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扶搖早想後退,但深淵不斷擴大,何況後方還有孟無魂追殺,根本逃不了。


    眾人低頭望去,皆心中發寒。


    深淵吞噬海水的同時,還釋放出一股可怕的撕扯之力,似乎想要吞噬周圍一切。


    孟無魂本就隔得比較遠,加上用盡全力後退,倒是逃脫了,歸墟的吞噬範圍。


    “死吧!”


    他不敢靠近,卻隔空打出一掌,將扶搖推進歸墟中央。


    確定林不凡無法逃脫歸墟的吞噬後,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從未有生靈可以活著走出歸墟,倒是可惜了青木聖蓮。”


    扶搖感覺自己正在被巨力瘋狂拉扯,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往深淵墜落而去。


    “老大,你們抓緊了!”


    林不凡也沒想到會這麽倒黴,居然遇到了歸墟。


    隨即高聲囑咐扶搖:“你保護好自己,不用管我。”


    南海一直都有歸墟的傳說,不過真正見過的生靈少之又少。


    歸墟並不是固定的,它會偶然出現,或許片刻,也或許幾日、幾個月便會再度消失。


    清妧緊緊抓著林不凡的衣角,看向歸墟入口的神色複雜。


    五彩鸚鵡也很害怕,雙眼一閉,徹底暈厥過去,林不凡隻能將它塞入空靈戒中。


    越是靠近深淵,墜落的速度便越快。


    後麵竟給人一種穿越空間的眩暈之感,不知過了多久,震耳欲聾的水聲徹底消失。


    海麵上,孟無魂看著歸墟入口快速縮小,海水也逐漸恢複平靜。


    “哼!被放逐到歸墟,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不過盞茶的時間,先前那恐怖的深淵便已徹底消失不見,終於放下心來。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趕迴去複命,身入歸墟之人和死了沒區別。


    歸墟深處,扶搖幻化成人形,好奇的打量四周。


    “太好了,我們還活著。”


    林不凡早已將四周看清楚,沒想到傳聞中萬靈歸宿之地的歸墟竟然是這樣。


    隻見三人身處一片白茫茫的空間,既沒有大地,也沒有海水和生靈。


    前後左右都是一樣的空間,無邊無際。


    “傳聞歸墟廣闊無邊,深不見底,乃天下萬流之歸處。”


    那些海水,她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明明被一起吞噬,卻不見蹤跡,莫非還有別的空間?


    “老大,我們去尋出路吧,這裏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扶搖也說不清楚,但歸墟讓他從心裏厭。


    “是要快些去尋出路,此處宛若牢籠,若無法離開,隻怕會被活活困死。”


    林不凡感覺身上的精氣在以很緩慢速度流失,若非她直覺敏銳,根本察覺不到。


    清妧站在原地未動,見兩人看向自己。


    連忙解釋:“不用白費力氣,歸墟沒有出口,從來沒有生靈能活著從歸墟離開。”


    林不凡和扶搖對望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前行。


    由於不清楚此處是否存在未知威脅,兩人並未分開。


    “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嗎?”


    “鮫人族便誕生於歸墟,後來才搬去幻海靈境,我說的都是真的。”


    清妧在後方急忙大喊,它雖頑皮,卻也見過族中記載。


    林不凡迴頭,冷淡道:“不是不信你的話,而是不信命。”


    這一路走來,她和扶搖遭遇了多少次絕境,已經數不清了。


    若是真那麽容易放棄,隻怕早已成為修仙路上的一具白骨。


    何況既然已經入了歸墟,也隻能盡力找尋出口,總不能站在原地等死。


    “你族既然誕生自此地,那想來對這裏很了解吧?”


    “說說看,別光知道哭。”


    扶搖雖然不喜歡清妧,但看在林不凡的麵子上也不願過多欺負小醜魚。


    清妧看了眼林不凡,歎了口氣後道;


    “我族誕生在漫長歲月前,是北離界的第一批生靈,那時,歸墟是鮫人的家。”


    “可後來,歸墟發生了變故,我族便遷移出去。”


    “後來族老嚴令禁止族人再入歸墟,哪怕遇見歸墟入口,我們也會遠遠避開。”


    其實鮫人族誌中關於歸墟的記載真的很少,仿佛已經被遺忘在歲月長河中。


    “你說點有用的,鮫人族的輝煌史可沒辦法助我們逃出去。”


    扶搖不想知道歸墟的曆史,他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別怕,繼續說。”


    林不凡不由的敲了敲扶搖的腦袋,示意清嫵繼續說。


    “族中關於歸墟的記載其實就九個字……”


    “萬流歸,靈魂困,三界通。”


    清妧曾問過族老,但歸墟已成為傳說,族老也不知曉。


    那時存在的生靈早已作古,後人又怎能理會這其中的含義。


    “萬流歸這很好理解,應該指的是歸墟吞噬海水的景象。”


    扶搖想起先前在海麵上見到的那深淵,現在還心有餘悸。


    “而靈魂困,我覺得不準確。”


    “這個鬼地方困住的不僅僅是靈魂,還有身體和自由啊!”


    林不凡也搖頭,“我沒有在此處察覺到陰靈之力。”


    歸墟空蕩蕩,別說陰氣,靈氣、妖氣、魔氣,也統統是沒有的。


    \"三界通就更難以理解了,總不能此處聯通三界吧?”


    “那這樣說,入了歸墟就能去其他世界,相當於飛升?”


    扶搖狐疑的目光落在清身上,現在他嚴重懷疑這條魚信口開河。


    “哼,信不信由你,反正族中的記載就是這樣。”


    清妧也不喜歡扶搖,此獸太兇,一點也不可然。


    它偷偷看向林不凡,想不通如此清風霽月的人,為何養的靈寵如此品行?


    但見此人先前護住自己,且在落入歸墟之時,一直為默默在前抵擋風暴,終究心軟下來。


    “我還未化形,族內許多傳承和記憶是通過血脈延續的。”


    “待我化形後或許能想起來更多關於歸墟的記載。”


    扶搖攤手,怎麽辦,真的好想做烤魚!


    “你的意思是還需要我們出資源供你化形?”


    “不需要!”


    清妧咬牙,自己堂堂鮫人族……


    會缺資源?


    “好了,別吵了,清妧盡管化形,扶搖你跟我一起繼續尋找出口。”


    林不凡生無可戀,鮫人、鵬鳥、鸚鵡,就沒一個正常的隊友。


    “謝謝你,我一定會化形成功的。”


    清妧有幾分感激眼前青年,他應該就是族人口中的好人。


    隨即魚尾一甩,浩瀚的水靈力出現,將其身軀緊緊包裹起來,宛若一顆蛋。


    察覺到其徹底沉寂下來,林不凡將其扔進空靈戒中,讓伏仙幫忙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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