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從君月山莊迴來後,家裏還堆著一堆禮物。


    君月山莊那一堆,是林沫他們送的。


    而家裏這一堆,則是徐懷深送的。


    當時,阮稚看著堆的像座小山似的禮物,傻了都。


    徐懷深抱著她親了親,無比深情的說:“以前的生日我都錯過了,每一年的禮物都給你補上,從今年開始,以後你的生日,我都不會再缺席。”


    阮稚從被窩裏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和肩膀。


    難怪一大早的她覺得這麽累呢,原來是昨晚拆禮物拆到大半夜,累的!


    第一次拆這麽多禮物,阮稚可算是過足了拆包裹的癮。


    當下,群裏還在不斷的冒泡,林沫和簡甜最活躍,一個專門艾特她,一個專門艾特徐懷深。


    很快,就滿屏的艾特了。


    阮稚看了下時間,這個點,徐懷深估計已經到醫院了。


    每周一他都要開例會,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忙,說不定發生緊急手術,他還要去手術室。


    阮稚想了想,打開手機相機,把左手上的戒指放在鏡頭底下,拍了個照發過去。


    幾秒鍾之後,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群裏炸了。


    阮稚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咯咯地笑。


    洗漱完準備出門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又上了話題榜。


    點進去一看,艾瑪,又被狗仔偷拍了。


    地點是君月山莊,拍攝者的角度顯然不大占優勢,大概是怕被人逮著,隔得遠,畫質偏模糊。


    正好排到男人牽著阮稚的手進門。


    男人隻是背影,而阮稚那個時候剛好側過頭來看向身邊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和眼睛裏的星星,一下子被鏡頭捕捉定格了。


    這個話題還沒多少熱度,但評論區已經有挺多“熟人”開始惡評了。


    阮稚看了一眼原始新聞的最新發布時間,是今天淩晨三點鍾。


    應該是昨天晚上拍完了,迴去急著寫出來,緊接著就發出來了。


    阮稚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目光在自己的戒指上瞟了一眼,勾唇。


    ……


    兩個小時後,阮稚正在劇組做造型的時候,明朗的電話轟炸過來——


    “阮稚,你趕緊上v博,發一條最新說明,就說你早上賬號被盜了,之前的言論都不是你發的!趕緊!”


    明朗火燒眉毛,阮稚這邊卻雲淡風輕,“是我發的。”


    明朗一愣,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壞了,“你說什麽?”


    阮稚:“早上那條v博,是我自己發的。”


    “……你再說一遍?”明朗的聲音幾乎扭曲。


    “是我發的。”阮稚很給麵子的重複道。


    “……”明朗那邊安靜了幾秒後,掛斷了電話。


    小柔在旁邊聽見,便問:“阮小姐,您發什麽了?”


    她一上午都在忙著照顧阮稚,壓根不知道v博上都發生了什麽。


    這個時候,阮稚的造型已經做好了,已經有工作人員過來喊她過去拍劇照。


    阮稚便去了。


    小柔留下來,趕緊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隻一眼,就驚的瞪大了雙眼。


    阮稚的v博底下最新的一條,赫然轉發了早上的那條新聞,配文幾個字:我對象。


    後麵還配了幾朵紅玫瑰。


    小柔:“!!!”


    這……這……這是官宣了?


    出乎意外,因為阮稚的這次轉發,竟然得到了許多網友的支持。


    阮稚聽小柔一說才了解,原來是前段時間,圈裏的一個女明星跟一個男明星談戀愛,被人拍到了。


    那個女星一直矢口否認,直到最近又被人爆出再次拍到同框畫麵,還是否認。


    然而就在昨天,那位男星單方麵承認了這段戀情。


    於是,這就公然的啪啪打了那位女星的臉。


    而對比阮稚的直接公開,那位女星的臉都快被打爛了。


    現在,大家都去踩那位女星了,而阮稚這邊,反倒是收獲了一片祝福。


    事情淡化,對阮稚來說是一件好事。


    其實她這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再鬧起來,她可能會選擇退圈了。


    她現在手裏也攢了點錢,可以再繼續去學習,努力的優化自身,才能配得上徐懷深。


    拍戲的時候,阮稚沒把鑽戒戴著,就放在包裏。


    等空下來,她就偷偷拿著戒指戴上,擺在眼前一遍一遍的看。


    然後傻傻的樂。


    小柔在旁邊剝橘子,聽見阮稚的笑聲,忍不住的抬頭看向她,“阮小姐,您今天真開心。”


    阮稚點點頭,“是啊,很開心。”


    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曾經以為她的世界徹底陷入灰暗,沒想到還有恢複鮮明的這一天。


    晚上,阮稚接到了萬芳芳的電話。


    電話裏沒多說什麽,隻說阮希明已經轉到普通病房,轉危為安了,讓她不要太擔心。


    阮稚什麽也沒說,依舊是不鹹不淡不操心的,聽著萬芳芳匯報似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等下戲,天色已經暗了。


    甚至飄起了蒙蒙細雨。


    徐懷深下午有場手術,五點上台,要到七點才能下來。


    阮稚晚餐在劇組裏吃的,現在就等著小海送她迴家就好。


    手從包裏摸到那枚戒指戴上,阮稚總是忍不住的用手指去摩挲。


    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過來,在阮稚的麵前堪堪停穩。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微微頷首道:“阮小姐,我們家夫人要見你。”


    阮稚愣了一下,這一幕雖然她是第一次經曆,但卻一點都不陌生。


    多少電視劇裏的劇情都是這樣安排的。


    男主的母親知道女主的存在後,會氣勢洶洶的過來找她,想盡辦法羞辱,然後扔下一張支票,讓女主離開她的兒子!


    阮稚看了眼男人身後的車,“請問你家夫人是?”


    “徐夫人。”司機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態度都是十分恭敬的。


    即便那位徐夫人,此刻並不在眼前。


    而阮稚覺得,自己大致已經猜中,要見她的那位徐夫人,應該就是徐懷深的媽媽了。


    這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此刻還真叫她生出一種藝術來源生活的感覺。


    原來電視劇也不是瞎演的。


    如果待會徐夫人再扔一張支票給她,阮稚感覺她真的想要見見之前的編劇了。


    阮稚沒上那輛汽車,正好小海已經將車開過來,她對司機點點頭,說:“您走前麵,我們的車跟在您後麵就行。”


    司機倒沒強求,順應了阮稚的意思。


    大概,車內的徐夫人,也並不想跟阮稚同坐一輛車吧。


    那輛黑色的車走在前麵,小海開著車不緊不慢的跟著後麵。


    阮稚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頭發,隨後又讓小柔幫著整理了下衣服,最後又問:“我這樣子,還算過關嗎?”


    小柔不明就裏,“什麽過關?”


    “這形象見家長可還行?”


    小柔這才又認認真真的看了她一遍,“嗯,挺好的,一看就是特別乖巧的那種女生。”


    阮稚稍稍放下心來。


    前麵的車已經停下了,小海也跟著停下,找了個車位開進去。


    阮稚透過車窗看見外麵,是一家茶餐廳。


    很多貴婦人都喜歡來這裏喝喝下午茶,聊聊八卦什麽的。


    阮稚知道這裏,還是因為萬芳芳。


    阮家的地位雖然還遠遠夠不上上流社會的層次,但在中等商圈裏,也是佼佼者。


    萬芳芳是阮希明的賢內助,這一點不隻體現在家事的處理上,她還負責跟一些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打好關係。


    因為想要結交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們,所以萬芳芳經常會來這裏喝下午茶。


    阮稚下車時,前麵的車門也由司機從外打開。


    車門響起的聲音不大,可卻吸引了阮稚全部的心神,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徐夫人跟她想象中的闊綽豐腴不一樣,相反,她是一個很瘦的女人。


    在跟她相同年紀的女人中,她的身形屬於偏瘦的那一撥,並且,很有氣質。


    徐夫人身著一件黑絨長裙,有點像旗袍的款式,頭發盤起,手腕上戴著成色很好的翡翠,另外掛著一隻漂亮的大牌包包。


    阮稚跟她的距離不過幾步,她覺得自己應該過去打個招唿。


    畢竟她是晚輩。


    但是等她邁開腳步,徐夫人卻徑直從她麵前走過去,目不斜視的,一個正眼都沒給她。


    看著徐夫人走進茶餐廳的背影,阮稚心裏稍有不安。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徐夫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要是喜歡她,絕對不是這種姿態。


    也不是試探,倒真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是拿著錢來談判的。


    阮稚深吸了口氣,落後一步才進去。


    徐夫人坐在靠裏的位置,阮稚進來的時候,也沒人引見。


    隻好自己走過來。


    “徐夫人。”阮稚斟酌著,喊出這個稱唿。


    她想,以徐夫人剛才的態度,是絕對不會想從她嘴巴裏聽到“伯母”之類的稱唿。


    徐夫人“嗯”了一聲,將包包放下來,拿出手機似乎在跟誰發消息。


    也是跟剛才一樣,頭都沒抬一下。


    阮稚依然站在旁邊,看了一眼徐夫人對麵的座位,問:“我可以坐下來嗎?”


    徐夫人默了默,才又“嗯”了一聲。


    她冷漠的態度裏,充分展示了她的不屑和對阮稚的輕視。


    可即便是這樣,阮稚也沒太在意。


    本來是有些緊張的,但從坐下來那一刻開始,阮稚忽然就淡定了。


    不管徐夫人今天約她見麵的目的是什麽,主題肯定都隻有一個,就是徐懷深。


    阮稚已經做好準備,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服務生走了過來,對著徐夫人微微彎腰將菜單奉上,“徐夫人,今天想喝點什麽?”


    顯然,她是經常來這裏的。


    阮稚安靜的坐著,沒做聲,也沒去看徐夫人,隻是垂下眸子,撫弄著手指上的那枚鑽戒,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徐夫人此時抬頭看了阮稚一眼。


    隻是一眼,便又收迴了視線,跟站在旁邊的服務生道:“給她。”


    阮稚驚訝抬眸,那份精致的菜單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


    阮稚給自己點了一杯檸檬茶,但她不知道徐夫人的口味,便問服務生:“徐夫人平常愛喝什麽?”


    “酸梅午茶。”


    阮稚合上菜單,從容道:“麻煩一份檸檬茶,一份酸梅午茶。謝謝。”


    “好的。”服務生微笑的接過菜單。


    可下一秒卻聽徐夫人道:“不要酸梅午茶,總喝一樣也膩了,換一個吧。”


    隨後,又重新點了一個,才讓服務生離開。


    這顯然的小針對,並沒讓阮稚覺得多難受。


    她笑笑,主動拉開話題,“徐夫人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對麵,一直在摁手機的徐夫人,終於抬起頭來,目光筆直的射向阮稚。


    在盯著她看了幾十秒後,忽然微微一笑,“阮小姐,我希望你離開懷深。”


    “……”


    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徐夫人這麽開門見山,阮稚還是愣了一下。


    旋即,徐夫人伸手去拿包。


    阮稚的視線跟隨過去,心裏想,她該不會是在拿支票吧?


    而後她看見徐夫人的手拿出來。


    不是支票,隻是一些照片。


    徐夫人將那些照片扔在桌上,“懷深在h市的這幾天,你們玩的挺開心的?阮小姐,我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真感情,是真是假,我都奉勸你一句,別癡心妄想,早點認清現實,離開懷深。”


    阮稚捏了捏手指,態度一如之前那麽平淡,“為什麽?”


    徐夫人幾乎不假思索的道:“你們不合適。”


    這是第幾個這麽跟她說的了?


    阮稚也不知道了。


    她隻記得,從她跟徐懷深在一起那一刻開始,身邊就好像有反對的聲音。


    理由就是,你們不合適。


    其實這個問題,阮稚很想迴一句:合不合適,也隻有她跟徐懷深兩個當事人最清楚。


    但對方畢竟是徐懷深母親,假若將來他們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這位還可能是她未來婆婆。


    而且不管她和徐懷深發展到哪一步,都不想因她影響徐懷深和他母親的感情。


    服務生送上茶水和點心,給了阮稚一些緩衝的時間。


    等人離開,桌上便又隻剩下阮稚和徐夫人兩個人。


    阮稚沉默了一會,沒說話,隻是用左手去端茶杯。


    手指上的戒指實在太過惹眼,徐夫人幾乎一下就注意到了,目光一定,臉色也隨之僵了僵。


    “阮小姐。”徐夫人的聲音變得嚴肅了幾分,看著阮稚的眼神也變了,似乎她原本以為簡單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了。


    她沒有去問阮稚的戒指是從哪來的,直接的說:“說吧,要怎麽樣才肯離開懷深?”


    阮稚的表情同樣認真,她正視著徐夫人的眼睛迴答:“對不起徐夫人,雖然我的迴答可能會令您不太愉快,但我還是要如實的告訴您,我和徐懷深不會分開。”


    阮稚最後,是一口水都沒喝就離開了茶餐廳。


    而且是她先離開的。


    徐夫人看著她離開,臉色很差。


    過了一會,才提著包從裏麵走出來,上了那輛一直停在外麵的黑色汽車。


    車門一關上,白薇就挽住了徐夫人的手道:“怎麽樣?談的愉快嗎?”


    其實她看徐夫人的臉色就能大概知道,結果是什麽。


    不過是明知故問,給徐夫人心上再添一把火,讓她對阮稚更加的厭惡罷了。


    果然,白薇問完,徐夫人的臉色瞬間沉到底,“薇薇你說的沒錯,她的手段不一般。”


    白薇立刻歎了口氣道:“唉,如果連您都沒辦法的話,那難道真要看著她搶走懷深嗎?”


    徐夫人握住白薇的手,做出保證,“你放心,有我在,不會的。”


    ……


    迴去的路上,阮稚盯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


    “阮小姐?阮小姐?”小柔的聲音飄進耳朵裏,在她喊了好幾聲後,阮稚才後知後覺的迴過頭來看向她。


    “怎麽了?”


    小柔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又搖搖頭,“沒什麽,就覺得你的表情看著怪怪的,是見麵不順利嗎?”


    阮稚扯了扯嘴角,“還行吧,不算太糟糕。”


    “那就好。”小柔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很自信的說:“阮小姐形象好,氣質也很好,一般家長見了都會喜歡的。”


    她說的自信滿滿,阮稚隻是笑笑,並未說什麽。


    因為小柔並不知道,她所說的太糟糕是什麽意思。


    徐夫人並不喜歡她,甚至也不打算給她時間了解她。


    她今天見自己,就一個目的,勸說她跟徐懷深分手。


    所以當阮稚很堅定的表明他們不會分手時,徐夫人對她的態度又差了一些。


    “自古以來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相互般配。你覺得你跟懷深般配嗎?我初步了解過你的原生家庭,你知道我們徐家是什麽樣的人家,拋去你現在的戲子身份不談,你的出身,你的原生家庭,你和家庭裏的關係……等等,這些,你都配得上嗎?”


    “懷深是徐家這一輩當中唯一的男丁,我和他父親也隻生了他一個,對他寄予的期望,也是比一般的孩子要高的多的。雖然他現在隻是個醫生,但他將來務必是繼承徐家的。”


    “能站在他身邊的妻子,一定得是家世優秀,自身也很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阮小姐,恕我直言,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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