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群心狠手辣的海盜呀,沈碧心不相信海盜會看著四個貌美如花的新娘無動於衷,盡管阿雅說她們能全身而退,全靠了安婭潔,但沈碧心還是不相信。


    她安婭潔再有本事,能在海上和一群海盜對抗一個多月?沈碧心就覺得是她們四人串通好了編這麽個謊話騙他們的。


    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她們怎麽可能會主動承認。


    所以沈碧心天天在阿雅麵前誇別人家的媳婦兒有多好多好,哪家又生了個大胖兒子,阿雅實在聽不過,就和她頂了幾句。


    沈碧心大發雷霆,說阿雅給他兒子戴了一串綠帽子,她這隻鳳凰還不如一隻會下蛋的母雞,甚至直接讓阿雅和楊大壯離婚,還說這是楊大壯的主意。


    阿雅的心疼得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搖搖晃晃的迴到房間,開門就看見楊大壯站在窗前抽煙。


    從他們開始備孕後楊大壯就很少抽煙了,看見阿雅進來,他猛吸了一口煙就掐滅了煙頭。


    阿雅進來後就看到煙灰缸裏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了,楊大壯看阿雅一直盯著她,捏拳在唇邊咳嗽了一聲。


    “一時沒忍住就多抽了幾支,下次不會了?”楊大壯說著就從阿雅身旁走過。


    阿雅轉身看著楊大壯的背影:“你不高興嗎,為什麽,是因為我還是你媽?”


    楊大壯無力的轉過身:“我們不要總是重複同樣的話題好嗎?同樣的話說太多遍,會讓人覺得那是在敷衍。”


    “那你現在是在敷衍我嗎?”


    楊大壯捏了捏發脹的眉心:“睡吧,如果真的覺得我媽很難相處的話,我們明天搬出去就行了。”


    楊大壯說完就準備轉身去浴室,阿雅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現在連哄我也不願意了嗎?你是對我感到厭煩了,還是對這樣的日子感到厭煩了?”


    “你要我哄你嗎,那些千篇一律的話你要聽嗎?”


    阿雅緊緊的咬著嘴唇,看著楊大壯不耐煩的表情,她隻能頻繁的眨眼,不然眼淚就會流出來。


    楊大壯很是無力:“是你說結完婚要住家裏的,你說你能搞好和媽的關係,但是你並沒有,我每天下班迴到家裏,家裏都是烏煙瘴氣的。”


    “我哄完我媽還得哄你,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事情,我現在和你說話都覺得是在背台詞,阿雅,我真的好累,這樣沒有止境的循環演出,我真的好想停止。”


    阿雅聽到“停止”這兩個字,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她語氣哽咽的問楊大壯:“你想停止,很早以前就在想了嗎?”


    楊大壯閉眼捏著發痛的眉心,並沒有說話。


    看著楊大壯的反應,阿雅無力的笑了,她擦掉臉上的眼淚:“既然你想停止,那我們就離婚吧。”


    楊大壯驚愕的睜開眼睛:“阿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阿雅偏過頭不再看楊大壯,眼淚卻流得洶湧。


    “阿雅,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人,隻要你認定就不會輕易放棄,可現在,你居然如此輕易就說出了‘離婚’兩個字。”


    楊大壯神情悲痛,眼裏閃著淚光。


    阿雅緊緊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崩潰哭,大壯,不是你想停止的嗎,你不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我嗎?那你為什麽還要難過,到底是你在騙我,還是你媽在騙我?


    楊大壯看阿雅不說話,他苦笑著後退了兩步。


    “以前早就有人說過,在愛情裏,誰先動情誰就輸裏,當時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用卑微換來的愛情,真特麽狗屁都不如。”


    “你想要離婚,隨便。”楊大壯吼完就摔門而出,阿雅捂著嘴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阿雅說到這裏,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疲憊的靠迴沙發上。


    “沒結婚以前,我總覺得我會處理好和他媽的關係,可現在我才明白,我就像個賣國產車的銷售員,她媽要買的卻是進口跑車,而且還是歧視國產的那種客戶。”


    “所以我就算磨破嘴皮子她也不會買我的車,就算我送她一輛她也不會要,更別說讓她掏錢買了。”


    “我們現在就是這樣一種關係,我賣力的討好她,她卻對我嗤之以鼻。”


    男人這邊,錢寶一把搶過楊大壯手裏的酒瓶:“大壯,你少喝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楊大壯醉眼朦朧的靠在沙發上:“錢寶,你一走就是幾個月,那你媳婦兒你放哪兒呀?”


    “廢話,當時是放家裏,難不成我還帶在身上?”


    “放家裏,她家還是你家?”


    “嗬,你這話問得可真奇怪,她現在嫁給了我,我一走她就迴娘家,你覺得合適嗎?那當然得讓她呆在家裏伺候公婆呀。”


    錢寶說話間看了眼隔壁的宋詞:“不過,就宋詞那毛手毛腳的樣子,我估計是我媽伺候她,嗬嗬。”


    楊大壯也看了眼隔壁,阿雅正在喝酒,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是說要為備孕時刻做準備嗎,為什麽還要喝酒,莫非你真的想結束?”


    楊大壯收迴了目光,很是羨慕錢寶:“你媽怎麽就那麽好呢,還會伺候你媳婦兒。”


    神經大條的錢寶臭屁一笑:“我媳婦兒好唄,我們一家人都喜歡她。”


    楊大壯扯了扯嘴角,心說:“我媳婦兒也好呀,可我媽為什麽就是不喜歡她呢?”


    司天幕湊過來摟著楊大壯的肩膀:“大壯,看你今晚頹廢的神情,是和你媳婦兒吵架了吧?”


    楊大壯長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結婚後的日子遠沒有談戀愛時那麽自由自在,都說婚姻是枷鎖,這話可說得一點也沒錯。”


    一場慶祝會,變成了楊大壯和阿雅借酒澆愁的發泄會,等到散場的時候,幾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了。


    楊大壯和阿雅各自開了一輛車來,安婭潔幫阿雅找了代駕,楊大壯想自己開,被司天幕和錢寶製止了,最後也幫他找了代駕。


    從始至終,阿雅和楊大壯都沒有說話。


    楊大壯上車後,走了一段路他就讓代駕靠邊停車,他自己來開,代駕拗不過楊大壯,隻好下車了。


    楊大壯眼神清明的坐迴駕駛位上,一直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阿雅。


    阿雅並沒有迴家,而是去了她自己的公寓,楊大壯皺了皺眉,一直慢慢的跟在她後麵,一直跟到公寓樓下。


    下車後阿雅就蹲到路邊吐了起來,楊大壯想都沒想,解開安全帶就跑下車,替阿雅輕輕拍打著後背。


    阿雅轉過身來,當看到身後的人是楊大壯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她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看著楊大壯。


    楊大壯上前一把抱住阿雅,阿雅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滑落。


    “我們不該這樣的。”楊大壯緊緊摟著阿雅,眸光閃動。


    此情此景,在空中迴蕩著張赫宣的那一首熟悉旋律。


    “我們不該這樣的放手不愛了,我們怎麽被動的苦笑著,不管對的錯的,至少最後現實都輸了,假想的競爭者,我們不該這樣的放手不愛了,我們怎麽愛著卻不快樂……”


    楊大壯把醉醺醺的阿雅背到了樓上,把她放到床上後,楊大壯又去浴室拿了一塊用溫水打濕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幫阿雅擦臉。


    阿雅就一直這麽看著楊大壯,楊大壯動情的撫上阿雅美豔的臉,歪頭輕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以後,我們就住這裏吧,這裏讓我覺得很溫馨。”


    “好。”阿雅閉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愛人之間,可以有很多個吵架的理由,但一定要有更多個合好的理由,有時不用說話,一個暖心的舉動,一個深情的吻,都能讓雙方和好如初,甚至更好。


    司天幕的車上,安婭潔靠在司天幕的肩膀上,像個話嘮似的說個不停。


    “你說,我要是還懷不上孩子,你媽會不會像楊大壯他媽一樣,動不動就給媳婦兒臉色看呀?”


    “不會,我媽好著呢。”


    “切,我喝了兩個月的大補湯了,這肚子還沒有動靜,你沒發現你媽那臉越來越黑了嗎?”


    “哪黑了,我沒看出來,我們哪次迴去她不是高高興興的。你可別讓阿雅的負麵情緒影響了你,對你的好婆婆有抵觸。”


    安婭潔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的親媽你當然向著她了,你看人家楊大壯,每次都向著她媳婦兒,人家那才叫會心疼人呢。”


    “什麽你媽我媽,咱媽。”司天幕揉著安婭潔的頭頂。


    “媳婦兒,我得好好說道說道你,你這麽兩麵三刀的做人可不好。”


    安婭潔一聽就炸毛了,起身惡狠狠的瞪著司天幕:“我哪裏兩麵三刀了?”


    “你看你看,在我們麵前你總是張牙舞爪的,像隻小野貓的似的,在我媽麵前你又溫順得像隻家貓,這不是兩麵三刀是什麽呀?”


    安婭潔白了司天幕一眼,又靠迴他的肩膀上:“你懂什麽呀,這才是聰明的婆媳相處之道,一家人總得有一方做出讓步,要誰都針尖對麥芒的,那日子怎麽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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