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婭潔丟下藥瓶就進了房間,砰的關上了房間門。


    “靠!”司天幕一拳揮在空中,扯動了肩膀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看著安婭潔緊閉的房間門,司天幕抓著沙發上的衣服就出了門。


    安婭潔坐在床上聽到砰的關門聲,她看了眼房間門口,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倒在床上,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安婭潔聽到一陣敲門聲,她以為司天幕迴來了,就沒理會,她給過司天幕一把鑰匙的。


    過了沒多會兒,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安婭潔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氣衝衝的跑出去開門。


    “你鑰匙呢?”那語氣聽著想吃人。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我沒鑰匙呀。”


    安婭潔愣了一下,這才看清楚門外站著一個送貨員,而且穿的是物流公司的工作服。


    “哦,不好意思,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這裏有司天幕先生的一個包裹,他是住這裏吧?”


    安婭潔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是住這兒,你給我吧。”


    “好的,請您簽收一下。”對方說著將包裹遞到了安婭潔手上。


    安婭潔疑惑的拿著包裹進了屋,上麵的地址就是她家裏的。


    “你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不過安婭潔更疑惑的是,這麽小個盒子為什麽不是快遞公司送,而是物流公司送呢?


    安婭潔把包裹放在了茶幾上,等司天幕迴來就能看見。


    她剛轉身,那個包裹居然震動了起來,安婭潔嚇了一跳,立馬轉身盯著包裹,隻見那個包裹在嗚嗚嗚的震動著。


    安婭潔一臉吃驚,立馬聯想這不會是炸彈吧!


    “誰想害司天幕?”


    安婭潔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一直緊緊的盯著茶幾上的包裹。


    包裹在震動了幾十秒後就不動了。


    “我要不要先打開看一下,萬一要真是炸彈怎麽辦?”她得在司天幕迴來之前把這個麻煩解決了。


    打定注意後,安婭潔找來一塊刀片,像拆炸彈一樣輕輕劃開包裹上的膠布,一點一點的輕輕打開。


    她動作非常輕也很謹慎,生怕不小心碰到哪個開關,包裹砰的一聲就炸了。


    當所有膠布都全部劃開後,安婭潔慢慢打開了盒子,此時她腦門上已經冒出了密密的汗珠,盒子打開後,裏麵居然還有一個盒子。


    安婭潔沒敢大意,繼續用刀片劃開裏麵那個盒子上的膠布,那是一個品牌手機的盒子,安婭潔疑惑的將盒子打開。


    最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司天幕的身份證,安婭潔鬆了一口氣,不是炸彈就好。


    身份證上的司天幕一臉嚴肅,但卻難掩他那份與眾不同的氣質和英俊的臉龐,安婭潔拿出身份證後,下麵是一本駕駛證,同樣有司天幕帥氣迷人的照片。


    駕駛證下麵是一款黑色的高端品牌手機,安婭潔剛將手機拿出來,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安婭潔嚇了一跳差點扔了手機,手機在空中翻轉了幾下安婭潔才又接住,手機屏幕上麵赫然出現了司浩兩個字。


    “居然是司浩打來的。”難怪那盒子會震動,安婭潔想到自己剛才那陣緊張的神情,一時間好氣又好笑。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安婭潔猶豫了。


    “是找司天幕的,可他又不在這裏,我要不要接呢?”


    接吧,好像有點越俎代庖;不接吧,又怕司浩找司天幕有什麽急事。


    思索再三後,安婭潔還是滑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司浩急切的聲音:“喂,總裁,東西你都收到了吧,我算好時間你應該收到東西了我才打電話的。”


    安婭潔在電話這頭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司浩頓時警覺起來:“總裁,是你嗎?”


    “呃……那個,司天幕不在。”


    “你是……安婭潔?”司浩在警覺過後,有點不確定那是不是安婭潔的聲音。


    安婭潔扯了扯嘴角:“你好啊,司秘書,我是安婭潔。”


    聽出安婭潔的聲音後,司浩鬆了一口氣:“總裁呢?”


    “他……他出去了,等他迴來我讓他給你迴電話吧。”


    “好,總裁迴來你就跟他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一定要給我迴電話。”


    “好的,我會跟他說的。”


    安婭潔掛了電話後就拿著手機發呆。


    司天幕出了門後,雙手插在褲兜裏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此時他心亂如麻,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連身後有個人悄悄的跟著他他也沒有察覺。


    邊城雖小但也五髒俱全,夜幕降臨後,斑斕的霓燈也開始閃爍起來,為這座城增添了一份神秘。


    司天幕走到一家酒吧門口,站在門外都能聽見裏麵震耳欲聾的音樂。


    他抬頭看了眼招牌,兩個醒目的大字在霓燈的閃爍下顯得格外的耀眼“買醉”。


    “買醉,嗬嗬。”司天幕咀嚼著這兩個字,慢悠悠的走了進去,尾隨司天幕的男人打了一個電話後也跟著進了“買醉酒吧”。


    司天幕進去後就被裏麵震耳的音樂吵得頭疼,他皺了皺,隨即走到吧台前坐了下來並讓調酒師給他來杯烈性的伏特加。


    調酒師看了司天幕一眼:“先生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第一次來我們酒吧吧。”


    司天幕雙手搭在吧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調酒師:“然後呢?”


    調酒師帶著職業笑容:“我們邊城雖小,但這家‘買醉酒吧’卻很有名,因為我調的酒,能讓你想買幾分酔就買幾分酔。”


    “哦!”司天幕來了興趣,朝調酒師揚了揚下巴:“繼續。”


    調酒師將桌上的一個高腳杯拿在手上,突然轉動起那隻手,隻見高腳杯瞬間在調酒師的手上快速的舞動起來。


    司天幕看得眼花繚亂,不管各行各業,都有人能做到極致。


    調酒師將酒杯高高的扔到空中,將左手伸到背後,穩穩接住了落下來的酒杯。


    司天幕挑了挑眉,輕輕鼓了鼓掌。


    調酒師職業性朝司天幕迴了一個禮:“先生可以根據您的心情來買醉。”


    “如果您隻是略有憂愁,想喝幾杯暖暖胃,那說明您不想酔,那就來一杯‘解愁’,這樣的‘解愁’酒,無論您喝多少杯都隻能暖暖胃。”


    “如果您想醉醺醺,但意識尚且清醒,那就來一杯‘離愁’,這樣的‘離愁’酒無論您喝多少杯,您都是醉醺醺,意識尚且清醒。”


    司天幕饒有興致的聽著。


    “如果您十分苦悶,,想忘了這份憂愁來個酩酊大醉,那就來一杯‘無愁’,而這樣一杯‘無愁’,您就真的隻能來一杯,因為隻要一杯,您就會酩酊大醉。”


    “所以,在我們酒吧,您想買幾分酔,我就能給您調出幾分酔的酒。”


    “嗬嗬!”司天幕笑了。


    “有意思,那你看我現在這樣,該買幾分酔?”


    調酒師笑了:“您說了算。”


    “嗬嗬,好,我說了算。”司天幕坐直了身子。


    “我憂而不傷,半憂半傷,那就讓我七分酔吧。”


    “好的。”調酒師說完又耍起了手裏的酒瓶。


    不一會兒,一杯冒著白煙的雞尾酒就推到了司天幕麵前,司天幕看著眼前的淡藍色液體,勾唇笑了一下,隨即端起酒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微辣的液體滑過喉嚨,流進胃裏,淌進心裏。


    司天幕讚了一聲:“好酒!”


    一杯小酒,不必大醉,隻要微醺,醉眼迷離,鏡花水月。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人世間的一切煩惱皆忘卻。


    司天幕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這不管喝多少杯,都隻有七分醉的雞尾酒。


    這時從酒吧角落裏隱隱傳來一個女人的哀求聲:“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隻是個賣酒的,我不去。”


    司天幕尋聲望去,隻見三個男人拖著一個女人往他這邊經過。


    被拖的是個年輕女人,穿著酒吧特定的水手服,看著清純可人。可此時她正淚眼朦朧,一臉哀求。


    “我們老大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特麽別不時抬舉。”


    “我不去,放開我。”女人緊緊的抓著吧台不放手。


    她抬頭一臉祈求的看著司天幕,司天幕看了她一眼,繼續喝著杯裏的酒。


    其中一個男人狠狠給了女人一巴掌:“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看。”說完就拖著女人從司天幕身旁經過。


    女人的哭聲最後消失在了一個包間門口,司天幕看了眼關上的包間門,眉頭皺了皺,他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軌跡,你改變得了第一次,卻改變不了第二次。


    司天幕舉杯將酒喝進嘴裏,心裏卻在想:“如果安婭遇到這種事情,她會不會管?”


    想到這裏司天幕就笑了,那個女人一定會二話不說,上去就給對方一拳。


    “如果讓她知道我見死不救,她會不會更氣我呢?”司天幕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來就朝裏麵的包間走去。


    調酒師從看見那個女人的第一眼就一臉疑惑,現在又看見司天幕往那個包間走,他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麽。


    調酒師張了張嘴想叫住司天幕,可最後他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穩妥的生存法則就是張開耳朵,閉上嘴巴。


    司天幕來到包間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大笑聲和一個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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