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藥後,南諳很快便睡著了。


    男人走到床邊,坐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他深邃的雙目盯著南諳美麗的睡臉,大手伸出,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麵頰,輕柔的撫摸,拇指滑過她的唇片,微微用力,扒開了她的下唇,接著,他的身體壓下,終於吻了上去。


    他親吻的很溫柔,慢慢的,逐漸深入。


    但!


    他的眉頭又突然一蹙。


    帶著懲罰一般,用力的咬著南諳的下唇,大手也扯開她睡衣的衣領,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可能是藥效剛剛起作用,還沒有完全發酵。


    南諳的眉心稍有波動,滲血的雙唇輕輕吟著:“沐琛……”


    男人猛的停下所有的動作。


    他撐起身體,眸色激烈又隱忍。


    他再次伸出手,手指落在南諳的唇上,故意用力的幫她擦掉唇上的鮮血,然後手指捏著她的下顎,邪肆道:“七年前,我就應該把你這張嘴也毒啞。”


    這樣,她就再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南諳的眉心越來越深邃,她想醒來,卻越來越無力。


    周沐琛鬆開手,唇再次落下,繼續粗暴的做著剛剛沒做完的事。


    沉沉的睡夢中,南諳的世界並不是現實中的那般死寂。


    這七年的每一個夜晚,她都會做同樣的夢。


    那一天的那場意外,那響徹天際的爆炸聲,那比血還要紅的大火,奪走了她的雙目,奪走了她雙耳的聲音,奪走了她的父母,奪走了她的家,也奪走了她肚子裏即將出世的孩子。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她最後聽到的聲音,是她最愛的男人的聲音。


    他的聲音那麽好聽。


    卻如魔似鬼的在她耳邊說著:“家破人亡的感覺如何?”


    南諳驚恐的睜開雙目,然而眼中依舊一片漆黑。


    每一天她都是被這句話驚醒,每一次醒來都是淚流滿麵。


    手腕上的表在重複著震動十二次,這代表著已經中午十二點,南諳鎮定了好一會兒才感受到。


    她慌忙的擦掉淚水,關掉震動,然後起身。


    這一覺睡的太久了,是因為吃了藥的關係嗎?


    可是……


    她的身體感覺怪怪的,有點酸酸的,有點沉沉的,脖頸的地方還有些痛,嘴唇也脹脹的。


    用舌尖舔了一下。


    破了?


    南諳驚訝。


    她睡前嘴唇還是好好的,怎麽會破呢?而且這種感覺好像被人特別激烈的吻過很久很久一樣,該不會……


    不!


    不會不會。


    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雖然身體不適,但身下的那個地方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如果真是什麽色狼入室,那她現在可能都下不了床了,所以,她琢磨著可能是昨晚的噩夢,讓她太緊張,不自覺的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弄的到處酸痛,嘴唇也應該是情緒激動時自己咬的。


    慢慢安下心,她走去洗手間洗漱。


    剛一開門,潺潺的流水聲清晰的傳出門外。


    原來周沐琛並沒有離開,他真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正在悠閑的衝澡。


    兩人的位置與昨晚完全相反,但南諳並沒有聽到聲音,也看不到蓮蓬頭下身材精壯的周沐琛,可是,她卻敏銳的感受到過重的水氣和熱氣。


    “誰?”


    她驚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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