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兒子淒慘的模樣,劉寧遠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今天他自然要替自己兒子報仇。


    這麽多年,還沒有人敢在東昌侯府的腦袋上拉屎!


    “喲,劉侯竟然這麽厲害,竟然連劍都抽了出來,你來這麽一出,搞得我都有些害怕了!”


    就在劉寧遠怒火噴發之際,蘇宇緩緩的從二樓的方向露出半個腦袋,隻見蘇宇嘴角帶著淡然的微笑,隨後緩緩走了下來。


    “這……”


    前一刻劉寧遠還處在暴走的狀態,下一刻,隻感覺到一盆冰水從他的腦袋上潑了下來。


    他甚至幻想是自己看錯了,但是,如今整個皇室之中,風頭正勁的九皇子,他又如何能夠看錯?


    “微臣惶恐,微臣拜見九殿下!”


    見到自己老爹前來,先前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劉希,此刻再次硬氣了起來。


    但是他這硬氣還沒有維持三秒,當見劉寧遠瞬間跪倒在地,並且從老爹口中得知對麵的這個少年是九皇子的那一刻,劉希隻感覺天都塌了。


    九皇子?九殿下?


    就是最近一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連宗府的宗主蘇豐滄都被他拉下來的那一位?


    劉希隻感覺汗毛直立!


    蘇宇並沒有搭理已然大汗淋漓的劉寧遠,開口譏諷道,“劉侯,你們東昌府當真是厲害,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將我這春藝苑館給圍了,就是不知道你們是有什麽打算?”


    劉寧遠整個人都嚇得顫抖起來,“微臣惶恐,並不是有意衝撞殿下,臣這就將仆人全部屏退!”


    “不用!”


    蘇宇擺了擺手,似乎並沒有想要這麽簡單的就放過這件事。


    他接著指了指劉希,隨後道:“劉侯,眼前這人我原先已經捆好,不知因何緣故你把人給放了,這人不僅在這春藝苑館內鬧事,而且還指使惡奴在苑內行兇,哦對了,他還打著東昌侯府的名號,我這剛拿了人,準備送往刑部。”


    “你這突然把人給放了,這可就讓我覺得不好辦了!”


    蘇宇朝著李鐵招了招手,對方很識趣的搬了一張凳子過來,隨後緩緩坐在劉寧遠的麵前,此刻的劉寧遠仍是跪倒在地,哪裏敢抬起頭正視這位九殿下。


    坦白說。


    此刻的劉寧遠後悔極了,他身為重臣,在朝堂之上更能夠看清形勢,目前九殿下的勢頭很強勢,因而同很多京中貴族一樣,他也對子侄輩交代過,千萬不能得罪九殿下。


    其實他們真正害怕的並非是九皇子,真正害怕的是九皇子身後的人,正是大周的皇帝蘇豐晁,想要在官場上安穩的走下去,就要讀懂帝王心術。


    皇帝突然重視起九殿下,很多人都在揣摩皇帝的用意,在很多大臣的心中,蘇宇鬧出這麽多的事,最終卻沒有得到絲毫的懲罰,這是不正常的現象。


    甚至代表貴族的宗府權力都被卸了下來,因而在很多人看來,皇帝很可能是把蘇宇當成了一把刀,故意讓蘇宇這麽鬧下去,目前便是分割權利,說白了,蘇宇其實代表的是皇權。


    很多人並不想在這場旋渦中受到牽連,這才是忌憚蘇宇的根本原因。


    一旦被蘇宇盯上,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反正絕對對自己沒有好處,更何況現如今,皇帝蘇豐晁確實有扶持蘇宇的打算,這更加讓眾人意識到不能與蘇宇為敵。


    東昌侯府其實已經足夠小心,為了避免和蘇宇發生衝突,甚至將蘇宇的畫像分發給家族內的子侄,就是害怕他們不認識,但是兒子劉希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東昌老家,這一去半年,恰巧錯過,因而對於蘇宇的事情他隻是從他人口中聽說一些,並未在意。


    偏偏就是他遇上了蘇宇,也算倒黴。


    “九殿下明鑒,還請放犬子一馬!”


    見蘇宇真的認真了,劉寧遠頓時有些害怕了。


    蘇宇道,“不好意思劉侯,這不是一個人麵子的問題,你東昌劉家為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這個爵位是您劉家應得的,但是這並非是你們濫用權力壓榨平民的借口。”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今天這春藝苑館背後的東家不是我,你猜猜最後結果會怎麽樣?”


    如果劉寧遠前來春藝苑館,不是大動幹戈,帶著這一百多號奴仆圍了這春藝苑館,蘇宇或許還能放過劉希一馬。


    但是很明顯這劉寧遠這個侯爺當得久了,也把自己架上了高位。


    如這春藝苑館背後的東家不是自己,估計還真的像劉寧遠說的那樣,直接就給封了。


    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權力!


    今天他就要好好治一治!


    這可是他兒子劉希自己先挑起的事端,惹到他的頭上,東昌侯府算什麽,自然也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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