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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姑轉交給清容的,是一封衛聘婷的絕筆信。


    “小女子少時被拐子買入青樓,倚樓賣笑,後遇知己良人贈金贖身。少夫人字字句句都是至理,如醍醐灌頂。可小女子到底是世間一俗人,太多事情看不破,參不透。大約就如少夫人所說,這大梁不能給小女子一個公道,可小女子也要給自己一個公道。臨別涕淚,少夫人金玉良言之恩,也唯有來世再報。衛聘婷頓首絕筆。”


    清容心裏堵得說不出話,淚水止不住的就簌簌而下。既是可憐衛聘婷,也是對這世道的深切無奈。


    宋昭拿過清容放下的信,看過後,也隻有一聲無奈的長歎。


    “她,是怎麽死的。”清容的聲音清冷又有些顫抖。


    宋昭原本想瞞著清容,隻讓她當做衛聘婷走了的。可如今再一細想,她不是困在深宅大院裏萬事不問的小女人,她早晚都會知道。


    雖然遲疑,卻還是開了口,“她拿了一把匕首單獨去見韓二,想同他同歸於盡。可她哪兒用過刀,第一下就紮偏了,匕首捅在肋骨上。韓二又帶著下屬、小廝的,她哪兒還有第二次機會。讓禁軍營的人,活活打死的。”


    “有人為她收屍嗎?”清容聲音有些顫抖。


    “行刺朝廷命官,那是重罪,誰敢給她收屍?”宋昭道:“草席胡亂卷了,被扔去了亂喪崗。我已經讓宋麟悄悄去收拾了,你想怎麽安葬她?”


    清容淚又湧出來,她用手擦了一把,平靜道:“在慧照庵旁邊找一塊好地方吧,怕是她這一輩子,唯有那個地方給了她善意。她也會願意在那裏的吧。”


    宋昭點了點頭,笨拙的安慰清容道:“你為她難過一時也就算了,你已經幫她許多。這條路到底還是她自己選的,也怨不得你什麽。”


    清容道:“當然怨我,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告訴她,對付韓二這樣的人直接拿刀抹脖子,保證韓二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好得不白去一長,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卻死了,真真兒是老天沒眼。”


    宋昭被清容狠厲的表情和言語嚇得發顫,忙道:“胡說什麽混話!衛聘婷已經去了,咱們把她好好安葬了,這件事兒就算是了結了。你可別再做什麽傻事兒,韓二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謀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清容格外冷靜道:“我沒打算謀殺朝廷命官,再搭上我自己。這件事兒絕不能算了。從天開始,報複韓二就是我接下來的短期目標了,衛聘婷不能白死。”


    宋昭瞠目結舌的看著清容,道:“你,你同衛聘婷也隻見過一麵而已,哪至於就到了非要幫她報仇的地步?”


    清容正氣凜然的說道:“我這不僅是為了衛聘婷,是這世道不公,我替天行道,積點陰德罷了。”


    宋昭阻攔道:“隻怕你是話本兒看多了,還替天行道,你能怎麽替天行道。”


    清容漠然看著宋昭,問他道:“你隻說,幫不幫忙?”


    宋昭雖然不支持清容的做法,可也對她話語中的報複,很好奇,“打算怎麽報複韓二?”


    “像他這種人,就該讓幾個彪形大漢輪流去。也讓他將心比心,明白衛聘婷的痛苦!”


    宋昭有些發懵,道:“彪形大漢輪流去什麽?”


    清容沒理宋昭,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萬一再讓他心裏變態,更加禍害女孩子可怎麽辦,“不行,不行,彪形大漢又沒招誰惹誰。”


    宋昭滿腦袋的汗,見清容搖頭,這才算鬆了口氣,勉強笑道:“說著玩的,原來是說著玩的。”


    清容繼續冷笑著,目光狠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讓他這輩子,都硬不起來。”


    宋昭大驚,險些沒一頭栽到地上。


    這硬不起來,指的是什麽?


    她,她還有這個本事?


    清容沒再多說什麽,隻吩咐宋昭,大到韓二在禁軍營中的差事,小到韓二的喜好,乃至於他在無人處放了個屁這種事兒,都得及時給她匯報。


    宋昭聽清容把話都說完了,才帶著這句“讓他這輩子都硬不起來”的話出了海棠院。


    不得不承認,清容的狠話,給宋昭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忍不住開始琢磨,這個媳婦兒是不是娶錯了。


    等迴了風荷院,宋昭滿腦子還在想著。


    關禾秋躺在貴妃榻上安胎,見宋昭從進門開始就悶悶不樂,滿懷心事的不說話,便寬聲詢問道:“怎麽了?打一進門兒,就心不在焉的。”


    宋昭自不能把清容那些驚天動地的言語都跟關禾秋說,生怕讓她多聽一句不該聽的,再學壞了。便隻把衛聘婷和韓二的事兒同關禾秋說了。


    關禾秋搖了搖頭,感歎道:“也是個可憐的人,都從青&樓贖身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宋昭不由在心裏讚許關禾秋溫柔善良,看來這世上也不止清容一人有佛心、慈悲心。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這樣的女子,從了良就應該規行矩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招搖過市,生出橫禍。如今害了自己性命不說,還傷了別人,真真兒是損人不利己。”


    其實這原本是宋昭的態度,可現下聽見關禾秋這麽說,宋昭竟覺得怪怪的很別扭。


    關禾秋一笑,道:“因著韓二爺傷了,所以你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嗎?”關禾秋自然知道,那韓二是宋昭的朋友,很自然的關心了一句。


    宋昭暗自安慰自己,隻當關禾秋是看在他的麵上,才會這樣說。


    另一邊,海棠苑裏。


    宋昭走後,清容便開始細致的研究起報複大計的可行性。


    她上輩子倒是看過類似妻子喂丈夫吃雌激素,讓丈夫不舉的新聞。可現在讓她上哪兒找雌激素去?


    大豆,大豆是不是富含雌激素?可,這量是多少呢?一杯、兩杯豆漿,肯定是沒效果的。


    清容仔細的思索了幾天,決定從生理、物理、心理,調動全方位技能,對韓二進行攻擊,她得保證效果。


    不過怎麽攻擊,這就又是個問題。


    這種事兒,總得先把韓二關幾天吧。可韓二一日不去禁軍營,怕是就會被韓家的人找上來,清容還得找個能讓韓二合理消失的機會。


    誰承想,沒幾日的功夫,宋昭就給她帶來了好消息。


    “韓二要在十一月裏啟程去一趟南疆,要趕在年前給永平公主送年禮。”


    清容很詫異,道:“送年禮這種事兒,為什麽讓禁軍營的人去?”


    宋昭道:“為了彰顯皇上對永平公主的重視,他派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衛隊前去送年禮。”


    清容忍不住大翻白眼兒,覺得這個皇帝淨做些荒唐而多餘的事兒。皇帝的私庫能有多少錢,讓他這麽敗?


    “你如今官從幾品?韓二又官從幾品?”


    清容雖說早知道宋昭在禁軍營某了個差事,不過隻曉得是個芝麻大點兒的,卻不知道到底是幾品,具體做什麽。


    宋昭有些不好意思,掙紮了半天,才道:“我,我也就是個從七品的小旗罷了。韓二也沒多大,正七品總旗。”


    清容一笑,問他道:“李玉清家的統領大人是多少品?”


    宋昭表情更是尷尬,溫吞道:“禁軍統領,正四品。”


    清容掰著手指頭數到:“從七品、正七品、從六品……”


    還沒數到五品,便聽宋昭不耐道:“差了六品!”


    清容笑嘻嘻問他,“那你想不想升升官,拉進一下同禁軍統領的距離?”


    “不稀罕,”宋昭不屑道:“我是魏國公世子,等成了國公,就是超一品,他拍馬都追不上我。”


    清容撇嘴,道:“等你真成了魏國公再說這句話也不遲。我明兒個就告訴祖父、祖母,說你盼著當國公呢,看祖父怎麽拿棒子打你!”


    宋昭不以為然的笑道:“你要真這麽做,就是謀殺親夫。”


    兩人這麽一閑話,就把話給扯遠了。清容忙又拉迴話題,道:“別打岔,到底想不想升官。”


    宋昭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道:“能升官當然好了。”


    清容問宋昭道:“若是韓二把給永平公主的年禮押丟了,該怎麽辦?”


    宋昭道:“自是重罪,不過也看皇上心情,發配充軍是跑不了了,嚴重的,說不住砍頭呢。”宋昭說到這裏,迴過味來,“怎麽著?你還打算讓人去劫韓二?他丟了東西是重罪,你打劫朝廷的東西那也是重罪!”


    清容瞪了宋昭一眼,道:“看你平日裏不像是個傻子,怎麽一到關鍵時刻,腦子就跟進漿糊了似的,不管用呢?”


    宋昭板著臉,道:“哪有正常人總對歪門邪道的事兒腦子好使的。”


    清容翻了個大白眼,“我看你以前坑我的那些歪門邪道,用的是一套接一套的。”


    宋昭倒是在心裏有個主意,可他偏不說,隻問清容道:“就當你能順利劫走韓二的東西,讓他丟了官,丟了腦袋。你又怎麽保證我能升官的呢?”


    清容道:“你去把這東西找迴來不就是了!”


    宋昭食指戳到清容的頭上,戳的她歪了身子。


    “你想的倒是容易,可哪兒能那麽巧的他讓人劫了,我又能正好帶人給救出來。再者,你就不怕別人瞧出來,是我從中作梗?”


    宋昭連連搖頭,再三否決道:“你這餿主意,是絕對不成的!”


    清容強勢道:“不成也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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