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雖然小時候隻見過您的照片一次,但不知道怎麽的,就已經記得您的樣子。爺爺告訴我,您因為爸爸的事情而痛苦不堪,如果離開能讓您覺得好受一些,爺爺是願意成全你的。並且,爺爺讓我不要怨恨您,他說您是個善良的人。”


    白鴿聽完這些,眼眶有些微潤,“沫沫,這麽多年苦了你了。是我不好,隻知道一味的逃避,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林沫搖頭,“我並不怪您。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您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沫沫……”女兒這麽懂事,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如果她當初能留下來,留在女兒的身邊,至少可以給她溫暖。


    可這麽多年,她什麽也沒做。


    當初容淵對她死纏不休,在得不到的情況下,甚至逼著她做他秘密的情婦。


    白鴿不肯,容淵便以兩人當初發生過關係這件事做要挾。


    並且告訴她,如果她不肯,他一定會整垮林家,會讓整個林家都生不如死。


    到那個時候,白鴿依然會去求他。


    白鴿無法接受容淵的要求,也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整個林家。


    林老爺子對她像親生女兒一般,林沫的父親對她也是一片真心。


    她隻能選擇離開。


    悄無聲息的,從所有人的世界裏消失。


    這麽多年,她躲進了深山寺廟之中,雖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但其實依然掛念著她的女兒。


    但她不能迴去,所有的恩怨,應該從她消失的那一天開始,徹底勾銷。


    去年她生了一場大病,山裏條件有限,廟中師太將她送出山外,在醫院裏接受治療的時候,白鴿又重新接觸到了外麵的世界。


    手術的前一天,她躺在病床上,迴想自己躲了這麽多年,也該迴去看看了。


    就算林沫的父親再娶,她也不會有二話。


    她隻是想迴去看看,隻是悄悄的迴去看看而已。


    知道他過的好,女兒過的好,就滿足了。


    她隻看一眼,了了心願,治好了病就會迴到深山。


    這麽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迴到涼城所看見的,卻是人去樓空一片蕭條之景的林宅。


    林老去世了,沫沫曾被林家旁支趕出林宅,無處可去。


    就連林軒然,也早在她離開的那一年,車禍離開人世。


    白鴿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她所期待的美好,一樁都沒發生,擺在她眼前的,是被時光捅的遍體鱗傷的往事。


    她想找到林沫,一番調查之後才知道,林沫於兩年前的一場意外爆炸中,身亡。


    當時的白鴿,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她當時真的是心灰意冷,要不是師太勸她,她已經放棄了生命。


    最後治好了病,她沒有再迴深山。


    她要留下來,她要調查一切,如果林家落到這樣的地步,真的是容淵所為。


    那麽,她留下的這條命,還可以跟他同歸於盡。


    時間流逝,一直到今年,林沫被帶迴來。


    容淵認她做義女,甚至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向媒體公開,並且還將那顆深海之淚做成項鏈送給了林沫。


    白鴿知道,容淵這是在設陷阱。


    目的就是為了引她出現。


    白鴿當然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認賊作父,所以那天晚上她去了。


    她想帶林沫走,才發現她失去了記憶,並且對容淵十分的信任。


    事情超出她的預料,她不敢聲張,想先離開,之後再作打算。


    但,還是掉進了容淵的陷阱裏。


    之後,他將她軟禁起來,甚至想帶她遠走高飛。


    白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最後容烈出麵,救下了她。


    並且,容淵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被容烈一手揭發。


    如今的容淵,伏法認罪,已經被關起來了。


    容淵離開的那一天,還聲稱想見白鴿一麵。


    白鴿,是他所有的執念。


    但是白鴿拒絕了。


    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容淵。


    這個幾乎毀了她整個人生,喪心病狂的惡魔。


    林沫的聲音將白鴿的思緒扯迴來,“你……還走嗎?”


    白鴿一愣,旋即意識到她是在問,她以後還會不會離開涼城。


    白鴿頓了頓,搖頭,“不走了。”


    她想留下來,留下來陪著林沫,這麽多年她所虧欠的,她想一一的彌補上。


    林沫眨了眨眼睛,“也好。”


    她的長相,很大一部分都隨了白鴿,鼻子和嘴巴比較像她父親林軒然,還有那一身正氣,也像極了林軒然。


    白鴿心中很是感慨。


    她隻是想來看看她,一直沒能鼓起勇氣。


    現在看也看了,再待下去是不是會讓林沫覺得尷尬。


    白鴿想,她是時候起身告辭了。


    但是她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做,林沫就又抬起頭問了一句:“晚上有約嗎?”


    白鴿一愣,“沒有。”


    “您能吃辣嗎?”


    “可以吃一點。”


    “留下來一起吃火鍋吧?晚上我要宴請朋友們。”林沫說完,又想會不會邀請的有點直接,萬一她並不想留下,怎麽辦?


    林沫不想讓她為難,即便她對母親的印象為零,但也想這段關係,能舒服的維持下去。


    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不能維持,也要在她的心裏,繼續維持下去。


    林沫又補充道:“如果您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不用留下來的。”


    “不。”白鴿說,“我想留下來。”


    她的眼睛裏像是被光點燃,透出一絲欣喜,甚至有點激動,“我……我是說,我可以留下來的,我沒有不喜歡。沫沫,謝謝你不怨恨媽媽。”


    說著話,白鴿的眼眶便又濕了。


    林沫笑笑,“那您先坐,我去廚房。”


    白鴿也起身,“我幫你吧。”


    “不了。”林沫看了眼還坐在沙發裏的容啟,道:“您幫我看一下容啟吧。”


    白鴿點頭,“好。”


    看著林沫走進了廚房,白鴿才又重新坐了下來。


    容啟手裏拿著遙控器,靠在沙發裏。


    方才林沫跟白鴿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安安靜靜的看電視。


    但其實,兩人的對話,都落入了小家夥的耳朵裏。


    此刻,小家夥微微一偏頭,視線就跟白鴿的對上。


    白鴿:“……”


    還是第一次跟這小家夥接觸。


    她沒帶過孩子。


    林沫還很小的時候,她就走了。


    這些年也一直住在寺廟裏,養成了脾氣很好,話卻不多,甚至有的時候性格過分安靜。


    跟小孩子交流什麽的,真不是她的強項。


    可一想到,眼前這男孩是林沫生的,是她的外孫,白鴿心裏還是暖暖的。


    生命真是奇跡,像一個永遠走不完的圈,一直在延續,延續……


    她在盯著小家夥看的時候,小家夥也在盯著她看。


    半晌,小家夥脆生生的開口問:“您是外婆嗎?”


    白鴿一怔。


    完全沒有想到,小家夥開口就是這麽直接的問題。


    應該是聽到了她剛才跟林沫的對話了吧。


    白鴿心裏一軟,點頭,“嗯,我是。”


    “外婆。”小家夥很直接,確認了之後,就很親熱的喊了一聲。


    “哎。”白鴿熱淚盈眶,坐到了容啟的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眼淚就掉了下來。


    容啟連忙從口袋裏拿出折疊好了的手帕,“外婆不哭。”


    白鴿被他弄的又囧又不好意思,接過手帕,看見了手帕上麵繡的一隻小豬,便問:“這是誰給你繡的?”


    “媽咪。”容啟如實迴答。


    白鴿鼻子一酸,“你的生肖是小豬嗎?”


    “嗯。”容啟點頭,“我是豬年出生的。”


    “真巧。”白鴿說。


    容啟不明白,“什麽?”


    白鴿捏著那塊手帕,溫柔道:“外公也是豬年出生的。”


    容啟想了想,“我聽媽咪說,外公去世了。”


    “嗯。”白鴿歎了口氣,覺得這孩子真是太溫暖了。


    一看見他,就很治愈。


    林沫教的很好。


    容啟伸出手,握住了白鴿的手,道:“外婆不要傷心,我和媽咪會一直陪著您的。”


    白鴿徹底被小家夥感動了,反握住他的小手,“容啟真乖。”


    廚房門口,林沫看見這一幕,微微的吐出一口氣,轉身去弄食材了。


    不過將將弄好一半,容烈就進來了。


    男人衣袖卷起,剛剛結束兩通長達幾小時的電話會議,眉宇間夾雜著淡淡的倦容。


    他一進來,直接走到了林沫身後,抱住了她。


    林沫微訝,“你結束了?”


    “嗯。”他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弄的她癢癢的。


    林沫縮了縮脖子道:“你休息會吧,我來弄就好。”


    說著,動手要切洋蔥。


    手才剛碰到刀柄,還沒拿起,就被容烈搶先一步拿過去。


    菜刀落進了他手裏,同時他的一隻手將她推到一邊,言簡意賅,“我來。”


    林沫:“……”


    這些日子,容烈幾乎什麽都不要她做。


    家裏的衛生灑掃,每天都有家政公司的人定時上門打掃。


    早中午晚飯,也都是容烈親手做,有時候他太忙,也是讓酒店大廚做好了,送過來。


    總之,就是不讓林沫做飯。


    想到這些,林沫靠在灶台邊,笑著道:“你這麽寵著我,會不會有一天我被寵廢了呀?”


    “不會。”他想也沒想的迴答。


    “為什麽?”林沫好奇。


    容烈抬頭看了她一眼,“想知道嗎?”


    “嗯。”


    他微笑,“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林沫:“那我不想知道了。”


    容烈輕笑,“好奇心就維持這麽點?沫沫,你這麽不持久嗎?”


    “咳!”林沫被這句話嗆到。


    倒不是因為這句話有什麽問題。


    而是容烈的語氣,和他此刻的表情,讓她聯想到了昨天夜裏……


    夜裏林沫睡得好好的,被他吻醒。


    纏綿之後覺得意猶未盡的林沫,用腳踢了他一下,嬌嗔道:“容烈,你這麽不持久嗎?”


    就因為她當時說了這麽一句,所以又被他狠狠的折騰了一番。


    最後累的要哭了,求饒,才被放過。


    此刻容烈肯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在套用她昨晚的話,來報複她。


    林沫白了他一眼,臉頰卻悄悄紅了,罵了一句,“小氣鬼。”


    “錯了。”容烈糾正,“我這是活學活用。”


    “……說不過你。”林沫敗下陣來。


    容烈卻放下菜刀,稍微一側身,大手直接攬過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過來,貼進懷中。


    他低頭,長指挑起她的下巴,望進她那一雙盈盈水眸裏,嗓音微啞,“渴了。”


    “渴了你喝水。”林沫道。


    怎麽會不懂他的暗示?


    太赤果果了。


    但是林沫臉皮薄。


    她可不想跟容烈,談這麽羞恥的話題。


    她想把話題揭過去,但是容烈明顯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摟著她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灶台上。


    林沫:“……”


    她飛快的掃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媽和容啟在。”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唇直接壓過來。


    林沫嚇得直接抬手,擋在了他的唇上。


    又重複了一遍,“我媽和容啟在客廳。”


    容烈拿開她的手,攥在手心裏,道:“放心,我鎖門了。”


    林沫:“……”


    誰特麽問你鎖沒鎖門?


    況且廚房裏的門和牆本來都是鏤空的,你這鎖沒鎖,有什麽區別?


    林沫還在淩亂,可容烈已經吻下來。


    最終,將她所有的擔憂,全都擊碎一空……


    簡甜是最早一個來的。


    之後是秦也他們三個。


    陸帥一來,特意給桌上的美食拍了張照片,尤其給鍋底拍了張特寫,發給了容植。


    十幾秒後,陸帥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殘忍過頭了,於是發個信息安慰一下他。


    結果信息發出去,就收到彈窗提示: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需要通過好友驗證才能進行聊天。


    陸帥:“………………”


    塑料兄弟情。


    之後來的是秦木大師。


    阮稚是最後一個來的,她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黑了。


    跟她前後腳進門的,是徐懷深。


    秦也下意識的說了句:“你們是一塊來的嗎?”


    “沒有!”


    “不是!”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迴答,給出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然後,又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坐下來。


    林沫看著,倒覺得這二人之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默契。


    看看徐懷深,經過幾年時間的沉澱,他更加的成熟穩重了。


    大概因為是學醫的緣故,身上總是縈繞著一股,溫暖的氣質。


    而阮稚跟之前比,也是變化甚大。


    不像以前,青澀的小丫頭,已經蛻變成了挺有風格的女明星了。


    大概也是上鏡多了,比之前自信了,也比以前更加的有魅力了。


    林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莫名就覺得這兩個人有點般配。


    冬天吃火鍋,是很有氛圍的,尤其是在人多的情況下,你一句我一句的涮火鍋,十分熱鬧。


    徐懷深似乎沒什麽胃口,沒怎麽吃東西,一直在喝果汁。


    他身子往後,靠在了座椅背上,目光就不經意的飄到了阮稚的身上。


    她就坐在他斜對麵的位置上,跟簡甜和林沫挨著坐。


    三個女人一台戲,嘰嘰喳喳的一直在說話。


    阮稚也沒吃多少,那麽多果汁和飲料,她也沒喝一口,隻喝了兩杯白開水。


    林沫給她夾了一塊牛肉,“阮稚嚐嚐這個,我記得你上學那會,挺愛吃牛肉的。”


    “嗯。”阮稚點點頭,用筷子夾起送進嘴裏。


    嚼了兩下,頓時眯起眼睛,“好吃。”


    林沫又給她夾了幾塊,“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阮稚苦笑,“沒辦法,上鏡胖三圈,身為一個女演員,第一要素就是要嚴格控製自己的飲食。不能多吃,更不能貪吃。”


    簡甜說:“那也太慘了吧?”


    阮稚:“一切為了上鏡,為了上鏡犧牲一切。”


    “哇,太可怕了。”簡甜說著,趕緊吃了幾塊牛肉壓壓驚。


    阮稚笑了笑,伸手拿水杯的時候,目光不期然的跟斜對麵的徐懷深對上。


    男人的目光定定的,很直接的落在她這邊,沒有一絲隱藏和避諱。


    即便是被她發現,也沒有要撤開的意思,反而是衝她微微的一笑。


    阮稚心髒狠狠一跳,“……”


    幾個意思?


    阮稚沒多想,正巧這個時候簡甜跟她說話,她便趁機將視線撤了迴來。


    等過了幾分鍾,再去看徐懷深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有再繼續看著這邊了。


    阮稚心弦稍鬆,竟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輕鬆感。


    不對!


    她這是在緊張什麽?


    不就是對視了一眼嗎?而且對方的眼神,也是很禮貌很周全的啊,並沒有半點的逾越和不規矩啊。


    她到底在緊張什麽?


    “阮稚,你臉怎麽紅了?”簡甜忽然問道。


    “啊?”阮稚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去看徐懷深。


    好在對方隻是安靜的靠在那,低著頭在玩手機,修長的手指頓在屏幕上,似乎在跟誰發消息。


    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阮稚收迴心神,表情頗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果然有些發燙。


    “有點熱。”她解釋說。


    確實熱。


    外麵雖然是冰天雪地,但是別墅裏是開著暖氣的。


    加上火鍋一直在沸騰,熱氣四溢。


    她這麽解釋,簡甜也沒懷疑,便信了。


    可林沫還是觀察到了,阮稚跟徐懷深的眼神交流。


    心中的疑惑更濃了:阮稚該不會真的在跟徐懷深交往吧?


    好奇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一陣飛長。


    終於在上洗手間的時候,林沫忍不住問:“阮稚,你跟徐醫生在交往嗎?”


    “啊?”阮稚一愣,“沒有啊。怎麽這麽問?”


    “也沒啥。”林沫盯著她的臉,奇怪道:“就是覺得你跟他好像怪怪的。”


    “沒有的事兒。”阮稚擠了一些洗手液在手裏,低頭洗手,一邊說:“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三年前沫沫你出事,之後我們在你的葬禮上見過一麵。再之後,我奶生病,我被迫輟學,之後跟徐醫生沒再見過了。”


    “哦。”林沫點點頭,背靠在盥洗池上,漫不經心道:“不過徐醫生真的挺有本事的。”


    “嗯?”阮稚洗好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隨口問了句,“怎麽?他不是還在中心醫院當醫生嗎?”


    “不在了呢,他現在自己開了家醫院,是院長,不過也還親自坐診的。”


    阮稚目光閃了下,“在哪呢?沒聽說過呢。”


    “就在西環路上,好像是叫明深醫院。”


    ……


    再迴到餐桌上,阮稚發現徐懷深已經不在了。


    他的座位上,空下來,明明不是那麽顯眼,可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林沫也看見了,隨口問了一句:“徐醫生呢?”


    她剛坐下來,容烈便握住了她的手,道:“迴去了。”


    “這麽快?”


    容烈挑眉,“你什麽時候這麽關注姓徐的了?”


    林沫:“……”


    容烈還是跟著解釋了一句:“接了個電話,說是有個緊急病人。就先走了。”


    頓了頓又道:“他本來也不愛吃火鍋,今天能來就很稀奇了。”


    “哦。”林沫點點頭,坐下,沒再問。


    白鴿也沒怎麽吃,畢竟這是年輕人的聚會,她一個長輩待著,總會覺得格格不入。


    等容啟吃好了,白鴿就帶著他去看電視了。


    這邊,林沫他們幾個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


    大家離開的時候,已經都快十點鍾了。


    等收拾完,上樓,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去給你放水。”容烈說。


    林沫卻是拽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迴身之際,整個人都貼過來,纖細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頸。


    容烈無聲的挑眉,看著她嫣紅的臉頰,“這是要借酒壯膽?打算侵犯我?”


    林沫今晚高興,確實喝了一些啤酒。


    散的時候還沒覺得多,現在後勁上來了,就覺得人不對勁了。


    酒意一股腦的湧上來,她的心都要被點燃了。


    看著容烈,她就想撲過去!


    眼下,聽見容烈這麽說,她也不羞,反而是學著他平常的樣子,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語氣輕佻的道:“男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嗯?”


    容烈嘴角輕抽:“……”


    林沫笑著拍拍他的臉頰,道:“長的還挺不賴的嘛?來,讓姐姐看看你的本事。”


    說著,就動手開始扯他衣服。


    猴急猴急的樣子,可愛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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