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純的靈魂之力湧來,鬼泉的靈魂很強,若他不進入林不凡的識海,這一局大概她輸了。


    外界眾人看不到識海內的交鋒,隻感覺那瘦弱的少女眼睛閉上而又睜開。


    鬼泉那骷髏架子便飛灰湮滅了。


    由於不清楚活下來的到底是誰,所有人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唯有簡青竹牢牢盯著少女的臉龐,那運籌帷幄的眼神他太清楚了。


    沒有人能取代她!


    很快骰子第二麵失去光澤,盡管先前便有所猜測,還是覺得有些夢幻。


    “此女果然不簡單,如果她沒有修行靈魂秘術,識海空間一定有重寶守護。”


    “第一局乃純武力壓製,我王家認了。”


    “但這第二局又該如何解釋?此女一定作弊了!”


    ……


    神族仙皇沒有理會王家和死神山的大吼大叫,反而對骰子中那道不屈的背影更加好奇。


    真武聖地的仙皇也不是傻子,先前便覺得巫族、幽冥族、死神山太過積極。


    如今看來,若林不凡手中持有一件讓他們都心動的寶物便說的過去了。


    究竟是何物呢?


    巫族仙皇其實也不解,幽冥族和死神山就算搶到世界樹幼苗也無用,所以他們肯定別有所圖。


    所以,此女手中除了世界樹外,還有一件和死亡有關的絕世寶物。


    盡管第二局以眾人看不懂的方式結束了,但一上賭桌,命由天定,輸了就是輸了。


    第三局,林不凡遇到了幽冥族的生靈。


    “我要與你比死亡之力。”


    遠處一團黑霧散開,露出一名身穿暗黑拖尾長裙的妖邪女人。


    她看林不凡的目光不像在看獵物,反而像在看心愛的玩具。


    “為什麽?”


    第三局了,可選擇三種力量,但這女人依舊日隻選擇了一種。


    而且眾所周知,林不凡極為擅長死亡之力。


    外界眾人目光落到黑袍下的黑霧上,幽冥族難道就那麽確信在死亡一道能勝過旁人?


    “沒有為什麽,就是好奇,你能將死亡運用到何種地步。”


    黑裙女人紅唇輕啟,看向林不凡的目光更加火熱。


    幽冥族沒有特定的形態,可以隨意幻化。


    “如此,那便如你所願!”


    林不凡本以為幽冥族想試探,無字天書承載死亡的那一部分確實在自己身上。


    但轉念一想,死神山都知道的事,幽冥族沒道理不知道。


    這群不人不鬼的黑霧一直追著自己,似乎不僅僅因為死亡竹簡。


    “看好了,這才是死亡的正確運用方式。”


    黑裙女人好似在故意教導林不凡,蒼穹上飄落無盡的彼岸花,淒美又妖異。


    同時一把漆黑的鐮刀對著林不凡輕輕一揮,甚至相隔數米,她的生機便不斷流失。


    林不凡匆忙用死亡之力包裹全身,但依舊無用。


    這一刻她好像真的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一點點靠近死亡。


    玉衡星命燈大殿內,落雪和扶搖大驚。


    因為屬於林不凡的那盞命燈突然間光芒大減,隻剩黃豆大小的微弱光芒。


    “小師叔也無法力挽狂瀾嗎?”


    落雪雙目垂淚,心中卻打定主意和仙宮生死與共。


    “不可能,老大才不會死,那麽多次她都活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


    或許是扶搖的話起了作用,那盞命燈雖然微弱,卻一直保持著最後一絲光亮。


    骰子空間內,林不凡驚訝無比,明明都是死亡之力,為何她能殺自己?


    就好像那黑裙女人掌控的死亡比自己更加高端。


    同一種法則之力亦有高下之分嗎?


    這一刻她迷茫了,因為違背了過往的認知。


    到底什麽是死亡?


    一個生靈沒有靈魂,但肉身不腐,那他算活著還是死去?


    反過來,若隻有靈魂,肉身已灰飛煙滅,這算死了還是活著?


    林不凡一遍遍問自己,越來越分不清生和死。


    外界眾人詫異無比,明明那手持鐮刀的黑裙女人隻是輕輕一揮,林不凡便跌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死亡之力還真是可怕,她不是擅長死亡嗎?如今卻被死亡收割,我看她還怎麽狂!”


    有天驕興奮大喊,早就看林不凡不順眼了,隻覺得此結局大快人心。


    林不凡體內的生機越發黯淡,她知道若是自己還不能有所領悟,會真的死亡。


    “到底是什麽?”


    她感覺自己抓到了一點靈光,卻又稍縱即逝。


    “原來死亡前真的會走馬觀花似地迴望自己這一生。”


    林不凡苦笑,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突然間,她明白了,記憶定格在紫霞聖地第一次遇到死亡竹簡之時。


    “死亡,不是狀態,而是過程!”


    不管是失去靈魂還是肉身,都不算真正的死亡,哪怕他的狀態確實是死亡。


    但死亡這個過程貫穿生命本身,從生到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唯有這個過程走到結尾,這個生靈才算真正死亡。


    既然是過程,那便有時間長短之分,有的死亡很漫長,比如混沌吞天獸。


    而有的死亡則很快,如被她殺死的那些人。


    正是這種短暫的時間,讓林不凡誤以為死亡是一個單薄的狀態,對於生和死的界定太狹隘了!


    想明白這點後,林不凡身上的生機開始增長。


    而始終環繞在其身邊的死亡之力也更加親近,仿佛真正認可她。


    黑裙女人的招式很簡單,和過去紀未來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卻十分奏效。


    不同的是,林不凡將無限的時間壓縮成一個點。


    而黑裙女人卻是將死亡的過程無限拉近,讓敵人在短時間內成為死亡狀態。


    知道這點後,想要破解也很簡單,將死亡過程延長便可。


    延長過程有兩個手段,一是增加對生命法則的領悟。


    以生命對抗死亡,顯然林不凡做不到。


    所以她能用的隻有第二個方法,減少死亡。


    如此一來生機自然便增加了,死亡的過程也不會快速結束。


    感受到自身死亡之力被林不凡吞噬同化,黑裙女人反而笑了。


    “歡迎來到九幽,吾最精美的玩具!”


    話音落下,那身漂亮的黑裙墜地,原地什麽也沒剩下!


    無數死亡黑霧將林不凡籠罩,而她的死亡之力竟在快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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