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他們不會賣,但是我,必須賣!”


    很霸氣的話,讓任依依和江雪都吃驚不小。


    她們知道葉寧很有勢力,但是別人不賣的東西憑什麽非要賣給你呢?


    吃驚的不止是任依依和江雪,吃驚的,還有展櫃旁站著的一位穿著藍色套裝的迎賓員小姐姐。


    “真會吹牛,你知道這東西叫什麽名字,值多少錢麽?就敢這麽大言不慚?”


    迎賓員小姐姐翻著白眼。


    她可是全程把鄭媛媛和葉寧之間的談話聽到了耳朵裏。


    從鄭媛媛裝逼瞧不起葉寧到後來馬東的出現。


    這家夥明明是來找工作被人瞧不起,要去垃圾站收垃圾的人,怎麽就這麽能吹牛逼?


    “幾億的東西,價錢不大,價值倒是有點。”


    “這東西叫聖光陰之箭掛表,18世紀90年代後期,“最偉大的鍾表匠”亞伯拉罕·路易·寶璣發明的一款觸覺表,也叫盲人手表。”


    葉寧目光盯在那寶藍色的表盤上,緩緩道來,仿佛沉醉其中。


    “切,知道名字有什麽奇怪的,這上麵都寫著呢,稍微做下功課也知道這是寶璣的牌子。”


    “你知道這塊表上那些寶石的組成以及如何分辨這表的真偽麽?”


    那迎賓員沒想到葉寧輕而易舉的便說出了這表的由來,嘴上不服氣的杠了一句。


    “這枚特別奢華的觸覺表表盤裝飾著半透明的皇家藍色琺琅。”


    “指示小時的觸摸鍵由圓形大鑽石鑲嵌組成,鑽石與鑽石之間的凹槽是半小時的標記,內部表芯刻有黃金紋飾,有“breguet”簽名,這也是寶璣的特征之一。”


    “表的懸掛方式也極為精致——藍色琺琅的表麵上鑲嵌若幹顆半剖珍珠。”


    “事實上工業時代最重要的技術發明不是蒸汽機,而是鍾表。”


    葉寧再次開口,款款而談。


    他並不是說給這個迎賓員聽的,而是說給任依依和江雪聽的。


    隨著葉寧的講說,周圍已經聚集了數位穿著考究,麵帶欣賞,氣質不凡的人在默默傾聽著。


    此刻穿著樸素的葉寧在他們的目前是那麽的富有文采,那麽的學識淵博。


    腹有詩書氣自華,哪怕他穿戴再平庸,文化氣質依然突出了他的身份地位,讓人不敢輕視。


    “講的好,沒想到小友對文藝複興時期的這些珍寶有如此研究,真是難能可貴。”


    一名穿著唐裝,眉宇間散發著豪氣,拄著拐杖的老者對葉寧稱讚道。


    老者的左手邊,一名打扮裝束很文靜的女孩默默的看著葉寧的麵容,心中驚訝。


    她這位祖父可是很少稱讚別人,今天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誇獎,很是難得。


    隻是,這人的穿戴也就如此普通,比起周圍絕大多數人的穿著來說可謂差到極致,根本不像那種學富五車的存在。


    或許,隻是一個多研究了幾天的酸腐書生人物吧。


    “您廖讚了。”


    葉寧對著老者微微躬身。


    老者的右手邊,一名西裝革履,神態倨傲的年輕人則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曾爺爺,別看他說的那麽專業,我覺得都是唬人的,有本事,你把這表的曆史說來聽聽。”


    年輕人不屑的對著葉寧說道。


    “你算什麽東西,我憑什麽說給你聽?”


    葉寧同樣不屑的瞟了那年輕人一眼。


    “什麽東西?你知道這位是誰麽?”


    “燕山大學的副校長,前董事會成員,曾遠曾教授,你在曾教授麵前講這些東西,不覺得自己有點班門弄斧麽?”


    那年輕人高傲的報出了曾遠的名字,頓時引來了周圍無數人仰慕的神色。


    古往今來,人們對有學識的人都是敬仰的。


    燕山大學,那可是國內top2的學校之一。


    燕大的曆史,往前追溯百年,無出其右者。


    燕大的教授,那可是頂尖層次的人物。


    那曾遠身邊的人,應該也是他的學生之類的,肯定同樣身份不凡。


    這年輕人倒是會轉移目標,葉寧問的明明是他是什麽東西。


    他卻三言兩語,把矛盾全都轉嫁到了曾遠的身上。


    “原來是曾教授,那我確實有些班門弄斧了。”


    葉寧對著曾遠微微頷首,曾遠的大名他早就知道,還是兒時,葉寧就看過曾遠寫的一些有關於西方文藝複興時期的書籍。


    在特訓時期,他們需要學很多東西,其中也有大量的文化課。


    葉寧那一批特訓隊員就在燕大上過幾節訓練課,其中有一節,就是曾遠給他們授的課。


    說起來,曾遠和葉寧之間,也曾有過師徒之緣。


    曾遠在這個領域裏,那確實是頂級的研究專家。


    當然,這隻是曾遠所了解的一些小課題,曾遠的知識儲備,那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


    對於這樣的專家學者,葉寧還是很敬重的。


    曾遠身邊的年輕人很是喜歡周圍人仰慕的氣氛,尤其是看到剛才口若懸河的葉寧竟然真的拜服了,更加自得起來。


    他此刻覺得站在曾遠的身邊都是全身放光的。


    “有些人啊,自以為自己懂點東西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其實就是個白槍杆子蠟燭頭,不當用的。”


    那年輕人接著對葉寧諷刺道。


    葉寧微微皺眉,眉宇間已經有了不耐。


    “夏光,你過分了!”


    曾遠看出了葉寧不悅,立刻麵容嚴肅,對年輕人訓斥道。


    那叫做夏光的年輕人哼了一聲,看似規矩了,其實眼中依然帶著桀驁不馴的神色看著葉寧。


    “小友,他是我一老友的兒子,年輕氣盛,小友勿怪。”


    曾遠衝著葉寧點點頭,正要走,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反倒攔住了他。


    “爺爺,我還想聽聽這表的曆史呢,要不你講給我們聽吧?”


    那女孩叫曾雨琪,是曾遠的孫女。


    別看曾遠對夏光十分嚴厲,對這個孫女卻如掌上明珠一般心疼。


    “這……要不,還是這位小友講一講吧!”


    曾遠為難的看了一眼葉寧。


    所有人都看出來曾雨琪是針對葉寧的,但是她並沒有直接跟葉寧對話,而是懇求曾遠來講這表的曆史,就讓曾遠也無法拒絕。


    但是曾遠如果開口,就等於砸了葉寧的麵子,這情況有點微妙,所以曾遠也有點難為情。


    不過他也想趁機看一看葉寧是不是真的有學問,幹脆把這問題拋給了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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