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壽星駕到!”


    隨著一聲嘹亮的唱和聲,眾人全都抬頭向主殿的主位上看去。


    隻見一襲大紅色的唐裝,上麵金絲點綴,繡著數條金龍,任丙蒼就穿著這樣一件衣服繞過前方的金座,出現在了未央宮的主殿之中。


    九十歲的老頭子,精神震爍,龍行虎步,邁步走上金座之前。


    金座之下,所有人都紛紛起身,前麵的黑袍神秘人,包括金栽熔,高天龍等人都對著任丙蒼拱手行禮。


    而後麵的則是集體躬身彎腰行禮。


    “好,好,感謝諸位的到來,大家不用客氣,請坐,請坐!”


    任丙蒼雙手虛壓,笑容滿麵的讓眾人坐下。


    眾人坐下後,接著上來的,是任家的幾個兄弟出場。


    任伯昌,任仲昌,任叔昌,任季昌。


    兄弟四個,帶著他們的兒孫一字排開,一起走到了任丙蒼的麵前。


    “父親(祖父)在上,孩兒們給您拜壽了!”


    眾人齊聲高唿,聲音震顫。


    “好,好……”


    任丙蒼環視著下麵的眾多人頭,目光在第三代子孫中一一掃過。


    被葉寧廢掉的任子君在。


    同樣受到重創的任子傑,任子英也在。


    還有昨日因拍賣‘負罪’的任子豪也在。


    李在容此時就盯著任子豪,一臉的怨憤。


    不過今天日子特殊,所有人都為了任丙蒼這個大壽做出了一些讓步。


    “都好,都好,隻是可惜!”


    “也不知道老五,今天能不能來!”


    任丙蒼眼神微黯,作為一位父親,他還是希望看到兒孫滿堂的。


    盡管對於任少昌他並不是那麽在意,對於那個不願意聽從家族安排的孫女也不是那麽看好。


    但是今天是他九十大壽,人人都在,才能體現出他任家的興盛。


    “老五那個家夥,走了邪路了,估計不會來了!”


    任仲昌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竟然跟行伍中人混在一起,簡直不知廉恥!”


    任子傑在一旁跟著開口。


    “老五媳婦也不是個東西,我去她家的時候,不但對我這個三哥不聞不問的,還讓那個姓葉的對我出手。”


    “並且還勒索了我名下的三家企業,簡直太過分了。”


    任伯昌也在一旁開口,趁著機會對任少昌一家使勁汙蔑。


    平日裏,任丙蒼都不管下麵的這些爛事。


    今天哥幾個都趁機說出來,把責任先推出去,以免以後事情鬧大了,再追責他們。


    “老五的那個媳婦,我之前就不同意!”


    “若不是看到老五沒有習武的天賦,哼,她能進我任家的門就怪了!”


    提到莫珂,任丙蒼也是一臉的不爽。


    他們任家的兒媳,哪一個不是名門之後。


    這個莫珂出身農家,任丙蒼根本看不上她。


    “少昌就是被那姓莫的狐狸精騙的,連家都不認了!”


    任仲昌添油加醋的說道。


    “還有那個姓葉的,著實不是東西,若不是爺爺大壽,我們任家早就去找他報仇了!”


    任子君臉色蒼白的坐在一副輪椅上,語氣充滿了陰毒。


    在他的身後,是一臉不情不願的唐麗麗。


    唐麗麗的目光,一直在那個黑袍遮身的神秘人身上。


    隻是那神秘人根本沒多看她一眼。


    “我看少昌應該是不敢來了,今天這麽多名流,如此多的高人在場,借給那姓葉的十個膽子,估計他也不敢來造次!”


    “沒有姓葉的支持,少昌他們一家敢來就怪了!”


    任伯昌也是在葉寧手下吃過虧的,這個時候,當然不遺餘力的打壓葉寧。


    “就是,行伍的那些人,平日裏在駐地耀武揚威也就罷了,現在爺爺出山了,他們肯定不敢繼續作妖了!”


    任子英笑眯眯的對著王座上的任丙蒼吹捧道。


    ‘嘭……嗵……’


    任子英的話剛剛落下,一聲巨響,在未央宮的外突然響起,震得整個未央宮的人都是神經一緊!


    “這是什麽聲音?”


    任丙蒼錯愕又緊張的起身,一雙昏黃的老眼中閃著精芒。


    ‘嘭……嗵……’


    又是一聲震響,這一次,聲音更近了,就像一個悶雷在未央宮炸開一般,嚇得很多人都捂住了耳朵,麵色蒼白的四處尋找著。


    ‘嘭……嗵……’


    又一聲!


    這一次,這聲音就好像在未央宮的主殿房頂上裂開一般,震得整座大殿都跟著晃悠了一下!


    “是炮聲!”


    “有人在放炮!”


    金栽熔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起身向大殿外望去。


    “炮?哪裏來的炮?”


    任丙蒼眼睛都瞪大了,整個長安城,有炮的,就隻有行伍駐地!


    可是行伍駐地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對著未央宮內放炮?


    此時的未央宮內已經大亂,那些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此刻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更有甚者甚至跑到了牆根處躲避可能出現的炮火。


    任丙蒼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這幾炮完全是聽了個響,根本沒任何傷害,卻把外麵那些賓客嚇了個半死。


    如果他再不出麵安撫一下,他們任家恐怕會被人看成膽小怕事的家族!


    “諸位宗師,可與我一同出去安撫一下眾賓客?”


    任丙蒼對著神秘黑袍人,金栽熔,包括高天龍拱手問道。


    四大罡勁大宗師的排麵,安撫一些普通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任老相邀,我等自然遵命!”


    高天龍最先起身,對著任丙蒼拱手迴禮道。


    接著那黑袍神秘人和金栽熔也跟著起身。


    幾名罡勁大宗師一起向大殿外走去。


    任家的其他人,還有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連忙跟著一起向殿外走來。


    就在眾人走出大殿門口的時候,一個穿著墨綠色服裝的身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此人形象威武,身上的裝扮也是極為端莊,大簷帽,國字臉,步伐沉穩,進來後便哈哈大笑著對著任丙蒼抬手行禮。


    “哈哈哈哈……沈某人沒來晚吧?”


    沈卓放下手,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問道。


    雖然是笑,這笑在眾人看來,卻是十分虛偽。


    “沈卓,你什麽意思?”


    任伯昌對著沈卓喝問。


    “咦?伯昌兄此話怎講?”


    沈卓故作不知,欠打的臉上寫滿了刻意。


    “剛才的炮可是你放的?難不成,你還想滅了我們任家不成?”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的忌憚,我們這未央宮中,可是有數百的人民,莫非你已經放肆到肆意恐嚇的地步了?”


    任伯昌怒氣衝衝先把道義一方占據了,起碼未央宮中這數百人,都不可能為沈卓一方說話。


    “今天任老爺子大壽,我奉我家老大的命令,特意放了幾下禮炮為老爺子賀壽!”


    “這待遇,那可是來訪的外賓才有的待遇。”


    “怎麽到了伯昌兄的口中,就成了肆意恐嚇了?”


    沈卓微笑著,整的任伯昌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嗬嗬嗬……沈戰將這禮物可真的別致,不知道您那位老大今日可曾到來?”


    “既然是貴客,任丙蒼也是親自出門迎接,想必貴客不會怪罪!”


    任丙蒼也是老奸巨猾,聽到沈卓禮炮的解釋後,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表露出來,很自然的找了個借口就算把這事遮掩了過去。


    “我老大說了,為了您這壽宴,他可是忍了許久,好在,任家的人一個不差,都齊了,也不枉他心懷一善。”


    沈卓這話的挑釁意味就十足了。


    “什麽叫心懷一善,我們任家到現在人都沒到齊,你們把我五弟帶到哪裏去了?”


    “今日是我老父九十華誕,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見不到麽?”


    任叔昌站出來,對著沈卓冷聲道。


    在任家人的印象中,沈卓隻是一名丹勁強者,敢這麽跟任丙蒼說話,已經是膽大妄為了。


    如果他不是行伍駐地的負責人,任家早就把沈卓扭吧扭吧丟河裏喂魚去了。


    “哦,你說這件事啊!我正要說呢,你這不是沒讓我說完麽?”


    “來人啊,把任五爺一家人請過來!”


    沈卓對著大門的方向喊道。


    話音一落,羅子成駕駛著一輛奧迪從大門外開進來,任少昌,莫珂,任依依三人從車上下來。


    看到任丙蒼的那一刻,任少昌直接雙膝跪地。


    “父親!少昌不孝,沒有習武的天賦,也未能給任家帶來任何收益。”


    任少昌跪在地上痛哭。


    “任少昌,你還記得父親今日過壽,竟然敢帶著行伍之人來我未央宮放肆,你還有臉出現在我任家人麵前?”


    任伯昌對著任少昌怒聲斥責,甩袖子質問。


    “少昌,你還記得我這個父親?你還認我否?”


    任丙蒼的昏黃雙眼中,也是充滿了怨恨。


    “父親,我當然記得您,雖然,我們已經十幾年未見,您也不想見我,但是少昌日日夜夜也不敢忘記父親。”


    任少昌被任丙蒼一問,內心愧疚,更不敢抬頭了。


    “好,既然你還認我,那就起來,站到這邊來,跟那賤人,畫地絕交吧!”


    任丙蒼指了指莫珂說道。


    不知為何,他看到莫珂就覺得討厭!


    聽到任丙蒼的話,莫珂如遭雷擊,身子一抖,差點暈了過去。


    “媽……”


    任依依一把扶住莫珂,絕望的看著任丙蒼。


    這個霸道的老家夥,是想拆散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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