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辰扯了下嘴角:“司家就需要這樣的人。”


    他轉身吩咐馬仔:“去叫程醫生過來幫我包紮。”


    梁伯還是很是擔憂:“大少爺,你背上的傷馬虎不得,還是去醫院吧,順便讓老程給你打一針消炎針,現在天氣逐漸轉熱了,要是傷口發炎就麻煩了。”


    “就是,大哥,去醫院吧。”


    司天辰揚了揚手:“不用,我沒有那麽嬌氣,快去。”


    馬仔無奈,隻能小跑著去叫醫生。


    梁伯過來扶住司天辰:“我扶你去沙發上坐著等吧。”


    司天辰點了點頭。


    馬仔一路跑進醫院,他在路過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看到肖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馬仔氣憤的瞪了肖默一眼,腳步不變的從他麵前跑了過去。


    肖默看著馬仔火急火燎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程醫生動作很快,快速收拾了一下就隨馬仔來到了司天辰的辦公室。


    司天辰趴在沙發上,梁伯已經用剪刀剪開了司天辰的襯衫,程醫生動作熟練的幫司天辰清洗傷口。


    馬仔和梁伯看著司天辰血肉模糊的後背,都忍不住皺眉。


    程醫生一邊幫司天辰纏著紗布一邊說道:“大少爺,如果你不願去醫院打點滴,那等會兒我給你開點消炎藥送過來。”


    “雖然你身體素質好,但還是要注意一點,你可是我們的頂梁柱,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呀。”


    “嗬嗬,哪有那麽嚴重。”司天辰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你開點過來吧。”


    “好,這幾天傷口不要沾水,酒暫時也不要喝,忌辛辣,忌冷食。”


    司天辰好笑:“照你這麽說,我什麽都不要吃,光喝稀飯就行了。”


    “大少爺,你現在還年輕,一定要……”


    司天辰打斷程醫生苦口婆心的勸導,不在意的笑了笑:“好了好了,程伯,我知道,我跟你說笑呢。”


    程醫生歎了一口氣:“你呀,又在敷衍我,也不知道誰能讓你乖乖聽話。”


    司天辰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程醫生走後,梁伯走了過來:“我去叫廚房給你弄碗粥來,那種西藥不能空腹吃,吃了傷胃。”


    “行,你去吧。”


    馬仔也去司天辰辦公室裏間的休息室裏,給司天辰重新拿了一件衣服。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司天辰笑著從沙發上起來:“這程伯,年紀大了,跑的倒還挺快。”


    “進來。”司天辰小心的坐到了沙發上。


    門被推開了,司天辰看到來人後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肖默,你怎麽過來了,怎麽不守著柳楓?”


    “柳楓還在做手術,還有一會兒才都出來。”


    “哦。”司天辰點了點頭。


    “過來坐吧,別站在那兒。”


    肖默看司天辰胸前和背上全都纏著紗布,他剛要說話,馬仔就從休息室拿著衣服出來了。


    他看到肖默後怒氣一下子升了上來,氣衝衝的走到肖默麵前。


    “怎麽,還想來指責大哥?今天要不是大哥替柳楓挨住了四十棍,你現在看見的柳楓,就是一個死人了。”


    “馬仔,怎麽說話呢。”司天辰冷著臉大聲嗬斥馬仔。


    馬仔還是一臉不忿:“難道不是嗎,柳楓忘恩負義,死了也活該,憑什麽讓大哥替她受罪。”


    “你給我閉嘴,滾出去。”司天辰怒了,他從來不需要手下用吵架的方式來替他找公道。


    馬仔看司天辰怒了,也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他把衣服拿到司天辰麵前,聲音也小了許多。


    “那我先幫你把衣服穿上。”


    司天辰冷著臉,一把扯過馬仔手上的衣服:“出去。”


    馬仔低著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不忘瞪了肖默一眼。


    肖默看著司天辰,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大哥,對不起,今天是我太莽撞了。”


    司天辰輕靠在沙發上:“肖默,你是天幕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我是不可能讓你夾在中間為難的。”


    “而且柳楓也跟了我那麽多年,功勞苦勞她都有,現在她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我替她高興。”


    “隻是有的規矩一旦定下了,就必須得遵守,這是一個家族想要長久發展下去的必備條件,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不會。”肖默認真的看著司天辰。


    “如果說之前有責怪大哥的想法,那現在也隻剩下感激了,我很感激大哥為我和柳楓所做的一切。”


    “以後隻要有大哥需要我的地方,隻要大哥一句話,我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司天辰隨性的笑著說:“要真有那一天,又輪到柳楓恨我了。”


    肖默也笑了,但還是一臉認真:“不會,到時候,隻怕柳楓會跑的比我更快。”


    “嗬嗬,那我今天這四十棍沒有白挨,反倒還賺了。”


    肖默笑了笑沒有說話,感謝的話不用說太多,有些情記在心裏就行了。


    司天辰收起臉上的笑意:“好好對她,她是個好姑娘。”


    “我會的。”肖默認真的點了點頭。


    肖默從司天辰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柳楓已經做完手術被推迴了病房。


    他看著渾身纏滿紗布的柳楓,心裏揪得緊緊的,他伸手輕輕摩挲了柳楓蒼白的臉。


    一直到了深夜柳楓才悠悠轉醒,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肖默擔心又心疼的臉。


    柳楓動了動嘴唇,想說話才發現嗓子幹的難受。


    肖默伸出食指壓在柳楓的唇上,聲音異常溫柔:“你現在嗓子一定很幹,先別說話,你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喝水。”


    “我先用棉簽蘸水給你潤潤唇。”


    柳楓虛弱的點了點頭。


    肖默拿起床頭早就準備好的棉簽和溫水,蘸了水輕輕點在柳楓幹裂的唇上,柳楓一直盯著肖默不眨眼。


    肖默看了眼柳楓:“抿一下唇。”


    柳楓聽話的抿了抿唇。


    “還要嗎?”


    柳楓搖了搖頭。


    肖默將水和棉簽放在桌上,替柳楓掖了掖被子。


    柳楓看著肖默的神情,啞著嗓子問道:“你生我氣了?”


    肖默看了柳楓一眼,一臉平靜:“沒有。”


    “你就是生氣了。”


    肖默歎了一口氣:“我沒有生氣,即便生氣,我也是氣我自己。”


    肖默伸手撫摸著柳楓的臉,柔情的看著她:“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居然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柳楓抬起纏滿紗布的手,輕輕握住肖默的手:“現在,沒有什麽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了,我們都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肖默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反握住柳楓的手:“柳楓,對於你的付出,我很感動,看到你為了和我在一起而奮不顧身,我更是感動得無以複加。”


    “但是,我並不讚同你的做法,你不應該瞞著我,以後我們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我們會組成一個隻屬於我們的家。”


    “那時的我們就是一體的,應該是無話不談的,我們之間應該沒有秘密。”


    肖默眼裏閃過些許的失落:“可你卻在生死關頭,選擇了對我隱瞞,說實話,在我知道真想的那一刻,我很生氣,也很憤怒,同時我也很沮喪。”


    “這說明,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想過要依靠我,也許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會全心全意的對我。”


    “但即使有一天你離開我了,你也會活得很好,我並不能成為你的全場,當我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很難過。”


    柳楓著急的搖了搖頭,肖默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不知道你如果告訴我真相,我能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我隻是在想,如果因為各方麵的原因,我實在阻止不了。”


    “那起碼我可以陪你一起闖關,陪你一起受那份苦,我想讓你在疼痛的時候可以依靠我,我想替你來受那份罪。”


    “可是……”肖默苦笑了一下。


    “你卻並沒有那麽做,你把我瞞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叮囑大哥,如果你死了,即使讓我恨你,也不能讓我知道真相。”


    肖默看著柳楓的眼睛:“我實在無法理解,我在你心裏到底處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是否你從來都隻想著,我隻能和你同甘,不能和你共苦。”


    “柳楓,這也許對你來說,是對愛的一種表達方式,可對我來說,或者是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一種侮辱。”


    “這樣的愛是男人無法接受的,你明白了,柳楓。”


    “不是這樣的,肖默。”柳楓著急的搖著頭,她緊緊握住肖默的手。


    “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靠後的位置,當我決定獨自迴到司家基地的時候,說實話,我沒有把握我能否活著出去。”


    “當時我隻有一個想法,如果我死了,絕不能讓你難過,如果你知道我死了,你一定會難過。”


    “如果想要讓你不那麽難過,那就隻能讓你恨了,因為恨一個人怎麽都沒有思念一個人痛苦。”


    “也許你會思念一個人一輩子,但你不會恨一個人一輩子,所以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


    “如果我死了,那就讓你恨我一陣子,如果我活著來到了你身邊,那我會愛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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