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的臉蛋上同時露出了擔憂之色,看到陸君儀還在為我擔心,我稍稍鬆了口氣。


    這證明我跟她還是有機會的,前提是蘇晗語那個瘋女人不要再給我搗亂了......


    杜輝冷冷說道:“今天到場的老板和領導我不說都認識也基本打過照麵,請問你是哪家的公子啊?”


    “爸,你甭跟他廢話!讓他說,我的畫怎麽是假的!”杜日明目露兇光。


    我卻絲毫不以為意的罵道:“你個死娘娘腔,說話細聲細語的,不知道以為你做過閹割手術呢。”


    “我去你媽的!”


    杜日明一怒之下一拳朝我打了過來,可他的拳頭綿軟無力,朝我擊打的過程就跟慢動作似的。


    還不等他碰到我的邊,我已經一腳踢了出去。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我這麽一腳踢中了他的腹部,把他踢的連退五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臉漲的通紅,手指著我,疼痛卻致使他話都說不出來。


    “兒子!兒子啊!”


    杜輝慌慌張張的跑到了他身邊,陸雅萱和陸君儀也來到了我身邊。


    “秦少遊,你瘋了吧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陸君儀蹙著秀眉責怪道,隻不過我從她的責怪裏聽得出關心。


    而陸雅萱則表現的完全不同:“姐,你說他幹嘛啊?我覺得打的挺好的啊。再說了,剛才分明是杜日明先動手的,秦少遊隻是正當防衛,打死他也活該。”


    我心說這以後要是哪個男人把陸雅萱給娶迴家了,何愁不進監獄......


    同時,我也在內心質問著自己,我衝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陸海不被騙?


    不,我想我沒這麽單純。


    我還是為了陸雅萱......為了她不跟別人在一起。


    但我有什麽權利阻止陸雅萱跟別的男人談戀愛呢?


    我給我自己的解釋是:我不是不讓陸雅萱跟別的男人談戀愛,我隻是覺得杜日明配不上陸雅萱所以才來搗亂。


    安晏舒厲聲道:“萱萱,你胡說什麽呢!我就說了,沒必要叫小秦來,怎麽樣?到底惹出麻煩來了吧!”


    聽到安晏舒的聲音,我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我都不敢迴頭看她的表情。


    果然,不論我怎麽做,我都改變不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這時候,杜輝將杜日明扶了起來,朝我們再度走過來。


    他沒有跟我說話,直接問責陸海:“他伯伯,這小子是你的客人?他給我兒子踢成了這樣,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公道,這公道我就自己找迴來!”


    “這......”


    陸海麵露難色,他怎麽處理我?


    他是一個講江湖道義的人,我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他怎麽可能現在倒戈對我?


    但是,我可不打算讓陸海為難。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可能衝到前頭當敢死隊啊?


    “杜總,我勸你還是別著急向我問責了,你應該先教育教育自己的兒子。拿著一幅假畫來向陸家提親,這成何體統?你們把兩家的顏麵往哪放?”


    “小兔崽子,你血口噴人!這是我兒子花了大價錢買的畫,你憑什麽說這畫是假的!?”杜輝瞪大了眼睛,唾沫星子亂飛。


    “你們爺倆,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從陸海手中拿過了這幅畫,然後將畫展開。


    “齊白石老先生生前作畫眾多,這幅《花卉禽石》若是真跡,自然價值連城,如果放到拍賣會上,成交價不會低於八位數。可你問問你兒子,他這幅畫是多少錢買來的?”


    我第一個問題,就讓這爺倆語塞。


    杜輝看著杜日明,杜日明難堪的輕輕搖頭,一看就知道,他們爺倆根本就不知道這幅畫到底值多少錢。


    他們也不想想,陸海這一輩子什麽陣仗沒見過?


    如果一幅畫幾萬幾十萬,他會覺得是什麽大禮嗎?


    就是因為陸海知道這幅畫的價值,所以他才不敢輕易收下。


    我接著說道:“再來說說齊白石老先生罕有人知的‘防偽標記’,他從87歲之後的作畫,會在落款上把自己齊白石的‘石’字下麵的‘口’寫成圓圈形狀。一直到他92歲時,才恢複正常。而這幅《花卉禽石》,並不是在他這個階段的作畫。你再對比一下這幅畫的落款。”


    聽了我說的這些,不少人都往前湊了過來。


    其中距離最近的陸雅萱第一個站出來發言:“哇,秦少遊,還真的像你說的一樣哎,這個‘石’字下麵的‘口’還真的像是一個圓圈。這就說明造假者弄錯了這幅畫的年份,在落款上的簽名露出了馬腳咯?”


    陸雅萱本來就不喜歡杜日明,剛才他們父子倆突兀的請求兩家聯姻,也讓陸雅萱一度下不來台。


    現在逮到機會了,她當然要發泄出來了:“爸,幸虧有秦少遊在,要不然咱們家今天可就受了人家八位數的‘大恩惠’了。”


    “啊,是啊。”陸海麵色鐵青。


    站在陸海的身前,我能感受到從他身上爆發出的那股壓力。


    在他的壽辰上,當著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麵前,拿著一幅假畫,冒充上千萬的真跡,向他陸海提親。


    這跟直接扇他嘴巴,有什麽區別?


    杜家父子倆也慌了,尤其是杜日明,我相信在他的心裏,已經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


    但是,他不敢反駁。


    在包間裏的時候,他跟他爸說,這幅畫是他從黑市上弄來的。


    所謂黑市,就是來路不清的意思,那些造假者宰的就是他們這些不懂行的人。


    他如果還敢跟我狡辯,我接下來都敢跟他賭命。


    齊白石別的畫我還不敢輕易插嘴,但這幅《花卉禽石》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定它是假的。


    因為真跡,在我家......


    在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上我家要出八百萬買下那幅畫,但被我爸給拒絕了。


    我爸說了,那幅畫是他的老戰友送他的,有特殊的意義,別說八百萬,就算是八千萬都不會換。


    所以,不論我再苦再窮,我也沒動過讓我爸把那幅畫給我的心思。


    杜日明揉著肚子,解釋道:“陸伯伯,這裏麵可能......可能有誤會!”


    “誤會啥啊誤會?你拿著贗品來換陸家的千金大小姐,兄弟,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我不留情麵的說道。


    他剛才有多裝逼,現實對他的懲罰就有多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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