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淺悅不知道為何她會看見這些畫麵,為什麽會在當年鄭延碩被人追殺的場麵裏,而且這個老頭竟然還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她低著頭,盡量讓自己的氣息變的微弱察覺不到,而領頭那位老者則是緩緩開口:“是哪位路上的英雄?”


    鄭淺悅沒有吭聲,倒是茅草屋內的鄭延碩用一杆長槍撐著身體走了出來。


    大雨傾盆,他周身散發的金色的靈氣,鄭淺悅看著心中焦急,靈氣外泄是修仙者最後的報名手段,就和妖獸的內丹一樣,他們唯有用盡最後的力量跟敵人同歸於盡。


    四叔這個時候已經走投無路了嗎?


    鄭淺悅捏緊拳頭,就在此時鄭延碩身旁不遠處有個人從屋簷下走了出來,他一頭長長的黑發,臉上帶著塊麵具,似笑非笑的衝著四人道:“想要鄭延碩的人頭,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


    四人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詫異和震驚。莫非這人身份詭異?


    “鄭延碩的命我們要定了。”老者眸中閃過精光,自然有人捷足先登,隻要不是帶走鄭延碩,一切都好說,既不用好費力氣又完成了任務,一舉兩得豈不正好。


    “怎麽?我看你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那人步步逼近,但凡他走過的地方,雨水竟然奇跡般的停了。


    “好強大的靈力。”鄭淺悅在一旁不由得讚歎,雖然修行者可以避雨,但是那是自身用靈氣化作的屏障,隔絕的雨水,要向控製天氣那可不就是一般修煉者可以做到的了。


    可是來人卻輕而易舉的做到,明顯他要比在場的所有人功力都強悍。至少是個仙語者。


    四個殺手頓時如臨大敵,老者立刻事宜他們分散站位,四人分站東西南北將來人包圍。


    “你是何人?”老者大喝一聲。


    來人輕飄飄的笑了笑:“無名。”他說完眼睛朝著鄭淺悅所在的方向若有似我的看了一眼。


    鄭淺悅一個哆嗦?所以說她是又被發現了?她到底是有多弱雞啊?每個人都能發現自己。


    剛吐槽完,她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這不就是他在方啟玨那假扮什麽殺手搞得一出戲麽,當時好像是誤打誤撞就編了個名字叫無名,沒想到把方啟玨嚇得屁滾尿流,擔驚受怕了許久,這麽看來這個無名的確很厲害了。


    不過從無名的這一身裝扮,鄭淺悅倒是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


    畢竟他的聲音聲線低沉,不注意的話也壓根分不出性別,倒是厲害,模糊性別,這便無人知曉無名究竟是男還是女。


    可是既然如此,那當日鄭淺悅假裝的無名應該有很大的破綻才是啊,為何還會被方啟玨信以為真?


    就在鄭淺悅猶豫的時候,那四人已經飛快出手。


    說時遲那時快,無名的身影仿佛忽然消失在雨中,隻聽見悶哼聲從四個方位響起,白胡子老頭的流星鏢和劍氣發生碰撞,叮叮當當的掉落在地上。


    一招便見輸贏。


    鄭淺悅不由得咋舌。


    四個人癱軟的倒在地上,那白胡子老者強撐著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名大人這是何意?您不是要殺鄭延碩?”


    無名並沒有迴頭,而是伸手接住雨水,隨意的挽著一個劍花:“路過罷了。”


    四個人氣得吐血,尤其是那個子矮小的男子,他自詡追蹤術和藏匿術方言天下這不說第一也是能排進前三的,可偏偏眼前這個無名,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又隻用了一招就擊潰他們四人的防線。


    這樣的高手,隻是來說一句路過?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鄭淺悅不得不佩服這個無名,他方才的動作鄭淺悅雖然沒有瞧見,但是她卻能看到無名身上的靈氣轉動,那超過肉眼可見的速度,才是出奇製勝的秘訣。


    “他的命,我保了。”無名指著臉色蒼白的鄭延碩,就像是再說一件普普通通的物件,他要了。


    鄭延碩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雙眼無神,兩眼空洞的望著來著,他為什麽還活著?為什麽三哥三嫂,鄭家軍的將士們都死了,為什麽他自己還活著?


    白發老者卻是從無名的話中聽出了一絲轉機:“無名大人雖然厲害,可我們兄弟四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拚死一戰,未必就沒有勝算,無名大人當真要為了一個廢人而與我們卿玉門為敵嗎?”


    他自報了家門,自認為對無名足夠尊敬,他也看出來今日他們四人絕對沒有辦法在無名的保護上殺死鄭延碩,雖然要他死很難,可是讓鄭延碩生不如死卻很容易。


    隻要有一點點的機會,他們四個絕對可以辦到。


    白發老者認為無名若是懂得進退,自然會明白無論多麽強大的敵人,都不想隨隨便便同卿玉門為敵,畢竟卿玉門裏麵可是有著妖獸大佬坐鎮的。


    無名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發老者:“與我何幹?”


    “你竟然這般不是抬舉!”小個子男子破口大罵,四人中就數他傷的最重,原本他以為那無名隻不過是靈氣強大罷了,現在才發現,他還是一個布陣高手,幾乎是眨眼之間就破了四人的生死陣,還找到了最弱的陣眼。


    就連鄭延碩原本在的殺門位置,他都用四兩撥千斤的方法在不知不覺中破了。


    鄭淺悅看著那奇奇怪怪的陣法不由得激動了起來,這陣法當真是厲害,若是碰見不懂的人恐怕就要困在裏麵一輩子也找不到生門,但是若是遇到了行家,又能衍變出不同的陣法。


    眼前這四人,可能還沒有料到自己已經走進了無名設的八卦陣當中。


    這一輪的交鋒,著實刺激,鄭淺悅腦海裏竟然出現了無名八卦陣的陣法,她呆呆的想著,是不是下次在碰見林琳就可以如法炮製。


    就在她眯著眼睛數陣法的是時候,忽然無名的聲音傳音:“小丫頭,我的陣法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學會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定力,可是會被反噬哦。”


    鄭淺悅鎮靜的看著他:“是在跟我說話嗎?”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一臉不敢置信。


    無名的唇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除了你還能有誰,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迴去吧。”


    “迴?迴到哪裏?”鄭淺悅微微蹙眉。


    一道紅色光劍猛地向她襲來,鄭淺悅急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越過,畫麵忽然一轉,無名和那四人也消失不見,在一片森林中,鄭延碩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緊閉雙目,表情十分痛苦。


    鄭淺悅急急忙忙衝過去,卻根本碰不到鄭延碩。


    “四叔,四叔你還好嗎?”鄭淺悅大聲的喊叫,可是鄭延碩卻一動不動。


    隻見一隻小猴子從樹上跳下來,他渾身的皮毛被燒的焦黑,腦袋上還有一塊血跡,走路一瘸一拐的,卻將懷裏的果子送進鄭延碩的口中。


    森林中一陣虎嘯,見到的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皮毛是完整的老虎:“猴兒,你又蹦躂啥?”


    這熟悉的東北話,鄭淺悅幾乎熱淚盈眶了,這不是阿花麽。


    阿花四處瞅瞅,一臉無奈的跳在小猴身邊:“人類與我們不共戴天,你竟然救他?”


    “大哥,是他們,他走前堵住了那片火海,才沒有讓焰火燒進森林。”小猴子眼中微微濕潤,那日他看到成群的紅甲戰士,用身體擋住熊熊烈火,擋住那浩浩蕩蕩的大軍,硬生生用血肉之軀將火焰擋住。


    他是這片森林的恩人。


    阿花不敢置信的看著鄭延碩:“此人已是廢人了。”阿花歎了口氣,就算他有心助此人康複,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起運,若是妖獸強行幹預,隻怕會遭天譴。


    而且此時的他也身受重傷,連維持本體的樣子都有些費勁,更別提是耗損功力去救人,這人全身肺髒被壓迫,筋脈盡斷,雙眼被毒,雙腿被廢,體內無一器官是完好的,這人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你從哪找見他的?”就在前麵的溪水,他順著河飄過來。


    河?


    阿花眉頭緊蹙,那河水這幾日顏色總是不對勁,幾個妖獸雖然虛弱,卻也不至於被毒死,可是沒有通靈的小動物們就慘了,怪不得這幾日總是有虎崽莫名其妙的身亡。


    “是卿玉門的人。”小猴子將果子留給鄭延碩,眼睛噴火。


    猴子猴孫打聽消息,這卿玉門不知道用了什麽法術可以輕易的控製人心,擾亂情欲,將人陷入幻境中,而且很多人類都在瘋狂的捕捉獵殺狐族,似乎在尋找什麽。


    狐族?


    阿花沉默了片刻,立刻轉頭:“快走,不能讓人發現老大。”說罷一虎一猴便立刻離開。


    阿花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朝著鄭延碩的方向看了看,最後不放心的吼了一聲,叢林中出來兩隻老虎,一隻將鄭延碩抗在肩上,一隻努力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兩隻老虎似乎是討論了一番,然後扛著昏迷不醒的鄭延碩消失在叢林中。


    “希望他能平安迴去,咱們能做的也就這麽多。”阿花出言安慰了小猴子,便快速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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