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吧。


    周沐琛坐在非常偏僻的角落,看著正在舞池中舞動的施雅。


    她穿的非常單薄,能露的地方絕對不吝嗇,而且她的身體毫不避諱的往一個男人的身上蹭,不停的挑逗他,不停的誘惑他,那風騷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想對這個男人做什麽,而這個男人周沐琛記得,是一個財閥家的少爺,好像姓錢。


    還真是會挑目標。


    說起來,他第一次遇見南諳也是在酒吧,正是因為她。看來她不是被人調戲,而是投懷送抱,隻是送錯了人。


    終於。


    施雅跳累了,跟著財閥少爺一同走下舞池,走去他們的座位。


    周沐琛看著他們,他們毫不避諱的在這裏親親我我,不過最後還是知道一點廉恥,匆忙起身的走了。周沐琛也起身,離開酒吧,坐上車。


    嚴韜開車。


    周沐琛道:“我要單獨跟她聊幾句,你安排一下。”


    “是。”


    嚴韜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然後帶上耳機,一邊開車,一邊將這件事安排好。


    酒店。


    施雅他們一進門就打的火熱,足足一個小時才罷休,事後施雅去洗澡,洗完後直接從浴室走出,雙腳卻停在浴室門口,雙目震驚的看著站在房間裏的周沐琛。


    “周五少爺?”他怎麽會在這?


    周沐琛冷目看著她的臉,對她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她的反應倒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似乎完全不介意被人看到自己此時這幅樣子。


    施雅也反應過來,趕緊尖叫著捂著自己的身體後退一步,關上浴室的門。


    “周五少爺,你怎麽會在這?你剛剛都看到了是不是?”


    “穿好衣服,我有話問你。”周沐琛在門外冷聲道。


    “我的衣服在外麵,你……你拿給我。”施雅委屈的說著。


    周沐琛蹙眉頭,雙目垂落看著三落在地上的衣服,若是以前,他不會有任何嫌棄的幫忙拿給她,可是現在,他連碰都不想碰。


    “你自己出來拿。”


    “我這個樣子怎麽出去呀。”


    “浴巾。”周沐琛提示。


    施雅不再出聲,隨後浴室的門一點一點的打開,她露出頭,看著周沐琛,周沐琛對她半點興趣都沒有,頭側著,雙目看著窗戶。施雅趕緊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忙又迴到浴室裏穿好,還打扮了一下自己,最後遲遲的來到臥室。


    “周五少爺,你剛剛……是不是……什麽都看到了。”她扭扭捏捏的還在說這個。


    周沐琛並不想跟她多囉嗦,也不想看她這幅虛偽的樣子,開門見山道:“那天在醫院,你為什麽要幫南諳說謊。”


    施雅嬌羞的表情一愣,然後裝傻道:“什麽謊?你說什麽呢?”


    “別在我麵前裝傻,我查過了,南諳那天跟澤寅見過麵,可是你卻口口聲聲說他們沒見過,還說南諳一直跟你在一起。”


    “你是說那天的事,我是這麽說的嗎?都過去一年多了,我都忘了那天發生什麽了?”


    “那要不要我幫你恢複一下記憶。”周沐琛冷聲說著的時候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


    施雅嚇的不自覺的向後退。


    “周五少爺,你想幹什麽?”


    “幫你找迴記憶。”


    周沐琛忽然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施雅嚇的瞪大雙目,雙手趕緊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拉扯著他的手。


    “不要……放……放開我……”她窒息的求饒。


    “想讓我放了你,就跟我說實話。為什麽說謊?”


    “因為……小諳……”


    周沐琛鬆開手。


    施雅大口大口的唿吸,整張臉都慌亂不已。


    “說清楚。”周沐琛冷聲命令。


    “是、是小諳讓我說謊的。”


    “你說謊。”


    “是真的。不然我怎麽會跟她一起去看周澤寅的屍體?就是她叫我跟她一起去的,她還讓我幫她說謊,她還讓我幫她掩蓋她去過會所的證據。我也是沒有辦法,她是南家的大小姐,她有錢有勢,而且還有計謀有手段,我不得不聽她的,我隻能聽她的。”


    “你說謊。”周沐琛還是不相信。


    那天南諳的表情非常的驚訝,她應該也不知道施雅會說出那樣的慌。


    “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剛剛要是說了一個字的謊,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施雅舉起手發誓。


    周沐琛依舊不願相信,可是他也查過了,施雅跟周澤寅隻有幾麵之緣,完全沒有任何仇怨。


    到底怎麽迴事?


    到底是誰?


    “你是殺了澤寅。”他突然低吼著恐嚇她。


    施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是我。”


    周沐琛好像抓到把柄一樣:“不是你?你知道澤寅不是自殺的?”


    “不是,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是因為小諳叫我那樣做猜的。”


    “你一定知道。”周沐琛猩紅的雙目帶著滿滿的殺氣。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隻是按照小諳說的去做,你要想找真兇,你去問她,她才是最後見過周澤寅的人,她一定知道。”


    “我在問你。”周沐琛怒吼。


    施雅嚇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雙腿軟的跪在地上。


    她泣聲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你要是真的不相信我,那你就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周沐琛的頭好亂。


    其實他也知道,最關鍵的人是南諳,她是最後見到周澤寅的人,可是他不敢去質問她。


    雙腳後退。


    施雅見到他的動作,驚慌的心稍微的好了那麽一點點。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周沐琛冷靜了自己的情緒。


    “好。”


    施雅當然沒有說自己也去了會所,還是剛剛的那番話,南諳找她,讓她說謊,讓她陪她一起去醫院,說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按照南諳說的去做。


    周沐琛靜靜的聽著,並沒有再質問,而是警告。


    “今天的事不準跟任何人說,如果你敢告訴第三個人,我就殺了你。”這不是玩笑。


    “我不說,我發誓我不說。”施雅再次舉起自己的手起誓。


    周沐琛轉身大步離開。


    施雅坐在地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喘著氣。


    真是嚇死她了,還好她夠聰明,寧死都不鬆口,可是接下來呢?他要是去找南諳質問,那她剛剛說的謊怎麽辦?繼續死咬著不放嗎?反正那天的事根本沒人知道,就連南諳自己都不清楚。不過周沐琛應該不會直接去質問吧,畢竟他們才剛剛結婚。


    現在的情勢她摸不透,隻能時刻小心著了。


    ……


    入夜後。


    南諳坐在臥房,雙目看著房門。


    周沐琛這個時間應該迴來了呀,怎麽今晚這麽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


    對了。


    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吧。


    南諳走去房門,站在房門後的方向,耐心的等著。


    十幾分鍾後,周沐琛終於迴來了,但是雙腳走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伸手將門打開,可是打開房門後,他並沒有看到南諳,正疑惑的想著她去了哪裏。


    “哇!!!”


    南諳從門後大叫著跳出來。


    周沐琛雙目愣愣的看著她。


    “哈哈哈,嚇到了吧,看你嚇的都愣住了,哈哈哈哈。”南諳開心的笑著。


    周沐琛緩過神,可雙目還是怔怔的看著她。


    她的笑容那麽好看,那麽純淨,這樣的人真的會害死澤寅?


    不。


    不能想這些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南諳收起笑容,發現他不太對勁。


    “老公,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你怎麽還是這麽淘氣,秦媽媽不是教過你規矩了。”


    “她教的那算什麽規矩呀,我會的規矩可比她那些三腳貓多的多,而且規矩這種東西是給喜歡的人守的,我又不喜歡,我幹嘛去做。”南諳一身的歪理。


    周沐琛撐起嘴角的笑容。


    “你這幾天在那裏過的怎麽樣?”


    “我過的可慘了,那個小秦在規矩這方麵拿我沒辦法,但是卻在吃和睡的方麵虐待我,不但給我吃快要壞了的東西,還一塊肉都不給我吃,還不讓我睡覺,成宿成宿的折騰我,你看看我的黑眼圈,你看看我瘦的,都皮包骨了,嗚嗚嗚……”南諳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逼真的雙目都湧出淚水了。


    周沐琛看著她這高超的演技,又有一點恍神。


    他差點忘了。


    喜歡惡作劇的她,演技可是一流的,這麽說那天在醫院的震驚也可以是演出來的。


    “老公,才幾天不見呀,你就對我愛答不理的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麵又有女人了?”南諳眼中的眼淚珠子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周沐琛伸出手,輕撫和她掉落的淚水。


    “我現在除了你,任何女人都不喜歡。”


    “那你怎麽不好好看看我,你看看我瘦的,我哭的。”南諳故意撒嬌。


    周沐琛擦拭她淚水的手並沒有落下,而是繼續撫摸著她的麵頰:“你哪有瘦,我可是聽說了,你在別院每天都山珍海味的吃著,你看看你的臉,明明就是胖了。”說完,他寵溺的捏著她的麵頰。


    “你才胖了呢。”南諳收起演技。


    “嗬嗬……”周沐琛輕笑著,表情沒有瑕疵,但眼神卻有點不對。


    南諳並沒有發現。


    “好啦,不跟你鬧了,跟你說點正經事。”南諳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到沙發前坐下。


    “什麽正經事?”周沐琛坐下後問。


    “就是我見婆婆的事。”南諳說著對他挑了下眉。


    “你又做了什麽?”周沐琛蹙起眉頭。


    “你看看你的樣子,我做的可是好事,你應該開心才對。”


    周沐琛的眉頭沒有紓解。


    南諳向他湊了湊,抱著他的手臂笑著道:“我帶了點東西給婆婆,是我找人專門為婆婆研製的,一種可以中和她體內那種藥物的藥,每天一顆,我隻拿了三十顆給她,我已經讓人用最小最小的顆粒了,可是也隻能拿三十顆,多了怕被人發現,而且我也怕婆婆現在的狀態會胡亂吃,吃多了也會有副作用的。”


    周沐琛盯著她美麗的臉。


    她怎麽對他的母親這麽好?到底她的好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到底這麽多麵的她哪一麵才是真實的她?


    從前他是被她的多麵所吸引,可是現在……


    他有些恐懼。


    南諳見他又愣愣的出神,終於生氣了。


    “你今天怎麽了?我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麽呢?”


    周沐琛趕緊迴過神,將雙目垂落,手暗暗的攥了一下拳頭,然後低聲道:“對不起,我今天去了墓園。”


    南諳聽到最後的兩個字,生氣的麵色瞬間變的慌亂,但她卻極力的掩飾著。


    “你去看周澤寅了?怪不得。”


    周沐琛抬目,將她臉上的慌亂盡收眼中。


    果然,她騙了他。


    心髒沉甸甸的,好難受好難受。


    南諳不想提到周澤寅:“既然你心情不太好,那就趕緊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嗯,我去衝個澡。”


    “好,我給你拿睡衣。”


    周沐琛站起身,大步走向浴室的門,卻又停下雙腳,背對著她道:“小諳,謝謝你。”


    南諳看著他的背脊,笑著道:“跟我還客氣什麽。”


    周沐琛繼續邁出腳,走進浴室。


    南諳的臉在浴室的門開了又關後沉沉的落下。


    周澤寅……對不起……


    她在心中道。


    ……


    日子過的很快,一天又一天。


    南諳在周家的生活還算順利,所有來找她麻煩的人,她都一一應對迴去,而周沐琛在周家也跟以前不一樣了,因為自從他結婚後,老爺子就安排了一些宴會讓他參加,每個宴會上南司雲都是重要的賓客之一,他們翁婿之間總是在一起聊生意上的事。


    這一天。


    嚴韜又一次沉著他那種死板的臉站在周沐琛的辦公桌前。


    “五少爺,人已經找到了。”


    “帶我去見他。”


    “是。”


    周沐琛找個了借口離開公司,然後跟嚴韜去了一間非常普通的旅店。


    嚴韜將客房的門打開。


    周沐琛走了進去。


    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


    嚴韜拿過房內的小椅子。


    周沐琛坐在上麵,麵對著這個男人。


    他抬了一下頭。


    嚴韜走過去,將他嘴裏的東西拿掉。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那人恐慌的問。


    周沐琛沒有開口,嚴韜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迴答,敢說謊的話,我就割掉你的耳朵。”


    “你到底是誰?”男人越來越恐慌。


    嚴韜開始發問:“20xx的x月xx日,你是不是去過一家會所。”


    “我不記得了。”男人迴答。


    “不記得?那就好好的想想。”嚴韜說著拿出一把鋒利的軍刀,向他走過去,抵住他的耳根。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男人嚇的趕緊迴答:“去過去過,我是去過一家會所,但我沒有進去,我隻去了停車場。”


    “你在停車場做了什麽?”


    “我……我……”


    嚴韜的手向上用力,鋒利的刀刃碰到耳根,瞬間流出鮮紅的血來。


    “我在一輛車的刹車上做了手腳。”


    周沐琛聽到這話,雙目瞬間迸射出殺氣,雙手也狠狠的攥成拳頭,似乎要將眼前這個人給碎屍萬段一般。


    嚴韜又問:“誰的車?”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車牌號是658。”


    果然是周澤寅的車。


    嚴韜迴頭看向周沐琛,然後轉迴頭繼續問:“是誰讓你做的。”


    “一個女人。”


    “女人?叫什麽?”


    “我不知道,她沒說自己叫什麽,就打來一個電話,說知道我手藝好,讓我去一件事,那件事就是讓我在一輛車上做手腳,她還說隻要我做好這件事,就給我100w,她掛斷電話後錢就打來了一半,我那時候太缺錢了,我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可是我為了剩下的50w,還是做了。事後我看到報紙,才知道那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他已經意外身亡了。”


    周沐琛攥著拳頭的手已經在顫抖。


    澤寅果然不是自殺,是有人設計好害死了他。


    是誰這麽喪盡天良?


    澤寅生前從來都不與人結仇,他對每個人都是那麽的溫柔,尤其是對他,永遠都想著他,幫助他,他今天能夠活著,能夠不愁吃穿,全部都是因為他。他是他的恩人,是他這輩子用命還都還不起的恩人。如果他真的是被人設計陷害而死,不論那個人是誰,他都絕對不會放過,這是他欠周澤寅的。


    嚴韜再次質問:“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那個女人叫什麽,再不說,就不僅僅是割你的耳朵了。”


    軍刀再次用力,疼的男人哇哇亂叫。


    “我真的不知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隻是接了一個電話,我沒有說謊。”


    “那你聽聽,這個聲音是不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周沐琛忽然開口,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正是南諳給他打電話的聲音。


    “喂?老公……今晚你想吃什麽……蝦?我親手做給你怎麽樣……我跟你說好,可能會跟原本的有點不太一樣,但你一定要笑著全部吃掉,因為這是你老婆我用心為你做的……好,那我等你迴來,拜拜。”


    聲音結束。


    男人快速的點頭。


    “是,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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