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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看著我剃掉的頭發,長長的一縷順著臉側落在地上。


    似乎有意識一般,慢慢的扭動著。


    “忍一忍。”墨修摁著我的頭,手輕輕一點。


    那落下的幾縷頭發,瞬間燃了起來。


    濃濃的焦臭味瞬間湧開,那頭發被火一燎,兩頭都盤轉了起來,滋滋的作響,又好像是什麽低低的嘶吼聲。


    “頭發燒起來都是這樣的,連塑料燒起來也是這樣,會縮動的。”秦米婆抱著阿寶,在一邊看著,安慰著我。


    我朝阿寶笑了笑,沉吸了口氣,朝墨修道:“剃吧。”


    阿寶看著我的目光還有點害怕,趴在秦米婆懷裏,有點疑惑的看著我。


    或許在他眼裏,長著這樣頭發的,就是想殺他的浮千,而不是我。


    “忍一忍。”墨修聲音發哽,摁著我的頭發:“很快的。”


    隨著他聲音一落,我就感覺頭上一緊,跟著尖悅的痛意瞬間傳來。


    耳邊有什麽“嘩”的一聲響,濃濃的焦臭味傳來。


    跟著墨修一揮手,一大把漆黑的頭發帶著火光,直接被甩進了燒米的火堆中。


    我隻感覺頭上一沉,整個人好像都好像脫下了一件厚重的衣服一樣,輕鬆了許多。


    那一把黑發在火堆中似乎還想爬起來,卻因為火烘烤著,慢慢的趴了下去。


    我反手想摸自己的頭,墨修卻依舊摁住:“還是剃光吧。”


    碎短的頭發滑過臉側,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墨修和柳龍霆總是問我的頭發了。


    或許是因為頭發短了很多,亦或許是剛才一下痛過了,這次墨修剃的時候,隻是隱隱的作痛,就好像被針一下又一下的紮著一樣。


    等剃完後,墨修輕輕一揮衣袖,將所有的碎發卷進火堆裏燒了。


    我摸著自己再次光溜溜的頭,看樣子得買幾頂帽子遮一遮才行,要不然光頭成了我的標誌。


    “我和柳龍霆準備將那些邪棺都燒了,到時也需要開棺,等準備好了,我們叫你。”墨修伸手逗了逗阿寶。


    朝我輕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把那邊弄好,再來找你。”


    同時出現兩具邪棺,而且還吞了另一具,墨修肯定會比較忙的。


    阿寶見到變成光頭的我,立馬就高興了,拍著手“嗯嘛”“嗯嘛”的叫。


    “我燒了艾葉水,洗個澡,去去穢氣吧。”秦米婆卻往火堆添了點柴,將火燒得大一些。


    我朝阿寶笑了笑,這才去洗澡。


    艾葉洗澡還是很舒服的,等我洗完迴來,阿寶就已經睡著了,秦米婆把他放迴了床上,自己守著火堆。


    這會雖然是淩晨,可我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拉了個凳子,坐在秦米婆身邊。


    幫著她往火堆裏添柴,不時的將下麵那些燒焦的米撥拉上來,燒成灰。


    秦米婆卻不時扭頭看我:“你在擔心什麽?”


    “邪棺。”我拿火鉗夾著塊柴,苦笑道:“按墨修說的,一共有八具。可我們現在才知道五具,剩下的三具怕是更厲害了。”


    “有蛇君在,你怕什麽?”秦米婆低咳著輕笑。


    我將火鉗插在地上,看著秦米婆:“可我卻感覺有點不對了。”


    這些邪棺對我的影響太大,隨著一具具的邪棺打開,我好像越發的接近浮千。


    如果是我爸媽製的這八具邪棺,他們肯定不希望是這樣的。


    還有胡先生,他身上的問題明顯很嚴重,要不然墨修不會不讓我看的。


    秦米婆轉眼看著我,沉聲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連逼問她的心思都沒有了。


    等那些帶著碎蛇皮和死老鼠的米全部燒成灰,天邊漸白,似乎就又是新的一天。


    我迴床上睡覺,夢中總感覺有什麽壓在我身上,可伸手摸卻又沒有。


    這樣昏昏沉沉的睡到中午,被熱醒了。


    肖星燁似乎在下麵叫我:“龍靈,龍靈。”


    我穿著衣服下去的時候,就見他好像很激動,握著手機朝我道:“我靠,原先怎麽沒發現,她還真是狠心啊。”


    他手機上,依舊是個劉詩怡那個直播間。


    隻是這次直播的卻不是劉詩怡,而是她媽。


    她穿著比劉詩怡更大膽,因為身材比較豐滿,所以更具誘惑力。


    身邊有條更大的黃金蟒,她以誇張的姿勢纏著那條黃金蟒,對著鏡頭媚笑,或是吐著分叉的蛇信,嘶嘶的說著挑逗的語言。


    直播間的禮物唰唰的飛,看得肖星燁不停的大叫:“她這是什麽意思啊?”


    “掙錢啊。”我瞥了一眼。


    劉家兩具邪棺,還比陳家村的都厲害,卻是這樣的落幕。


    我實在是累得慌,也不想再理會了。


    和阿寶輕輕鬆鬆的看了會動畫片,又幫著秦米婆把家裏收拾了一下。


    做飯,洗衣,陪阿寶玩。


    肖星燁似乎一直挺忙的,閑不住,當天吃過晚飯就開著新買的皮卡車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墨修似乎也很忙,一直沒過來。


    我難得的安寧了下來,好好的教阿寶說話,又和秦米婆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蛇酒。


    對比了原先蛇酒的所有藥渣,實在找不到原因了。


    我終究還是壯著膽子,到晚上的時候,拿著手電,在稻田裏抓了一條蛇迴來。


    按秦米婆說的,先用高度酒將蛇皮洗淨,這才丟原先泡過的藥酒裏進去。


    那條蛇被丟進藥酒裏,不停的貼著玻璃瓶遊動,好像想遊出來,可惜瓶子塞得死死的。


    一般的蛇酒得泡好幾年,我也不知道這行不行,反正也泡著試試吧。


    沒有蛇的蛇酒,好像真的是沒有靈魂。


    那些靠蛇酒續命的青年又來過一次,見我真泡了蛇酒,又催了催我。


    不過他們從外麵找了蛇酒喝,明顯沒以前那麽萎靡了,但也不急。


    墨修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帶著阿寶在秦米婆院前玩。


    學校已經開始放暑假了,不時有著小朋友拿著獎狀高興的往家裏走。


    阿寶看人家拿著紅紅黃黃的紙,很是羨慕,朝屋外追著。


    我忙將他抱迴去,可看著那些孩子的臉,心頭也不由的發怔。


    他們都放暑假了,高考已經過了吧。


    我和張含珠,還有龍霞,終究錯過了。


    抱著阿寶一轉身,就看到了墨修,他就站在屋簷下,沉眼看著我。


    阿寶好久沒看到他,似乎很開心,伸著手看著墨修:“叭叭,叭叭……”


    墨修臉帶笑意,慢慢走過來。


    伸手接過阿寶,抱在懷裏,朝我笑了笑:“這麽重了,你還抱得動。”


    “還好。”我將阿寶額頭上的汗擦掉,看著墨修道:“那兩具邪棺弄好了?”


    墨修點了點頭:“選了個日子,準備燒掉了。”


    我沒想到還有這講究:“什麽日子?”


    “大暑。”墨修接過帕子。


    我以為他要給阿寶擦汗,卻沒想他轉過手,卻在我額頭擦了擦。


    他做得極為順手自然,讓我一時也有點發愣。


    “大暑當天暑氣最重,正午時陽氣也盛,燒邪棺最好。”墨修卻順著額頭往臉側擦了擦。


    輕聲道:“不過得等幾天。”


    我對節氣並不是很熟悉,但隱約也知道,大暑這樣的日子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在暑假中間。


    朝墨修點了點頭:“也好。”


    “其他三具邪棺並沒有消息。”墨修一手抱著阿寶,一手拉著我朝迴走:“就怕八具邪棺各有聯係,而且似乎能互吞,所以得防備著點。”


    這點在劉詩怡那裏就證明了,所以我們不確定,另外三具邪棺,到底是單獨存在的,還是聚在一起的。


    不過在外麵實在太熱了,我們進屋。


    秦米婆準備了涼好的薄荷綠豆湯,我們一人喝了一碗。


    阿寶玩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墨修將他遞給秦米婆,這才轉眼看著我道:“趁著手頭沒事,帶你去搞衛生吧。”


    “搞什麽衛生?”我愣了一下。


    墨修卻沉眼看著我,拉著我的手,低聲道:“我答應你的,將你家房子收拾好,等你爸媽迴來。”


    “這幾天裏,何辜已經和那邊商量好了,賠了錢給陳家村那些在外的親屬,所以房子就又要了迴來。”墨修從衣袖中抽出一份合同。


    遞給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失信。”


    我接過合同,正是那天陳新平帶著人鬧事,逼著我簽下的。


    隻是我沒想到,墨修說好打掃衛生,卻連房子一塊都拿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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