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長一米二,雙方相距一米,這一刀出,疾若閃電,快似驚鴻!


    金栽熔深知自己的刀法之強,這一刀下去,對麵就算站著的是頭巨象,也會被一刀兩段!


    可是葉寧卻依然站在那,目光平淡。


    “退下!”


    葉寧的身前,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爆裂開來,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青色氣罩。


    ‘嗡……’


    金栽熔這一刀,雖然砍在了青色氣罩上,卻如同砍在了金鍾上一般,竟然發出了一聲嗡鳴震響,接著整個人都被這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向後仰去。


    ‘噔噔噔……’


    金栽熔一口氣退出了數十步,一直退到了大殿下的台階處,後背撞在了大殿門前的石獅子上才停住了腳步。


    “這怎麽可能!”


    金栽熔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包括任丙蒼等人,也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他預料到了金栽熔會敗,卻沒想到金栽熔竟然敗的這麽幹脆!


    就這一招,任丙蒼就已經確定,眼前這個葉寧,就是當年那個蟄龍!


    因為這身手,舉世無雙!


    ‘唰……’


    下一刻,金栽熔的長刀猛然豎起,整個人如同猛獸般向前驟然啟動。


    “五芒刀法!”


    金栽熔一聲怒喝,淩然躍起,蹦起了一丈多高,整個人如同一發出膛的炮彈,夾裹著雷霆萬鈞的勢頭,向葉寧劈砍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狂風掃過,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好像被刀子割了一般。


    金栽熔人在半空中,長刀連點,隱隱呈現五點星光,罩向了葉寧的麵門!


    這一刀,乃是他畢生精華所在,修行一生的努力,都在這一刀之中!


    “嗯?”


    “這一刀,還有點意思!”


    這一次,葉寧露出了一絲意外,神色,也終於凝重了一分。


    “這一刀,我也要避其鋒芒!”


    一旁的任丙蒼麵露震驚之色,棒槌武神,果然名副其實!


    金栽熔這一刀演繹了一個刀法大師完美的刀技,太強了。


    金栽熔很有信心,這一刀,別說葉寧,就是一棟大樓在這,也能被劈成幾節!


    葉寧站在那,好像已經被震驚的迷茫了一般,不知道這五道刀光,到底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


    可是就在那五道刀芒落下的時候,葉寧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五根手指齊齊向空中的五道刀芒按去!


    指尖對刀芒!


    那白皙的手指,在五道鋒銳的刀芒下是那麽的弱不禁風!


    可是就在雙方對上的刹那,那五道刀芒好像觸碰到了火紅的熔爐一般,竟然在葉寧的五指下迅速的融化下去!


    “收!”


    葉寧手腕一翻,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五道刀芒消失,再看葉寧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截刀柄!


    刀身所指,正是金栽熔的方向!


    刀長一米二,距離一米!


    這一刀自下而上,向上一撩,血花濺射,一條手臂飛上高空!


    棒槌武神金栽熔,被斬斷左臂!


    ‘當啷……’


    長刀和手臂一同落在了金栽熔的麵前,幾滴熱血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徹底恢複了神誌,也失去了對戰葉寧的信心。


    一招便斷了他的手臂,還是因為葉寧說了不殺他。


    不然這一刀肯定戳入他的肚子了。


    “蟄龍戰神,盛名之下果然不凡!”


    “金某人敗的不冤,告辭!”


    金栽熔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失血過多。


    他艱難的彎腰,撿起地上長刀,反手入鞘,向未央宮外走去。


    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為他讓開了道路。


    “迴去告訴崔熙,不要妄想再踏足炎黃,否則,雖遠必誅!”


    葉寧的聲音再度傳入金栽熔的耳中。


    聽到提醒的金栽熔身形一震,轉身看著葉寧,微微躬身,以作答應,然後悵然離去。


    李在存等人看到這一幕,哪裏還敢繼續停留,連忙跟著金栽熔一起匆匆離開。


    “外敵處理了,我們,該談談你們任家的事情了!”


    葉寧淡笑著轉頭,看著任丙蒼。


    “葉先生,難道真的沒商量了麽?”


    任丙蒼此刻也有些心虛了,因為葉寧太強了。


    他自問不可能一招就把金栽熔擊敗,而葉寧卻做到了。


    十年前,他在葉寧的手下走了五十招。


    而現在,雙方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


    這十年,他的實力在進步。


    而葉寧,實力卻如同飛一般。


    “任家敢把這樣一個殺人犯保釋出來,你說該怎麽商量?”


    “任家敢集藏那麽多火器,即使我親自前來,讓你們上繳,你們卻隻交了很小的一部分,你說,該怎麽商量?”


    “你們任家,號稱長安王族,你任丙蒼自稱長安王,你說,該怎麽商量?”


    葉寧一口氣連問,問的任丙蒼啞口無言。


    是啊,這些事,都是他們任家幹的。


    想要厚著臉皮說自己不知道,那也就騙騙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想騙葉寧?


    那是做夢!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說破是因為你任家強。


    說破了,是因為葉寧強!


    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任丙蒼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葉先生說,我任家到底如何做,您才肯罷休!”


    此時的任丙蒼,已經在葉寧的氣勢下沒有了爭權奪利之心。


    不止是因為葉寧的強大,還有未央宮外那數以萬計的鋼鐵長城,還有那數以百計的戰車!


    還有,就是那不可逆的大勢!


    再對抗下去,未免會釀成巨大的災禍!


    “未央宮,‘未央’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沒有災難,沒有殃禍,含有平安、長壽、長生等意義。”


    “漢人喜以此命名,反映了當時追求長生不老、延年益壽的社會思潮的盛行,而你任家既然取名未央,想必也想要一份平安。”


    “既然你問我了,那我就給你這份平安開個價!”


    葉寧背起手,環視了一眼這偌大的未央宮,然後才舉目開口。


    “第一,拆除這片違建,迴歸市井。”


    “第二,任家除你以下,自力更生,不再以家族為活!”


    “第三,長安武道協會,以後隻是一個武者交流的地方,不要再涉及行伍之爭。”


    “做到了這三條,我可以給你們一份平安!”


    葉寧豎起三根手指,對任丙蒼鄭重勸告道。


    “這……”


    “這不可能!拆了未央宮,我們住哪裏?”


    “就是,我們任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你一句話說拆就拆,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那個建議,跟解散武道協會有什麽區別?我們不同意!”


    聽到葉寧的話後,整個任家都炸了鍋一般,議論聲,反對聲不絕於耳!


    任丙蒼麵沉如水,心中似在思量權衡利弊,並未管他任家人的議論。


    這近乎於一種無聲的默許支持,讓他們任家眾人越發的囂張起來。


    “就是,真以為自己穿個金色衣服就是龍袍了,把自己當什麽了,敢大搖大擺的跑到我們任家囂張,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臉!”


    “嗬嗬,有些人就是自以為是,不知道這是我們任家的私宅麽?擅闖私宅,就是把你打死了埋在這裏也不違法!”


    “當初我們組建武道協會,也是為了天下武者,你以為你是誰,能代表天下武者麽?我呸!”


    任家諸人一聲接一聲的嗬斥著。


    先是小聲,後來大聲,最後,蔓延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噪音,屋裏哇啦的,十分嘈雜!


    “葉先生,您看,不是我不願意遵從您的意見,實在是,您這意見太過分了,惹眾怒了啊!”


    任丙蒼苦笑著看著葉寧,指著他那些七七八八的人家各支各脈的人員說道。


    其實任丙蒼自己心裏也不願意葉寧所說。


    這三條,看似簡單,其實每一條都是在任家身上割肉,一刀比一刀痛。


    如果任丙蒼照做了,就意味著要放棄他在長安城這近百年的基業。


    所以任丙蒼故意放任他們任家的人如此放肆,想要逼迫葉寧做出退步。


    “真的,是我過分了麽?”


    葉寧冷哼一聲,周圍的議論聲頓時消停了下去。


    “我今天所有的過分,都是你們過分的過去。”


    “這些年任家在長安城作威作福,搜刮財富,如今讓你們吐出來一些,就覺得我過分了?”


    “如果你們這樣就覺得我過分的話,那麽我就再過分點給你們看!”


    葉寧忍不住冷笑。


    這些任家人就好像蛀蟲一般生活在任家,依賴於任家,現在葉寧讓任家搬出未央宮,無疑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人在利益麵前,是會失去理智的。


    對於權威,也就沒有了那麽多的畏懼。


    “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就直接解散武道協會,把武器上繳充公,然後所有涉及到的違法資產全部清繳一遍好了。”


    “對了,最後還有門上的那塊牌匾,送迴真正的未央宮,別在這裏汙了名聲!”


    葉寧大手一揮,直接把任家人的後路都給斷了。


    任家人根本沒想到,他們剛剛表達了一些內心的不滿,葉寧的反噬就來的這麽快,這麽強烈!


    “你瘋了!”


    “你要解散我們任家,我跟你拚了!”


    一名任家的老者,看年紀足有八十多歲,一動,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一般,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衝了過來,對著葉寧舉起拐杖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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