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幕一口氣喝完瓶子裏的酒,放下空酒瓶後還想去拿桌上的酒,肖默笑嘻嘻的湊到司天幕麵前。


    “哎喲我去,今天咋來了位憂鬱小王子呢,不但一直保持沉默,這還是要將憂鬱進行到底呀。”


    楊大壯也笑嗬嗬的湊過來,把手搭在肖默肩膀上:“你不在,所以你不知道。”楊大壯笑嘻嘻的看著司天幕。


    “人家前幾天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花季少女落水而沒有出手相救,這會兒正在那接受良心上的譴責和拷問呢。”


    楊大壯邊說邊伸手搓著他的胸口,好像被接受良心拷問的人是他自己。


    錢寶卻一臉不屑:“哼,那種自甘墮落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唄,有什麽好自責的,而且她不也沒死嗎。”


    錢寶生性耿直,他最討厭那種朝三暮四,為了錢什麽都幹的女人了。


    自從在新聞上看了安婭潔的報道後,他就一直認為安婭潔是那樣的女人,所以他對安婭潔沒什麽好感。


    楊大壯撇了撇嘴:“聽說從海裏撈上來的時候,和死了差不多。”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錯過了好多精彩畫麵呀。”肖默摟著楊大壯的肩膀,卻笑嗬嗬的看著司天幕。


    “大壯,好好跟我說道說道,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咱們司家二少爺自責不已呀。”


    “嘖……”楊大壯砸了砸嘴,掏出了手機。


    “先給你看段視頻,你一定會尖叫的。”


    那是安婭潔表演神奇魔術的視頻,肖默看完後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楊大壯一把搶過肖默手裏的手機,對著他擠眉弄眼的:“怎麽樣,精彩吧。”


    肖默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由衷的點著頭:“精彩,這是我迄今為止看過最精彩的魔術表演。”


    錢寶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不想承認那場表演真的很精彩,但因為對象是安婭潔,他又有種本能的排斥。


    司天幕一個人喝著悶酒,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不算什麽,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精彩還不止這一個呢。”楊大壯說的一臉神秘。


    “哦?”肖默來了興趣,他對這個叫安婭潔的女人充滿了好奇。


    接著楊大壯就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將安婭潔的精彩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肖默。


    特別是在講到安婭潔畫了一幅複雜得不像話的迷宮圖來考司天幕的時候,楊大壯更是激動得張牙舞爪,唾沫星子亂飛。


    肖默再一次被安婭潔的才華驚豔到了,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可在聽到楊大壯說他把袁家二公子袁傑打成重傷的時候,肖默卻又很疑惑,這時他的職業病又犯了起來。


    因為袁傑就是他的老師要來治療的那個病人,在來之前他已經看過袁傑的資料了。


    袁傑的病情和受傷的情況他也和龐植討論過,袁傑一隻眼睛的眼球被打碎、鼻梁骨被打斷、上顎骨也被打得變了形。


    肖默卻不知道袁傑受了這麽重的傷,居然是被一個女人打的。


    他聽楊大壯說了安婭潔打人的原因後,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就因為袁傑沒有滿足她的要求,她就惱羞成怒,把袁傑打成了這樣?


    這怎麽可能呢,除非這個叫安婭潔的女人有暴力傾向,不然她不可能會對袁傑下這麽重的手。


    “莫非,當時還發生了什麽其他的事情。”肖默用食指搓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豪華包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錢寶很是不耐煩:“哎哎,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這是幹嘛呢,別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攪了我們哥幾個的興致,來來來,喝酒、喝酒。”


    錢寶說著又把酒瓶子舉了起來。


    楊大壯看了司天幕一眼,也嚷嚷著附和錢寶:“對對對,喝酒、喝酒,那都是別人的事兒,跟我們沒關係。”


    楊大壯想活躍一下氣氛,司天幕卻沒理會楊大壯和錢寶,他挪到肖默旁邊。


    “用你那相麵術分析分析,一個女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把一個人揍成那樣?”


    “嘖,說了多少遍了,那不是相麵,那是心理學。”


    “都一樣,快,分析分析。”


    肖默懶得和他計較,言歸正傳之後,他麵色嚴肅的說道:“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一個人會動手打人,一般都是對方觸及了他的自身利益,對他的尊嚴進行了挑釁才會出手打人。”


    “他這是在為自己而打,憤怒的心理曆程包括認知、思考、情緒、外在行為表現等。”


    “其中外在攻擊行為又包括了從輕微的語言攻擊、辱罵到嚴重的肢體攻擊、甚至動用武器。”


    錢寶被肖默拗口的話繞得雲裏霧裏的,他皺著眉直撓腦袋,這種文字遊戲實在不適合喜歡動武的他。


    司天幕卻緊緊的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安婭潔打人,是因為她憤怒,她被袁傑惹惱了?”


    “嗯。”肖默點了點頭。


    “在心理學的議題裏,有一種理論叫‘frustration-aggressive’翻譯過來就是‘挫折——攻擊’。”


    “意思是人的憤怒攻擊行為來自於生活中遇到的挫折,在遇到挫折、期望落差、生活變故的外境下,人的性情亦會變得容易急躁、容易憤怒。”


    “以至於到了一定的爆發點之後就會攻擊對象。”


    錢寶這次聽懂了肖默的話,但他卻不認同。


    “說不定她打人不是外在的原因呢,也有可能是袁傑沒有答應她提出來的一些無理要求,她一氣之下就出手打人了呢?”


    “寶寶,剛才肖默說了,這個憤怒它有點,你得達到那個點它才會去攻擊人。”楊大壯用一臉你智商很令人捉急的表情看著錢寶。


    可隨後他也學著肖默抱著手肘搓著下巴思索:“可一個女人,會對著一個花花公子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呢?”


    “買包、買車、買房,還是嚷嚷著要嫁給他呢?可即使袁傑都不答應,她也沒必要把人揍個半死呀。”


    楊大壯實在不明白安婭潔打人的這個行為。


    “行了,都別瞎猜了,明天我和老師一起去給袁傑治病,到時候應該就能知道原因了。”


    “對呀。”楊大壯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聽說那袁傑好像是瘋了,見人就咬、見東西就砸,一天到晚的抱著腦袋直叫喚。”


    錢寶抱著手臂冷哼:“袁家把袁傑的病情封鎖的那麽嚴實,你怎麽知道袁傑他瘋了?”


    “哼哼。”楊大壯很是得意。


    “真以為壯哥我就會吃喝玩樂呢,現在知道我的才能在哪兒了吧,隻要是我壯哥想打聽的消息,就沒有打聽不到的。”


    “那你畢業後別去繼承你爹的家產了,你去當狗仔,扒扒那些大明星的隱私。”


    “喲,寶寶,看不出來呀,你不光人重,這口味兒更重。”楊大壯對著錢寶擠眉弄眼的。


    “滾犢子。”錢寶給了楊大壯一拳,楊大壯倒在沙發上嗷嗷直叫喚。


    x中心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裏。


    “啊……”一聲崩潰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劈裏啪啦……”接著是杯子盤子摔碎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殺了你們,滾。”病房裏不斷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


    三個護士抱著頭,爭先恐後的跑出了袁傑的病房。


    龐植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房裏發瘋的袁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裏也波瀾不驚,讓人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麽。


    張洪斌焦急的看著龐植:“老龐,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他的父母也三天兩頭的來找我鬧,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呀。”


    “我現在可全指望你了。”


    龐植收起平時和張洪斌的調侃,嚴肅點了點頭:“他的情況的確很嚴重。”


    “那……”


    “嗬嗬,你急什麽,我既然來了,肯定得幫你把這個麻煩給解決囉!”


    張洪斌鬆了一口氣,龐植的話等於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謝謝你了老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龐植擺了擺手,示意張洪斌不用如此,他繼續看著房間裏的袁傑。


    “看出是什麽症狀了嗎?”很明顯,龐植是在問身後的肖默。


    肖默點了點頭:“他這種情況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簡稱ptsd。”


    龐植點了點頭:“繼續。”


    “這類患者通常是經曆或者親眼目睹了令人及其恐懼的事情,或者是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從創傷到發病間的潛伏期可能從數周到數月不等,不同患者所表現出的症狀也會不同。”


    “大致可分為三類:一種是反複體驗創傷性的事件,患者容易引發強烈的心理反應,比如恐懼、痛苦、或者抑鬱等。”


    “另外一種是迴避與創傷性的事件有關的刺激和麻木類症狀,患者有時會表現出一種麻木感,給人以木然、淡漠的感覺。”


    “還有一種是警覺性增高症狀,患者會出現難以入睡或者易醒、易激怒或易暴怒發作。”


    “第三類症狀的患者容易莽撞或者自我傷害,又或者是對他人進行語言或者身體攻擊,具有很大的傷害性。”


    肖默說完後,龐植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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