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耀在藍田縣一座小小的道觀屋簷。這個道觀不大。一座三清殿,東廂是藏經閣兩大間。西廂是兩間住人,一間小雜房,一間柴灶間。


    一位看著七十多歲的道士和一個十六歲的道生迎著晨光做著早晚功課經。嫋嫋青煙伴隨著悅耳的誦經聲徐徐繚繞。


    老道本家名字早已忘卻,隻有一個道號大雲,周圍山民都稱大雲道長。老道專精道家養生術,專善養生,針灸兩道。大雲道人看著六七十模樣,其實已經近百歲高齡了。小道生名叫疏致,老道士在道觀門口撿迴來的。家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從小跟著老道長大。三歲開蒙,玄門日誦早壇功課經,後六歲開始正式學道。《清靜經》《黃庭內景經》《黃庭外景經》《太上感應篇》等等等等道教大經,各門密經。老道士別的沒有,兩大間的道教經典是一輩子的珍藏。小道生也爭氣。從六歲開始學道,聰慧自顯。雖不到過目不忘,但是讀個三四遍就差不多了。到上個月底已經把老道士的藏書看了個差不多了。


    早課結束後,年輕的弟子疏致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灶間走去。他手中提著水桶,準備去打些水迴來,以供大家日常使用。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而低沉的唿喚傳入了疏致的耳中:“疏致,來一下!”這聲音來自道觀中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道士。聽到師父的召喚,疏致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桶,轉身快步向著老道士所在之處走去。


    “師傅!”小道士恭恭敬敬地一稽首,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奈。老道士微微眯起雙眸,目光落在麵前這個名叫疏致的年輕弟子身上,他捋著下巴那幾縷稀疏的胡須,緩聲道:“疏致啊,為師前兩天跟你提及之事,不知你可曾仔細思量過?此事關乎你的修行之路,切不可掉以輕心呐。”


    說罷,老道士輕輕歎了口氣,似是對這徒兒能否做出正確抉擇心存憂慮。而此時的疏致則垂手而立,低頭沉思片刻後,方才抬起頭來,迎向師傅那殷切的目光,緩緩開口道:“師傅,徒兒這兩日一直都在思考您所說之事,隻是徒兒覺得我們還有時間,徒兒想多陪陪你老人家”


    大雲道人目光柔和地望著眼前那一臉懵懂的少年,緩緩伸出手來,輕輕地捋了捋下巴處那花白的胡須,輕聲說道:“傻孩子啊,老道士我對自己這副身子骨可是再清楚不過啦。雖然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勤修咱們道門的養生之術,但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曾遭受過匪患,受了重傷,傷到了根本呐!”說到此處,他不禁微微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


    接著,大雲道人的語氣變得略微沉重起來:“唉……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嘍。所以呀,你得趕緊去尋些可靠之人過來幫忙收拾打理一番。可千萬莫要拖延,萬一到時候出現什麽岔子就不好咯。”說完這番話後,他又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滿含著關切與期許。


    隻見那少年麵容之上,並未顯露出過多的哀傷與悲切之色。想來對於這世間的生離死別之事,他已然看得通透明白。


    此時,少年微微仰頭,望向眼前之人,緩聲道:“師傅,徒兒這便去尋劉善信了。估計會在中午時分歸來。”語罷,少年轉過身,邁著堅定而輕盈的步伐漸行漸遠。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踏出那座道觀大門時,疏致不由自主地輕輕歎息了一聲。微風拂過他的臉龐,仿佛也在撫慰著他那顆曆經滄桑的心。


    這已經是他的第二次生命了。迴首往昔,在上一世裏,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的出生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跡象,隻是在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家庭中呱呱墜地。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他如同千千萬萬的孩子一樣,按部就班地成長著。


    上學、考試、畢業……一切都是那麽平淡無奇。他沒有出眾的才華和天賦,成績平平,樣貌也不出眾。就這樣,他平平凡凡地長大了,然後順理成章地步入了紛繁複雜的社會。隨後,時光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匆匆流逝,不知不覺間便踏入了那看似平淡無奇卻又飽含著無數故事與感慨的中年歲月——沒結婚。然後在某個夜裏就突然噶了。沒有什麽摸電門,打遊戲,撞大運。就是突然噶了。


    當然,按照經典套路穿越了必然有金手指。沒錯,他也有,一個玉環。從出生就帶在脖子上的。五歲時候按照經典套路滴血認主。沒有空間,沒有靈泉,沒有老爺爺,也沒有係統,隻是傳承,一座藏書樓。——布袋戲傳承閣。裏麵有各種功法秘籍,神功寶典。疏致沒有亂學,從六歲開始就學了道門基本唿吸法,十二歲才開始正式修煉。沒學別的根本法,就學了一本明氣武典,這就夠了。畢竟這個世界不是什麽高大上的高武玄幻。隻是普通的武俠世界。是的,這是武俠世界。疏致怎麽知道的?離這裏不遠就是華山——懂得都懂。嶽宗師的名字響徹華山周邊。抬頭看看天色,疏致腳一點,舜化華光,倏然而去。


    到了藍田縣城,進了城到了劉善信大門口,門口通報劉善信快步走了出來:疏致來了,來來來,快進來。疏致稽首:福生無量天尊,劉善信有禮了。劉善信本家姓劉,名叫劉禹通。家裏有個小鏢局,承接一些近途的貨運之類的押運營生。


    走進屋內,隻見桌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熱氣騰騰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中。兩人相對而坐,輕輕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那清香宜人的茶水,隨後便開始拉起了家常。從近日的天氣變化到鄰裏間的瑣碎小事,話題如流水般自然地流淌著。


    就在這溫馨的氛圍中,疏致微微正了正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緩緩說道:“劉善信啊,此次小道前來,實則是有一樁重要的生意要勞煩於您呐。”他頓了頓,接著道:“我的師傅大雲道長有意將咱們道觀中的兩間屋子裏所收藏的珍貴道典送至華山嶽宗師之處。您也知曉,如今這世道,咱們全真一脈日子難過,不定啥時候就斷了香火。也就唯有華山與咱們距離稍近些,日子也還過得去。所以師傅才決定托付此事給嶽宗師,希望能讓這些道典得到妥善保管和傳承。”


    劉禹通聽到這話也是點了點頭,這是真話,畢竟朱明皇家更喜歡正一道。緊接著便開口說道:“行啊,那地方距離咱們這兒並不算遠,快馬加鞭地趕路,一天時間就到達目的地了。”他稍作停頓,目光轉向疏致,接著問道:“疏致啊,你覺得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送比較合適呢?”疏致微笑著迴答道:“那就定在三天之後吧!大早上的時候你就趕過來哦。到時候咱倆一塊兒裝車,可別遲到啦!這兩天呢,我會抓緊時間把那些珍貴的道典全都仔細地封箱整理好。等你一來呀,咱們立刻就可以出發了,保證不會耽誤一分一秒的時間!”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動作,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即將啟程的場景。


    付了定錢之後,疏致便轉身離開了劉府那氣派的大門,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縣城裏規模最大的鐵匠鋪子。


    剛一進門,疏致就喊道:“李善信,我上次在這裏定做的東西做好了沒?”


    正在火爐旁忙碌的李鐵匠聞聲抬起頭來,看到是疏致來了,頓時樂嗬起來,一邊放下手中的鐵錘,一邊笑著迴道:“哎喲,原來是疏致啊!你定的那個東西早就做好啦!我這打了半輩子鐵的人,這次可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呢。不過嘛,這東西做出來後那叫一個漂亮,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也不知道你這小子到底是咋想出來的喲!來來來,快跟我進屋瞧瞧去。”


    說著,李鐵匠熱情地將疏致引進了內室。隻見屋內靠牆擺放著一排木製的兵器架子,而在其中一個架子上,赫然躺著一把帶著精美刀鞘的長刀。遠遠望去,那刀身閃爍著寒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而刀柄處則雕刻著精美的紋路,與刀鞘上華麗的裝飾相互映襯,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整個刀具的造型別致、工藝精湛,當真稱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你看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我可是用了千鍛鍛打法才打出來的。絕對寶刀”疏致也是十分滿意的看著那架華麗的兵器。“很完美。李善信饒我一個布包,我得把它包起來,要不這帶出去就是人禍啊。”李鐵匠點點頭“確實太漂亮了,我早就準備好了。”說罷從後麵拿來一個匣子把刀放了進去。“布袋是包不住的,我給你做了個刀匣,你正好背上。”說罷就把刀匣背到了疏致背上。疏致活動了一下,感覺還行。打個稽首“多謝李善信,這是剩餘的銀錢。”說著從袖口掏出四張百兩銀票托給李鐵匠。李鐵匠接過來順手就放到了架子下的箱子裏。“以後疏致要是還有什麽要打的就來找我,我也開開老眼。”疏致打個稽首“那就說定了,小道還有他事,這就告辭了。”說罷就走出了鐵匠鋪。


    看看天色,疏致又在集市定了三十個大箱子,約好明天一大早送去道觀。然後就出了城。到了小路,疏致身形一閃,華光到了玉順山。輕輕一拍刀匣,一把金光燦燦的帶鞘寶刀越出刀匣插到了疏致眼前。也不打啞謎——道本疏狂和獅頭寶刀。沒錯,就是亂世狂刀的刀。疏致摸著刀臉上也是露出開心的神色。沒辦法,確實是帥。把刀匣放到一邊,伸手一抽獅頭刀挽一個刀花,出手就是迴龍逆斬。當然,沒那麽玄幻,這世界不支持。就是普通刀招。扶以十來年的明氣武典的內力,也算是頗有威力。主要是布袋戲功夫太費內力。各種招數都是內力為主,大開大合。疏致將狂龍八斬法一一演練純熟,不同霹靂世界那樣玄幻似的。就是刀招和內力組合。看看天色,近午,背上刀匣下山迴觀去了。啥?為啥不用化光?剛演練刀招內力不夠了啊。這是武俠世界,不是霹靂世界。迴氣沒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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