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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真的像何壽說的,這次墨修的危機強特別強,所以一反原先那種高冷和強硬的做派,一路跟過來就算了,居然還能拉下臉,一直守著。


    隻是我已經沒心思跟他這樣一直糾纏著了!


    當下抬腳跨進了何壽打開的東廂房的門。


    “何悅!”墨修突然沉喝一聲,一道道驚雷在半空中炸開。


    空中烏雲密布,瞬間籠罩在這破舊矮小的古舊破廟之上。


    墨修的蛇身藏在烏雲之中,對著這不過他蛇頭大小的古廟就衝了下來。


    那蛇身旁邊,還有著道道閃電湧動,古廟外麵的樹,哢哢就被劈斷了幾棵。


    明虛整個都緊張了起來,扯著何壽的衣袖:“蛇君這般,怕是連山……”


    可就在墨修衝下來時,眼看他蛇頭就在撞到屋脊的瓦片了,整個山體好像瞬間又縮小了。


    墨修的蛇頭,依舊離那屋頂那麽遠。


    “何悅!”墨修又昂首吼了一聲,直接就又衝了下來。


    但依舊和進門一樣,他衝下來一點,好像整座山又就往下縮了一點,距離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外麵烏雲依舊,電閃雷鳴,似乎就隻是作用在這古廟之外。


    何壽冷嗬一聲,朝我招了招手:“進來吧。”


    果然問天宗這廟破,但是真的很不一樣。


    我擠進那門裏,裏麵好像都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我進去後,何辜也跟著進來了,破舊的門吱呀一關,外麵的電閃雷鳴好像都聽不到了。


    何辜扔出一張照明符,我這才發現,這個黑漆漆的房間裏,居然就是一個樓道口,一道道石梯平直著往下。


    “請。”何辜朝明虛率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遞了一張照明符給我:“當初阿熵都想過要闖入問天宗,都沒有成功。阿問費盡了心思,將她關在那個石球裏,她也出不來。”


    我從來不知道,問天宗居然還有這樣的根基。


    接過照明符,和何辜一階階的往下走。


    “墨修很擔心啊。”何壽跟著我的照明符往下走,朝我輕聲道:“他知道你要問太一的事情?”


    “這不明顯嗎?”我瞥了何壽一眼,發現他對於情感八卦類,有著天生的喜歡啊。


    而且他自己是隻單身龜,恨不得拆散一對是一對,努力攪混水。


    何壽隻是嗬嗬的低笑:“可他知道自己能煉化極光,也該知道他和太一之間的關係,自然是密不可分的,能緊張成這樣,也是真的愛慘了你。”


    我一時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幫的哪一邊。


    但也不想再糾結於和墨修的情感問題。


    用神念催著照明符往前照了一點,下麵還是很深,一時也看不到底。


    “阿問和胡先生都在山腹中。”何辜見我往下照,輕聲道:“阿問受了重傷。”


    他這聲音很輕淡,但透著絲絲的擔憂。


    我猛的扭頭看向何壽,他朝我苦笑了一聲:“你和墨修身邊,不知道有多少眼線。風家的,玄門的,還有沐七的,我哪敢多透漏半分。”


    所以他看上去一點都不關心阿問,全都是在裝出來的?


    一邊的明虛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不時的扭頭看著我,臉上神色極為緊張。


    低咳了一聲道:“這裏進不來,那出去呢?聽說當初小於家主是被龍家主騙出去後,才有了清水鎮那湯穀換神骨一戰?”


    當初那一戰,湯穀從地而出,火光衝天,當時我和墨修也在鬧脾氣,所以動靜折騰得挺大的,玄門中人都暗中觀測,知道也不奇怪。


    隻是他問這個,等於直接問,他有沒有機會再跑出去。


    我想到這裏,心頭突然有點發酸。


    一路走過來,才一年多吧,我和墨修爭吵倒是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可以為我死,我也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可那種隔閡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何壽直接伸長著手,拍著明虛的肩膀:“放心,你是我小師妹請進來的客人,我們問天宗,又不是潛世宗,找規矩,守道義,不會就這樣囚禁你的。”


    明虛在一邊嗬嗬的低頭笑著,一時也不知道相不相信,畢竟他聽到了阿問重傷這樣大的事情,也生怕我們殺了他滅口。


    我想到和墨修的問題,一時隻感覺心焦。


    引著照明符快速的和何辜往下。


    這整座山都不算太高,所以山腹倒也不算深,大概千來階台階,就到底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山腹裏除了阿問,還有一個肖星燁,以及那具由阿熵抽了一半精血造成的軀體。


    我上次見到肖星燁,還是劉嬸全家化身成蛇,將他全身骨頭輾碎,被風家送到巴山,請我和墨修再入清水鎮斬蛇。


    後來就是他重傷一直沒好,送到了問天宗,就一直沒有出來了。


    沒想到這次在這裏碰到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雙手十指,引著一道道水流,在躺在石床上的阿問身上遊走。


    胡一色一臉凝重的坐在一邊,見我們下來,起身朝我看了過來。


    阿問是躺著的,好像連睜開眼睛都很難。


    我忙往前幾步,神念朝阿問身上湧去。


    可就在我要碰到阿問的時候,阿問突然睜開了眼睛,朝我苦笑了一下。


    我神念瞬間就湧入了阿問睜開的眼睛中,而阿問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甚至還引導著我神念往他腦海中去。


    他這是準備讓我探他的記憶?


    想知道阿問發生了什麽,以神念探記憶是最簡單快捷的,能一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麽,與記憶導入一般的迅速。


    可我正打算探進去的時候,卻發現石床旁邊,種著一棵有點眼熟的樹。


    葉厚且綠,且葉脈之下,還有著像榕樹白根一下垂下來的細須。


    赫然就是當初我問米時,看到尋木葉吸食阿寶血時的那種。


    我不由的凝了下神,想到應龍因為我窺探記憶,恨不得直接崩了我時的憤恨。


    以及我看到應龍對那幻象中,與墨修交歡的向往,一直到現在都還存在的膈應。


    想了想,還是將神念收了迴來。


    人心是經不起窺探的。


    阿問有過想殺墨修的念頭,還不止一次。


    在摩天嶺阻止我殺阿熵時,和我斷絕師徒情誼,怕也想過要殺我。


    還有前麵,我殺青折時,他很長一段時間,連話都不想跟我說,或許也有過想殺我的念頭。


    他都不過是因為大局觀,所以克製住了。


    但神念一旦湧入,我就會感他當時之所感,怕是很多針對我和墨修的負責情緒都會感染到我。


    而且他現在這樣完全放開自我,讓我窺探神念,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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