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當真是絕世妖孽,竟能打出如此強橫的攻擊。”


    “不錯,誰說我人族天驕不如另外兩位,單看這一手劍術,日後保底也是兩位絕世劍皇。”


    “該死,人族這個紀元怎麽又死灰複燃了,這個種族就不該存在於諸天萬界!”


    “兄弟,說話過一下腦子,什麽叫死灰複燃,我人族不是一直都是如日中天嗎?”


    ……


    虛界中兩人不約而同後退,嘴角有鮮血緩慢滴落。


    “師兄還是一如既往強大,看來今日我想要輕鬆通關是不可能了。”


    林不凡淺笑,她和葉潯劍都不在乎最後的排名。


    但於劍道一途能遇到一位旗鼓相當的對手實在太難得了。


    而且在虛界中,隻是意識投影,不用擔心死亡。


    也意味著可以隨心所欲施展劍術,天地間還有比這更適合磨練劍術的場地嗎?


    “但願能為你提供些許助力,畢竟這塊帶來禍端和痛苦的骨不能白長。”


    葉潯劍不在意少女將自己當作磨劍石,廝殺的同時,他收獲也不小。


    斬仙劍哀鳴,麵對劍道至尊,它很難堅守自我。


    好在用劍之人不凡,一劍斬出,纏繞著數道規則之力,將天地大勢都納為己用。


    無盡的金色光芒從黑衣青年和他手上的白骨劍上湧出,化為一條通天大道,撞擊在斬仙劍上。


    又是不分高下的一劍。


    葉潯劍收劍淡笑,她的倒影落在眼眸深處,給他黑白分明的世界增添了一縷奇特的顏色。


    “小凡剛剛送了我三劍,禮尚往來,我也有三劍給子你。”


    “三劍過後,你我必有一人繼續向前。”


    林不凡頷首,持劍微微躬身。


    “一劍破混沌,二劍開天地,三劍創世界!”


    此劍術是他剛剛觀林不發有感而發,清衍道體和混沌相對,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奇妙用處。


    葉潯劍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好似打開了體內的封印。


    即便如此,依舊不是至尊劍骨的極限。


    白骨長劍化為一道驚鴻,散發著道道無敵神秘的氣息,衝著林不凡落去。


    在這一劍中,她看到了混沌無邊,天地初開,萬物生長之景象。


    再看,春夏秋冬、日升月落、天晴雨落都包含於於其中。


    此劍不是劍修的一生,而是宇宙從初生到毀滅的體現。


    劍鋒所過之處,仿佛有無盡的小世界演化,仔細看去,卻又是一把把形狀各異的長劍。


    林不凡蹙眉,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這一劍很強,前所未有的強。


    劍光直指眉心,似乎已經提前決出勝負。


    一道模糊的身影踏著光影走來,抬手便以肉體凡軀握住了葉潯劍的至尊骨劍。


    此虛影和先前林不凡自時光長河中撈出來的一抹剪影不同,似乎擁有靈智。


    其實知道時間是個無限循環的大圓後,她便能熟練在時間長河中尋找過去和未來的自己。


    之所以很少用三生劍,是覺得此劍有傷天合。


    雖短時間內來看打敗了現在的敵人,但抽取未來的力量,焉知不會破壞未來的計劃?


    與此同時,她現在的身軀居然慢慢變得虛幻起來。


    時空悖論,同一片時空中,無法存在兩個自我。


    若未來身完全出現在現在,那麽現在身就會被時空之力抹殺。


    可這樣又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現在不存,談何未來?


    所以這個度需要精準把握,稍不注意便會迷失在時間牢籠中。


    虛影林不凡從陰影處走出,風輕雲淡,好似萬物在她眼前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以林不凡現在對時間法則的運用,最多隻能召喚出仙皇境的自己,而且時間極短。


    “師兄,當心了!”


    林不凡能開口,未來身卻無法開口傳遞信息,否則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未來身目光落在手中的白骨長劍上,輕輕一擲,原本聲勢浩大的一劍便原路返迴。


    至尊劍骨化為一道金光沒入葉潯劍體內,將他洞穿。


    劍意沉寂,重新化為骨頭。


    但未來身的力量卻遠不止於此,哪怕意識也被震得四分五裂。


    做完這一切,那道來自未來的虛影瞬間消散,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林不凡的身影一點點凝實,很快便恢複正常。


    但臉色慘白如紙,可見這一招對她來說也不輕鬆。


    “你有自保之力便好,切莫去尋我。”


    “好好活下來,若登到最高處,替我看看那山巔的風景。”


    葉潯劍一點點靠近,聲音很輕,這些話隻有林不凡一人聽到。


    他有種預感,葉家要忍不住動手了。


    即便將體質衝突治愈,也不過多了一分機會罷了,和必死沒太大區別。


    何況他必須迴一趟葉家,給地牢深處那人一個痛快。


    他報答不了生育之恩,亦無法起死迴生,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她一同從容赴死。


    可林不凡不同,她修行到這一步付出太多艱辛了。


    理應有更光明燦爛的人生,沒必為自己這樣的爛人陪葬。


    先前見她未來身強大無比,他便放心了。


    風揚起少女耳邊的碎發,那隻溫暖的大手留戀在其側臉上劃過。


    在即將落下之際,卻被林不凡反手握住。


    “我可以原諒你不告而別,卻永遠無法原諒一個逃避責任的膽小鬼、懦夫。”


    “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九幽黃泉,等我!”


    林不凡不傻,命運的提醒是真的,所以她想為自己活一次。


    哪怕死在葉家,也不算多遺憾,頂多有些不甘罷了。


    葉潯劍苦笑,他向來知道眼前少女固執,卻不曾想她連死都不怕。


    或許和她相比,自己確實勇氣不足。


    “有時候我覺得所有人都看錯了,遇到我,你的運氣明明爛透了。”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意識湮滅的痛苦好像也不值一提。


    林不凡的手緩緩落下,很快恢複昔日的冰冷。


    她從來都很理智,大道和感情不是非要做選擇,隻要夠強,兩者可同時擁有。


    與此同時,沉睡在仙武星域的葉潯劍肉身蘇醒。


    他低頭,發現肉身已將近油盡燈枯,不禁有些失望。


    “果然,沒有意識的滋養,肉身崩潰的速度更快了。”


    片刻後,葉無道傳音入耳,所說之事讓他有些詫異。


    “此時上門拜訪,是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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