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而我漸漸明白,你依然是我不變的關懷……

    四年後

    在杭州的市集中心,一座現代的現代風格的三層建築明顯不同於其他建築,它顯得格外的顯眼,格外的突出,占地麵積也格外大,是其他店鋪的幾十倍。而在這座與眾不同的建築的最高層的屋頂上,一個同樣是格外耀眼的標誌牌正微笑著向八方的客人打招唿。標誌牌上寫著--怡萬家總部。

    怡親王的怡。

    怡萬家,在江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在整個大清朝,它也赫赫有名。因為它是大清朝最大的商號,人們也稱它為天下第一商號。它才剛剛誕生四年而已。可是它的分號早已遍布江南,而且正在向全國蔓延。

    是的,這個商號現在的主人就是我。四年前,我到了杭州,發現外公身體很弱,有很大原因是吃的太少,因為他的牙齒很不好,吃不下東西。這讓我想到了現代的牙膏牙刷。恰好,我知道牙膏的配方,所以就召集了一百多人,把製法告訴他們,讓他們研究。最終經過一個月的嚐試,大清的第一支牙膏牙刷出爐了。接著,第一家牙膏牙刷店--怡萬家牙膏牙刷店誕生。進過了四年的發展,那家小小的牙膏牙刷店如今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商品琳琅滿目的大超市。

    我穿著男裝,帶著五個隨從,其實是我的保鏢,走進這家人潮擁擠的超市。

    視察也是我身為怡萬家主人的必要。

    看著超市裏麵擁擠的采購人潮,種類繁多的商品,我心裏多少有些得意,這是自己四年廢寢忘食,努力工作的迴報,我能不得意嗎?

    我們六個人以普通的買者的身份,混在擁擠的人群中,假意挑選商品,實際是在暗暗觀察周圍顧客的反應,傾聽他們的心聲。顧客的喜好是經營的關鍵。

    一個時辰後,視察完畢,我去到總部超市負責人的辦公室,開始追究責任,褒獎功績,提出要求。這些做完了,我的視察工作也結束了,我帶著五個保鏢走出了怡萬家總部超市。

    出了超市的大門,我們向左手邊大概五百米的地方走去。那裏停著我的專用的車輛--這個時代的最先進的轎車。

    貨物流通,簡稱物流,是企業發展的關鍵所在。在物流中,交通運輸又是核心。怡萬家的發展當然也離不開交通的發展。當我穿越到古代,第一次坐馬車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時代的馬車實在是太像蝸牛了,隻是那個時候還可以忍受。可是當我來到杭州,外公讓我幫他打理生意的時候,我終於受不了了,就開始想盡千方百計地發展交通。恰好,我大學是學汽車專業的,多少知道一些知識。隻是光靠我的那些知識是不夠的,於是我想到了外國的傳教士。他們雖數目少,也不懂得機械製造,不過他們卻可以迴國去幫我招聘那些有技術、懂機械的人才。英國這時候早已完成了第一次工業革命,已經具備了生產車輛的能力,懂機械車輛製造的人也不少。

    這樣我先後用高薪聘請了上千名英國工人,再加上從大清招聘的鐵匠技工等,一共七千多人一起研究、製造我要的車輛。人才就是最大的財富。經過了四年,怡萬家先後製造出了拖拉機、大汽車、轎車、火車等交通工具。

    快到轎車邊上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停下腳步,轉身交代其中一個保鏢,“俊顏叔叔,你就別跟著我去火車站了,你先幫我迴府向迴暖拿一份資料來,就說是我昨晚整理好的資料,她自然明了。”那個俊顏叔叔其實一點也不英俊,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武夫,功夫很好。

    那保鏢站出來,“是,公子。”在怡萬家,人人都叫我公子,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女人身。當然還是有少數幾人知道的,比如這幾個保鏢,不過他們依然管我叫公子。

    “還有,你讓迴暖……”我話還沒說完,脖子就被人從後麵勒住,接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別動。”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想要你們主子活命的話就別動。”

    我愣了一秒,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劫持了。這人還真是大膽,居然敢在怡萬家門口劫持我。我並沒有驚慌,乖乖地站著沒動,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隻是,我微微一笑,誇獎道,“壯士,你的功夫不錯,速度也夠快的。你不是第一個想劫持我的人,不過,能夠劫持到我的人,你是第一個。”這四年來,我也遇到了幾次劫持事件,或是為財,或是有人想替代我的位子,或者就是商業的競爭。隻是有這五個保鏢在,至今還沒人有沒夠接近我的身體。他是第一個,第一個突襲成功的人。

    “廢話少說,讓你的手下不許動。”頭頂傳來他冰冷冷酷的聲音。

    我很乖巧地遵照他的話,看著擺出打鬥姿勢的五個保鏢,“你們別動。”五個保鏢不敢再亂動,隻是依舊保持著隨時準備出手的姿勢。

    “你們,後退。”他命令那幾個保鏢。

    保鏢看著被劫持的我,猶豫了一下,隻得小步小步地往後退,退了幾步後,就站定沒再退,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這裏,做好了隨時準備救援的姿勢。

    見他們這樣,頭頂又傳來不耐煩的命令聲,“繼續後退。”

    五個保鏢猶豫著著,看著我。我很輕微地點點頭,並且輕輕地動了動垂在下麵的右手食指,示意他們向右邊退去。

    “別動。”頭頂上響起警告聲,同時,脖子上的刀也向我的肌膚更加貼近了一步。我被這突然的警告聲嚇到,抬起雙手來輕拍自己的胸前,想安撫受驚的心髒。

    “你最好別想著玩花樣,小心自己的性命。”

    這下我不怕他了,輕笑反問,“是嗎?你不覺得這句話說得太遲了嗎?”

    “你什麽意思?”頭頂傳來警惕的聲音。

    “我的意思是你太笨了,連中了迷藥都不知道。”

    “你……”他才說出一個字,就沒聲音了,勒住我脖子的手臂也無力地垂了下來,還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勸壓在我的身上。我這身子才16歲,哪經得住他這麽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壓著,我險些就站不穩摔倒,還好幾個保鏢眼明手快,及時地移開那個重物。

    得以自由的我真想踹那人幾腳,昏倒就昏倒唄,他可以倒在地上,卻偏偏壓在我身上。我隨意地看了他一眼,看起來挺年輕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還可以,衣著很華貴,隻是看起來很疲憊,頭發有些淩亂,還有很嚴重的黑眼圈。

    他該不會是昨晚一夜沒睡,就想著怎麽劫持我吧?不知道這次是誰派他來的?又是什麽原因?

    “少爺,你……”那幾個保鏢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沒再問。

    他們雖沒把話問完,不過我卻知道他們要問什麽。“剛才我故意做小動作,原本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那麽當你們向右後退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有詐,一定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你們的身上,那我也就有機會拿到放在腰間的迷藥。可是他突然出聲警告我,我確實也嚇了一跳,就順水推舟,雙手去拍胸脯,拍的時候,我右手就順手拿到了迷藥。”

    他們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中一個保鏢指著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向我請示,“少爺,不知這人你要如何處置?”

    我看向站在前頭的一個保鏢,“俊顏叔叔,你幫我把他帶迴府中交給官家看管,等我迴去之後再審問。”我現在還沒時間理會他,我還要去火車站呢。經過了兩年的研究建設,三個月前,第一條從杭州到南京的鐵路才剛剛竣工,前天才正式投入貨物運輸。可是今天我還得親自去看看,不然總是不放心。

    “是,少爺。”

    “還有,吩咐迴暖早些準備酒席。”我今晚要宴請所以參與鐵路和火車建造的人員。

    “是。”

    我點點頭,帶著剩餘的四個保鏢上了轎車往火車站而去,完全把劫持的事情拋之腦後了,當我再次想起已經是第二天吃中飯的的時候了。

    昨天宴客到很晚才休息,早晨又忙著處理各地的文件,所以我很晚了才吃中飯,正吃著的時候,和我同桌坐著吃飯的迴暖嬉笑著問我,“少爺,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啊?”

    我抬頭看著她,戲虐,“你做了什麽好事,值得本少爺感激的?”

    她翻了個白眼,“你忘了,那迷藥可是我和你一起研究的,而且昨天還是我提醒你帶迷藥,如果不提醒的話,說不定你早成刀下之魂了呢。”

    昨天?迷藥?刀下之魂?哦,是啊,昨天是有人拿著刀來劫持我。不過成為刀下之魂倒是不至於,那人既然當時沒有立刻殺了我,就說明他隻是想劫持我,並非要殺我。如果真是要殺我的話,他應該立即下手,而非拖拖拉拉的。而我,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做小動作。

    “是,迴暖大恩人。”我好笑地看著她,然後迴歸正題,“那個劫持我的人呢?你們給他吃飯了嗎?”算來他已經被關了他一天一夜了,會不會被餓死了?萬一真的餓死了,那樣我的罪過就大了。他雖然要劫持我,可是畢竟沒成功。當然我也不會給他成功的機會。

    “他被關在柴房裏麵。昨天我和管家給他送飯去,可是他還不願意吃呢,我們也不敢勸他吃。他陰沉著臉,猶如從地獄出現審判凡人功過的地獄之王,又冷又可怕,被他看一眼,我都感覺自己快凍成冰塊了。”說完,迴暖還做樣子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好笑,“殺手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你聽說過有殺手溫溫柔柔,傻笑眯眯的嗎?”

    “呃……”她偏頭想了想,“好像沒有。不過他也太冷了吧?我想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殺手。”

    “這才叫專業,知道不?好了,不和你瞎掰了。你既然已經吃完了,就去叫管家過來,我們一起去審問犯人去,恰好現在我有時間。”

    小丫頭向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才跑出去叫人。

    推開柴房的門進去,看到那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頭發比昨天更加的淩亂,精神也顯得更加的疲憊,臉色有些蒼白,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投向我,“堂堂的天下第一商號居然使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不覺得可恥嗎?”

    他陰沉冰冷如箭的眼眸,鐵青駭人的臉色,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迴暖說的不錯,他的確猶如從地獄出現審判凡人功過的地獄之王。不過,我很會就恢複了鎮定自然,輕笑著走近他,“你偷襲、劫持我好像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吧?那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為何要覺得可恥?”

    “哼!”他冷哼一聲,正想說什麽,突然咕的一聲,他肚子大唱空城計了。他有些尷尬。

    我好笑,吩咐管家,“去重新端一碗飯菜來,要好飯好菜。”

    管家很快端來一碗飯,我接過來端到他麵前,“咱們來做個交易吧,我給你吃飯,你迴答我的問題,很公平的,怎麽樣?”

    他冷冷地看著我,“不需要。”

    “不需要?你確定嗎?過了此山無鳥叫。你至少也餓了一天一夜了吧?!你不餓嗎?”我好心相勸,“就算是英雄也要知道審時度勢,權衡利弊,可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而丟了性命,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哼。”他冷冷地瞅我一眼,就轉過頭去,不理會我了。

    他不領情,我也不強迫他,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好吧,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不好強迫你。”我吩咐管家,“管家,把這晚飯拿去喂狗,免得浪費了。”

    聽我這麽說,他轉頭,陰沉地瞪著我,仿佛想把我五馬分屍。我想一般人看到他這種眼神一定會嚇得屁股尿流的,可惜我不是一般人,我沒有再次被他的目光嚇到,我連康熙也見過了,還用怕他嗎?況且,現在,我為刀俎,他為魚肉。我是主宰,那我為什麽要怕他呢?我很無辜地看著他,“你瞪著我幹嘛?是你自己不想要的,難道你希望我強迫你不成?”

    他沒理會我,隻是陰沉地瞪著我。

    我很自然地忽略他殺人的目光,開始使用激將法,“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那你這樣對我又是瞪又是殺的,為什麽?你不覺得亂殺無辜很可恥嗎?”

    他依舊陰沉地看著我,不說話。

    “原來你是個啞巴啊?!”我歎氣,“那也難怪了,不會說話也是正常的。隻是我覺得很奇怪耶,我一向不得罪啞巴的,因為他們本來就可憐,我很同情他們。所以我壓根就不可能得罪你。那你為什麽要殺我?難道啞巴也喜歡殺人吧?”我繼續使用激將法。

    沒想到這次我的激將法起作用了,隻見他眼裏的怒火燒得更旺,惡狠狠地瞪著我,“閉嘴。”

    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你……”

    “既然你不是啞巴,那你能告訴我你要劫持我的理由了嗎?看你一身打扮,應該不像是缺錢花的人,那你又為何劫持我?是有人派你來的嗎?”

    他陰沉看著我,不語。

    “隻要你誠實迴答我的話,我保證不為難你。”我好言相勸,得到的是他諷刺的眼神。果然是殺手,嘴硬。不過沒關係,軟的不行,我來硬的。我微微一笑,“居然閣下不願意開尊口,那我隻好先確認你的身份,再慢慢調查其他的咯。可是我該怎麽確定你的身份呢?”我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高興起來,“有了,我明天就讓人把你脫光衣服綁在城樓上,然後在你身邊掛上一張牌子--‘失物招領’,讓全城的百姓都來看一遍。或許這些人中剛好就有認識你的人,到時候我自然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我笑容滿麵地看著他,“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你都敢殺我,那我為什麽不敢查明你的身份?難道要我等到自己死了之後再去調查嗎?”

    他陰鷥地看著我,卻不說話。

    他不開口,我隻好繼續威脅,“哦,對了,到時候我還可以順便邀請令尊令堂以及閣下的妻兒子女到府上做客一番,我想他們幾天沒看到你了,一定很掛心。”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告訴我答案,我就抓你全家做人質。

    他陰鷥的臉上出現諷刺的一笑,“是嗎?如果你不想……”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門衛就跑了進來,“少爺,門外有一個人自稱是十三阿哥的登門求見。”

    “什麽?”我傻傻地迴頭看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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