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賓客嚇的還沒來得及尖叫,燈就又亮了起來,就隻是閃了一下而已。


    周沐琛蹙起的眉心皺的更深。


    天愛那丫頭已經不在桌下了。果然是有人幫她,不然燈怎麽會這麽巧合的就閃了一下?


    周沐琛的雙目看向剛剛南諳走去的方向。


    那丫頭一定是去找她了。


    雙腳用力,正要站起,但卻在站起幾厘米後又再次屈膝,屁股迴歸原位,穩穩的坐了迴去,同時,他那張冰冷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尷尬。


    那丫頭最後的話原來不是隨便說說。


    周沐琛煩躁的壓著湧上心頭的怒火,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琛總。”手機裏傳出嚴韜恭敬的聲音。


    “我給你5分鍾的時間,拿一套西裝過來找我。”


    “西裝?”嚴韜好奇。


    “你還有4分57秒。”周沐琛不想解釋。


    “是。”


    電話匆忙掛斷。


    周沐琛垂目看了一眼屁股下的座椅。


    那丫頭是什麽時候在椅子上塗了東西?他竟然沒發現。


    該死!


    一個侍酒的服務生走到周沐琛身旁,一邊恭敬的彎腰低頭,一邊將一張對折的紙遞給他:“周先生,有人讓我將這個轉交給您。”


    周沐琛拿過紙,展開,上麵寫著。


    [爹地,你來追我呀,你快來追我呀,你怎麽不追我呢?你倒是站起來呀,你敢不敢動一下?哦哦,我知道了,你不敢,因為你的屁股粘在椅子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爹地你笑死我了。]。


    周沐琛將紙用力的攥在手心。


    這丫頭果然跟南諳一模一樣,整人的把戲總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洗手間。


    南諳站在洗手台前,摸索著打開水龍頭。


    洗手間的門很快被打開,但進來的並不是小天愛,而是施雅。


    施雅搖擺著纖細的腰肢,走到南諳的身邊,麵對著鏡子,拿出粉餅,一邊補妝,一邊道:“七年不見了,你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的讓人討厭。都已經瞎了,也已經聾了,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藏起來過日子,何必出來丟人現眼呢?”


    南諳還在洗手,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施雅將粉餅收起,又拿出口紅:“你以為有了程子年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跟以前一樣耀武揚威了?真是太可笑了。現在隻要我想,就可以立刻把你這個廢人踩在腳下。”


    “小雅。”


    南諳突然叫道。


    施雅還在塗口紅的手猛的一抖,口紅塗出了唇線。


    南諳關掉水龍頭,拿起毛巾,接著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偷偷摸摸的在背地裏說人壞話。”


    施雅驚嚇道:“你能聽見?你裝的?”


    “你不用這麽驚訝,我什麽都聽不見,隻是你這一身的香水味兒實在是太熏人了,以前我就跟你說過,別把自己弄的跟個蚊香似的,俗氣。”南諳皺著鼻子,滿臉嫌棄。


    “你說誰是蚊香?”


    “說的就是你,你用的這款香水在我眼裏還不如蚊香呢。”


    “你……你……”施雅氣的表情都猙獰了。


    南諳嘴角還在微微的笑著:“小雅,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但你想爬到我頭上,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不然等我叫人來把你轟出去,丟人的可就是你了。”


    “南諳,你別太猖狂,今晚想對付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慢走,不送。”南諳逐客。


    施雅怒等著她,轉身氣憤的離開。


    南諳可沒心思想她,她心急的等著天愛。


    怎麽還沒來?


    終於。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但走進來的依舊不是天愛,而是換了身西裝周沐琛。


    周沐琛看著南諳,雙目掃視了一下四周。


    那丫頭呢?


    正疑惑著,身後的門忽然“砰”的一聲被關上,隨後“哢嚓”一聲被反鎖了。


    門外的小天愛得逞的笑著道:“爹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幫你把門,你趕緊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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