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吳啟不是吳啟,而是餘震的話,崔玄伯絕對不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人家親爹給親兒子留下的遺產,一個外人大言不慚的跳出來想要分上一半,憑什麽?憑你土、憑你老、憑你不洗澡?


    奈何崔玄伯並不清楚吳啟的真實身份。


    在崔玄伯看來,吳啟真正代表的,應該隻是九江王府而已。


    別說朝廷了,就連皇室,吳啟應該都沒辦法代表……


    因為當今陛下對吳啟的態度頗為值得商榷。


    起碼目前在他的推測中,吳啟和當今陛下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才對。


    而沒有辦法代表皇室利益的吳啟,就算占得了先機,提前獲取到了洞府中最有價值的那兩件寶物,以吳啟區區藩王的身份,也絕對不具備將兩件寶物全部獨吞的實力。


    別的不提,單隻說來自於皇宮的索要,吳啟如何應對?


    所以深思熟慮下,崔玄伯決定試一試!


    反正最終都是要至少給出去一件的,那麽給誰不是給呢?


    與其給關係水火不容的當今陛下,倒不如給他們崔氏,還能得到來自於他們崔氏的友誼,讓崔氏記住一個天大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當然,前提是吳啟身邊的那個蘇清和真的將兩大寶物全都收入了囊中,但凡有一樣被他們崔氏的丙等拿到,他都不需要主動去付出這個人情了。


    腦海中浮現著這些想法,崔玄伯覺得自己的打算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然而讓他沒料到的是,吳啟在聽到了他的這個詢問後揚了揚眉,毫不客氣的嘲弄道:“崔家主,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是崔家主你的人拿到了‘湛虛圖’和‘萬象星辰刀法’,那崔家主願意勻一樣給本王嗎?”


    崔玄伯愣了下,尷尬道:“王爺,九江王府和崔氏之間……還是有些差別的。”


    吳啟讚同道:“確實有差別,因為崔氏就隻是崔氏而已,九江王府的背後卻還站著整個皇室,本王此行前去神都,是要陪陛下過年的。而陛下初登大寶,本王尚未送過任何禮物,所以若真是兩樣寶貝都拿到了,肯定至少要挑出一樣來,當做給陛下的登基獻禮,崔家主以為如何?”


    崔玄伯無語了。


    他覺得如何?


    他覺得牙疼!


    這找理由都不知道找個可信度高點的嗎!


    以你九江王府和當今陛下的關係,你專門用這種頂級的寶物給陛下準備登基獻禮?


    我寧願相信‘幽界’的界主準備類似的禮物給陛下,也不願意相信你!


    心裏麵這麽念叨著,崔玄伯表麵上卻還得擠出一絲笑臉,拱手道:“原來如此,那老夫就等著今年過年,王爺在所有藩王中獨占鼇頭了。能這般大手筆的贈送登基獻禮,其他藩王肯定和王爺比不了。”


    吳啟不傻,知道崔玄伯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威脅他。


    告訴他既然不願意跟崔氏分享洞府裏麵的寶物,那若是皇室公布獻禮的名單後,被崔氏發現他隻是隨口一說、並未真的將寶貝送上去,到時候崔氏肯定會戳穿他,讓他得不償失。


    微微一笑,吳啟點頭道:“那就借崔家主吉言,希望洞府裏的寶貝真能全都被本王的人拿到,不然本王就沒辦法在進獻賀禮的時候一枝獨秀了。”


    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的何景峰忽然開口問道:“蘇先生就是張三先生嗎?”


    “沒錯,何郡尉如果感興趣的話,事後可以自行了解下。張三本名蘇清和,因為牽扯到了某件案子,為了安全著想,於是化名張三。”


    吳啟略顯模糊的迴答道。


    何景峰想了想,開口道:“府衙對於大將軍留下的這個洞府其實並沒有什麽想法,安排人進去也隻是湊個熱鬧而已,順便給年輕人一個用來曆練的機會。


    我原本考慮著,若是能拿到‘湛虛圖’又或者‘萬象星辰刀法’也是好的,府衙可以將之上交朝廷,到時候自郡守大人往下,我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嘉獎。


    可既然九江王已經想好了,如果能夠拿到那兩件最重要的寶物,就將其中一件進獻給陛下,我們府衙再去爭奪寶物就沒有任何必要了,以王爺為主吧。”


    吳啟揚眉道:“何郡尉這番話……本王該如何理解?”


    何景峰笑著說道:“王爺,府衙自郡守大人往下,所有的官員都來自於朝廷任命。而朝廷……是皇室的朝廷。就算五姓七望在朝廷裏占據了很多關鍵的位置,也改變不了朝廷隻會被皇室所掌控的事實。


    這偌大的清河郡,除了郡城以外,其他所有城池的城主又或者關鍵官員,都跟崔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唯有郡城府衙,始終在完全跟著朝廷的步調走。難道崔氏真的沒辦法往郡城府衙摻沙子嗎?


    顯然不可能。公道的講,這應該是崔氏跟朝廷之間達成的默契。清河郡是崔氏的自留地,可朝廷的威嚴也必須得到保證,因此對郡城府衙不能有任何染指,就是朝廷以及崔氏可以接受的底線了。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想說的是,府衙是朝廷的府衙,朝廷是皇室的朝廷。王爺和皇室沒問題的話,那府衙自然要和王爺保持一致,這也是我帶隊前來時,郡守大人特意吩咐過的。”


    聽著何景峰就這麽當著崔玄伯的麵,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吳啟一時間隻覺得頗為有趣。


    看來郡城府衙在崔氏的壓製下,不光是過的如不如意的問題,恐怕那位郡守大人甚至已經到了某種忍耐的極限了吧?


    把一個銳意進取的人,安排到了一個隻適合躺平的位置上,對這個人來講,確實是莫大的折磨。


    想到這裏,吳啟忽然問道:“關於宋清風的案子,季郡守有沒有最新的指示?”


    何景峰怔了下,旋即笑道:“沒什麽專門的指示,不過郡守大人倒是有提過一嘴,宋清風的案子另有隱情,再加上現在郡城內局勢比較複雜,如果真的破不了案,那就暫時將案子按照‘無頭案’的規矩入檔好了。那位張……那位蘇先生畢竟是王爺的人,郡府怎麽也不能讓王爺的人飽受冤屈不是?”


    吳啟滿意的點頭道:“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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