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諳並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也不想跟他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但是周澤寅又打了過來,南諳繼續掛斷,周澤寅再打,南諳再掛。


    就這樣反複了五次。


    南諳成功的不想哭了,她煩死了。


    當手機又一次響起的時候,她氣憤的接通,大吼著:“你煩死了。”


    “小諳,你精神病複發了?”


    南諳聽到蘇之夏的聲音,馬上看了眼手機,這次竟然是她打來了。


    蘇之夏跟著又道:“你煩什麽呢?”


    “有個神經病一直打電話給我。”


    “那你怎麽不直接關機?”


    “……”她煩的把這個功能給忘了,不過還好沒關機,才接到了她的電話。


    “找我有事?”南諳問。


    “你昨晚去哪了?軒哥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問你在不在我這。”


    一聽到擎軒的名字南諳就忍不住的心痛,忍不住的眼眶酸澀,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道:“沒什麽,就跟朋友喝了幾杯酒,一不小心喝醉了。”


    “你出去喝酒?還喝醉了?更重要的是軒哥竟然沒在你身邊?你趕緊給我坦白從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蘇之夏早就發現不對了,而且這也不是打來的第一個電話,從早上到現在,她至少打了十幾個。


    南諳躺在床上,悶聲道:“我昨天被他拒絕了。”


    “拒絕?又不是第一次,你至於這樣嗎?”


    “這次他給了我理由,他說……”南諳忍著心痛:“他一直都把我當成妹妹。”


    “妹妹?去他妹的,這你也信?”蘇之夏可是完全不信。


    “我也不信,可是剛剛我爸跟他單獨談了一下,他還是不願意娶我。”


    “……”蘇之夏忽然的沉默。


    如果隻是他們之間,她還可以一笑置之,可是牽扯到了長輩,那這件事就不是玩笑了,而她也不能像剛剛那樣開玩笑了。


    “小諳,你沒事吧?”她輕聲詢問。


    “有事,怎麽可能沒事。”跟自己的好朋友她就不想裝下去了。


    “你在哪?我去陪陪你吧。”


    “我在家呢,你不用過來了。”


    “不想讓我陪你嗎?你一個人可以嗎?”


    “雖然還有些難過,但是我覺得我還可以。”


    “那你要是有事,或者想找人說說話,就立刻打給我,馬上就過去找你。”


    “好。”


    “小諳……”蘇之夏又叫她。


    “嗯?”南諳輕聲迴應。


    “雖然我不知道軒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我就是覺得,他並沒有把你當成妹妹,他是喜歡你的,可能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吧,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唉……總之你不要太傷心,世界上的男人千千萬,除掉他擎軒,還有那麽多,我就不信你找不到一個更好的。”


    “借你吉言。”


    “那我先掛了,記住,想找人說話就馬上打給我。”


    “好。”


    蘇之夏將電話掛斷,南諳躺在沙發上,看著高高的天花板。


    其實她也覺得,擎軒是喜歡她的,可是……那也隻是她覺得。


    閉合雙目。


    她想讓自己睡一會。


    ……


    周城集團,總裁辦公室。


    周澤寅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電話,可是那邊一邊又一遍掛斷他的電話。這樣倒是讓他放心了一些,因為這一晚他也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是無人接通,而掛斷的舉動就說明她迴來了,不過他還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知道她是否沒事,可是這一次打過去,竟然是占線。


    有些嫉妒。


    是誰的電話這麽重要,她竟然能接了。


    為什麽不接他的?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請進。”他放下手機看向辦公室的門。


    周沐琛從門外走進,一臉抱歉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遲到?你是不是對遲到有什麽誤解?晚幾分鍾叫遲到,晚幾十分鍾也叫遲到,晚一兩個小時也勉強可以算是遲到,但是你在快下班的時候來上班,這就叫礦工,而且還是在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礦工。”周澤寅非常詳細的幫解釋了一番。


    周沐琛當然明白,他不是也沒辦法嗎。


    “我真的是有事耽擱了。”


    “什麽事?又是女人?”周澤寅故意這樣刺激他。


    周沐琛無言以對。


    的確是女人。


    不過……


    “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如果知道我昨天晚上遇見的是哪個女人,你一定會原諒我,並且幫我在老爺子那裏隱瞞住我礦工這件事。”


    “哦?”周澤寅倒是有了幾分興致:“哪個女人?你說說?”


    周沐琛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票,放在辦公桌上,推到他的身前。


    周澤寅垂目一看,雙目立刻露出震驚的神情,然後趕緊拿起票,看著上麵的座號。


    “這張票怎麽會在你這?”他慌忙的質問。


    “你說呢。”周沐琛故意反問。


    “你昨晚碰見的女人是南諳。”


    周沐琛一個響指。


    周澤寅馬上詢問:“昨晚你在哪遇見的她?這到底怎麽迴事?”


    “不急不急。”周沐琛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咱們得先說好了,你要幫我在老爺子那找個借口,說你派我去見客戶也好,說讓我出差也好,總之昨晚我是因為你而沒迴去,今天也是因為你而遲到,不對,是礦工。”


    “故意的是吧?”周澤寅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我這不也是沒轍了嗎,總不能再讓我躺著進一次醫院吧?雖然我身子是不錯,可也經不住這麽折騰啊。”


    周澤寅心急如焚,他卻在這跟他打哈哈。


    他有些心煩,卻也好脾氣的說著:“放心吧,這件事早就幫你解決了。”


    周沐琛鬆了口氣。不過……


    “還有一件事。”


    “你別鬧了,趕緊給我說。”


    “說完這件事就說。”


    “說說說。”周澤寅少有的不耐煩。


    “今天你不但不能扣我工資,還得給我加薪。你是不知道你的那個瘋丫頭有多難伺候,折騰了我一晚上。”


    “一晚上?”周澤寅很在意這個詞。


    “你別誤會,她是你的人,我可不敢動。”雖然,稍稍的那麽惡作劇了一下下。


    周澤寅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好,加,快點說。”


    周沐琛的心情非常愉快:“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跟我那幾個酒肉朋友最後聚個餐,吃完飯後我們就去了酒吧,正喝到高興的時候,一個美女,也就是那個瘋丫頭,她出現了。她一個人滿臉淚水的走去吧台,竟然猛灌了三杯威士忌……”


    “等等。”周澤寅聽的不是很明白:“你說她一個人去了酒吧?擎軒不在她身邊嗎?你還說她滿臉淚水?她哭了?你又說她喝了三倍威士忌?就她那點酒量?她是不是當場就醉了?還有你叫瘋丫頭?那可是你未來的小嬸嬸。”


    周沐琛有點不開心了。


    “你能不能別這麽心急,聽我把話說完,剛要說到重點。”


    周澤寅真的是恨不得一秒鍾就知道全部的事情,但他也清楚這不可能,隻好忍耐著道:“你說吧,我不打斷你了。”


    周沐琛繼續:“酒吧這個地方你也是知道的,龍蛇混雜,什麽人都有,而且我去的那個酒吧真的有太多不懷好意的人,像她這麽猛灌自己的女人,完全就是變態和色狼的捕捉對象,很快就有一個人過去,用一些慣用的手段,在她的酒裏加了東西。”


    “什麽?”


    周澤寅猛的從椅子上站起,整張溫柔的臉都慌了,怒了:“誰敢對她下手?不想活了?”


    “你看看你,剛說好的不打斷我。”


    周澤寅是真的急了。


    南諳長這麽大可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一次都沒被人碰過,她可還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如果第一次被這種人給……他真的有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周沐琛見他認真了,趕緊道:“你別衝動,有我在呢,肯定不會讓她有事。”


    周澤寅這才壓製住自己的怒火,慢慢的坐迴大班椅上。


    周沐琛也不跟鬧了,簡單明了道:“我看著不對,就過去出手救了她,她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喝醉了,而且還被甩了,所以心情不好,耍了點酒瘋,最後就睡死了,我剛剛已經將她平平安安的送了迴去,你別擔心了。”


    “她被甩了?被擎軒甩了嗎?”周澤寅吃驚的問。


    周沐琛笑著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開心,你的情敵可是自動退出了。”


    周澤寅卻是開心不起來。


    這個情敵他本就沒放在眼裏,因為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是這一天有點早,南諳一定會很傷心。他不想讓她那麽傷心,他喜歡看她笑,開開心心的笑,得意洋洋的笑,不懷好意的笑。


    周沐琛見沉著一張臉,沒趣道:“傷心隻是一時的,你多安慰安慰她,她就會好起來了。”


    “你昨晚打電話給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周澤寅忽然問。


    “對啊,我救了她後就第一時間打給你,可是你不接電話。”


    “我在開會。”


    “我就知道。後來她喝醉了吐我一身,我換了件衣服把手機給落下了,本來我想迴去拿手機,可是那瘋丫頭躺在我的車裏死抓著我不放手。唉……這一晚上給我弄的,腰酸背痛的,一會兒得先去按摩一下,然後再好好的睡一覺。”


    “腰酸背痛?”周澤寅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


    周沐琛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她喝醉了,我們什麽都沒有,就算她長的再漂亮,也不是我喜歡那個類型,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不會出手救她,這一切都是巧合,真的隻是巧合。”


    周澤寅當然知道是巧合,但就是有些鬱悶。


    如果昨晚不開什麽緊急會議,那昨晚在南諳身邊安慰她的就是自己。


    他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


    “唉……”他歎了口氣,然後拿起那張皺巴巴的票:“這又是怎迴事?”


    “哦,這是她給我的打車費。”


    “打車費?”


    “她全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就連她喝的酒都是我請的。對了,這酒你也得給我報銷。”


    “這張票完全可以抵酒錢。”周澤寅晃了晃皺巴巴的票。


    “這票本來就是我。”周沐琛鬱悶的去搶。


    周澤寅收起手,一邊將票揣進自己的兜裏,一邊道:“可是你給了我。”


    周沐琛用手指著他:“好樣的。不愧是周城集團的首席總裁,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又拿迴來了。”


    “那當然。”


    周沐琛起身:“不跟你貧了,我去做按摩。”


    周澤寅看著他的背脊,微微大聲道:“謝謝。”


    周沐琛擺了擺手:“晚上玩的開心點。”


    周澤寅看著手中的票,嘴角淡淡的笑著。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到她,但今晚隻要她去,他就一定會好好的安慰她,讓她沒有那麽傷心。


    ……


    晚上7點。


    “天塌啦,快起床,再不起來,就要死人啦……”


    南諳的鬧鈴突然大聲的響起,南諳原本就沒怎麽睡著,迷迷糊糊的,還在難過中難以自拔,可是這個彩鈴猛的響起,嚇的她猛的睜開眼,大腦一片空白。


    昨天拿到票的時候,她就立刻定了鬧了,還調了最大的音量,就怕自己給忘了。


    “唉……”她歎了口氣,緩過神,拿過手機關掉鬧鈴。


    隨後她又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票。


    還要去嗎?


    本來是想跟擎軒一起去的,本來是想聽完演奏會再次向他深情告白,可是現在……什麽心情都沒有了。不過這張票真的是來之不易,而且還是她最喜歡的大提琴家,以後再想聽可就難了,而且去聽聽音樂也好,沒準能治療一下她此時的傷痛,也可以讓家裏人知道,她是真的沒事了。


    對了。


    她還不知道那個大色狼的名字,如果他也拿著票去了,還能順便問問。


    “唉……”她又歎了口氣,還是沒心情,而且不想動。


    五分鍾後。


    “你是不是傻?這麽重要的演奏會你都能忘?趕緊給我梳妝打扮,錯過了要等一萬年……”


    手機鬧鈴又一次的響起。


    沒錯。


    她做了雙重保險,就怕自己遇見什麽不可描述的因素而忘了這件重要的事,當時對她來說這次的演奏會真的特別特別的重要,不然也不會委曲求全的答應那個大叔了。


    算了。


    演奏會又沒錯,錯的是人。


    南諳疲憊的坐起身,疲憊的離開床褥,走去化妝台看著憔悴的自己。


    女人有的時候越是傷心難過就越想讓自己更加美麗動人,想用完美的臉來掩蓋自己的悲傷。她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時心中的勝負欲突然湧出,莫名的就在心裏決定,今晚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眼前一亮,尤其是男人,她要把所有男人都迷倒,讓擎軒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多麽好的選擇。


    說幹就幹。


    南諳鬥誌滿滿的開始化妝。


    一個小時後。


    精致的妝容在南諳的臉上得到了最好的效果,原本就過分美麗的她,此時更加的迷人,而她故意加重了眼部的妝容,讓自己增加了幾分妖嬈的成熟魅力,衣服也選擇的小性感的v領,微微露出她的好身材。


    南諳看著鏡中的自己。


    perfect。


    她非常滿意。


    她拿起包包,踩著高跟鞋,邁著淑女的步伐走出房門。


    隔壁。


    擎軒聽到聲音,馬上起身。


    他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了,她承諾過的,一定要保護好她。


    他匆忙走出房門,遠遠看到南諳的背脊,有些驚訝。


    她竟然穿的這麽美?


    剛一下樓,客廳的白琴夢也驚訝的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南諳。


    南諳笑著打招唿:“媽,我去聽歌演奏會,晚點迴來。”


    “演奏會?現在?”她以為,她會在房間裏悶上幾天。


    “對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嘛,這個演奏會我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弄到票。”


    “哦,你是跟我說過。”


    “那我就先走了。”


    南諳開心的走出正門。


    擎軒跟以前一樣默默的跟在身後。


    白琴夢看著他們兩個離開,嘴邊有話,卻又不知要怎麽說。


    南諳走出別墅後,竟然走去了右側的車庫,選了一輛白色車,將車門打開。


    擎軒的手抓住車門。


    南諳驚訝的看著他。


    擎軒如以往一樣:“我送你。”


    南諳緩了一下,撐起笑容:“不用了,我滿十八歲的時候不是考了駕照嗎,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就不麻煩你了。”


    “我送你。”擎軒執意。


    南諳卻道:“阿軒,以後我自己的事我都會自己做,你也做一些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他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一直保護著她。可是他又不能說。


    “今晚我要自己開車去,你不用做我的司機,也不用陪著我。以前是我任性,總是對你唿之則來,揮之即去,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我會照顧好我自己,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我更會……”南諳的聲音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抖了抖,繼續道:“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一樣尊敬。”


    哥哥?


    如同刀子一樣字狠狠的戳著他的心。


    南諳也同樣痛著,但是她堅強的撐住了自己的笑容。


    “我會早點迴來的,拜拜。”


    她說完,拉開他的手,匆忙的坐進車內,啟動引擎,並不是特別熟練的將車子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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