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竟是笑了,“我隻是想要睡你罷了。”


    丞童的唿吸逐漸加重,她到底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怒火,脫口而出道:“你腦子有病吧?”


    “我有啊。”付衡笑意更深,“可你能把我怎樣呢?”


    丞童萬分惱怒,她有瞬間想要對付衡破口大罵的衝動,然而沒等她開口,付衡已經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她整個身子前傾,付衡捂住她的嘴,將她拖拽進了樹林深處。


    丞童奮力地嗚咽、掙紮,奈何她的拚命在付衡的力量對比下,就如同是顫抖。


    樹林的小路上凹凸不平,石子剮蹭到丞童的腳跟,破了襪子,皮肉也滲出血跡,連那隻鞋子也一並落下。


    她從不知樹林深處有一間廢棄的倉庫,雖然掛著鎖,可看上去破敗不堪,必定許久都不曾有人使用過。


    而丞童就是被付衡扔進了那間獨立的小倉庫裏,當他將門關上的瞬間,丞童知道自己已經身在地獄之中了。


    “不喊嗎?”付衡無情地嘲笑著她,他輕蔑地打量著丞童,從上至下,從發絲,到腳尖,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淫亂之意,“你剛才不是掙紮的挺厲害的嗎,怎麽這會兒就老實了?”


    這種時候,她該怎麽做?


    隻有她一個人來麵對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


    丞童慌亂地退後幾步,可狹窄、昏暗的倉庫裏已然無路可退,尤其是一聲“啊”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她全身猛地一顫。


    “我人高馬大一隻,丞童你不會看不見我吧?”蹲在地上的韓文堯掏出煙盒和打火機,掏出一支後,又把煙盒隔著丞童丟給了付衡。


    付衡抬手接住了煙盒,握在手裏,沒有立刻點煙,也叮囑韓文堯:“別留下明顯的痕跡。”


    韓文堯覺得付衡的提醒很對,便把手裏的那支煙別在了耳後,咕噥了句:“也對,這裏畢竟是學校。”


    丞童略顯倉皇地打量著他們兩個,她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暗語,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隻有恐懼。


    韓文堯在這時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塵,他走到丞童身後俯身說道:“你別這麽拘謹,害得我也跟著你一起不敢大口喘氣了。”


    丞童迅速躲避到一旁,她極度戒備地瞪著韓文堯。


    “你看你,總是這樣見外,咱們又不是不熟,別總板著張臉嘛。”


    丞童對他們偽善的嘴臉簡直是厭惡至極,而剛巧在這時,門外有身影出現,丞童以為遇見了得救的機會,便高聲喊了句“救命”。


    沒想到卻引來付衡和韓文堯的大笑。


    丞童困惑地看著他們,直到付衡打開倉庫的門,將外麵的身影放了進來,丞童這才感到了巨大的絕望。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偏偏是胡義。


    他不明白付衡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眨巴著眼睛問他原因,付衡連連擺手,問他道:“東西都帶來了?”


    胡義手裏提著三腳架,他示意道:“一樣不少。”


    丞童既憤恨又無助地望著胡義,感受到她的視線後,胡義抬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去買飲料了,迴去熱水房附近沒看見你,順著小樹林找到這裏來,還想著你會不會在呢。”說著,他把口袋裏溫熱的花生露展現在丞童麵前:“女士一定愛喝這種的。”


    丞童瞥了一眼他的口袋,不僅看到了花生露,也看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麻繩,潤滑劑,還有|避|孕|套。


    她抿緊了嘴唇,臉色煞白。


    付衡走過來拿出一瓶花生露遞給丞童:“喝點兒吧,這麽早你肯定還沒吃飯,胡義行啊,還買了雞蛋餅呢。”話音落下,他又拿出個雞蛋餅給丞童。


    丞童不打算接,她的目光落在付衡外套口袋裏露出的匕首上。


    付衡不滿她的沉默,一把抓過她的手腕,硬是把自己手裏的東西塞給她,“拿著吧,餓著肚子可沒勁兒。”


    韓文堯在一旁嗤笑道:“沒勁兒幹什麽?”


    胡義也跟著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


    緊接著,付衡硬生生地按著丞童坐在倉庫中間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椅子上,他又換上了那副溫和的笑臉,“你可以慢慢吃,反正今天一整天呢,咱們有的是時間。”


    丞童繃緊了身體,她盯著自己手裏的雞蛋餅,始終不肯服從付衡的“命令”。


    “怎麽,怕我下藥啊?”付衡失笑,他抓過丞童的手,用嘴撕開**,咬了一口吃下,問道:“這下該放心了吧?”


    丞童的眉頭越發皺緊,韓文堯和胡義則是一個接一個地圍到她麵前,像是在等著和狼群的首領分肉吃。


    丞童感覺到他們的陰影籠罩自己頭頂,留給她的時間或許就隻有這一個雞蛋餅的咀嚼過程。


    “吃啊。”付衡像是等不及了似的催促起來。


    韓文堯笑話他:“你幹什麽啊,這麽猴急,別嚇到人家,都已經到這節骨眼兒了,還能跑了你到嘴邊的肉嗎?”


    付衡則道:“我這人是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無論做什麽都喜歡快點完事,萬一中途殺出來個程咬金呢。”


    胡義道:“你是想說宋咬金吧?”


    付衡的笑容裏充滿輕蔑,他轉身湊近丞童身邊一些,時不時地蹭著丞童的肩,那種刻意的接觸令丞童心生厭惡。


    可她仍舊以理智來克服了惡心,她轉頭看向付衡,懇求般地說了句:“雞蛋餅吃起來不太方便,都沒有切過。”


    付衡立刻指責胡義:“你怎麽搞的?不會讓食堂給切成小塊啊?”


    “疏忽了疏忽了,我看看有沒有水果刀啥的能給切一切。”胡義翻找起手裏的口袋,可惜沒有買水果刀。


    “廢物。”付衡罵了句,轉手掏出自己口袋裏的刀子,“啪”一聲按出刀刃,他伸手要拿丞童的雞蛋餅,“我給你切幾個小塊。”


    丞童搖搖頭:“會把油弄到你手上,我自己來吧,一邊切一邊吃。”


    付衡遲疑了一下,但他覺得丞童是個小姑娘,麵對他們三個大男人,就算她握著匕首又能有什麽能耐?


    不過是想文縐縐地吃個雞蛋餅罷了,他也應該憐香惜玉地滿足她這小到不能再小的要求。


    “可也是。”付衡將刀刃轉了個方向,以刀柄對著丞童遞給她,“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應該準備些像樣的早餐帶給你的。”


    丞童假裝毫不急切地接過那把匕首,一定不能被付衡察覺到破綻,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把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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