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棺材裏麵的場景,我整個人的心態都要崩了。


    怎麽又是這個樣子?


    孟熙瑤的屍體就沒有在棺材裏麵,現在爺爺的屍體也沒有在棺材裏麵。


    他們兩個人的屍體都是如出一轍的,從棺材裏麵消失掉了。


    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看到我大叫一聲撲向棺材,馬青陽突然從身後一把拽住了我,想要控製住我,不要讓我的情緒失控。


    他在提醒我。


    這時孟覃也過來對我說。


    “你最好要保持冷靜,雖然出現了這種情況,但是就算你大吼大叫,也是無濟於事的。”


    孟覃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冷血動物一樣,麵無表情的抓住我,一點都不想鬆開。


    我使勁想要甩開他的手。


    但是發現今天他的手勁非常的大,無論我使用了多大的力量,都沒有辦法離開他的控製。


    我一邊抹淚一邊問他。


    “你女兒屍體被盜走了,你可以無動於衷,但是爺爺跟你的女兒不一樣我不能讓他這樣暴屍荒野。”


    “你知道是什麽人把你爺爺的屍體盜走的嗎?”


    孟覃隻是冷笑了一聲。


    然後發出了這麽一聲反問,被他一句反問之下,我張了張嘴。


    隻能迴答到:“我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那你現在這種行為是不是很像莽夫,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衝亂撞,能夠給你帶來什麽幫助嗎?”


    馬青陽也在一邊說。


    馬青陽的話,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錘一樣敲打在我的心髒。


    雖然讓我有些難以承受,但是很快,他也讓我的情緒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


    聶四海在旁邊發話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我感覺你爺爺,應該也是清白的。”


    被聶四海這麽一說,我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連忙抬起頭來,迫不及待看著聶四海。


    獲取任何消息都沒有現在這個消息,對我來說這麽的有價值。


    我心裏麵一直相信,爺爺不會是壞人。


    他從來都是教我怎麽樣當一個好人,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去做壞人呢?何況是做這種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惡事?


    馬青陽問聶四海。


    “從哪一點可以證明,這件事情不是爺爺幹的?”


    聶四海盯著棺材裏麵的那張牛皮。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左手在掐算著,好像在推算什麽東西。


    大概算了,一分鍾左右,他才停了下來,然後盯著那張牛皮說道。


    “看棺材裏麵這個手法,是古代的一種紮紙替身術。”


    “紮指替身術?”


    我和馬青陽同時問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聶四海在話裏麵竟然提到了紮指兩個字,讓我們心中自然有了懷疑。


    因為我家一直以來都是在開紮指店。


    我從小到大都在店鋪裏麵,雖然親眼看見爺爺紮紙,但是從來沒有聽到爺爺說過,用紮指可以搞成替身。


    聶四海道:“這種紮指替身術雖然不多見,但是據我所知,在這邊整個縣城,可能隻有你爺爺會這麽做。”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迴過頭看著我。


    這下子讓我有點不明白了,他剛才不是明明說了這件事情跟爺爺沒有關係嗎?


    怎麽突然間又改變了話風?


    我問他:“既然隻有爺爺會紮紙替身術,那你為什麽又說這件事情跟爺爺沒有關係?”


    “你爺爺的紮紙替身術隻是用紮紙來作為替身,並沒有任何的攻擊行為,但是我們現在看到棺材裏麵的這個替身術,卻是用牛皮。”


    聶四海的話,讓我聽得有些似懂非懂。


    就在我還想問他其他問題的時候,旁邊的馬青陽好像明白了什麽東西。


    他對聶四海道:“按照你的說法,現在棺材裏麵這個替身術,是用牛皮來做替身,雖然說起來也是替身術,但是這個替身術比他聶四海這個替身術還要兇猛是吧?”


    “這個替身術當然兇猛,雖然我們都知道這個牛皮是從一頭牛身上割下來的,當時青羽為了能夠讓他爺爺安葬下去,所以才把這塊牛皮縫在他爺爺背上,但是……”


    聶四海說到這裏的時候。


    大家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我們都知道他要說關鍵的地方了,但不知道他這個關鍵的地方應該怎麽表述出來。


    看見我們兩個人的眼神都盯著他自己看。


    聶四海歎了一口氣:“我們的對手,肯定已經學會了這種替身術,而且知道他爺爺是怎麽死的,所以才會在他爺爺身上下手,直接使用這張牛皮來做另外一種替身。”


    “這麽說,是我害了爺爺嗎?”


    被我這麽一反問。


    聶四海並沒有當場表態,但是他也沒有反對,隻是默默地盯著棺材裏麵,好像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心裏麵很清楚,爺爺實體的失蹤,肯定的確是跟我有關係。


    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把這張牛皮縫在爺爺的身上,那有可能爺爺的屍體就不會失蹤。


    可能李家一家人,也不會出現那種問題。


    感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好像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麵的愧疚感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我突然撲通一聲。


    跪倒在爺爺的墳墓麵前。


    雖然墳墓裏麵已經沒有爺爺的屍體,但是我必須要跪在這裏,跟爺爺贖罪。


    我哭天喊地地對著那口空棺材。


    嘴裏麵撕心裂肺地說道。


    “爺爺,我自作主張把你安葬下去,讓你死後還遭受到了這種非人的虐待,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你就把一切罪責懲罰在我的身上吧。”


    我的聲音幹巴巴的在天空中飄蕩著。


    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那棵歪脖子樹一樣,非常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哪怕是我的眼淚流幹了又怎麽樣?


    我什麽都換不到,爺爺也不可能再次醒過來,現在他的屍體究竟在哪裏我都找不到,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哭喪呢?


    大概哭了十幾分鍾。


    聶四海說:“不要在那裏哭了,爺爺屍體的失蹤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不把牛皮縫在他的身上,他也會被人帶走的,其實他的生命都有可能是被別人害丟的。”


    聶四海的話,一下子把我的哭聲,堵住了。


    我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我雖然知道爺爺是被人害死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明顯。


    我問他:“你莫非知道是什麽人把我爺爺害死的?”


    “我們現在要從替身術上,從頭到尾的來查,這對我們來說可能是有一點難度,但是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


    聶四海似乎也沒有任何頭緒。


    現在他腦海裏麵的想法,似乎隻是一種推測,爺爺的死因沒有找到,現在爺爺的屍體已失蹤了,到底是誰在後麵下手,當然也成為了一個最大的謎霧。


    馬青陽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對我說:“你現在跟我一樣,也是一個失去親人的人,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崩潰,因為我知道崩潰是找不出我們的仇人來的。”


    他的一句話,讓我的心裏感到有些顫抖。


    他這個外表看起來非常冷酷的人,其實內心可能是無比的柔軟。


    他把痛苦的事情藏在自己的心裏麵,隻是不想讓悲傷的情緒影響旁邊的人。


    就在我還想謝謝他兩句的時候。


    村長突然找到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我們說道。


    “剛才上麵調查的人來了,沒有查出任何的原因,他們認為李三爺一家是集體自殺的,讓我們想辦法,先把這家人安葬下去再說。”


    所有人為此大跌眼鏡。


    這些調查人員,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這麽明顯的兇殺案,竟然被認定為集體自殺,我們簡直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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