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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宋昭用過早膳便出門當差去了。


    溫泉莊子從往日裏的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上百號的人閑下來無事可做。華堂郡主索性給眾人放了假,讓這些往日裏忙碌辛勤的也泡泡溫泉,好好休息。


    等安排好這些,華堂郡主滿懷心事的進門同清容道:“我總覺著梅痕的事情不對勁。”


    清容看出華堂郡主滿心的不安,安慰道:“我已經擺脫宋昭,今天就派人去盯著孫家母子。”


    華堂郡主一聽清容有了安排,瞬間安心下來,道:“咱們別閑著,我也派人去盯著。”


    清容自一早上起來,幾乎是一直不斷的迴想昨日在順天府大堂上的事兒。


    “派人喬裝一下,去打聽打聽孫老太太是不是讀過書。”清容想著,又道:“在去看看孫家在村子裏的整體結構,離著鄰居的院子有多近。梅痕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誰看見過梅痕的孩子。還有梅痕家有沒有仆從一類。”


    華堂郡主一一記下,認真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安排下去。”


    三日後,清容同宋昭、華堂郡主、潤容去敲了順天府的鼓,狀告孫誌高母子、孟氏殺人罪。


    何炳文很有些不解的問宋昭,道:“這孫誌高母子是怎麽招惹了尊夫人,要把人往死裏整?”


    宋昭淡然道:“我夫人乃是出於大意,何大人繼續公正嚴明的做你的青天大老爺,我夫人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何炳文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樂意摻和這種私人恩怨中,自然就讓人去請孫家母子來。


    等人都到全了,孫家母子、孟氏仍舊是一副不明所以,冤枉委屈的樣子。


    清容沒等人問話,直接問孫誌高道:“你之前說你的孩子是毒死的?”


    孫誌高心痛欲絕,不想再提,有氣無力道:“我可憐的女兒,讓她娘生生給毒死了。”


    清容直接道:“沒有,你女兒根本不是中毒死的。她是被虐打致死的。”


    堂上看熱鬧的人聞言,皆是大驚的看向孫誌高。


    孫誌高臉憋得通紅,道:“就算你有錢有勢,也不能這樣汙人清白。”孫誌高這一帶節奏,堂外立時籲聲四起。


    清容很冷靜,淡定而從容的輕聲道:“我有錢有勢,跟你有沒有打死你自己的女兒沒關係。就算我有錢有勢,也改變不了你打死孩子的事實。”清容說著,立時恭敬的看向何炳文,道:“請何大人宣人證上堂。”


    何炳文道:“宣證人。”


    三個人並著衙役抬著一個擔架進了門,孫誌高母子與孟氏看見其中一個人,都有一些傻眼。


    這三人一個是仵作,一個是京中有名的跌打大夫,還有柳家的舊仆。


    清容道:“前些日子在亂喪崗發現了一具女童屍體,當真是不巧。”說著,仵作將那擔架上蓋著的白布掀開。


    “這具女童屍體上的傷痕同柳氏身上的一般無二。大夫說是有被柳條枝兒抽打的痕跡……”


    清容話沒說完,孫老太太立時道:“這不是我孫女兒,根本就不是我孫女兒。你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屍體,就來糊弄我們。”


    清容道:“這孩子的臉還能認得,讓人來認認便是了。這裏不光有柳家的舊仆,還有街坊四鄰,總有認識她的人。”


    孫誌高聽得這話,牙關緊咬,身子忍不住有些發顫。


    何炳文命舊仆與街坊四鄰立刻上前來檢查,有認識的人,自然好奇的往前湊。一看之下,不禁都很震驚。


    清容請仵作說話。


    仵作道:“這孩子是死後被人灌了砒霜下去,所以這砒霜隻到喉嚨裏,沒有進入孩子的腹中。”


    這女童還沒有完全白骨化,身上還有些皮肉,看起來很恐怖可怕。孫誌高母子連看都不敢看,一直別著頭。


    清容一笑,道:“孫老夫人連瞧都沒瞧一眼,怎麽就說不是了?”


    孫老太太立時說不出話來。


    清容又與柳家的舊仆道:“你在柳家這麽些年,怎麽好好的就不做了。”


    舊仆道:“東家不用我了,我也是沒辦法的。”


    清容問舊仆道:“你們東家人如何?”


    “我們東家是一等一的好人。都是心善的人。”


    清容又道:“孫誌高母子對柳氏如何?”


    舊仆道:“不大好。”


    清容的眼睛在孫誌高母子間逡巡,似笑非笑道:“怎麽個不好法。”


    舊仆道:“姑爺脾氣不大好,有時候會打罵姑奶奶。”


    清容道:“你看見了?”


    舊仆搖了搖頭,“倒是沒看見,不過偶爾能聽見姑奶奶痛苦的叫聲,也瞧見過帶血的柳樹枝。”


    清容目不轉睛的盯著孫誌高,問舊仆道:“你們家裏就沒覺得不對?”


    舊仆道:“我們都以為是夫妻倆的爭吵,沒大當迴事兒。”


    清容有些難以置信,道:“為什麽不當迴事兒?”


    舊仆道:“因為白日裏姑爺對姑奶奶唯命是從,動不動就像姑奶奶下跪認錯的。我們就沒把這事兒當迴事兒。”


    孫誌高強自鎮定著,問清容等人道:“若這樣說,那我身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


    清容轉頭看了那跌打大夫一眼,道:“您去給看看吧!”


    孫誌高拒絕道:“憑什麽?”


    清容看向何炳文,道:“大人,既是要求人證物證俱全,那咱們就做的徹底些,讓兩邊都挑不出問題來。免得如此這般一趟一趟折騰下來,順天府的衙門又不是專門為我們開的。”


    何炳文對清容的話深以為然,立刻發令道:“孫誌高,讓大夫瞧瞧你的傷勢。”


    孫誌高很有些抵觸,小聲道:“我,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清容冷笑道:“不見得吧?柳氏離開家也有四、五個月了,你身上的傷若是輕易能好的,四個月裏不是早應該好了?難不成就這三兩日的功夫,就能把身上的傷給養好了?”


    何炳文瞧出不對勁兒來,立時命衙役上前,強製按住孫誌高,硬要看一個究竟。


    大夫看過,直接道:“這不是傷,是用漆樹泡的水浸手臂才成的傷。”


    華堂郡主揚眉吐氣的看向何炳文,道:“這樣說來,孫氏母子虐打柳氏與其女,致女童受虐而死就是人證物證俱全了。”


    何炳文吃癟的勉強點頭。


    宋昭輕快道:“何大人可要秉公執法,公正嚴明呀!”


    潤容道:“殺人是什麽罪?”


    宋昭慢幽幽道:“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孫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跌坐在地,大聲道:“憑什麽,那孩子是我兒子親生的,她生她死,那都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兒。”


    孫誌高鎮定著道:“《大梁律》哪一條,哪一點都沒說過我們有罪。”


    清容冷然道:“就憑她生而為人,你們殺了人就是有罪。無論她是不是你親生的,《大梁律》可沒說,父母殺害子女是無罪的。”


    宋昭附和著道:“你雖生了她,卻也不能輕易決定孩子的生死。”宋昭說著,轉向何炳文,“何大人,可一定要秉公執法呀!”


    何炳文很是頭疼,這案子該怎麽斷?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這到底算不算犯法。


    “那孫家母子既是有罪,做了柳氏就是無罪的。請大人判柳氏與孫誌高義絕。”清容字字鏗鏘,不容置疑,“《大梁律》裏丈夫有毆打妻子,毆打孩子,必須義絕。”


    清容的人證物證那可比孫誌高更有說服力,何炳文哪還敢耽擱,隻得當堂判孫誌高同柳氏義絕。另把孫誌高母子與孟氏收押,將這案子發往刑部。


    圍觀的吃瓜群眾,都忍不住感歎,沒想到平日裏孫氏母子看著是慈眉善目的,竟能做出這種狠毒事來。


    孫誌高瞧著文質彬彬,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之前被這母子欺騙的眾人,都有些憤然,也還有一部分的人,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迴了溫泉會館,華堂郡主已經派人把梅痕給接迴來了。梅痕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立時就被華堂郡主安排的大夫救治起來。


    “梅痕的事兒算是了解了,可……”華堂郡主看著廂房裏進出的人,又有些發愁:“可咱們莊子又要怎麽辦呢?這事兒到底治標不治本。”


    “莊子的事兒很快就會迎刃而解,我眼下倒是不擔心這個。”清容顯然已經有了打算,她卻沒立時同華堂郡主說自己的安排,而是表情沉肅道:“在此之前,咱們需要把背後煽風點火的人給找出來。”


    華堂郡主後知後覺的看向清容,道:“煽風點火?你是說,梅痕這事兒是有人要害咱們?”


    清容不疾不徐的頷首,曼聲道:“梅痕成日在溫泉莊子,從沒出過門,那孫誌高是怎麽知道梅痕在這兒的?再者,漆樹泡的水能讓肌膚形成跟毆打一樣的瘢痕這種事兒,怕是京中的大夫都少有知道的。孫誌高又是怎麽知道的?孫老太婆鬥大的字不識一個,之前同咱們說話卻一句一個成語,一句一個諺語。沒文化的老太太,根本不會有引經據典的習慣。”


    “所以,根本是有人要害我們,才策劃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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