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才不是兇手!”林沫氣不過,跟林文謙辯解了一句。


    林文謙卻是一口咬定,“他就是兇手!殺死林老的兇手!林家養的白眼狼!”


    “他不是!”林沫攥緊拳頭,紅著眼,“空口白舌汙蔑別人很有成就感嗎?二叔,爺爺對您不薄,適可而止吧!”


    “應該適可而止的人是你林沫,你爺爺知道你這麽護著殺死他的兇手,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會議室裏的股東們,看向林沫和林淮的目光裏,充滿了懷疑。


    林沫咬了咬牙,瘦弱的身子往林淮麵前一擋,替他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你們別聽他胡說,爺爺確實養了白眼狼,卻不是我哥,而是你林文謙!不僅養了你一隻,還養活了你全家。”


    林文謙懶得跟林沫說這些,朝保安使了個眼色,“都杵著幹什麽?還不快抓住他?”


    林淮能自己現身最好了,這迴可不能讓他輕易的逃脫。


    幾個保安就要上前,林沫死死的護著林淮,不讓他們靠近。


    “沫沫。”林淮在她身後喊她。


    林沫迴頭,“哥,我相信你。”


    她的眼神堅定而明亮,讓林淮的心在此刻有微微的震動,而後便像是有什麽融化開來。


    他微微一笑,伸手握著她纖細的胳膊將她拉開,將她直接拉至身後。


    從她保護他,變成了他護著她。


    “哥。”林沫緊張的看著那些保安,要是誰敢上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咬過去。


    “沒事。”林淮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而後轉眸看向林文謙,麵色瞬間變冷,“我會跟巡捕走,但是現在,我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林文謙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皺了眉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林淮從懷裏掏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林沫。


    “這是我手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權,現在,我把它轉讓到沫沫名下。加上爺爺留下的百分之十五,沫沫現在持股百分之三十。”


    林沫呆了呆,“哥……”


    “沫沫,這本來就是爺爺留給你的。”


    “可是……”


    這股份是爺爺給他的。


    林淮看著她,“我和你一樣,都想替爺爺守住林氏。我相信你可以的。”


    巡捕來的很快,要將林淮帶走。


    林沫抓著林淮的胳膊,“你們不能帶走我哥,我哥沒有害死爺爺,他絕對沒有。”


    “沫沫。”林淮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安撫,“我沒事。我先跟他們走,相信他們會調查清楚的。”


    可是林沫依然不肯放手,唇抿的死死的。


    “沫沫。”秦也他們四個紛紛上前勸,“沒事的沫沫,你先放開他。”


    “……”林沫依舊抓著林淮的手不放,一句話也不說。


    “林小姐,請你放手,不要阻礙公務。”


    “沫沫。”


    “沫沫……”


    林淮心疼的不行,握著林沫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別人都不知道,包括基友團,但他了解林沫,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衣食住行都在一塊。


    他們不是親的兄妹,血液裏流淌的是兩種血液,但感情卻勝過親兄妹。


    對於林沫來說,除了爺爺,林淮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最信任的人。


    她怕一放手,林淮會墜入深淵。


    林文謙肯定會想盡辦法坐實罪名,林沫心中無半點應對之策。


    冷仲帶著人過來時,恰好看見的是這一幕。


    “冷叔。”容植看見冷仲,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循著這一聲看過去,在看見冷仲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是容爺的人,為何此刻會出現在這裏?


    尤其是林文謙,他擔心冷仲是來幫林沫的。


    冷仲走了過來,就站在林沫身邊,“林小姐,容爺不放心,特地讓我過來看看。”


    “冷先生,我哥沒有害爺爺,你讓他們別帶走他。”林沫把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了冷仲的身上。


    他是容烈的人,隻要他開一句口,就有寬限的餘地。


    “這……”冷仲陷入糾結。


    他是奉命來給林沫撐場子的,卻不是來救林淮的。


    林沫拿出監聽器,對著那邊就說:“容先生,我哥是清白的,求你幫幫忙。”


    “……”


    所有人都盯著林沫手裏的監聽器,這才發現她左耳裏的一個隱形耳塞,霍然明了:難道從林沫踏進這裏開始,容爺就一直監聽著會議內容,並且在耳機裏指點江山?


    所以林沫才會說出那番話來,因為她有底牌,就是容烈。


    莫說一個林氏,就是三個四個林氏加起來,也未必能入的了容爺的眼吧。


    眾人心中不免思忖,這林沫跟容爺到底什麽關係?


    “……”耳機裏靜默了幾秒,林沫心情忐忑的等著。


    林淮道:“沫沫,不要為了我求別人。”


    林沫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她等了足足兩分鍾,那邊都沒有開口。


    這時候的沉默,更顯得那男人生性冷漠。


    林沫咬咬唇,直接將耳塞取了下來,跟監聽器一塊塞迴了容植手裏。


    同時她也鬆開了抓著林淮不放的手,“哥,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的。”


    她已經失去爺爺了,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去哥哥。


    林淮點點頭,跟著巡捕走了。


    這個小插曲之後,林氏的會議還是得繼續,林沫轉過身來,麵向整體股東,道:“請大家給我一次機會,我能做的好!”


    礙於冷仲在場,林文謙也不敢再說什麽,但也絕對不會支持林沫。


    一時間,局麵有些僵持。


    冷仲淡淡開口:“容爺有心與林氏合作,前提是林氏得交由林小姐管理。”


    話已經撂下來,容烈就是林沫的靠山。


    諸位股東們麵麵相覷,很快就有人要出麵表態。


    林沫見狀,咬了咬唇,道:“聽說最近國際設計師青木大師要從國外迴來,林氏是做家具木業的,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靈魂設計師。我可以去試試,請他來為林氏設計家居。”


    冷仲朝林沫看了一眼,她這話意思很明顯,不接受容爺的好意,要靠自己得到認可。


    想必是剛才林淮的事,林沫生氣才這樣說。


    冷仲又望了一眼容植手裏的監聽器和耳機,十分擔憂,一向高貴的容爺聽到這話,臉得黑成什麽樣子?


    眾股東交頭接耳了一陣,然後紛紛表態,“我覺得可以。”


    “林氏畢竟姓林,林老不在了,理應交給他的孫女。”


    “如果林小姐真能請來秦木大師,那便說明她是有實力的,董事長的位置可以坐得。”


    很快,大部分人都站到了林沫那邊。


    林文謙觀望著風向,在心裏冷笑,他好不容易收攏的這些人心,到底抵不過一個容爺。


    這些人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因為懼怕容烈。


    他冷嗬了聲道:“醜話可得說在前麵,青木大師可不是那麽好請的,你誇下海口卻請不來真神,又該怎麽辦呢?”


    “那我便不再爭這董事長的位置。”


    ……


    結束會議,冷仲要先離開,離開之前去問林沫,“林小姐,您要跟我一塊迴去嗎?”


    林沫搖頭,“我要去看我哥,謝謝冷先生。”


    冷仲似乎想說什麽,可終是什麽都沒說,離開了林氏。


    “沫沫,我們陪你去巡捕局。”容植四個走過來,道。


    林沫點點頭,五人一塊到了巡捕局。


    林淮已經錄完了口供,隻是還被關著。


    林沫想保釋,卻聽巡捕局裏的人說:“林淮確實有很大的嫌棄,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他還不能離開這裏。”


    “他有什麽嫌疑?”


    “根據林文謙提供的證據來看,林霄去世的當晚,林淮確實迴去過。”


    “證據?”林沫有些怔愣,她不知道林文謙手裏竟然有所謂的證據,“是什麽證據?”


    “一段監控錄像。”巡捕點到為止,也沒說太多。


    林沫在一間冰冷的審訊室裏見到了林淮,容植他們四個站在門外沒有進來,“沫沫,你們聊,我們在外麵等你。”


    “嗯。”林沫點了下頭,門便被關上了。


    林沫在林淮對麵坐下來,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


    頭頂是明亮的燈光,林沫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淮,打量著他的臉,“哥,你瘦了很多。”


    林淮笑笑,“沫沫也是,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還好。”林沫眨眨眼睛,“最起碼我有容植他們,怎麽也不會過的太差,哥你總是一個人,這些日子沒少吃苦吧?”


    林淮比她大四歲,從小就護著她。


    林沫小時候調皮,有一次不小心將爺爺收藏如寶的名畫弄壞了,嚇得躲在林淮身後不敢出來。


    最後爺爺生氣發問,林淮擔下了責任,替她挨了罰。


    他們一起長大,類似於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林沫卻隻對這一件事記憶猶新。


    在林沫的心裏,林淮真的是她的親哥哥。


    林沫在巡捕局呆了挺長一段時間,才離開,迴去的路上,她坐的容植的車。


    容植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就不停的說話逗她。


    林沫扭頭看他,“容植,你別逗我了。我在想事情。”


    “是在想林氏嗎?還是林淮?”


    “都有。”林沫靠在座椅裏,雖然想了很多,卻沒有頭緒,甚至還有點茫然,“你說我該怎麽才能請到青木大師?”


    “這個簡單啊。”


    “簡單?”林沫嗅到了一絲不尋常,側頭看他,“怎麽簡單了?他可是世界頂尖設計大師,多少人捧著錢都找不到他呢。哪有那麽簡單的,難不成你認識他?”


    容植笑笑,“我倒是不認識,但是我知道有個人認識。”


    林沫腦子裏也閃過一個人,“你說容烈?”


    “嗯。”


    “容烈竟然認識青木?”


    “嗯。”


    “真的假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林沫還是有些懷疑,“不會吧?青木不是一直都待在國外嗎?怎麽會跟容烈有交集?”


    容植一臉驕傲,“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凡我七叔認識的,都是不得了的大佬。”


    林沫:“……”


    雖然她此刻很想說點什麽,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因為容烈本身就是大佬,他所結交的是大佬,這也不是說不通的事。


    “沫沫,你迴七叔那嗎?”容植的問題將她的思緒扯迴來。


    “嗯。”林沫點頭。


    容植送她到了,就開車迴去了。


    院子裏沒有看見容烈的車,林沫揣測他還沒迴來,便先進了屋。


    簡甜抱著一大桶冰激淩邊吃邊看劇,朝她招招手,“沫沫你迴來啦,股東大會的事怎麽樣了?”


    林沫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抬手揉揉發酸的肩膀,“暫時擱置了。”


    “誰當了董事長?”


    “還沒有決定。”


    “你有機會嗎?”


    “有,不過我要請來青木大師才行。”一想到這個,林沫有些頭疼。


    “青木大師啊?”簡甜若有所思,“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請的動的。”


    “是啊。”林沫伸手揉揉太陽穴,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裏,“我當時怎麽就腦子一抽,就……就自告奮勇了呢?”


    容烈都伸出橄欖枝了,她當時實在是太生氣,才會拒絕。


    自告奮勇?


    自尋死路才是真的吧?


    現在冷靜下來了,林沫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簡甜靠過來,“沫沫,你有什麽主意嗎?”


    “……”林沫瞪著天花板,搖頭。


    簡甜吃了一口冰淇淋,“嗯……我倒是有個提議,你要不要聽聽看?”


    “什麽?”


    “青木和烈哥哥好像是舊相識,你要不要讓烈哥哥出麵……”


    “不要!”林沫從沙發上站起來,剛剛還頹喪的表情,一下子又堅定萬分,“我就不相信,除了容烈還沒人能請的動這個青木了!”


    “我要迴去做功課了!”林沫說完,便上樓去了。


    進了房,打開電腦就開始搜索青木相關詞條。


    她要把青木所有的資料都掌握於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樓下,簡甜繼續咬著冰淇淋,搖頭,“這兩人……不會又鬧別扭了吧?”


    原來談戀愛這麽辛苦的?


    所幸她現在還沒遇到喜歡的,還是好好享受她的單身生活吧!


    ……


    林沫查了很多,隻要是和青木相關的全都查了。


    奈何這家夥實在太出名,關於他的新聞和資料層出不窮,就沒歇過。


    林沫從搜青木的名字開始,底下蹦出來的相關詞條就沒重複過,什麽“青木前女友”“青木大師未婚妻”“青木新歡”“青木秘密情人”……


    林沫完全是在青木的情人海裏遊了一圈,跟他傳出緋聞的都是長相和地位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花心大蘿卜,真的是容烈朋友嗎?”林沫喃喃自語。


    實在很難將容烈那麽冷漠的人,跟這樣一個身邊女人換不停的男人聯係到一塊。


    門外傳來腳步聲,林沫頓了頓,將筆記本合上站起身,門就開了。


    容烈正要進來,目光卻先落在了林沫臉上,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頓。


    一個沒想到書房有人,一個沒想到他會進來。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每次迴來都是先洗澡的,吃完飯才會進書房辦公,怎麽今天反了?


    容烈就站在那,冷漠的視線從她臉上,落在了筆記本電腦上,寒意四起。


    林沫咬咬唇,趕緊解釋,“我……我用了一下你的電腦。”


    容烈的目光重新移迴到她臉上,“用?”


    林沫點頭。


    “誰準你用了?”


    “……”林沫被堵的啞口無言。


    沒等她開口說話,容烈已經進來,順手就關上了書房的門。


    他邁開步子朝她這邊走來,林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後便是書架,沒有退路了。


    她想等容烈坐下來以後再離開,可沒想到容烈卻並沒有往椅子那靠近,而是徑直走到了她麵前。


    林沫:“???”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我……”林沫舔舔唇,“我隻是借用一下。”


    “跟誰借的?”


    “……我隻是用一下而已,又沒弄壞,你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哦?”容烈今天有些不對勁,相比較之前,眼前的他顯得很冷漠,跟她對視時眼神裏也是沒有溫度的,看的人心裏一陣陣發涼,“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碰了我的東西,還說我小氣。林沫,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他非揪著不放,林沫也沒辦法,心中越發認定他是故意找茬,便賭氣般的道:“就算是這樣吧,我用也用了,你想怎樣?”


    容烈忽然抬腳逼近一步,嚇得林沫整個人往後,砰的一聲靠在了身後書架上。


    眼睜睜的看著他逼近,那張俊臉在距離她隻有半公分不到的地方停下來,湛黑的眸一下攝住她的魂,“你說呢?”


    林沫腦子一懵,“大不了扣工資。”


    沒辦法,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卻不想,他的眼神更冷了,“林沫,在你心裏就隻有錢?”


    “……”


    “你接近我,是為了錢。做什麽,都要談錢。堂堂林小姐,這麽俗氣的麽?”


    他今晚是怎麽了?說話句句帶刺。


    該生氣的那個人不應該是她麽?


    他哪兒來的酸裏酸氣?


    林沫懶得理他,隻說,“你到底要我怎麽辦?扣工資不行的話,你說。你說怎麽就怎麽。”


    容烈輕嗬了聲,“吻我。”


    林沫一愣,差點懷疑自己聽錯,瞪大雙眼,“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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