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姐，二姐，咱算一下賬。家裏的菜園子現在種菠菜，生菜，小白菜，這些長的快又好吃。十多天就能出第一批青菜，可以和豆芽一起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咱家那一晌多地即使要雇人也要有自己人盯著吧。農忙時咱們多賣點盒飯還可以多賺錢，多幾個人幹活還是利大於弊。”桂枝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二丫覺得桂枝說的有道理，自家老娘帶四個女娃可沒有上地的本事。“爹，三妹說的對！農忙的時候找誰幫忙都得多花銀子，還不一定能找到人。聽說那地主家裏的奴仆成群，什麽活兒都有人幹。啊！那得賺多少錢啊？”
二丫轉頭迷惑的看著桂枝，桂枝笑。又看大丫，大丫搖頭。又看大柱，大柱趕車沒迴頭。
“人家賺多少錢，咱們泥腿子上哪知道去。老老實實種地，好好賺自己該賺的銀子！少想那些不實際的！”
“不過三丫說的也對，幹啥都離不開人。老話說，人多好幹活兒。等會去人牙子那裏打聽一下，如果價格可以，咱們就迴去說服你娘，明天再買。”大柱點頭。
眾女孩有點小興奮。
“等會兒賣完盒飯要買菜種，咱分家時也沒分農具，還要買鋤頭，鎬頭，再買把鐮刀。哦！還有鐵鍬，幹啥活都離不開這些東西！等到買的時候，我如果忘了，你們記得提醒我。”大柱想到哪就說到哪。
下午，桂枝一家賣完盒飯，買了菜種和農具，花了三百文錢。顧不得心疼花錢的速度，幾個人趕著牛車興奮的往人牙子那裏去。
人牙子看到大柱帶幾個女孩，高興的迎上來。“大哥，這幾個女娃是…”
“這幾個都是我閨女！帶她們來選幾個人兒。你這裏的人都是賤籍吧？沒有拐來的吧？拐來的可不敢要，會坐大牢的！”眾人默，這大柱實誠的啥話都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咱這都是有手續的，都是賤籍。大哥，你這幾位小姐長得好看！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人牙子暗幸沒有多說話，剛開始以為是來賣姑娘的呢。
“你報個價我聽聽。”大柱問道。
“進去看看！像這種十歲左右的小丫環三兩銀子。這種大一點的，長的好看的要五兩銀子。”大丫幾個覺得這些人一個個瘦骨嶙峋，也分不出哪個好看不好看。
“這些幹不了農活！我們要能上地幹活的那種。”大柱直接說道。
“有有有。您別急！大哥，您也知道士農工商，家裏有地的有幾個會賣身。會種地的站出來讓大哥看看！”人牙子姓張，人稱張牙婆。
張牙婆指著站出來的幾個人，“這幾個可是壯勞力，迴去養養一個能頂倆！這樣的八兩銀子一個。”桂枝等感覺這人牙子是坐地起價。
“有識字的嗎？”桂枝問。
“老朽識幾個字！”一個老頭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好吧！選人有點難度！
“有一家人的嗎？”桂枝又問。
“倒是有幾家。”張牙婆知道選人也要看眼緣。
“這是兩夫妻和她們的兩個女娃。”隻見一對年輕的夫婦，懷裏抱著一個，手裏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
“這是兩姐妹兄弟，和她老娘。”一個三十多歲婦人帶著三個孩子，兩個女孩大一點，小兒子才剛會走。
都是可憐人。桂枝暗地裏歎氣。
“這個是一家五口，兩夫妻，一兒一女，還有他們爹。”張牙婆有點嫌棄的口吻。
嗯？眾人看過去，幾人的穿著破衣爛衫，隻是尚能蔽體。兩夫妻兒女也不大，男孩有十歲左右，女孩有六七歲。都警惕的看向張牙婆和大柱幾人。老頭兒在地上一個破席子上躺著，身上蓋著兒孫的破衣服，時不時咳嗽幾聲，應該是生病了。
“這是病了？什麽病啊？”桂枝問道。
張牙婆看小姑娘問題還挺多，但也認真迴答：“誰知道什麽病！吃的也不少，不死不活的！一家人還非要在一塊賣！白吃白喝我的飯菜！”
“像這樣一家人多少錢？”二丫被桂枝從背後捅咕了一下。
“這個壯勞力八兩，媳婦兒怎麽也得六兩，兩個娃兒得十兩，老頭子給三兩，合起來二十七兩銀子。五個人才二十七兩，可是很便宜了！”張牙婆趕緊推銷。
“爹！咱們先迴去和娘商量一下，明天再來看看。”桂枝拉大柱的衣袖，要往外走。
“其實你們真要買這幾個人，價錢還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張牙婆說。
“我迴去跟婆娘說一聲，免得買了人迴去挨罵！”大柱沒那麽多彎彎繞繞，領著幾個姑娘就往迴走。
“行！大哥，那您可快著點兒！這人啊合了眼緣就得帶走，要不被別人買去了可就後悔當初嘍！”張牙婆道。
看幾人沒接話自顧自要上牛車了，張牙婆又道：“大哥，您迴去和夫人商量好了，明天一定過來我這裏啊！”
“行！我商量好了，明天再過來！”大柱趕著牛車，一邊調頭一邊應道。
“爹！他們”大丫剛要開口被桂枝拉住，衝她搖頭。
“有什麽事迴去再說！”大柱頭也沒迴說道。
等出了鎮上，幾人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大姐，可以說了。”桂枝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路，拉扯大丫。
“說，說什麽？”大丫反倒迷惑了。
“大姐，你剛才想說什麽？”桂枝笑，二丫反應過來也笑起來。
“啊？啊！你們啊，讓你們笑話我！”大丫在車上就去抓兩個妹妹癢癢。三姐妹笑鬧一陣，氣氛終於沒有那麽沉悶了。
“我啊，就覺得這人怎麽也不能入賤籍。那些人真可憐！”大丫歎了口氣。
“是啊！以前覺得我們吃不飽飯還每天讓我們幹那麽多活。最起碼我們還是活個人樣！可是那些人，真是沒法說了！”二丫也感慨！
桂枝覺得自己不說兩句，對不起兩個姐姐的目光：“嗯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覺得爺爺奶奶對我們太好了！沒把幾個丫頭片子賣了換錢，還給吃給住的。”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柱也跟著笑：“咱們種地的隻要有口吃的，誰就能舍得賣兒賣女了呢！”
“爹，大姐，二姐，咱們都說說看中哪個了？”桂枝看看大家意見。
“我光看著他們可憐了！”大丫受的衝擊太大，忘了要選人。
“爹，你啥意見？”
“我也沒了主意！要不買幾個壯勞力？三丫，你主意多，你看中哪個啦？”
“三丫，你是不是覺得那一家人不錯？但是那老頭有病！啥也幹不了！”二丫想起桂枝捅咕她那下。
“爹，那一家人挺團結的。明天再問問，要是能有識字的就好！能幫著記賬，幫忙管家就更好了！出勞力的可以雇人幹，買幾個人還要人專門給他們做飯。農閑時又幹不了啥，暫時沒有必要。咱家的生意零散，現在缺的是能在東頭那邊管理的人，咱們以後養個雞啊，養個豬啊，種菜什麽的，得有人在那邊住，給咱們看著。咱那十幾畝地，種的時候也得有人在那看著才行。我看一家人就挺好。有人做飯洗衣服做家務，有人跑腿，也有人能上地。不過還得再問問，再講講價才行。”桂枝一番話說的幾個人連連點頭。
都沒有買過人，沒有經驗，有人能說出大道理就覺得對了。
“嘿嘿！爹，三妹！好是好，可別忘了娘那關哦！”二丫故意又拱火。
“啍！你娘那裏，你們幾個怎麽說服你爹的，就都去使勁，說服你娘！”大柱故作嚴肅道。
幾人說話間往村東邊那房子去，從上凍起，村裏就少有人往外麵跑，都在屋裏貓冬。太冷了，現在天漸漸暖和了，也有人出門上地轉轉，看看河水化凍沒有，路上走的多了，太陽能直射的地方雪也就化完了。
偶爾碰到過路的村人，打聲招唿，就各奔東西了。到了地方，把農具卸下來放到倉房裏。大柱拿了一把鎬頭，：“我去園子裏試試，看能不能刨兩根壟。”
到了菜園子，找沒雪的地方慢慢刨了起來。“行，我把牛車趕迴家，等下三丫放牛，我過來刨地，咱們種菜。”
說幹就幹！
大柱把牛車趕迴去，把車卸下來，讓李氏自己慢慢往屋裏拿，他趕著牛去村東邊。
桂枝三姐妹也挑好黃豆泡上了，該澆水的也澆水了，灶坑裏也點上火了，大鍋裏已經放了水。
桂枝牽牛去放，大柱帶著大丫，二丫慢慢刨地，準備種菜。
老爺子溜溜達達走了過來，院門沒鎖。老爺子直接進來，順手帶上大門。
“哦！都在園子裏忙乎呢！我說怎麽沒鎖大門！”
“爹！”“爺爺！”大柱和兩個大女兒打招唿！
“這活就不是小姑娘幹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來，給我！”老爺子接過二丫的鎬頭，吭哧吭哧刨起地來。
“大柱啊！這麽刨你得刨到啥時候去！你那十多畝地都這麽幹可不行。等會讓人給你訂做個犁仗，再順便訂個牛耙，用牛犁地耙地又快又好！”
“爹，你說的是！我咋沒想到呢！我就尋思著剛買了鎬頭，菜園子小，幾天就刨完了！”大柱撓撓頭，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你現在是準備種小菜？”老爺子問。
“嗯！爹，我打算現在趕緊多種點菜，趕第一批到鎮⊥賣點錢。”大柱說著，又低聲對他爹道：“爹，你迴去時讓二哥和四弟也把咱家那菜園子種上小菜，到時一起拉去賣。那些酒樓啊，食鋪啊，現在可缺青菜了。咱趕第一批去，以後又種別的了。”
“行！我先跟你刨一會兒。大丫，你沒勁不用你刨。你去拿把鍬，把土坷垃拍碎，拍平，到時就可以讓二丫先撒上菜種，先種一點是一點。”老爺子一邊刨地，一邊安排大丫。
“種小菜打大壟，撒種子就行。到時出芽了一邊間一邊再栽苗也行。”老爺子經驗多，對剛分出去單過的兒子還是諄諄教導。
“我知道了。謝謝爹！”
“謝什麽謝！我是你爹，我不教你誰教你？”
傍晚時，幾人把撒上菜種的壟上澆了水。放牛娃迴來了，收工迴家。
吃過晚飯，大柱又去找徐木匠訂牛犁仗和牛耙。徐木匠很爽快，答應盡快做，他會讓兒子第二天去找鐵匠做梨頭，估計兩天也就差不多了。
二丫覺得桂枝說的有道理，自家老娘帶四個女娃可沒有上地的本事。“爹，三妹說的對！農忙的時候找誰幫忙都得多花銀子，還不一定能找到人。聽說那地主家裏的奴仆成群，什麽活兒都有人幹。啊！那得賺多少錢啊？”
二丫轉頭迷惑的看著桂枝，桂枝笑。又看大丫，大丫搖頭。又看大柱，大柱趕車沒迴頭。
“人家賺多少錢，咱們泥腿子上哪知道去。老老實實種地，好好賺自己該賺的銀子！少想那些不實際的！”
“不過三丫說的也對，幹啥都離不開人。老話說，人多好幹活兒。等會去人牙子那裏打聽一下，如果價格可以，咱們就迴去說服你娘，明天再買。”大柱點頭。
眾女孩有點小興奮。
“等會兒賣完盒飯要買菜種，咱分家時也沒分農具，還要買鋤頭，鎬頭，再買把鐮刀。哦！還有鐵鍬，幹啥活都離不開這些東西！等到買的時候，我如果忘了，你們記得提醒我。”大柱想到哪就說到哪。
下午，桂枝一家賣完盒飯，買了菜種和農具，花了三百文錢。顧不得心疼花錢的速度，幾個人趕著牛車興奮的往人牙子那裏去。
人牙子看到大柱帶幾個女孩，高興的迎上來。“大哥，這幾個女娃是…”
“這幾個都是我閨女！帶她們來選幾個人兒。你這裏的人都是賤籍吧？沒有拐來的吧？拐來的可不敢要，會坐大牢的！”眾人默，這大柱實誠的啥話都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咱這都是有手續的，都是賤籍。大哥，你這幾位小姐長得好看！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人牙子暗幸沒有多說話，剛開始以為是來賣姑娘的呢。
“你報個價我聽聽。”大柱問道。
“進去看看！像這種十歲左右的小丫環三兩銀子。這種大一點的，長的好看的要五兩銀子。”大丫幾個覺得這些人一個個瘦骨嶙峋，也分不出哪個好看不好看。
“這些幹不了農活！我們要能上地幹活的那種。”大柱直接說道。
“有有有。您別急！大哥，您也知道士農工商，家裏有地的有幾個會賣身。會種地的站出來讓大哥看看！”人牙子姓張，人稱張牙婆。
張牙婆指著站出來的幾個人，“這幾個可是壯勞力，迴去養養一個能頂倆！這樣的八兩銀子一個。”桂枝等感覺這人牙子是坐地起價。
“有識字的嗎？”桂枝問。
“老朽識幾個字！”一個老頭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好吧！選人有點難度！
“有一家人的嗎？”桂枝又問。
“倒是有幾家。”張牙婆知道選人也要看眼緣。
“這是兩夫妻和她們的兩個女娃。”隻見一對年輕的夫婦，懷裏抱著一個，手裏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
“這是兩姐妹兄弟，和她老娘。”一個三十多歲婦人帶著三個孩子，兩個女孩大一點，小兒子才剛會走。
都是可憐人。桂枝暗地裏歎氣。
“這個是一家五口，兩夫妻，一兒一女，還有他們爹。”張牙婆有點嫌棄的口吻。
嗯？眾人看過去，幾人的穿著破衣爛衫，隻是尚能蔽體。兩夫妻兒女也不大，男孩有十歲左右，女孩有六七歲。都警惕的看向張牙婆和大柱幾人。老頭兒在地上一個破席子上躺著，身上蓋著兒孫的破衣服，時不時咳嗽幾聲，應該是生病了。
“這是病了？什麽病啊？”桂枝問道。
張牙婆看小姑娘問題還挺多，但也認真迴答：“誰知道什麽病！吃的也不少，不死不活的！一家人還非要在一塊賣！白吃白喝我的飯菜！”
“像這樣一家人多少錢？”二丫被桂枝從背後捅咕了一下。
“這個壯勞力八兩，媳婦兒怎麽也得六兩，兩個娃兒得十兩，老頭子給三兩，合起來二十七兩銀子。五個人才二十七兩，可是很便宜了！”張牙婆趕緊推銷。
“爹！咱們先迴去和娘商量一下，明天再來看看。”桂枝拉大柱的衣袖，要往外走。
“其實你們真要買這幾個人，價錢還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張牙婆說。
“我迴去跟婆娘說一聲，免得買了人迴去挨罵！”大柱沒那麽多彎彎繞繞，領著幾個姑娘就往迴走。
“行！大哥，那您可快著點兒！這人啊合了眼緣就得帶走，要不被別人買去了可就後悔當初嘍！”張牙婆道。
看幾人沒接話自顧自要上牛車了，張牙婆又道：“大哥，您迴去和夫人商量好了，明天一定過來我這裏啊！”
“行！我商量好了，明天再過來！”大柱趕著牛車，一邊調頭一邊應道。
“爹！他們”大丫剛要開口被桂枝拉住，衝她搖頭。
“有什麽事迴去再說！”大柱頭也沒迴說道。
等出了鎮上，幾人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大姐，可以說了。”桂枝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路，拉扯大丫。
“說，說什麽？”大丫反倒迷惑了。
“大姐，你剛才想說什麽？”桂枝笑，二丫反應過來也笑起來。
“啊？啊！你們啊，讓你們笑話我！”大丫在車上就去抓兩個妹妹癢癢。三姐妹笑鬧一陣，氣氛終於沒有那麽沉悶了。
“我啊，就覺得這人怎麽也不能入賤籍。那些人真可憐！”大丫歎了口氣。
“是啊！以前覺得我們吃不飽飯還每天讓我們幹那麽多活。最起碼我們還是活個人樣！可是那些人，真是沒法說了！”二丫也感慨！
桂枝覺得自己不說兩句，對不起兩個姐姐的目光：“嗯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覺得爺爺奶奶對我們太好了！沒把幾個丫頭片子賣了換錢，還給吃給住的。”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柱也跟著笑：“咱們種地的隻要有口吃的，誰就能舍得賣兒賣女了呢！”
“爹，大姐，二姐，咱們都說說看中哪個了？”桂枝看看大家意見。
“我光看著他們可憐了！”大丫受的衝擊太大，忘了要選人。
“爹，你啥意見？”
“我也沒了主意！要不買幾個壯勞力？三丫，你主意多，你看中哪個啦？”
“三丫，你是不是覺得那一家人不錯？但是那老頭有病！啥也幹不了！”二丫想起桂枝捅咕她那下。
“爹，那一家人挺團結的。明天再問問，要是能有識字的就好！能幫著記賬，幫忙管家就更好了！出勞力的可以雇人幹，買幾個人還要人專門給他們做飯。農閑時又幹不了啥，暫時沒有必要。咱家的生意零散，現在缺的是能在東頭那邊管理的人，咱們以後養個雞啊，養個豬啊，種菜什麽的，得有人在那邊住，給咱們看著。咱那十幾畝地，種的時候也得有人在那看著才行。我看一家人就挺好。有人做飯洗衣服做家務，有人跑腿，也有人能上地。不過還得再問問，再講講價才行。”桂枝一番話說的幾個人連連點頭。
都沒有買過人，沒有經驗，有人能說出大道理就覺得對了。
“嘿嘿！爹，三妹！好是好，可別忘了娘那關哦！”二丫故意又拱火。
“啍！你娘那裏，你們幾個怎麽說服你爹的，就都去使勁，說服你娘！”大柱故作嚴肅道。
幾人說話間往村東邊那房子去，從上凍起，村裏就少有人往外麵跑，都在屋裏貓冬。太冷了，現在天漸漸暖和了，也有人出門上地轉轉，看看河水化凍沒有，路上走的多了，太陽能直射的地方雪也就化完了。
偶爾碰到過路的村人，打聲招唿，就各奔東西了。到了地方，把農具卸下來放到倉房裏。大柱拿了一把鎬頭，：“我去園子裏試試，看能不能刨兩根壟。”
到了菜園子，找沒雪的地方慢慢刨了起來。“行，我把牛車趕迴家，等下三丫放牛，我過來刨地，咱們種菜。”
說幹就幹！
大柱把牛車趕迴去，把車卸下來，讓李氏自己慢慢往屋裏拿，他趕著牛去村東邊。
桂枝三姐妹也挑好黃豆泡上了，該澆水的也澆水了，灶坑裏也點上火了，大鍋裏已經放了水。
桂枝牽牛去放，大柱帶著大丫，二丫慢慢刨地，準備種菜。
老爺子溜溜達達走了過來，院門沒鎖。老爺子直接進來，順手帶上大門。
“哦！都在園子裏忙乎呢！我說怎麽沒鎖大門！”
“爹！”“爺爺！”大柱和兩個大女兒打招唿！
“這活就不是小姑娘幹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來，給我！”老爺子接過二丫的鎬頭，吭哧吭哧刨起地來。
“大柱啊！這麽刨你得刨到啥時候去！你那十多畝地都這麽幹可不行。等會讓人給你訂做個犁仗，再順便訂個牛耙，用牛犁地耙地又快又好！”
“爹，你說的是！我咋沒想到呢！我就尋思著剛買了鎬頭，菜園子小，幾天就刨完了！”大柱撓撓頭，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你現在是準備種小菜？”老爺子問。
“嗯！爹，我打算現在趕緊多種點菜，趕第一批到鎮⊥賣點錢。”大柱說著，又低聲對他爹道：“爹，你迴去時讓二哥和四弟也把咱家那菜園子種上小菜，到時一起拉去賣。那些酒樓啊，食鋪啊，現在可缺青菜了。咱趕第一批去，以後又種別的了。”
“行！我先跟你刨一會兒。大丫，你沒勁不用你刨。你去拿把鍬，把土坷垃拍碎，拍平，到時就可以讓二丫先撒上菜種，先種一點是一點。”老爺子一邊刨地，一邊安排大丫。
“種小菜打大壟，撒種子就行。到時出芽了一邊間一邊再栽苗也行。”老爺子經驗多，對剛分出去單過的兒子還是諄諄教導。
“我知道了。謝謝爹！”
“謝什麽謝！我是你爹，我不教你誰教你？”
傍晚時，幾人把撒上菜種的壟上澆了水。放牛娃迴來了，收工迴家。
吃過晚飯，大柱又去找徐木匠訂牛犁仗和牛耙。徐木匠很爽快，答應盡快做，他會讓兒子第二天去找鐵匠做梨頭，估計兩天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