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女演員表示出震驚。


    “知道什麽?”阮佳妮一頭霧水,這一瞬間根據女演員的提醒,她又想起什麽,“你的意思是,阮稚是星耀的員工,所以明朗也是她的老板。對嗎?”


    女演員見她真的不知道,便耐心的給她科普,“明麵上是這麽一迴事,但是私底下,大家都說阮稚跟明朗在談戀愛。”


    阮佳妮先是一愣,而後又看了明朗一眼,不太相信的樣子,“不會吧?”


    “怎麽不會啊?”女演員見她不相信,便立刻舉證:“之前可是有狗仔不止一次拍到,阮稚跟明朗在一起吃飯,而且星耀內部員工也爆料過,每年情人節和阮稚的生日,明朗都會送禮物呢。據說去年送的是一隻鐲子,前年送的是一棟房子……總之,每一件都是價值很貴的。”


    “阮稚在星耀是一姐,內部員工都當她是未來的老板娘呢。每次都是她先挑劇本挑角色,挑剩下的,才能被其他人選。而且阮稚不管進哪個組,明朗都會跟負責的導演打招唿,讓導演多多關照什麽的……”


    女演員喋喋不休的說著,說的很上頭。


    “……”阮佳妮沒說話,看著那邊的明朗,表情漸漸凝固。


    “要不是那種關係,哪個老板會對員工這麽好,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啊?而且,星耀旗下那麽多的藝人,明朗身為老板,為什麽誰的生日都不惦記,偏偏惦記著阮稚的啊?”


    “阮佳妮,你還走嗎?”女演員見她久久不說話,便問。


    阮佳妮說:“我等一會,你先走吧。”


    “哦哦,好。”女演員先走了。


    阮佳妮走到了自家的車邊,司機為她拉開車門,“二小姐。”


    “嗯。”阮佳妮應了一聲,上了車,卻道:“等一會再開車。”


    司機沒多問,隻點頭,“好的。”


    等了大概十分鍾,阮佳妮果然看見阮稚在兩個助理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明朗立刻迎上去,站在阮稚的麵前,二人視線相對,說了什麽話。


    然後,丟下助理,阮稚上了明朗的車,離去。


    家裏的司機認得阮稚,況且她如今又是勢頭正猛的明星,便跟後座的阮佳妮道:“那不是大小姐嗎?”


    阮佳妮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目光一直盯著明朗開走的車。


    司機又說:“二小姐原來是跟大小姐在一個組裏拍戲嗎?”


    那車已經消失不見,阮佳妮也收迴視線,直接打斷司機的話說:“迴家吧。”


    司機立刻止住了話頭,發動汽車,駛往阮家。


    ……


    汽車在車道之間平穩勻速的行駛,阮稚靠在柔軟的車座椅內,車內的溫度讓她覺得舒服,在麵對明朗的時候,眉宇間的冷漠要淡去很多。


    明朗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這場戲是不是拍的挺累?”


    “還好。”阮稚迴答,“你最近不是在h市出差麽?”


    “迴來了。”


    “這麽快就迴來了?”阮稚說,“你不是說要去兩個星期的嗎?”


    明朗就挺無奈的看著她,提醒說:“我已經去了兩個多星期了。”


    阮稚:“……”


    這麽快的嗎?


    明朗沒辦法的歎了口氣,“阮稚,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的事情上點心?”


    阮稚微笑:“你是我老板,我怎麽也操心不了老板的事兒。”


    “那我要是想讓你操心呢?”


    “那也操不了。”阮稚真誠迴答,“我每天背台詞都覺得腦子不夠用了,自己的事情都經常忘記。要不是小海和小柔,我估計我的生活一團糟了。”


    明朗知道她是在跟自己繞彎子。


    阮稚不笨,她怎麽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隻不過,是不想罷了。


    明朗也不著急,他已經等了兩年,難道還怕再多等一段時間嗎?


    他向來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想要的,到最後還是會到他手裏。


    隻是時間問題。


    明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我給你找的替身,都還好用嗎?”


    阮稚扯了扯嘴角,“說起這個,我真得誇您一句宇宙好老板。這麽貼心的為員工安排了替身,還是三個!您對我的關懷,真是叫我膽戰心驚。”


    明朗被她逗樂了,“三個夠不夠用?”


    “夠用。”阮稚點點頭,“不過他們都被我開除了。”


    “為什麽?”


    “因為我壓根就沒用啊。”


    “……”


    明朗默了默,道:“阮稚,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辛苦的。”


    阮稚笑笑,“不行啊老板,我要吃飯的。”


    “不那麽辛苦,也可以有飯吃。”明朗望著她的眼睛說。


    “那不就成了吃軟飯了嗎?”


    “你是個女孩子,不需要那麽堅強。”


    話暗示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變成了明示。


    明朗對阮稚,從來都不掩飾他的目的。


    從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她開始,明朗的目的就很直接,就是想要她。


    如果阮稚肯給他這個機會的話……


    阮稚眨眨眼,“老板,你還記得當初我進公司,在理想欄中填的是什麽?”


    “記得。”


    阮稚當時填的資料,現在就放在明朗的辦公桌抽屜裏。


    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會被拿出來看一看。


    毫不誇張的說,阮稚填的每一欄,都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明朗的腦海中。


    “你說你想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


    “是啊。”阮稚笑了笑,眼底卻蘊含了太多的酸澀和無奈,“多麽質樸的理由啊是不是?”


    明朗:“阮稚,隻要你想,你可以擁有很多。比現在,多的多。”


    阮稚無奈的看著他,“老板,我想做個有價值的人。”


    她是在拒絕他。


    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她將自己包裹在一層堅硬的殼子裏麵,隻要她不想,任何人都敲不開那層殼。


    依然是和之前的每一次試探一樣,明朗適時地在殼子前麵停下了腳步。


    他說:“行。你什麽時候想通了,覺得累了,不想幹了,隨時告訴我。”


    “謝謝。”阮稚輕聲道謝。


    “嗯。”明朗受下了她的謝意,濃眉一挑,“有我這麽好的老板,是不是覺得很幸福,很感動?”


    阮稚認認真真的迴答了兩個字,“還行。”


    明朗也不在意,隻笑著說:“你老板風塵仆仆從外地出差迴來,一下飛機,直接就開車來接你。我覺得你應該犒勞一下你老板。”


    阮稚說:“怎麽犒勞?”


    “請我吃飯。”


    “可以。”


    兩人來到經常吃飯的一家西餐廳,這個點,西餐廳內沒什麽人。


    餐廳裏燈光柔和,音樂流淌,空氣中泛著不知名的淡淡花香,十分雅致而清幽的環境。


    阮稚點了餐,起身去洗手間。


    明朗就坐在位置上等著。


    他往阮稚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從西裝的內袋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裏安靜的躺著一條銀色的項鏈。


    明朗滿意的看了兩眼,將盒子重新收起來。


    洗手間外的走廊裏,阮稚剛過去,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那打電話的一個挺熟悉的背影。


    徐懷深?


    阮稚看見他的時候,腳步一頓,心口也是莫名的重重一跳。


    好像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又夾雜著一絲絲的不知所措。


    阮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內心,為什麽情緒如此豐富。


    她站在離徐懷深沒幾步遠,停下來的時候,他正側著身打電話,低沉的嗓音裏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嗯。”


    然後,像是有所察覺般的,稍稍偏頭。


    視線,就跟站在那兒的阮稚,撞個正著。


    阮稚心口猛跳,眼睫輕顫了兩下,手指悄然捏住了衣擺。


    徐懷深看見她,表情倒沒什麽特殊的。


    他隻是抬了下另一隻手,算作跟她打了招唿了。


    阮稚覺得,如果她繼續杵在這裏,會顯得跟尷尬。


    畢竟徐懷深是在打電話,如果她站在這兒,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在偷聽他打電話?


    阮稚稍微斂了斂心神,捏緊了手指頭,從他麵前走過去。


    進了洗手間內,阮稚才放鬆下來,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氣。


    感覺,像是剛從激烈的過山車上下來,腿腳都有點發飄的感覺。


    幾分鍾後,阮稚站在洗手池前,透過鏡子的折射,能看見自己微紅的臉頰。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徐懷深的樣子。


    他剛剛站在那兒,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敞,俊顏上似乎也染上了幾分緋紅。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隨性和瀟灑,從他麵前走過時,甚至還能嗅到一絲絲的酒味兒。


    他也是來這裏吃飯的嗎?


    還喝酒了?


    阮稚胡思亂想著。


    臨出門前,手指頓了頓,甚至有點害怕,在拉開門出去的時候,還能跟他碰上。


    畢竟他們不熟,而且……阮稚覺得她現在這樣的心境,也很難平靜下來。


    總之,現在就不是最佳的相遇時機。


    阮稚在門後麵站了一會,她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走過來的女人問她,“小姐,你……不出去嗎?”


    “出去的。”阮稚點點頭,這才拉開門走出去。


    走出洗手間,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剛才徐懷深站過的位置。


    好在,他已經走了。


    阮稚悄然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麽,心底裏竟然升出一種……淡淡的失落感來?


    迴到餐廳,阮稚有留意四周,並未發現徐懷深的影子。


    餐廳還有二樓,想必,他定是在二樓吃飯。


    阮稚略收心神,走迴到位置上坐下。


    菜肴已經都上齊。


    但明朗還沒開動,明顯是在等她。


    阮稚一坐下來,他便放下了手機,道:“吃飯吧。”


    “嗯。”阮稚點點頭。


    二樓。


    徐懷深獨自飲著杯中紅酒,慢慢的,悠悠的。


    一會兒,有抹妖嬈的紅影走了過去。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麽?”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響起。


    玻璃櫥窗上,倒映出餐廳裏的燈火,以及那個提起勇氣,主動過來搭訕的紅裙女人。


    此刻,那女人正一臉愛慕的看著這清淡高冷,如人間謫仙一般的男人。


    她希望,他能開口讓她坐下來。


    然而,徐懷深隻是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個淺薄的笑容,說道:“抱歉,有人了。”


    這是被拒絕了。


    紅裙女人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我已經注意您很久了,您是一個人來的。”


    徐懷深淡淡道:“我在等人。”


    這下,紅裙女人沒話可說了。


    她可沒臉皮厚到,能夠死乞白賴的那種地步。


    目光最後掃了眼徐懷深氣質儒雅的臉,雖然心中不甘,但眼下也不得不轉身離開。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徐懷深並沒有當迴事,他繼續酌著杯中紅酒,望著窗外的夜色,像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有了紅裙女人的先例,再沒有人有勇氣過來打攪他。


    清淨。


    紅酒喝了大半,徐懷深起身,左手抓過外套,離開餐廳。


    乘電梯至一樓,徐懷深徑直朝門口走去。


    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形又微微的頓了一下,偏頭,視線筆直的射向某個地方。


    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眉目俊朗,氣質斐然。


    坐在他對麵的女人,年輕漂亮,正在吃著盤中美食,像是心情不錯,眉宇間都夾雜著一絲柔和。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所以徐懷深的注視,並未引起兩人察覺。


    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那二人似正在說著什麽。


    女人彎唇笑了笑,然後忽然抬眸,朝這邊看來。


    她的視線,幾乎一下子就跟徐懷深的對撞上。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可還是能看見,她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什麽情緒,慢慢的細碎裂開。


    就,挺不自然的。


    徐懷深衝她微微一笑,阮稚的表情卻更僵硬了。


    徐懷深輕笑出聲,為了不讓那小丫頭僵硬的飯都吃不下去,他隻好轉身出了餐廳。


    “阮稚?”明朗的聲音將阮稚的思緒拉迴來。


    她的目光落在明朗的臉上,可表情還是有點迴不過來,顯得呆呆的。


    “怎麽了?”明朗下意識的迴頭,順著她剛才的視線看了一圈,卻並沒有看見什麽特殊的。


    阮稚搖頭,“沒什麽,好像看見一個熟人。”


    “是嗎?”明朗道,“以前都見你獨來獨往的,這次你參加了容爺的婚禮,我才知道,原來你跟容太太是好朋友。”


    “嗯,我們是大學時期的朋友。”阮稚說。


    晚餐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明朗將那個精致的小盒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推到了阮稚的麵前。


    阮稚:“?”


    “在h市,路過商場看見了,覺得很適合你。”明朗說。


    阮稚沒拿,“這個我不能收。”


    “嗯?為什麽?”


    “每次我過生日,或者每次過什麽節日,都會收到您送的禮物。已經很讓我過意不去了。”


    “那是公司給你的福利,我說過了。”


    “可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阮稚將那小盒子退迴去,“所以這個我不能收,而且,老板您以後應該一視同仁。公司裏有很多需要您關懷的員工,如果您一直這麽特別照顧我的話,會讓我覺得壓力山大。萬一哪天我掙不到錢了,我會覺得很對不起您的。”


    明朗點了點頭,“行。”


    他將那小盒子重新收了迴來,“那等你生日的時候,再送給你。”


    兩人一起走出餐廳。


    夜色已經很濃了,路上車如流水,行人紛紛。


    阮稚是坐明朗的車過來的,自然也要坐明朗的車迴去。


    因此,出了餐廳之後,她就筆直的往明朗的車走去。


    她想著,要迴去泡了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


    今天下午拍的那場戲,她跳進水裏,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可她仍然能憶起那股冷意。即便是換上了幹爽的衣服,那股寒意也好像還縈繞在她體內,揮散不去。


    她一心想著迴去,倒沒注意到自己走快了點,把明朗給落下了。


    等她走到車邊,才注意到。


    迴頭間,見明朗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燈火越月色交融,這個時候的明朗看上去,比白日裏少了一些距離,多了一些真實感。


    等他走過來,阮稚才拉開車門。


    正彎腰要鑽進車內,明朗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阮稚。”


    “嗯?”阮稚一頓,迴頭。


    就見明朗正看著她,灼灼的目光中,湧動著她看不太懂的熾熱。


    他看了她一會,阮稚依舊目光平靜。


    明朗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女人麵前的殺傷力,這麽低。


    默了默,將情緒放平,道:“就是想告訴你,別聽別人的,做你自己就好。”


    “嗯。”阮稚點頭,“謝謝老板教誨,我會記住的。”


    ……


    阮稚現在住在公司附近的富士公寓內。


    明朗開車將她送至樓下,望了眼麵前的樓,說:“去年我送你的那套別墅,還空著,什麽時候想搬過去,隨時可以。”


    阮稚:“謝謝老板,我覺得這裏住著挺好的。”


    明朗挑眉,沒再說什麽。


    阮稚下了車,站在車邊跟他揮揮手,“老板再見。”


    “再見。”明朗說,“你先上去吧,看著你上去我再走。”


    “好吧。”阮稚揮揮手,轉身進了單元樓裏。


    很快,身影便消失在樓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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