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宗從九江郡返迴清河郡的途中一路未停。


    憑借著自身強大的乙等境界,在完全不惜力的情況下,封如宗趕路的速度遠遠超過奔馬,因此才能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連跨兩郡之地。


    之前在九江郡內的發現和猜測,讓封如宗沒有了丁點繼續摻和這件事情的想法。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跟崔氏交差,以免自己陷入到難以爬出來的漩渦之中。


    正是由於腦海中始終有著這樣一個念頭在不斷督促,才導致他的精神一直緊繃,從九江郡返迴清河郡的途中更是連片刻的休息都未曾有過。


    眼下總算是抵達了清河郡城,看著漆黑夜色下的各類成片建築,封如宗長出了口氣。


    天知道他這幾天的精神壓力到底有多大。


    現在想想,之前就不應該為了能跟崔氏攀上關係,從而答應去幫著崔氏探查九江王!


    他天賦有限,鎮妖司分部鎮妖使的職位應該就是他這輩子所能擔任的最高官職了。


    即便跟崔氏攀上了關係又能如何?


    鎮妖司屬於垂直管理,神都鎮妖使司對於各地方分部具備絕對的管轄權。


    別說地方府衙了,哪怕是神都內掌管天下官員升遷任免的吏部,都無法影響到鎮妖司分毫。


    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攀上了崔氏的關係,對他能有多大的幫助?


    為了那點幾乎注定了沒什麽實質意義的幫助和人情,讓自己踏入未知的風險之中,實在是很不劃算……


    “哎,在東武城待的年月太久,以至於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變的心浮氣躁,換做十年前,我怎麽可能如此糊塗?一會兒跟崔氏交接完,我就立刻返迴東武城,絕不在郡城多住!”


    封如宗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便朝著城內飛掠而去。


    盡管郡城裏沒有宵禁的說法,不管多晚,人們想要上街都是沒問題的。


    可實際上隻要天色黑下來,那幾乎所有的普通百姓便隻會迴到家裏,不可能無所事事的在大街上閑逛。


    一是天黑之後除了那些比較特殊的場所以外,其他絕大部分店鋪都是關門歇業的狀態,上了街也沒什麽好去處。


    二是人們對於黑夜總會有種本能的恐懼,認為相比於白天來說,夜晚要危險的多。


    更何況普通百姓每日裏碌碌不得閑,為了吃飽肚子,必須從早忙到晚,如果天黑之後不盡快休息,那連第二天上工都會被影響。


    所以封如宗在城內的街道上飛馳,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撞到什麽人。


    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崔氏的族宅外,封如宗敲響了崔氏族宅的大門。


    已經這個點了,護持崔氏族宅全部範圍的‘結界’必然處於激活的狀態,若是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貿然闖入,那絕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沒等多久,封如宗被一名崔氏的管家領進了族宅內。


    確認身份後,這名管家徑直將封如宗領到了崔玄伯的書房裏。


    這是封如宗第一次見到崔氏的族長,因此整個人頓時顯得有些緊張。


    崔玄伯卻並未因為封如宗隻是一名乙等的分部鎮妖使而對封如宗表現出任何輕視的態度。


    先讓領著封如宗進來的那名管家去把崔顥喊來,然後便笑嗬嗬的同封如宗說道:“坐,不用拘束,此次九江郡之行,辛苦封大人了。最近郡城事情太多,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崔氏。


    以至於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崔氏沒辦法派遣自己的高手前去查探情況,隻能勞煩封大人跑這麽一趟。真是多虧封大人幫忙了,若非封大人仗義出手,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封如宗趕忙欠身道:“崔家主言重了,能幫崔氏辦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是下官的榮幸。此次前往九江郡,下官確實查到了一些情況,不過下官所查到的情況有些複雜瑣碎,也不知道對您來說有沒有用。”


    崔玄伯擺手道:“九江郡的事情,一直是我們崔氏的外務長老在負責,所以等一會兒人到了,你再講吧。免得現在跟我說上一遍後,一會兒還要再說一遍。至於說封大人查到的情況對我們有沒有用,這個封大人放心,無論是否有用,我們崔氏都會記得封大人這個情分的。”


    封如宗一臉尷尬的說道:“崔家主誤會了,下官不是為了崔家的人情跑這一趟的,主要是下官跟左見相交莫逆,而左見又是貴家族的親戚,所以算下來大家都不是外人,既然崔家有用的著下官的地方,那下官當然不會推辭。”


    崔玄伯微微一笑,並沒有拆穿封如宗這種純粹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


    主動岔開了話題,和封如宗聊起了東武城的一些事情。


    當然,新話題主要圍繞著郭府滅門案展開。


    東武城提交的相關案件卷宗裏,針對郭府滅門案的細節陳述實在是有太多值得商榷之處。


    崔玄伯倒也沒想過為難封如宗,隻是希望能夠知曉的更具體、更詳細一些,如此才能盡量減少不應有的誤判。


    眼下郭府的案子、永平鎮的案子、以及不久前剛剛發生的宋清風死亡案,這些案子互相之間似乎都有著一些隱藏的聯係。


    但由於崔氏在清河郡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在清河郡內一聲令下便所有人都望風景從,因此自上而下其實都失去了對異常情況應有的敏感度。


    身為崔氏的族長,崔玄伯很清楚崔氏目前存在的隱患,可他並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那些日積月累的毛病,大多數都屬於‘曆史遺留問題’。


    曆任的崔氏族長總是選擇‘相信後人的智慧’,可隨著毛病越積越多,直至現在,著實已經到了讓崔玄伯單隻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的程度。


    封如宗並不清楚崔玄伯在想些什麽。


    麵對著崔玄伯忽然之間將話題轉移到郭府滅門案上的做法,並且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明確表示已經猜到他在案件卷宗中隱瞞了一些東西,封如宗不由脊背發涼、頭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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