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玥一遍遍在夢中迴憶著她先前瞧到的場景,她生怕自己再醒來時,會忘了夢中的場景,她一直有一種預感,自己絕對是以前夢到過這些的,此時璃玥雖說仍處於夢境之中,但她的思想卻是十分清晰,她明白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麽,也明白這個夢境不止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的。


    此時,身處在門外的蘇木,在聽到房內傳來一陣異響時,他便開始撞擊房門,但無奈,撞擊無果,無論他如何做,這門就是打不開,蘇木這才意識到,璃玥的房間被施展了結界。


    蘇木暗道不妙,直唿“大意”,但如今璃玥的房間已經在他出來的那一刻被施展了結界,蘇木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解決,而不是懊惱。


    他瞧著被施展了結界的房門,此時門口還有絲絲光亮若隱若現,他瞧著微弱的光亮,蘇木心中一驚,這施術者必定是控神師。除了緲幽宗,還會有其他控神師存在嗎?蘇木疑惑的想著。


    大腦飛速運轉一番,他便開始嚐試著破解這層結界,但很無奈,不論蘇木如何使用聖魂力以及魂技,這層結界愣是沒有一點要被破解的反應,他麵容的表情愈來愈凝重,心中的不安也是在逐漸升起,隻怪自己大意了。


    不過,這也怨不得蘇木,這施術者抓準時機,在蘇木退出房門的那一刻,結界便已經形成了,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可見這施術者的境界要遠遠高於蘇木。


    且說璃玥此時已經處於夢境狀態,但她的頭腦十分清晰,此時她的腦海之中正在不斷閃過方才的片段,一幕幕,如同璃玥親身經曆一般,都是那麽的真實。


    忽的,璃玥有一種墜入懸崖的感覺,隻覺身體一震,不知往何處一擺,璃玥發覺身體正在不斷的下墜,不知過了多久,下墜的感覺終於停止了,她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此時眼前又是與先前一般的場景,還是那三個人,還是方才的那些話。


    璃玥瞧著,心中不自覺的一緊,她屏住唿吸,仔細地瞧著眼前的景象,生怕自己因為一個眨眼而錯過什麽。


    隻見這男子便隨著名為木槿的女子去了,當初藍衣男子來到這個大陸,便結識了他,這麽多年的好友,怎能眼看好友就此而去不報仇之說?


    裂縫的延伸也漸漸停了下來,從中竄出了許多暗影,都是黑衣男的模樣,它們很快排列而立,將藍衣男子團團圍住,這魂技和當時用於手抱嬰兒的男子有些相似,但是威力卻大得多。


    藍衣男子見狀冷笑一聲,大喝一聲:“控劍——”他腳下的劍便分成了五十一把,其中一把還在他腳底,其餘五十把直擊暗影,與其周旋。


    不多時,藍衣男子暗道:“神門。”他腳下的劍便又多了一把,直衝那男子麵前,雖說那男子的聖魄極為霸道,不用本身出馬便可與對方周旋,但是自己拳腳功夫卻一言難盡,沒過幾招自己便招架不住了。


    “神門?”璃玥大驚,難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到這兒,那男子便旋轉而入自己劈出來的裂縫之中,轉眼便消失不見了,那些暗影也隨著男子的消失而威力減弱,很快便被那五十把劍消滅了。


    藍衣男子見男子消失也沒有再追,趕忙將青煜放下,輕搖著青煜的肩膀道:“青煜前輩?青煜前輩?”


    “啊,咳咳——”青煜緩緩睜開眼,便吐出一口黑血,既而道:“你來了……這是宗門少宗主,你定要護她周全,切莫……”


    “我知道,你少說些話,我現在就替你療傷。”說著,藍衣男子將璃玥從這男子的胸前解下抱在懷中後,將右手搭上他的左手腕。


    “五髒六腑都炸裂了吧……”這男子似乎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與其毫無波瀾。


    “你……”


    “快帶著少宗主離開,他們的人很快就會追來了,池暝那家夥是不會放過少宗主的,快走!”最後兩個字,是這男子竭盡全力說出來的。


    “你,不……”藍衣男子看著麵前的男子,這是多麽的堅定啊,他沒有在說什麽,懷抱璃玥起身,朝著男子猛點了一下頭,便走了,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神,這藍衣男子怕看了以後便無法離開,多年後,他再想起這一事,怕是讓他最為感觸的便是那堅定的眼神了吧……


    忽的,這景象便猶如一陣青煙一般,一消而散,璃玥的身體又開始出現了下墜之感,璃玥隻覺略有胸悶,其餘如一,她瞧著周圍,隻見周圍黑壓壓的一片,身體仍在不斷地下墜著,


    忽的,璃玥便停止了下墜,她再次睜眼,便瞧見此時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宮殿內,她細細打量著整個宮殿,這要比在南影國看到的宮殿奢華得多。


    璃玥暗道這宮殿之美妙,這就是所謂的貧富差距嗎?一眼便能瞧出的差距感,與這裏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無對比可言,但璃玥猛然想起,難道這就是夢中夢?


    兩次墜落之感,兩次睜眼便看到的是不同的內容,璃玥唯一能確認的事情便是她此時絕對不是在現實之中。


    璃玥環顧四周,她一眼便將目光鎖定到了殿內的金漆寶座上,隻見這寶座之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盛人。台基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揚;鳴鍾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


    座上之人身著一身紅衣,一頭暗紅色長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麵容冷峻,台基下歌舞升平,卻難以融化男子的冷峻,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世間的一切般,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輕抿,似笑非笑。


    紅衣男子身邊立著一個身著藏黑色長衫的男子,雖無紅衣男子俊美,卻透著一股子勁兒,隻見一黑衣男子走上前來朝著那身著藏青色長衫的男子暗聲道:“棲風長老,仍一無所獲。”


    聽此,男子眉頭緊鎖,擺了擺手,示意黑衣男子下去,長舒一口氣便伏在紅衣男子耳旁說道:“師父,還是杳無音信。”


    “什麽?”紅衣男子大喝一聲,右手一揮,台基下那幾個舞女便一飛衝天,再倒下時已成為一具具屍體了。


    “國主息怒!”坐於台基下兩排的人全部起身,朝著寶座上的紅衣男子恭敬的拜去,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稍有不慎會被正氣頭上的國主給……


    男子見狀,並沒有立刻下跪,而是緩慢走到國主麵前,微微屈身簡單拜了拜,便恭敬道:“師父且息怒,您氣壞了身子可得不償失了,不過仔細想想,諒那藍衣男子是跑不遠的,也說不準早就曝屍荒野了。”


    許是這男子的話起了作用,國主麵色緩和了些,他起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便朝台下走去,轉了一轉,緩緩吐出兩個字:“起身。”


    聽此命令,台下跪著的人便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但是仍低著頭,十分恭敬的樣子。早些年就聽說,這國主嗜血成性,每日都要殺幾個人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幾個可真怕就因為這件事而丟了腦袋,不過好在有棲風在,否則……嘖嘖,怕是自己這條小命就沒了吧。


    自從那一戰後,戾墨宗便隱退了一般,不理世事,但是他們趁著這幾年早已侵入了中嵐國的皇權,原先中嵐國的國主也命喪於此,現在整個中嵐國早已成為戾墨宗的傀儡了,隻不過他們做的很隱秘,這個消息還並未傳到外界。


    這男子自幼便跟著國主,既是池暝的左膀右臂,也是這國主唯一的寄托,將來的這一切必定是由男子繼承的,這男子自然也能在池暝麵前說上幾句。


    國主看了看殿內的屍體,竟毫無惋惜之意,好好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他卻沒有半點悔意,這顆心怕是早已被欲望掏空了吧。


    國主走向寶座,衣袖一甩,重新坐下,薄唇輕啟:“來人,將她們帶下去。”


    “是。”立於國主身後的黑衣男子們動了,動作很快,肉眼無法看清他們的動作,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殿內的屍體已消失不見。


    “你們都退下吧。”國主擺擺手道。


    男子明白這是要與他說什麽,便仍然恭敬地站在池暝身邊,這幾年他很低調,潛心修煉,他明白與藍衣男子之間的巨大差距,要不然當年落荒而逃的就不是他了,他一直在努力縮短與藍衣男子之間的實力差距,隻為有一天能與藍衣男子一戰。


    國主右手揉著太陽穴,微微閉目,感受到身邊的人都退下後才對男子道:“你且帶著鬼白秘密搜尋四大國的國宮內,是不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國主收留了他們,你切記住,不可打草驚蛇,也不可暴露行蹤,若有人發現,殺無赦。”


    “是。”男子領了命便退下了。


    “你啊你,你可真是與他一樣呢,看來當年的喪妻之痛還沒有給你提醒啊,這次休怪我無情了。”國主喃喃道,左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些,直到能看到左手發白時便重重朝著寶座的扶手上砸去,隻聽“砰——”一聲,寶座已變為一堆石頭,而這國主卻穩穩地坐在空氣之中。


    此時璃玥屏住唿吸地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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