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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聽我問及和風望舒所立的字據,臉色也是一沉,苦笑道“當時就是怕風望舒對於後麵的事情反悔,所以就立了。”


    “嗯?”我點了點頭,朝墨修勾了勾手“寫了什麽,看看?”


    風望舒倒是提過,和墨修談不過是假成婚,各取所需。


    可如果墨修真的和她成了婚,又有這字據,說不定就是走先婚後愛的戲碼。


    或許風望舒就是有這樣的自信,才會同意墨修立下字據的。


    畢竟當時風家何止是幫助我們啊,簡直是我們的上級,所有事情幾乎都是由風家主導。


    風望舒是風家少主,實力強,長相皎潔如月,如果她願意,我都感覺和她相處很舒服的,更何況是個男性。


    墨修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想拿出來?”我一時也有點疑惑了,這種東西有什麽好藏的。


    不過想著有這樣的字據,墨修一直都沒有提到過,想來也是怕丟了風望舒的麵子。


    “我以前隻是蛇影,本來那字據就藏在身上蛇鱗,後來事情多了,這東西原先也就是隨口一提,想著到某些特定的時候拿出來的,我也沒太在意。”墨修臉上盡是苦色。


    看著我直接將袖子扯給我看“後來我又是融合殘骨,有了真身;又是入西歸被弱水泡著,還從南墟歸來,那張紙,什麽時候不見的,我都不知道。”


    我聽著好像也有點道理,隻是嗤笑了一聲。


    看了看他袖兜裏的蛇紋典籍,伸手將他衣袖拍了一下“沒事。”


    他說的特定時候,就是風望舒再三追問的時候吧。


    墨修見我不信,直接拉著我拍衣袖的手“你可以看我記憶。”


    可這記憶比較靠前,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其實對於墨修和風望舒當初在清水鎮挖蛇棺時,到底做了什麽,我還是挺好奇的。


    那時我在巴山,他們倆在清水鎮,天天在一起。


    後來墨修去巴山,風望舒還跟著去了,當時確實有點紮心。


    “你……”墨修先是沉吸了口氣,跟著我感覺腦袋一沉,一縷記憶就朝我湧來。


    這是很快的畫麵,一閃而過。


    大概就是墨修那時候在清水鎮,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洞府,研究著蛇紋。


    根本就沒有風望舒的影子,一直到他離開清水鎮,打算去巴山的時候,風望舒就跟了上來。


    我正想細看,就聽到應龍爽朗的笑聲傳來。


    忙沉了沉神,將這段壓了過去。


    一轉頭,就見應龍抱著兩壇子酒,到了我們身後。


    直接朝我走了過來,遞了一壇子給我“恭喜。”


    她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墨修。


    我抱著酒壇,跟她碰了一下“多謝。”


    這酒並不是何苦喝的那種果子酒,似乎就是普通的甜米酒,入嘴還挺好喝的。


    我抿了一口,應龍卻大灌了兩口。


    盯著清水鎮裏麵的阿熵“聽說是玄老將她困住的,怎麽困住的?好像就是將她的頭發,紮在哪裏啊。”


    我也搖了搖頭,對這個真的沒有了解到。


    可跟著就想到了應龍為什麽這麽問了。


    扭頭看了應龍一眼,她捧著酒壇,朝我懷裏的碰了一下“這大概才是他的目的吧。”


    我扭頭看向墨修,他也朝我點了點頭“是。隻是剛才,後土特意提及風望舒要殺你,讓你分了心,所以你沒有注意到。”


    所以他們都知道要將清水鎮裏麵被困的阿熵,留給後土。


    也是聽明白後土那句話的意思了吧!


    阿熵的黑發,能吸食生機,更甚至比我黑發更強一些。


    玄老與阿熵纏鬥,從我的角度上看,就是被阿熵的黑發卷住,在裏麵用火燒,似乎並沒有燒斷。


    但他是怎麽困住阿熵的,是用什麽定住阿熵的黑發,讓阿熵逃不掉的?


    難道阿熵,連斷發逃離都不行嗎?


    這份禮,是玄老在給我和後土敲警鍾。


    他能輕而易舉的困住阿熵,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困住我和後土。


    那玄玉圖卻是一個餌,釣出阿熵;同時也告訴我們,他也是有來頭的。


    這些大佬做事,都有深意啊。


    我不由的捧著壇子,喝了一口米酒。


    扭頭看向墨修“你怎麽不直接告訴我?”


    “這種事情,都是左右逢源,神念傳達解釋太繁瑣;用言語表達,又太複雜。你能看明白,自然就明白了。不能看明白,說破了,你也不一定能把握住這其中的精髓。”墨修有點遺憾的看著我。


    那樣子,和當初何壽抱怨我智商不夠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不由的沉吸了口氣,抱著壇子,和應龍碰了一下“那些玄門中人,都看明白了嗎?”


    “他們隻能看到黑發未曾遮掩的地方,所以不知道阿熵具體是怎麽被困的。”應龍跟我碰著壇子,朝我輕聲道“上半場搶婚鬧事,已經解決了,下半場你打算怎麽辦?”


    應龍說著,抱著壇子,朝外麵那參加宴席的玄門中人點了點,輕聲道“雖然他們看著風望舒被你吸食掉了生機,但玄門眾多且雜,還有著那些新興的教派,他們明顯是由華胥和先天之民掌控著的,你打算怎麽辦?”


    這才是這場宴會的重點。


    我捧著壇子,想著自己智商不夠,所以很誠懇的看著應龍“你認為我該怎麽辦?”


    應龍晃著酒壇子,朝我道“聽說巴山有一種毒叫源生,入人體後,生生不息,必須要特定的巫術,存封於骨中,才能不受源生侵蝕之痛。”


    她說著,目光閃了閃,不再看我,而是盯著壇子裏的酒水“你中過源生之毒,也知道是什麽感覺。”


    “既然他們要靠你們庇護,想應戰華胥之淵,自然也要有個投名狀的。”應龍說完,才抬頭看著我,輕聲道“不過源生之毒太過陰狠,西歸的人麵何羅,也可以。”


    她雖然直接給出了兩種選擇。


    源生之毒我中過,深知其害,而且我現在也沒有,更不知道怎麽解。


    人麵何羅,何辜就有一隻母蟲,可以孵化出子蟲,而且由何辜掌控。


    西歸裏麵,也有無數的人麵何羅。


    而且人麵何羅入體,受掌控的話,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就像當初清水鎮那些居民,都身帶蟲卵,卻與常人無異,不痛不癢,卻又血脈相傳。


    所以應龍給我的選擇,就是人麵何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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