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我發現夏甜和黎珊都在看我。


    我衝她們笑了笑:“怎麽了?”


    黎珊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情緒好像挺激動。”


    我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我剛才似乎罵髒字來著。


    我幹笑了一聲:“剛才確實激動了,讓你們見笑了。哈哈。”


    我站起來,對她們說:“我出去一下,一會就迴來。”


    夏甜擔心的問:“你去哪?”


    我說:“我再去看看武王祠。你放心吧,沒什麽危險。你在家等著就行。”


    夏甜看了看黎珊,又看了看我,然後點頭答應了。


    黎珊讓司機把車開過來了,送我去武王祠。


    在路上的時候,我開始思索自己的推斷。


    如果武王祠真的是陰傀讓豐幹建造的,那麽它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絕對不僅僅是為了鎮壓萬骨塚當中的怨鬼。


    很快,車停下來了。


    司機問我:“林先生,讓我在這裏等你嗎?”


    我想了想,說:“嗯,等一會吧。”


    司機答應了。


    我信步走到武王祠。


    今天不是晦月,所以武王祠一切正常,鎖著門,關著燈,冷冷清清的。


    我在這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就奇怪了,難道建造武王祠是豐幹的主意?


    這不應該啊,這麽大的一件事,陰傀會沒有參與?


    再者說了,他豐幹吃飽了撐的嗎?用飲鴆止渴的方式建造武王祠,目的就是坑害附近的老百姓?


    不過,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我開始有點懷疑是不是我猜錯了。


    我搖了搖頭,走出了武王祠。


    武王祠外麵就是公園。


    公園裏麵立著一塊高大的紀念碑。


    這紀念碑是仿照燈塔國的華生頓紀念碑製作的,隻不過小了一號而已。


    我想了想,就向紀念碑爬上去。


    也許站在上麵,向下俯瞰,能看出來武王祠有什麽不對勁也說不定。


    紀念碑不好爬,但是對修行人來說不算什麽。


    很快,我已經爬到最頂端了。


    從上往下看的時候,我看見武王祠周圍都是黑乎乎的夜色。


    好像是無邊無際的怨氣海洋。


    而小小的武王祠,就是這海洋中的一葉扁舟,仿佛隨時一個浪頭,就會把它淹沒。


    我搖了搖頭:“白止真夠可以的啊。在這種地方呆著,和坐在炸藥桶上有什麽區別?怨氣一旦爆發。他絕對活不下來。”


    我正感慨到這裏,旁邊有個聲音說:“那你還不趕快把怨氣驅散?”


    這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下意識的向旁邊躲閃了一下,結果我忘了自己是站在紀念碑頂上的。我一腳踏空,整個身子向下跌落。


    幸好我百忙之中一伸手,搭住了紀念碑頂的平台,這才勉強爬上來了。


    有驚無險,已經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我才發現,平台上多了一個人,是白止。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上來的,正一臉陰鬱的看著我。


    我有點不爽的說:“剛才你差點害死我。”


    白止幽幽的說:“你再不動手驅除怨氣,我就要死了。”


    我盯著下方的怨氣海洋:“別著急,你還沒那麽快死。”


    我看了看白止,又看了看怨氣海洋。忽然有點疑惑:“不對啊,這裏的怨氣這麽多,為什麽你隻吸收了這麽少?”


    白止一愣,有些惱火的說:“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沒搭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不對,不對。這很不對。”


    我思索了一會,然後拿出來了一麵鏡子。


    這鏡子不是照人的,是照下方的武王祠的。


    我透過鏡子看武王祠,結果發現,鏡子裏麵根本沒有武王祠。


    我又確認了一遍武王祠周圍的樹木、書桌石凳。


    那些東西都在,以它們為參照物,鏡子中央應該照出武王祠的影子來才對。


    可是,裏麵什麽都沒有。


    白止顯然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他納悶的問我:“怎麽迴事?武王祠呢?”


    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個影祠。”


    “它的存在,隻是一個幌子。真正壓製住怨氣,甚至吸收怨氣的,是另外的東西。那東西應該就在安城。甚至就在附近。”


    “正因為那樣東西,把怨氣大量吸收走了。所以沾染到你身上的怨氣,隻是一小部分,你才能保留神智。”


    “否則的話,萬骨塚當中的怨氣,早就讓你失去神智了。”


    白止忽然變得很慶幸:“這麽說,我沒事了?”


    我搖了搖頭:“其實大同小異。”


    “以前我以為,是武王祠鎮壓了怨氣。現在看來,是有人用一樣東西,在收集怨氣。”


    “可是無論哪種辦法,都是飲鴆止渴,最後會受到反噬。”


    “這裏的怨氣源源不斷,全都聚集到同一個地方。那地方總有承受不住的一天,然後會爆裂開來。再然後……你覺得你能不受到影響嗎?”


    白止急了:“照這麽說,到時候我還得死?”


    我嗯了一聲:“而且現在情況更棘手了。本來我按照武王祠的風水地勢,稍加改造,把怨氣疏散出去就行了。”


    “可是沒想到武王祠隻是影祠,真正的症結在別的地方。不找到收集怨氣的東西,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白止快瘋了:“這特麽的……早知道呆在山上不下來了。為了一點香火,連命都保不住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說:“所以,你自己也努力點,去找找吸收怨氣的東西吧。早點找到了,早點解脫。”


    白止問:“那玩意有什麽特征嗎?”


    我說:“不知道。有可能是一棵樹,有可能是一塊石頭。不過你和怨氣相處了這麽久,應該有感應。真找到了的話,能認出來。”


    白止又問:“在什麽範圍內找?”


    我指著武王祠說:“以這裏為圓心,一圈一圈向外麵擴散吧。距離越遠,出現的幾率就越小。不過肯定超不出安城。”


    白止跳下紀念碑,迫不及待的找起來了。


    而我看著下方的黑暗,心裏有點不安:“陰傀吸收這麽多怨氣幹什麽?難道是要害人嗎?如果那東西爆發出來,可能半個安城都要受到影響吧?”


    我歎了口氣,從紀念碑上爬了下來。


    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一震。


    我掏出來看了一眼,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了條短信:明天中午,皇冠大酒店。給穆大少賠禮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我有點無語的笑了:還……真特麽的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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