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心累,這特麽的不是在比武,這是在比心機啊。


    我盯著那件袍子,很久沒有說話,而白止背著我的肉身湊了過來,一臉興奮的說:“抓住了?”


    我感覺我有點沒臉見人。


    我幹咳了一聲,支支吾吾的說:“嗯,算是抓住了吧。”


    然後我開始還陽。


    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


    我幾乎已經罵了白止一路了,罵他豬隊友,結果我也搞砸了。這可怎麽辦?


    然而,當我還陽成功的時候,我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我為什麽不將計就計呢?


    我打算假裝不知道抓了個假的,我在這過程中,要表現的很弱智,很虛弱,然後把真正的無塵山弟子給吊出來。


    想到這裏,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感覺前途一片豁朗了。


    這時候,我聽見白止說:“林楓,我怎麽感覺這家夥有點不對勁呢?”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讓自己適應了肉身,然後幽幽的說:“有什麽不對勁的?我看很對勁,你可不要亂說啊。”


    白止皺著眉頭說:“真的有點不對勁,你看這家夥,他有點不像活人。”


    我幹咳了一聲:“像不像活人無所謂,死人也沒關係,隻要能問出來我們想要的東西就可以。”


    白止疑惑的說:“可是,看他也不像是死人啊。他像是個假人。”


    我:“……”


    我有點無奈的看著白止,心想:怎麽在這時候,這家夥的感覺這麽敏銳了?


    我幹咳了一聲:“什麽真人假人的,別胡說八道。這就是無塵山的弟子,如假包換。”


    白止忽然拿出來了一隻供香,對我說:“其實想要驗證真偽也不難。就比如這支香。我舉著香繞著他轉一圈。”


    “如果他是活物,無論是人是鬼,身上肯定有氣息,肯定要和周圍的陰陽二氣進行交換。所以供香的煙氣會發生擾動。”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從從容容判斷出來,他到底是真人還是假人了。”


    我有點無奈的看著他:“怎麽你現在有這麽多點子了?你是吃撐了嗎?”


    白止一臉受傷的看著我:“好端端的,你怎麽詆毀我……”


    我幽幽的說:“別扯淡,這個人不用查,保證是真的。”


    白止說:“林楓,你不用難為情,就算你抓了一個假的,我也不會笑話你,我和你不一樣,我這個人很善良。”


    我:“……”


    我耐著性子說:“他真的是真的,你別跟我鬧了行嗎?”


    白止說:“我敢肯定,他就是假的,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


    我想削他。


    忽然,白止指著假人說:“你看,他連腳都沒有,空蕩蕩的,這怎麽可能是真人?”


    我看了看,這家夥還真的連腳都沒有。


    我有點討厭現在的白止,太聰明了,你把這家夥拆穿了,我一會還怎麽裝傻?還怎麽瞞天過海?


    我幹咳了一聲,對白止說:“你可不要歧視殘疾人啊,人家沒有腳怎麽了?修行到一定境界,就算沒有手腳,照樣能叱吒風雲。”


    白止撓了撓頭:“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忽然,他幽幽的說:“要不然咱們打個賭?把他的衣服掀開看看,我敢肯定,他裏麵什麽都沒有,沒準這家夥就是一件袍子。”


    我歎了口氣,很疲憊的說:“你安靜點行不行?讓我緩緩,我有點累。”


    我身體不累,我心累。


    我在思索著,怎麽把男人引出來。至少在白止給我搗亂之前把人引出來。


    那男人很謹慎,沒有百分之一萬的把握,他是不肯出來的。


    而我和白止加在一塊,實力太強了,男人不敢現身。


    所以……我必須得削弱我們兩個的實力。


    於是,我咬破舌尖,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白止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他問我:“你又怎麽了?”


    我虛弱的說:“剛才的舊傷還沒好,我的魂魄沒有補全。”


    白止疑惑的看著我:“剛才不是沒事了嗎?”


    我哦了一聲:“剛才我隻是好了一部分,勉強掙紮著做了點事。現在一用力,老毛病又犯了,我估計是落下病根了。”


    白止有些嫌棄的看著我:“鬧了半天,你是個病秧子啊。”


    我點了點頭:“是啊,現在也差不多了。”


    然後,我緩緩的躺在地上:“我真累啊,有點站不住了。”


    白止一臉幸災樂禍,各種說我身子骨不行,並且提出來過一會要幫我采摘一些野生枸杞,給我補一補。


    我也懶得搭理他。


    按道理說,我都已經這麽虛弱了,無塵山上的那個男人應該出來了吧?


    可是他依然沒有動靜。


    我有點無語。難道他連白止都視作威脅?


    我搖了搖頭,看了看白止,心想:“得想辦法讓人家放心啊。所以……兄弟,對不起了。”


    我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白止瞟了我一眼:“怎麽感覺你要死了似的。”


    我歎了口氣,幽幽的說:“要死,那倒也未必。隻不過我在地下室的時候,吸進去了不少的怨氣。”


    白止:“所以呢?”


    我說:“剛開始的時候,我能用一身本領封住這些怨氣,它們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來。”


    “但是現在……我的實力越來越弱,怨氣越來越強,我已經壓製不住那些怨氣了。所以……”


    白止有些驚恐的看著我:“所以什麽?”


    我衝他虛弱的笑了笑:“所以,兄弟,我對不住你了。”


    白止站起身來要逃走,而我嚎叫了一聲,朝他撲過去了。


    我體內確實有怨氣,也確實被我封印起來了。隻不過我現在又把這些怨氣放出來了而已。


    怨氣放出來之後,我立刻開始衝擊我的神智。


    我現在像是野獸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了,滿腦子隻有殺戮。


    當然了,我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我最基本的理性是存在的,隨時準備著踩急刹車。


    總之,我不會殺了白止,但是讓他受一點小傷,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痛揍了白止半個小時。


    最後我精疲力盡的倒下來了,這一次,身上的怨氣消耗一空了。


    而白止也傷痕累累的倒下來了。


    他疼的齜牙咧嘴,累的動彈不得。畢竟躲避我的追殺,也是一件大大消耗精力的事情。


    白止看著我,哭喪著臉說:“特麽的,老子再也不跟著你出來了。”


    我沒說話,心想:彼此彼此。


    白止又問我:“你現在身上還有怨氣嗎?”


    我搖了搖頭:“托你的福,都消耗幹淨了。”


    白止鬆了口氣,然後放心的對我破口大罵。


    他罵也就算了,居然還把石頭朝我丟過來。


    我躲了一會,然後氣喘籲籲的說:“我剛才也不是有意的,你得理解我啊。”


    白止:“我理解個屁。”


    石頭砸在身上真疼啊。


    我想了個辦法支開他。


    我對白止說:“現在咱們兩個都受了傷,虛弱得很,很容易被敵人趁虛而入。你去把那個無塵山的修行人給綁起來,免得出意外。”


    白止納悶的問我:“哪有無塵山的修行人?”


    我指了指那件袍子。


    白止幹咳了一聲:“有必要嗎?”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有必要,很有必要。”


    白止歎了口氣:“好吧。”


    他走過去,把外套脫下來,很應付差事的把那件袍子綁起來了。


    我鬆了口氣,感慨的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然後,我躺在地上,開始一個勁的喘息。


    白止坐在旁邊,很鬱悶的說:“剛才我被打了一路,我現在的實力,十成剩下不到一成,真要有人偷襲我們,現在肯定完蛋。咱們要不要離開這裏?”


    我閉著眼睛,幽幽的說:“怎麽離開?我現在是沒有力氣動了。”


    白止說:“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


    我指了指旁邊的袍子:“沒事,咱們已經把無塵山上的修行人抓了。暫時安全了,就算有其他修行人過來,我們也可以把這一位當成人質,威脅他們。”


    白止:“……”


    他一臉鬱悶的看著我:“你還真把這家夥當修行人了?你可真是個豬隊友啊,老子以後再也不跟你一塊出來了。”


    我嗯了一聲,心想: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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