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三輛不同的豪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先下來的是肖默,也是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他下來後就有專門的泊車員將他的車開去了停車場。


    他走到司天幕麵前,兩人捏拳相撞了一下。


    司天幕抱迴手臂,肖默單手搭在司天幕肩膀上,兩人同時看著緩緩開進來的黑色路虎和白色凱迪拉克。


    錢寶跳下車,又跑到副駕上殷勤的打開門,笑眯眯把宋詞扶下來。


    肖默笑著挑了挑眉,司天幕撇了撇嘴。


    後麵的楊大壯也彎起手肘,阿雅一手提著她的長禮服,一手挽著楊大壯的胳膊,兩人相視一笑後朝著前麵的幾人走來。


    看著大秀恩愛的倆發小,肖默抿嘴一笑,司天幕卻嗤之以鼻,瞟了眼身邊隻知道傻笑的肖默。


    司天幕一把摟住肖默的肩膀,頭一甩:“走。”


    看著司天幕酸溜溜的動作,肖默無奈一笑,錢寶和楊大壯同時翻了個白眼:“幼稚。”


    宋詞和阿雅見麵後,兩人就在後麵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六人進到包間入座後,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殷勤的上來給幾人倒茶。


    可口的山珍海味不一會兒就擺滿了一桌,司天幕還沒叫動筷呢,錢寶和楊大壯就同時拿起了筷子,不停的給自己的女朋友夾菜。


    錢寶夾了一塊海鮮放到宋詞盤子裏:“這家酒店的扇貝味道不錯,你嚐嚐。”


    楊大壯將一塊剃好刺的魚肉放到阿雅盤子裏:“你身體還沒有養好,多吃點魚肉。”


    肖默看著對麵你儂我儂的兩對戀人,笑了笑,優雅的吃著自己麵前的菜。


    司天幕拿著筷子,一臉不爽的看著錢寶和楊大壯,熱戀中的兩個男人自動忽略對麵飄過來的酸氣,不停的給女朋友夾著菜。


    眼看宋詞和阿雅盤子裏的菜都堆成小山了。


    司天幕忍無可忍,拿著筷子瞪著對麵的兩人:“我說錢寶、楊大壯,你倆吃個飯就非得在那夾來夾去,夾來夾去的嗎?”


    他一邊說還一邊拿著筷子在那比劃:“她倆是沒手呀還是沒腳呀,非得讓你倆在那得瑟。”


    一桌子的人除了錢寶和楊大壯,都抿嘴憋笑。


    楊大壯瞟了司天幕一眼:“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也弄一個女朋友出來,然後不停的給她夾菜,哥哥我絕對不說你。”


    “哼,我稀罕。”司天幕鼻孔都仰到了天上。


    宋詞咽了嘴裏的菜,看向司天幕:“安婭還是沒有原諒你嗎?要不我和阿雅給你說說情?”


    司天幕一臉的沒好氣:“這會兒知道哥哥我是好人了吧!那早幹嘛去了?”


    “嘿,你怎麽不識好歹呢。”錢寶立馬不幹了。


    “寶貝兒咱別搭理他,就讓他單著。”錢寶又給宋詞夾了一堆的菜。


    “唉!你們大家發現了沒有呀。”楊大壯單手搭在桌子上,拿著筷子在那點來點去的。


    “這家酒店的酸湯肯定不值錢,樣樣菜裏都有酸湯,滿桌子都在冒酸氣兒,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話。”


    楊大壯一本正經的看向錢寶:“哎!錢寶,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錢寶一臉好笑:“狐狸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哈哈哈……”


    一桌的人除了司天幕,全都笑得前俯後仰的。


    一個人的成就不是以金錢來衡量的,而是在你的一生中,你善待過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懷念你。


    人的一生就像一本賬簿,記錄了愛與被愛,兩數相加就是成就。


    司天幕不知是太高興了還是太鬱悶了,接二連三的往嘴裏灌酒,飯沒吃兩口人就醉得趴在桌子上了。


    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司天幕弄到車上,肖默沒喝酒,他負責送司天幕迴去。


    此時在世紀大酒店的對麵,停著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用望遠鏡看著對麵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天幕,嘴角勾起冷笑,眼裏閃著狠光。


    此人正是已經宣告破產的袁氏集團總裁袁紹,他早已沒有了以前的光鮮亮麗,頭發又長又亂,衣服上全是褶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了。


    袁紹緊緊的咬著牙關:“司天幕,你讓我一無所有,現在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定要你死。”袁紹眼裏透著瘋狂。


    “嗬嗬,年輕人,做事不能太衝動,有句話說得好,衝動是魔鬼,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坐在袁紹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慢悠悠的開了口。


    男人頭發已半白,臉上寫滿了滄桑與歲月的痕跡,但他的眼神卻是清明無比,他手裏拄著一根龍頭拐杖。


    此人正是幾年前被司天幕和司天辰裏應外合端掉了老巢的黑龍幫老大黑龍。


    他和司家的恩怨還得從他劫持了司天辰的軍火說起。


    司天幕聽說司天辰失蹤後,帶著三個發小就馬不停蹄的趕往m國。


    一架小型私人飛機盤旋在m國福加市的上空,即使現在已經到了深夜,這座繁華的城市還是不知疲倦的充滿了活潑與歡樂。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陣的轟鳴聲,這架小型私人飛機轉動著螺旋槳,緩緩停在了某機場上。


    司天幕和他的三個兄弟一同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二少爺,你終於來了,大少爺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焦急的迎了上來。


    “上車再說。”司天幕打斷梁伯的話,率先鑽進了已經等在邊上的賓利車裏,其他人也快速上車。


    車子駛出機場後就快速穿進了車水馬龍的車道裏,和這如畫的夜景融為了一體。


    梁伯,年輕時就追隨著司震,為司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司天辰成年後,司震就把m國的生意交給了他,梁伯作為軍師也跟著司天辰一起到了m國。


    司天辰可以說是梁伯看著長大的,他把司天辰當成了半個兒子來疼,如果這次司天辰出了什麽意外,他絕對會以死謝罪。


    “梁伯,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相信我哥看人的眼光,會背叛他的人絕對沒有機會站在他麵前。”


    “二少爺,是這樣的,我們和黑龍幫有一批軍火交易……”


    梁伯向司天幕講了事發的起因。


    “當時我勸大少爺一定要提高警惕,他們的老大黑龍是一個奸詐狡猾的家夥,行蹤非常隱秘,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核心基地在哪……”


    “大少爺當時也沒在意,他說富貴險中求,而且敢打他主意的人也沒有幾個,隻要我們謹慎一點就行了……”


    “可對方驗完貨後居然沒有要給錢的意思,我和大少爺意識到情況不對後,黑龍一招手就從四麵八方湧出來一百多人。”


    “對方湧出來就朝我們開火,我們迅速舉槍反擊,但因寡不敵眾節節敗退。”


    “他們趁我們後退之際連放了幾十個有毒的煙霧彈,我在朦朦朧朧中看見有十幾個帶著防霧麵具的人冒出來,把我們的軍火搬上車後就跑了。”


    “當時場麵很混亂,我方和敵方都混成了一堆,等煙霧散去之後大少爺就不見了。”


    梁伯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始末,他抹了一把臉,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司天幕聽到這裏,麵色雖平靜,但眼裏的焦急卻沒有隱藏住,但他沒有打斷梁伯的話,一直靜靜的聽梁伯說。


    “我們當時選的交易地點是四麵環山的一片空地,我們上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車輛和車輪子的印記。”


    “說明黑龍幫的人是早就埋伏在那裏的,顯而易見,有人提前告訴了黑龍幫交易的地點。”


    梁伯眼裏升起了憤怒之色,甚至有了想殺人的衝動。


    “我立馬集結人手搜索大少爺的蹤跡,卻一點收獲也沒有。”


    梁伯歎了一口氣:“沒辦法,我找不到大少爺,基地裏也不能沒有主事的人,我隻得將大批人馬招了迴來,留一小部分繼續尋找大少爺的下落。”


    “我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馬仔那個吃裏扒外又忘恩負義的狗雜碎。”梁伯眼裏透著狠戾。


    “大少爺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大少爺,他早就因為偷東西被打死了。”


    “少爺把他帶迴來給他吃、給他穿、還教他本事,他是這幾年好日子過得太久了,那良心都讓狗給吃了。”


    “居然勾結黑龍幫的人一起算計我們。”


    梁伯恨不得將馬仔千刀萬剮,可眼裏卻又隱藏了一絲絲的無奈和歎息。


    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司天幕一臉若有所思。


    肖默突然開了口:“他這麽做,是不是有什麽理由?”


    肖默一直觀察著梁伯的表情變化,他從最開始的憤怒、仇恨到最後的無奈、歎息,肖默隱隱覺得這個叫馬仔的一定有他這麽做的原因。


    梁伯詫異的看了肖默一眼:“即便有原因,他也不應該這麽做,因為他的命都是大少爺給的。”


    梁伯雖然這麽說,但語氣已經軟了不少,但對馬仔的怨氣卻沒有減半分。


    司天幕看向梁伯:“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剛開始他還死撐著不說,就一個勁兒的哭說自己對不起大少爺。我氣狠了就命人把他往死裏打,他快沒命了才說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黑龍幫的人抓走了馬仔的老婆和他兩歲大的女兒,要挾馬仔說出他們的交易時間和地點。否則就輪了她老婆、殺了他女兒。


    梁伯說到這裏就沉默了下來,在他心裏司天辰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要,他可以為了司天辰不要自己的命。


    可他卻沒有資格用別人的命去換大少爺的命,而且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和一個懵懵懂懂的孩童。


    錢寶氣得咬牙,一拳就打在車窗上:“媽的,這幫畜生真特麽不是人,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


    其他人都沉默不語,誰都無法去評判馬仔的行為是對還是錯,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自己的老婆和女兒,沒有人教他該怎麽做這道選擇題。


    “到了基地帶我去見馬仔。”司天幕說完這句話就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麽辦。


    一個小時後,賓利車緩緩開進了司家基地的大門,大門兩側有持槍的門衛把守,梁伯降下車窗伸出頭後門衛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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