝了五六瓶了。


    “無礙。”


    然後再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完。


    等到酒勁兒上來,楚蕭寧便開始迷迷糊糊的,整個人的意識很清醒,奈何腳步不穩當。


    楚玄承今晚就是和他一起睡的。


    第二日醒來灌了醒酒湯,頭痛欲裂。


    “今日休假…”


    楚蕭寧迷糊說了句什麽。


    然後繼續埋在被子裏。


    新的丫鬟進來送了溫水給他洗臉,人沒醒又端了出去。


    李容卿早上起來看到了前院池塘上的兩隻鴛鴦。


    不由得想到了在姚州的江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有沒有想自己。


    她被楚蕭寧上次說的話影響到了,難受好幾日,今日剛想通,見著這個鴛鴦,心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著不放,仿佛要把整顆心都揉碎了。


    丫鬟抬起頭來,見她無聊,所以和她說了兩句話:“這池子裏麵的荷花是王爺讓人種下的,有時候王妃還會特意出來采取朝露煮粥。”


    李容卿:“這朝露還能煮粥?”


    她上次並未為難丫鬟,兩人聊天聊的多了,丫鬟有時候也會說幾句話。


    “這荊州城內甚至還有人買賣朝露的,甚至有的人嚐一口就能知道是不是弄的晨間荷葉上的露水。”


    這李容卿也沒有聽說過,一下子有了好奇心:“我能上去弄一點嗎?”


    丫鬟疑慮了一下:“這個…”


    見她為難,李容卿:“那算了吧,我們去別處走一走。”


    她隻能在王府前院走動,這裏大多是都是丫鬟的住所,晨間忙碌的仆人來迴走動,讓她產生了自己在家裏的錯覺。


    她為了愛人,遠走他鄉,父母雙親是擔憂自己的,李容卿竟然一時間想要迴家。


    楚蕭寧出來的也是時候,遇到了李容卿在哭。


    “你怎麽了?”


    李容卿坐在石凳上,眼尾泛紅,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他走來時還帶著淡淡的香氣,語氣算的上是溫和,睡了一晚上,楚蕭寧在醒來後就沐浴換衣,現在一絲酒氣都沒有。


    她不知該如何說,垂首搖了搖。


    故作無事:“我沒事。”


    楚蕭寧交叉雙手放在胸前:“你哭了?該不會是上一次被我說了以後,覺得江玄不靠譜…”


    “你莫要說阿玄,我的事和阿玄無關,我也不會怪他!”


    她反應極大,楚蕭寧都停下說話。


    狐疑的說:“那是為何?”


    李容卿一如往常譏諷:“你把我留在這裏,用來威脅阿玄。本就是小人行徑,現在竟然過來安慰我,你覺得我就會相信你嗎?”


    楚蕭寧擅長言語魅惑敵人。


    她這算是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了。


    楚蕭寧詭辯:“你留在這裏,也不會受傷,還會享受到主人般的待遇,有何憂愁的,雖然現在江玄不在身邊,他和郭姑娘待一塊,這不正好可以考驗一下你們的感情了嗎?他迴來找你,不就說明你們情比金堅,要是不找你,到時候我也會放你走,這麽一說你還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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