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挑起眉頭,當作沒聽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說,另一個叛逃者在哪裏?”


    大風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原本打算放下的匕首也重新握緊了。


    這人,莫非腦子缺根筋?


    沉默許久的藍調發出哼笑聲,說道:“看看她朋友是什麽傻貨就知道這家夥也不是正常人了。”


    大風天歎息:也是。


    見海市還揮著她那根大棒子,大風天也不再和顏悅色,她舉起匕首,道:“我不是叛逃者,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為的話,我們可以碰一碰。”


    海市笑起來:“好啊。”


    ......


    片刻後,海市被大風天踩在腳底下。


    對方本來還用了魔盒試圖混淆認知,但大風天已經掌握了技巧,輕輕吐出幾個字就把對方的小伎倆看破了。


    海市知難而退,趴在地上,支楞了半天終於從口袋裏掏出工作證:“有點眼疾,體諒一下咩。”


    大風天笑了一聲,倒也不為難她,從對方手裏接過證件。


    “你這魔盒真是厲害,能把其他人的時間給暫停住。”海市說道,她拍拍褲子站起身,忽然發現大風天沒穿鞋。


    頓時,海市的表情從平平淡淡變成一言難盡。


    她捂著口鼻,聲音裏夾雜著嫌惡:“你怎麽不穿鞋呀?蒸鵝心。”


    馬上就要忘記自己丟了鞋子的大風天被勾起死去的記憶,惱羞成怒道:“新世界的沙子比你的臉都幹淨,裏麵根本就沒有會導致腳臭的病菌!”


    藍調發出一陣笑聲,她用來“寬慰”大風天的話術現在被對方用來駁斥別人了。


    海市聳聳肩膀,從儲存空間裏翻出一雙鞋子:“你看看能不能穿上,我看咱們的腳也差不多大。”


    大風天的怒火瞬間熄滅,她沉默地接過鞋子,隨即一把套在了腳上。


    剛剛好!大風天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我的眼睛就是尺。”海市得意地哼了一聲,笑著說,“你不是不穿嗎?說沙子比我的臉還幹淨......”


    大風天慈愛地望著自己的新鞋子:“還是穿鞋舒服啊,光著腳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裸奔。我終於穿上鞋子了,唉,這些天的赤腳之旅好像是一場夢,唉......”


    見對方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海市自得地晃了晃腦袋。


    她有一頭淺藍色的長直發,一直延到腰間。但額頭的斜劉海卻泛著柔黃色,整個人像是一塊海鹽餅幹。


    “我都說了我不是叛逃者,你還咄咄逼人做什麽?”


    大風天看向海市的目光也溫和了不少,贈鞋之恩,她應該會記一段時間。


    海市:“啊,我打算隨便抓兩個驅魔人交上去來著。”


    “?”大風天沉默了幾秒,緩緩問道,“你莫非是天然呆?”


    海市反駁道:“我不是兔子窩!”


    “......”你還不如她呢。大風天默默吐槽了一句,隨後跟這塊海鹽餅幹解釋了一番“亂抓人無用論”。


    “......就是這樣的,你難道覺得燈塔的人認不出叛逃者嗎?你隨便抓兩個人去應付肯定行不通啊。”


    大風天坐在廢墟之上,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海市聽歸聽,但等對方說完便不以為意道:“你說的這種是一般情況,但這次的叛逃者很不一樣。”


    大風天看向她:“怎麽說?”


    海市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擠出兩個小梨渦,賊兮兮地笑道:“就不告訴你。”


    大風天一巴掌拍向了她的細胳膊,白皙的皮膚上很快顯出一個紅手印。


    “很痛欸!”海市瞪了她一眼,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站起身張望,“我在遇到你之前走了好久了,一直鬼打牆。”


    大風天也站起來,說道:“鬼打牆?就是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嗎?”


    “是呢。叛逃者的魔盒是夢核,能夠創造幻想產物。照理說鬼打牆是我慣用的技倆。”


    海市歎了口氣,歪著腦袋看向在夜空中撲棱翅膀的貓頭鷹。它落到一根殘缺的石柱上,骨碌碌地轉著腦袋。


    “真醜。”海市吐槽道,和她在書上看到的貓頭鷹完全不一樣。


    忽然,那頭長相古怪的貓頭鷹從喉嚨裏憋出一聲淒長的叫喊。


    “......叫得也難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大風天拉住海市的胳膊,沉聲說道:“安靜點,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海市閉嘴聽了幾秒,歪著腦袋說:“斯哈斯哈的吞口水聲?”


    大風天完全不想吐槽她了,這個人和藍調一樣不著調。


    “是鬣狗噢,聽這個唿吸聲大概十條以上。”藍調忽然說道,“還有,我可是很靠譜的成年女性。”


    大風天眉頭緊皺:“我們是跑還是打?”她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是驅魔人了,根本無須逃竄。


    藍調卻一反常態:“沒必要打,夢核不破,幻想永恆。”


    大風天在戰鬥方麵從不質疑藍調的決斷,她拽住海市拔腿就跑。


    “欸欸欸......這地方我剛剛好像來過了......”海市被大風天這個逃竄速度驚到了,這比某些代步工具還快啊!


    海市扛著狼牙棒,被大風天帶著飛奔,耳畔鬣狗粗重的唿吸聲越來越小。


    “欸嘿,看來是跑對方向了......”海市笑起來,腳步歡快得很,她的體力也超出常人,跑了幾分鍾氣都不喘一下。


    望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海市心裏有個聲音在喊著完蛋。她放空的大腦重新運作起來,於是大風天突然聽到了對方的叫聲。


    “壞了!這裏是死路來著!”


    “啊?”大風天腳步急停,海市差點因為慣性被甩出去,一根狼牙棒虎虎生風,猛地砸到了不遠處的廢墟裏。


    她把棒子撿迴來,認真地說道:“我不會記錯的,這裏絕對是死路。而且是那種就算用暴力突破都無濟於事的——死路中的死路!”


    她剛說完,耳邊的聲音又近了些。剛剛都快甩掉那些東西了,現在稍微停滯了一會,眼見著又很快被趕上。


    真是貨真價實的狗皮膏藥!


    大風天雖覺得海市非常抽象,但在這種事情她總不會開玩笑。


    所以,她們走的這條路應該確實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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